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沈軍大敗,城破,主將武安侯府世子沈達沈大將軍戰死。
三十萬敵軍壓境,攻陷城池,燒殺搶掠,一路奪下城池數十座,朝野震驚。
武安侯夫人直接倒地不起,武安侯滿臉悲痛,哭聲震天,長跪于殿前,請求出戰。
一群文官全都傻眼了,主戰的少,主和的卻極多。
可人家都打到你眼皮子底下了,居然還要去談,簡直不知所謂,因此以安國公府崔元衡為首的一群人站了出來。
“圣上,敵軍攻我城池,殺我子民,定不可輕饒,臣以為,當立即派軍前往,楊我大夏軍威。”
這時就有人站出來道:“崔大人此言有理,臣等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結果很快就有人站了出來,“崔大人,兩國交兵,糧草先行,可如今國內天災不斷,不是水災就是雪災,如今國庫虛空,實在是”
還沒等說完,崔元衡冷眼道:“那也要打,難不成你想被敵軍滅國?”
“你”
“你休得胡言。”
崔元衡繼續冷聲道:“胡言?”
“國之不存民將焉附?敵國給了你多少好處?竟在此時妖言惑眾,按理當誅。”
“圣上”
結果這話一落,那人直接就跪在地上大聲哭嚎道:“圣上,臣之忠心天地可鑒,可如今情形,國庫空虛,當真支撐不下這一仗。”
“那是爾等無能,食君俸祿卻不做忠君之事,要你等何用?”
“圣上,我朝不缺能征善戰之輩,此戰必勝,哪怕傾全國之力,也絕不可棄掉一座城池。”
這話說到所有人的心坎了,很快就有人大聲道:“崔大人說的在理,臣等附議,絕不可棄掉一座城池。”
“絕不可棄掉一座城池,臣附議。”
“臣附議。”
隨著一個個的官員表態,可一大部分的人依舊裝鵪鶉不發生,大多數是同意何談,大不了割讓幾座城池好了。
這樣想的人著實不少,而武將們倒是有想披甲掛帥的,可惜沒有糧草,去了不就是送死嗎?
到時候青史留名,遺臭萬年。
而大夏重文輕武,武將同級卻不被看重,常常要裝三孫子,時間久了,自然就沒有多少人真心練兵。
也缺乏了那必戰之心,然而就在這時,忽然一位身著飛魚服之人,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斬釘截鐵的道:“臣愿領兵出征擊退敵寇,楊我國威,為我兄報殺身之仇,求圣上成全。”
這個年注定是不平靜的,敵軍三十萬大軍直攻而來,一路攻城略地,眼瞅著不日就要賓臨城下,所有人都驚慌失措。
有的人甚至開始收拾細軟準備逃跑了。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同時也打的人措手不及。
葉小樓的腦海中不斷的閃現著那些刀光血影,目光所達之處皆是血色。
她坐起身喘著粗氣,額頭全是冷汗。
她知道這是記憶中的場景,可這一幕似乎又要重演。
當年戚家也如今日這般,忽然間城破,大軍壓境,主將陣亡,戚家男兒各個頑強奮戰,最后全都死在了戰場上。
有了前車之鑒,沈家自不會范同樣的錯誤,越是年關,越是加緊布防,怎會輕易破城?
所以,一定有叛徒。
這樣簡單的道理,自然許多人都想到了,這也更加惹的人心惶惶。
叛徒,叛徒一直都在。
就在這時,朱瑛匆匆登門。
她神色驚慌,甚至還哭過,此刻能是眼睛通紅,“葉姐姐”
不用說葉小樓也猜到了,看過她拿來的信后,葉小樓來回度步,“竟然明日就出發嗎?”
“是啊,敵軍已經奪下了十一城,要不了半月就要攻到京都了。”
“小沈大人請命領兵,可是,現在國庫空虛,哪里有什么糧草供給,這,這可怎么辦是好啊?”
“嗚”
她倒是想像雪災的時候施粥一樣,讓大家合起伙來共渡難關,可現在人心惶惶,糧價瘋長,家家戶戶收拾細軟,隨時準備逃亡,誰還會理你啊。
朱瑛急的不行,可她除了哭卻幫不上一點忙。
她家里倒是有不少糧食,可是跟數十萬大軍的糧草相比,簡直杯水車薪。
而葉小樓想的則更遠。
景德帝已經同意沈闊的請命,并且為保皇家的必勝之心,特派了寧妃所出的九皇子為副將,與沈闊一同前往,大軍明日卯時出發,百官相送。
那場面不可為是不宏大,這場戰爭關乎著所有人的命運。
葉小樓自然也不除外,就在所有人都在焦灼的等待之時,葉小樓則快馬加鞭的出了城。
日落西山,夜幕降臨。
漫天繁星如水洗過一般,鑲嵌在澄凈的夜空中。
細風扶柳,月掛樹梢,在一個不起眼的院子里,一男一女站在房檐之下。
“你還是來了?”
男人聲音沙啞,眼神帶著炙熱。
葉小樓抿了抿唇,抬眸道:“你需要的糧草,我已經為你備好。”
“我聽聞你手下有一支私軍,為你命是從?”
“這樣也好節外生枝。”
而沈闊并不為有足夠多的糧草而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就這么直直的,貪戀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他跟你說的?”
他指的是誰,大家都清楚。
葉小樓點了點頭,而沈闊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葉小樓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便抬起了頭,正好撞進那雙深邃,充滿炙熱的眸子里。
葉小樓被燙的后退一步,結果手臂就被眼前之人緊緊的抓住了,她驚的張口道:“沈闊”
眼前之人不語,葉小樓眉頭輕皺,隨后道:“你保重身體,阿瑛正等你凱旋而歸,大夏的子民也都在等你凱旋而歸。”
沈闊聲音沙啞,眼神灼灼的道:“那你呢?”
葉小樓一愣,“我?”
“我自然也如此。”
沈闊深沉的看著她,聲音充滿了無數的思念,“安夏”
隨后忽然將她抱緊了懷里,就這么緊緊的,結果就在這時一支箭羽嗖的飛了過來,直直向他射來。
而沈闊毫無畏懼,一個轉身抱著懷里的人推門而入,隨后將門關緊。
葉小樓被禁錮在沈闊的懷中,一時驚的瞪大了雙眸,“沈闊”
“噓”
結果一根手指擋在了她的唇邊。
可能感受到了女子唇瓣的柔軟和身上的馨香,沈闊的眼神都帶著迷離和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