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后,蔣朕忽然問,“這里的房子隔音效果如何?”
“挺好的,怎么了?”
“喔,那就算了。”
葉桃夭見他臉上似是遺憾之色,好奇又不解,“你要干什么?”
蔣朕一本正經的道,“我原本想著,如果隔音不好的話,就弄點動靜出來,可你說好,那就沒必要了。”
葉桃夭一言難盡的看著他,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你就裝吧。”葉桃夭無語的去洗澡了。
蔣朕還在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辯解,“夭夭,我這么沒那么想,他住對門,哪里能聽得見我們臥室里的啪啪聲?除非是在門口……”
葉桃夭才不跟他貧,洗完澡,跟大姐聊了一會兒家里,就睡了。
蔣朕睡得有點晚兒,因為杜若這次回來,讓他覺察到幾分不同尋常,他不得不提高警惕,防備著他出什么招。
接下來的幾天,倒是過的風平浪靜,也不知道是刻意避開的原因還是巧了,葉桃夭沒再碰上杜若。
蔣朕卻不敢有絲毫放松,在葉桃夭的周圍又多安排了一倍的人守護,他知道最后的防守就是進攻,所以開始讓韓長淵把搜集到那些證據,不著痕跡的透露給齊悅知道,還有杜若那里,也拐了好幾道彎的暗示了。奇奇小說https://m.qq717/m.qq717/
杜若城府極深,他就算知道了,有什么反應和打算,也不會讓旁人看出來,倒是齊悅那里,很快就有了消息。
齊悅很震驚,甚至在收到那條你兒子沒死的信息時,驚駭的渾身顫抖,作為一個母親,她沒有去想這條信息是騙她的,她半點不質疑,不是相信對方,而是太渴望兒子活著了,以至于但凡有一線可能,她都會緊緊抓住。
她哆嗦著回復,“你有什么證據?”
對方把十年前,杜蘅查體的報告發給她,還有一張火化單,單子上重點標注了一項,那就是火化后的骨灰里有鋼板。
這說明什么不言而喻。
齊悅盯著那兩張圖片走火入魔一樣的反復看,等她清醒,已經是淚流滿面,她問,“這些證據都屬實嗎?”
“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再去查證一遍,不過我得事先提醒你,做這一切的時候,最好隱秘些,你兒子可是詐死,人盡皆知的話,對他有害無益。”
齊悅這才想到詐死的事兒,一連追問了幾句,“為什么?”
對方回復,“我怎么知道?你得去問你兒子,為什么要讓你承認喪子之痛?”
齊悅又問,“阿蘅在哪兒?”
對方道,“那我就更不清楚了,他既然詐死,那就是不想再出現,或許,你可以去問問你的丈夫。”
“他知道?”齊悅大驚失色。
“你覺得呢?”對方反問。
齊悅不由的去回憶十年前的那天,當她得知兒子在執行任務中出了意外時,嚇得肝膽欲裂,都顧不上悲痛就往醫院跑,然而還是晚了,她甚至沒有來得及跟兒子說幾句話,就看到他躺在冷冰冰的床上,臉上被蒙上了白布。
她哭的聲嘶力竭時,杜斯年在做什么呢?
她發現,她竟然想不起來了,可手腳卻是冰冷的,如果,如果他真的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你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
齊悅回撥,對方沒接,她再撥,對方關機了,她平復了一下情緒,喊了屬下進來,讓他去追查對方的號碼,卻顯示是個空號,她猜了好幾個可能的知情人,最后又一一否認,從頭至尾,都沒考慮過蔣朕。
她沒讓屬下去查報告單和火化單是否屬實,直接回家去找杜斯年對峙了,潛意識里,她也覺得他是知道的。
杜斯年不在家,她給傭人放了假,哪怕她現在的心情再激動,也知道兒子的事是秘密,絕不能讓外人知道,她給杜斯年打電話,催他趕緊回來,杜斯年一開始沒當回事兒,還想找借口敷衍,可聽她情緒不對,這才匆匆坐車趕回來。
一進門,就看到齊悅神經兮兮的沖他走過來,看他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詭異,讓他寒毛直豎,“你怎么了?”
跟中邪了一樣。
齊悅直勾勾的盯著他,“杜斯年,你是不是瞞了我一件事?”
杜斯年擰起眉頭,不悅的道,“你這是又唱哪一出?我最近上班很累,你不能幫忙也就算了,別再給我添亂行嗎?”
說著,越過她,走到沙發那兒,就開始喊傭人,自然無人應答,“家里的人呢?看看客廳里亂成什么樣兒?”
原本客廳被傭人收拾的很板正,只是被齊悅支走后,齊悅因為情緒不穩,拿這個,扒拉那個,又給弄亂了。
齊悅像是聽不到他的話,跟著他過來,居高臨下的盯著他打量,“你再想想,你到底瞞了我什么。”
杜斯年更加煩躁,“你有完沒完?我能瞞著你什么啊?你別總是聽風就是雨的,煩不煩?有空多管管瑤瑤,看看她現在都變成什么樣子了,還有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氣質?傷養好了,就趕緊出院,整天躺在病房里算怎么回事兒?”
杜瑤被打后,心理就有些異常,不愿離開病房,好像在那里最安全,杜家也找了心理醫生給她疏導,只是收效甚微。
以往只要說道杜瑤,齊悅都會立刻跟上,但這次,她沒理會,依然用那種瘆人的眼神看著杜斯年,“我最后問你一遍,你到底有沒有事情瞞著我?”
“你也有病啊?”杜斯年沉著臉罵了一聲,“有病就去看,別在我這里發瘋,我現在煩著呢。”
齊悅忽然一腳揣在茶幾上,像是發怒的母獅子,把杜斯年駭了一跳,下意識的站起來,跟她對望,“你,你抽哪門子的瘋?”
齊悅惡狠狠的道,“我發瘋?是你瘋了吧?我真想挖開你的心看看,到底黑成什么樣子了,我跟你是夫妻啊,是阿蘅的親媽,你怎么就忍心那么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