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餑餑?
想到連秦蝶衣這樣的人氣女星和蘇清歡這般的清純網紅都不顧矜持身份對他趨之若鶩,香餑餑倒也名至實歸。
只是,那是對別人而言,對她來說,燙手山芋半點不冤枉他,若不是還有所顧忌,說是個大麻煩才更妥帖。
葉桃夭迎著他的視線,扯了下唇角,略帶嘲弄的道,“蔣先生,有句話叫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說直白點。”他言簡意賅的打斷。
“……我的意思是,因為你的出現,讓我的生活變得難以平靜了。”
“活在這世上的人有誰的生活是真正平靜的?即便是跳出三丈紅塵外,還要操心一日三餐、生老病死。”他的語氣清淡的不帶一絲煙火氣,有種令人恍惚的冷。
葉桃夭皺了下眉頭,心里更加確定她治不了他的病,不管是頭疼、失眠還是心理,都不是她能觸及的深度,于是干脆道,“可我現在人身安全受到威脅了,直言讓我離得你遠一點,否則后果自負。”
聞言,蔣朕精致的臉上也不見絲毫訝異,淡淡的反問,“所以?”
“所以,我不能再繼續給你看病了,希望你能理解,我只是想安靜的當個醫生罷了,不愿因你變成女人嫉妒的活靶子。”葉桃夭說完,又補了一句,“我知道,這非你本意,可事已至此,還請你配合下。”
“我為什么要配合?”
葉桃夭沒想到他會是這么個態度,頓時不高興了,“事情因你而起,你不配合,難道要我被你那些兇殘的愛慕者當成絆腳石除去?”
“你就沒有信心贏嗎?”他問的輕飄飄的,配上他動聽的聲音,竟有幾分誘惑的意味。
可惜葉桃夭此刻沒那個心思細品,聽到這話,都氣笑了,言語自然更不客氣,“我為什么要跟她們去爭輸贏?你是我的誰?我既不仰慕你,也不暗戀你,我憑什么要因為你背上這種無聊的黑鍋?”
蔣朕默了幾秒,忽然道,“你是覺得不夠名正言順?那我給你一個名分如何?而且,如此一來,就沒人有資格能出言威脅你,你也就不存在被黑鍋一說。”
聞言,葉桃夭不敢置信的盯著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什么叫給她個名分?名分是能隨便給的?
蔣朕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語氣還很是認真,“當然知道,等下,我就讓長淵去處理這件事,很快,所有人都會知道你的身份……”
“打住!”葉桃夭又急又氣,“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說什么?什么給我名分啊,我才不會要,我剛才說的重點是,我不喜歡你,跟你沒半毛錢關系,不想被那些女人當成情敵,所以才要跟你離得遠遠的,別你連累了,這么說,懂了?”
“懂是懂了,只是匪夷所思。”
葉桃夭深吸一口氣,“哪個地方叫你匪夷所思了?”
說出來,她保證不動手打他。
“你為什么不喜歡我?”
“……”
他若問的不是那么嚴肅,一幅等著求解釋的模樣,她真想打人了,眼下,她唯有按捺著脾氣反問,“我為什么要喜歡你?你是人民幣嗎?”
他道,“我比人名幣可要值錢多了。”
“……自戀也是病。”他病的還不輕。
“這不是自戀,是自信。”他一本正經的糾正,“我富可敵國,且我賺錢的能力堪比印鈔機,不管怎么窮兇極惡的敗家,都不會有經濟衰退的那天。”
“……”頭回聽到有人這么自夸,她竟沒法懟回去,因為他說的應該是真的,這還是她最近從網上惡補來的消息。
“所以,你確定不喜歡我?”他再次問,似乎很執著這個問題。
葉桃夭只得收回剛才的話,“我,我其實并不那么喜歡錢。”
寧愿自打臉,也不跳他的坑。
“喔……”蔣朕看著她,眼底似乎閃過一抹戲謔,“原來不喜歡錢,倒是白白叫我自報身家了。”
葉桃夭撇開臉,端起杯子喝水。
“那你喜歡什么?”蔣朕繼續問,“這世間所有珍貴的事物,我都有,便是現在沒有,我也能為你尋來。”
炫富、炫實力是吧?
可惜她不是貪慕虛榮的小女生,會因為男人一擲千金就迷了眼,她道,“我喜歡……你離得我遠一點。”
蔣朕難得被噎了下,表情微微有點懵,因著這表情,倒是讓他因為過分精致而顯得不那么真實的臉變得鮮活起來。
葉桃夭看的晃了下神。
倆人沉默了片刻后,蔣朕皺眉問道,“你能告訴我,為什么不喜歡我嗎?畢竟我完美的符合所有女性喜歡的標準。”
這話很狂妄,卻也沒毛病。
葉桃夭勉為其難的點了下頭,“嗯,你的確……很完美,但感情這種事,是講究緣分的,不是因為你完美就生出喜歡。”
“緣分?”蔣朕不接受這種虛無縹緲的借口,他是真的很疑惑,“我以為你應該是喜歡我的,就如我……不討厭你一樣。”
不討厭她?
這話的潛臺詞,不會是說喜歡她吧?
葉桃夭心臟跳的失衡了,但也僅僅幾秒后,她就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臉色也異常的變的認真起來,“蔣先生,你連自己都不喜歡,如何去喜歡別人呢?”
蔣朕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
一個下午,葉桃夭都心不在焉的,只要想起蔣朕離開她辦公室時那難看的臉色她就不得勁兒,她當時是腦抽了吧?
竟然敢用那種話去戳他,也真是作死。
她也是被逼急了,不過,她也是真沒想到會一語言中,且對他的影響力那么大。
懊悔嗎?
有一點,畢竟拿話傷人是不對的,但經此這么一回,他不會再來找她了吧?
誰知,她準備下班時,金曜漢卻來了,張嘴就問,“葉醫生,你到底跟阿朕說什么了?或是做了什么?”
“……出什么事了?”葉桃夭心里咯噔一下,問的就不那么有底氣,難道蔣朕被她刺激的回去后出狀況了?
真要那樣,她可就罪過了。
金曜漢復雜的看著她,“就是不知道阿朕出什么事了我才來問你,下午,你們聊什么了?還是說,你給他用了什么特別的治療手段?”
“咳咳,并沒有,我們就是隨便聊了幾句。”
金曜漢不信,“那阿朕怎么回了景園后情緒就不對勁了?葉醫生,你倆到底聊什么了啊?”
“就是聊……”葉桃夭索性直言,“我就是跟他說以后不要再來找我看病了,因為我不想被他的仰慕者威脅。”
金曜漢聞言,沉默、思慮良久,似震驚又似恍然的道,“難道阿朕是被你拒絕受不了才會如此?難怪我聽霍奶奶描述的像是一幅失戀的模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