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女子放下煙鍋霍然站起,“發生什么事了?”
流云樓固守山海關城,是他們這些人中僅剩下的最后一個特殊情報據點,山海居畢竟很多做的是明面上的生意,很多暗面上的事,一直都是流云樓來做。
如果不是發生了極大的變故,他們是絕對不會放棄流云樓的。
“有什么人要對流云樓下手么?”
“我們那些對頭倒是沒有整出太大的事,”瘦小的校尉深吸一口氣,“畢竟整個北魏的情報都掌握在你的手中。”
“搞情報我是比你強,但軍中的事我不懂,”絕色女子瞇眼看著他。
他們這些人當年都是有各自的特長才被分配到不同的位置。
比如錢多多擅長做生意,她擅長從達官貴人中打聽情報,而眼前這個瘦瘦小小的校尉,她不得不承認,在軍事直覺上,無人能超過他。
“北魏的官場這些天的確風平浪靜,”絕色女子緩緩呼出一口氣坐了回去,“許滄海和光華君都不在北魏,下面那些人也折騰不出什么來,既然北魏沒有事……”
她眸光銳利地看向眼前站得筆直的兵士,“是西戎那邊出事了吧?”
“這些天有西戎的騎兵一直騷擾烽火臺,”校尉沉靜地開口,“我抓到幾名俘虜,問出了一些不知真假的情報。”
“西戎白狼王病重,大翟王和下面的幾個翟王似乎開始了爭奪王位。”
“西戎陷入了王位之爭?”絕色女子睜大眼睛,“這不是對我們有利嗎?”
王位之爭對任何一個王朝而言都是極大的內耗,當初大秦也就是在皇位之爭出現了巨大損耗才被西戎趁虛而入,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如今輪到西戎開始王位之爭了。
“問題就是這個情報不知真假,不知這白狼王是真的病重,還是只放出了這個消息,讓他的兒子兄弟們去角逐,趁機清除異己。”
“還有這樣的事?”絕色女子皺眉,“可就算是假的,西戎也會開始內耗吧?”
“本該如此,但之前發生的一件事讓我覺得不太對勁。”瘦小的校尉神情復雜起來。
“什么事?”
“你應該知道西戎的十二翟王,鬼華君淳于夜去了東吳吧?”校尉沉聲開口。
絕色女子點頭,眼中露出一絲忌憚,“也不知道他怎么跑過去。”
西戎人出現在內陸,各大情報線還沒事先收到消息,這件事給了各路情報者一個巨大打擊。
這時絕色女子忽然被這句話的暗藏信息擊中,“等等,你是說……”
她忽然意識到校尉是為什么事感到奇怪。
中階大典再重要都沒有王位來的實在,在王位之爭的關鍵時刻,有繼位資格的翟王居然不在西戎,這件事本身就透著古怪。
“沒錯,淳于夜不在西戎,甚至沒有要回來的跡象。”校尉沉沉開口。
“也許因為他是十二翟王,本就沒有多大繼位的希望呢?”絕色女子遲疑道,“畢竟大翟王已定,太子都有了,也不知道西戎人有什么好爭的。”
“西戎講究實力,誰能繼承王位是看誰的拳頭硬,誰立的功勞多,”校尉深吸一口氣,“淳于夜之前殺死自己的兄長還被西戎人視為英雄,他有競爭王位的資格。”
“他不回來有多種可能,但有一種可能,最讓我不安。”
“什么可能?”
室內煙霧重重,絕色女子心跳如鼓。
“西戎的王位之爭最看重繼承人立下的功勞。”
瘦小的校尉深深地看著她。
“至今無人得知西戎人去東吳參加中階大典到底是想做什么。”
“淳于夜不回來,或許是因為在東吳,有更大的功勞等著他呢?”
絕色女子的心跳停跳了一拍。
她急促地呼吸了一聲,“但這件事,和你要流云樓全體撤出山海關有什么關系?”
“西戎人這些天的騷擾和挑釁越來越過分,如果結合王位之爭就可以理解了,”瘦小的校尉沉聲道,“西戎的那些翟王們急于立功,而對那群狼而言最大的功勞,就是搶到嘴里的肉。”
馬匹,金銀,女人。
邊境是荒涼的,略顯富庶的資源都集中在關城之中。
尤其是山海關,這七年來因為北魏積極備戰,囤積資源,百姓們算得上安居樂業。
這是永夜長城附近最肥的一塊肉。
“西戎精銳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東吳,就有可能出現在關城,雖然人數不可能太多,但也足以形成前后包抄,”校尉沉聲道,“如果前方有翟王進攻長城,那么一旦被沖破一個裂口,就可能城破。”
“這件事我曾經稟告過上官,但沒人把我的話當回事,我們只能先圖謀自保。”
“流云樓中都是女子。”校尉深深注視著眼前絕色女子的眼睛,“城破之時,女子會遇到什么,你應該很清楚吧?”
是,她很清楚。
絕色女子背后泛起涼氣。
可是……
“等等!”她深深吸氣,“你說的太快了,首先為什么長城會出現缺口?”
除非……
她看著眼前人淺褐色的眼睛,一股涼氣忽然從頭泛到腳,“難道……靈璧快撐不住了?”
如果這是真的,也怪不得他冒著風險跑來要來提醒她!
靈璧的消息是絕不能通過書信傳達的。
靈璧,是他們這群人不敢提卻不得不提的一堵墻。
“靈璧遲早會撐不住的,”校尉輕聲開口,“這件事我們不是早就知道么?”
“可是之前你不是判斷至少能撐十年嗎?”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瘦小的校尉閉了閉雙眼,神情復雜,“最近半年來,靈璧的老化剝落的速度突然加快了。”
“最近半年……”絕色女子有些失神,忽然想起遠在南方的那個逐漸展露頭腳的存在,想起錢多多寫來的那封信。
半年。
這半年發生了什么?
難道是因為,那個人有可能歸來了?
絕色女子的全身從里到外因為一個猜想而顫抖起來。
“那在你看來,靈璧還能撐多久?”她伸手抓住了眼前人的鎧甲,急切地問道。
瘦小的校尉睜開眼,握住了腰邊的劍柄,他眼中的鋒芒一閃而過。
“最多,只剩下半年。”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
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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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