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朕這邊,其實不怎么消停,三個消息一發布出去,他的手機就不停的響,只要有他聯系方式的,都打電話來問。
金曜漢關注的是他撤出競拍的事兒,“阿朕,你真不拍了?那損失肯定不小吧?就為了針對杜斯年劃算嗎?這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嗎?”
蔣朕云淡風輕的道,“很劃算,而且,我并沒自損,又不是只有這塊地可以拍?只要有錢,想拍哪兒就拍哪兒。”
金曜漢聽的牙酸,“行,你有錢任性,只可憐了我,還想你要是拍下來投資建樓盤的話,能走內部價買個鋪子呢,得嘞,我就沒那個好命。”
“我在x國拍了一塊地,建的商業區更高級,那里的鋪子才是真正能給你下金蛋的雞,你可以從那里買一套。”蔣朕建議。
金曜漢激動的問,“多少錢?”
蔣朕隨口說了個數字。
金曜漢只覺得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心都涼了半截,沒好氣的道,“拿我開涮呢?我要有那個錢,還有什么可愁的?”
“你隨便從大舅的書房里拿一件出去賣了,錢就夠了。”
“……你是嫌我活的太長了吧?”
葉繼宏遠在p市也打電話過來,表達他的憂心,“阿朕,你用這個辦法來打擊杜斯年,怕是打不到他的筋骨上,只能讓他暫時痛一下,他到底坐在那個位子上,地產商們觀望,下不了決心競拍,可他若出面招攬,總有人愿意為他所驅使的,比如韓家,韓運盛一直想結交杜斯年,這次可是給他機會了。”
蔣朕不疾不徐的道,“我知道,除了韓家,杜斯年應該還會找陸家和程家,這兩家,即便心里不是那么情愿,礙于杜斯年的權勢,還是會低頭,只是那塊地只靠他們其中任何一家都吃不下來,后續開發也是個無底洞,所以,只能合作,而合作的生意可就不那么好干了,尤其涉及到利益,這里面的問題可就多了,若是我再從中運作一下,他們,就誰也甭想消停,那負責拉攏三家的杜斯年,又會如何呢?”
葉繼宏恍然大悟,“原來你在后面等著他呢,嗯,這辦法好,那三家被牽扯進去后,勢必會緊緊揪住杜斯年不放,稍微有點動靜,就會去煩他,就是,陸家那里……”
“葉叔,您不用覺得愧疚或是不忍,這都是他們的選擇,陸彥東在這個圈子里浸染這么多年,哪會看不出問題來?若他愿意得罪杜家、抽身而出,那就沒有后續的事兒,可他若選擇站在杜家那邊,那后面的事兒就是他種下的因果。”
葉繼宏嘆了聲,不再說這些煩心事兒,轉而跟他聊起這段時間的風景和見聞來,滔滔不絕,旅行的快樂溢于言表。
蔣朕很羨慕,忍不住跟葉桃夭商量,“要不你也請年假,咱們出去玩一個月吧?”
葉桃夭指了指他又響起來的手機,意味不言而喻,你能離得開?
蔣朕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這不是能拒絕的,只得接起,“爸,您不會也是來問我那塊地的事兒吧?”
蔣云霆道,“我不關心那個,我要問的是另外兩件事兒。”
“喔,你說投資和技術的事兒啊……”蔣朕情緒淡淡的,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是真的,我讓人暫停了。”
跟他相反,蔣云霆神色鄭重,“我知道你在對付杜斯年,那塊地,不拍也就不拍了,但這兩間事,可不是小事兒,牽扯到的方方面面比較多,可不能兒戲。”
“怎么?都有人問道你那兒去了?”
“嗯……”蔣云霆聲音沉重,“你針對杜斯年,我不反對,可是不是換個別的方式?那兩家企業可不能垮啊,資金缺口太大,有關部門無能為力,這才想借助外援,重新盤活它,另外那家技術老舊,再不更新,就只能被淘汰,但十幾萬員工啊,背后就是十幾萬個家庭,他們是無辜的,他們怎么辦?這些都是問題,不能因為你們之間斗法,就殃及到他們身上去吧?”
蔣朕道,“爸,我欣賞您憂國憂民的情懷,但說句不好聽的,那些老企業垮掉的可不止一家兩家了,那些員工們都是怎么活下來的?天無絕人之路,再弱小的生命都有生存之道,等著被救贖的人其實沒太大的前途,反倒是那些絕地求生的更有出息些,這也就是我恰好研究出了新技術,如果沒有呢?”
蔣云霆何嘗不明白這些道理?但該說的還是得說,“這不是你研究出來了嗎,阿朕,爸不是想用道德綁架你,可你畢竟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也不是普通的研究人員,你姓蔣,就得承擔別人不用承擔的責任。”
“所以呢?你是要拆我的臺了?”
“不是,爸其實相信你,你既然這么做,肯定還有別的解決辦法,不會損害到國家的利益,你不會為了個人恩怨,就不擇手段的……”
蔣朕打斷,“行了,給我戴這么多高帽子,不就是讓我退步?”
“阿朕……”蔣云霆其實也很為難,但責任更勝于一切,“你爺爺也不贊同這樣做,你看,還是換個方式吧。”
“不換。”蔣朕干脆的拒絕。
蔣云霆面色一變,聲音加重,“阿朕,不能任性。”
蔣朕哼了聲,不置可否。
蔣云霆也說不出更嚴厲的話,倆人的談話眼瞅著陷入了僵局,蔣老爺子沖他招手,“把手機給我。”
還是得老將出馬啊。
蔣老爺子接過手機,喊了聲“阿朕”后,又問,“孫媳婦兒在旁邊嗎?把手機給她,我跟孫媳婦說兩句。”
蔣朕皺眉,“您跟夭夭有什么好說的?”
蔣老爺子笑吟吟的道,“我們能說的多著呢,趕緊的,別耽誤我時間,或者,我直接給她打?”
蔣朕不爽的把手機遞給葉桃夭,葉桃夭好笑的點了免提,讓他也能聽見,“蔣爺爺,您好。”
那頭,蔣老爺子笑著“哎”了聲,跟她東拉西扯,說了一堆的話,卻半句沒提正事兒,更沒讓她去勸蔣朕,最后約了讓她來家里吃飯后,就愉快的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