蘇子沐對孟校長說自己要與父母商量一下,出了校長室,立刻給她媽媽打電話。
“參加,你當然要參加,怕什么怕?難道你還考不贏那個葉棠?”一場晚宴讓徐智慧心里一直窩著火,他們家成了笑柄,她在小區遇到鄰居,總覺得對方在笑話自己。
她把一切責任都歸咎于葉棠和趙珍芳。
這兩個人簡直陰魂不散,先是到海納百川門口做戲下套,搞她丈夫的錢,接著不知用手段搭上駱家,混進宴會,搶走她們的風頭——直到宴會結束,徐智慧都沒有跟顧柚蘭說上一句話!
“你一定為我們爭口氣!”徐智慧給了蘇子沐更大的壓力。
蘇子沐現在無路可退,她知道再求助父親也沒用。她是一個非常善于自保的人,事到如今,她必須得拉上為她墊背的人。
回到校長辦公室,她向校長提出,能否讓駱幸川和段昱初跟她一起參加這場考試。
她說,“他們倆的成績比我更穩定更好,只是這次由于意外,雙雙發揮失常,我相信他們再考一次,肯定不會輸過那個葉棠。”
孟校長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駱幸川和段昱初是學校明星級的學生,是難得的瑰寶,別說中國的頂級大學,國外的頂級大學也任由他們挑選。再加上二人的家世,可以預見他們以后的人生一定非同凡響。
錢江海著實把孟校長氣得夠嗆,孟校長才不考慮3對1,是否公平的問題,他只擔心兩家家長可能不喜歡自家孩子在網上拋頭露面。他即刻給駱家和段家打電話。
他先打給駱榮誠,才把來意說完,駱榮誠就說,“你直接問幸川,只要他愿意,我沒意見。”
駱榮誠爽快的不可思議,他還準備了一番說服他的理由,都咽在肚子里。
孟校長又打電話給段宏,段宏聽完前因后果后,問他,“駱榮誠同意了?”
“是的。”
“哦,那我也同意,這場考試,昱初去試試也好,你不用問他的意見,晚上我會跟他談的。”
臨近放學,孟校長把駱幸川叫到辦公室,他的回答和他父親一樣爽快,他的態度也很好,面帶微笑,十分有禮,仿佛又恢復到暈倒之前的狀態。
孟校長心里松了口氣,他想駱幸川的腦子應該是清醒了吧。
10月7日,國慶假期最后一天。
葉棠起了一個大早,趙珍芳為她做了一桌特別豐盛的早餐,今天要考試,她得孩子補充營養。
吃完早餐,葉棠和岑硯南出發,前往A城大學。考試地點定在A大校園,董千秋親自任監考官。
A大在城市東面,坐地鐵要11站路,岑硯南主動表示想“陪考”,“我以前沒去過A大,正好你考試的時候,我在外面逛逛,感受感受學霸的氛圍。”
國慶假期,岑硯南很老實,不像以往浪的不見人影,他一直在麻將室里分擔母親的工作,忙前忙后。節假日是麻將室的旺季,但以前并沒有像現在這樣幾乎一天24小時都有客人。
因為葉棠在直播間為岑硯南慶生,以及作弊的熱搜新聞,岑硯南在熟人圈子里小火了一把,街坊四鄰在各自的朋友圈說自己認得這個男孩,說他家里是開麻將室的,一傳十,十傳百,許多人專門為了岑硯南來到福興巷,給岑今的麻將室捧場。
岑硯南終于明白為什么那么多人跑去當網紅,國慶節,他家麻將室一天的營業額抵以往一周的。
至于鄭勇送給他的摩托車,他還沒有時間試駕,因為好不容易空閑能休息時,冉天意和駱幸川就仿佛有后眼睛似的,在微信上拉他組隊玩游戲。
他的時間被麻將和游戲瓜分,只有早晨和傍晚,他能和葉棠說兩句話,早晨他來葉家蹭早餐;傍晚,葉棠穿著短袖短褲和跑鞋,在巷子里跑步,從麻將室門口跑過去,過五分鐘又跑回來,如此往復。岑硯南沒有這樣跑過,他估算一趟跑完,起碼有五六公里。
女孩汗流浹背,袒露在外的皮膚都是潮紅的,她把頭發盤在腦后,仍然有幾縷發絲黏在臉上,如果看到岑硯南,她會側頭朝他揮個手。
在前往A大的地鐵上,岑硯南問葉棠,“你為什么突然開始練習跑步?”
“為了緩解緊張情緒啊,”葉棠笑著說,“如果考砸了,我不僅丟自己的臉,還讓我們學校的丟臉,咱們作弊的污名,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我真是壓力大呀!”
岑硯南看著她恣意的笑容,并不認為她壓力大,他覺得她是去玩的。
“你要小心那個段昱初,你相當于和他們家結了仇,他肯定是有備而來的。”
昨晚約翰又給葉棠打電話,告知她蘇子沐、段昱初和駱幸川將一同參加這場考試。
約翰又用那種質疑的語氣說,“你行不行啊?”
“你覺得我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唄。”
噎得約翰氣不打一處來,故意不派車接她去A大,讓她自己去坐地鐵!反正Kevin走了,看她到哪兒告狀。
不要緊,非工作日的早晨,地鐵人不多,不擁擠,葉棠和岑硯南一左一右站在扶手兩側,互相聊著天,時間過得很快。
葉棠握著扶手上面,岑硯南握著下面,快到站時,岑硯南悄悄把手往上挪,貼住了她的手。
他從來沒有對異性做過這種事,像做賊一樣緊張,葉棠卻沒有任何感覺,恰好地鐵播報聲響起,“到站了,”她松開扶手,走到門前。
岑硯南跟著她,規規矩矩的。
上樓梯、出站,兩人都是并肩,走出地鐵口,岑硯南忽然看到前面站著兩個熟人。
右邊的少年一頭泡面卷,穿著長袖黑T牛仔褲,一手擱在褲兜里,一手在把玩手機,同時還跟身邊的人說話。他旁邊的少年穿著秋季襯衫,襯衫雪白,只領口幾粒深藍色扣子,周身縈繞著清冷孤傲的氣質。
然而當他看到自己時,臉上立刻揚起暖化人的笑容,熟稔的叫他,“南哥,終于等到你們了。”
岑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