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抱、月!”
白毛巨獸險些咆哮出聲,花璃此時看嬴抱月的眼神就像看著個負心人,“你如果不打算洗,你可以早點說么?”
她維持原型也是很消耗體力的,如果不是為了給姑娘們洗澡當屏風,她才不用特意變得這么大。
結果就在李堇娘孟詩她們洗完后,嬴抱月卻依舊沒有要下水的意思。她只好先護著女子們回到沙丘后擦身絞發,接著姬嘉樹他們那群小子輪換著下水洗澡,然而等那群男人都洗完了,嬴抱月依舊負手站在她身邊,完全沒有要動彈的意思。
“我沒說我不打算洗,”嬴抱月笑了笑,嗅了嗅自己身上,“只是想再等等。”
“等?等什么等?”
花璃無語望天,“所有人都洗完了,就剩你一個了,我們差不多要回去了好么?”
難道等下他們所有人都呆在這圍觀她一個人洗澡嗎?
“回去啊……”
這時正擦著頭發的李堇娘忽然抬起頭來,她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提議道,“我們今晚就住在這怎么樣?”
“住在這?”
一邊的孟詩也抬起頭來,但下一刻她環視了四周一圈,頓時明白了李堇娘為什么會如此提議。
這片沙丘,還是真是個好地方。
四周景色如畫,月光下極為靜謐,又有水源在旁邊,在這露營,可比回沙城呆在那破舊的“客棧”里要強多了。
“你們是說露營嗎?”
這時沙丘的另一面傳來姬嘉樹的聲音,“倒是個好主意,我們的馬車里帶的有帳篷。”
“是嗎?那這主意真不錯!”
姬安歌也拍起手來,“今晚就住這吧。”
之前向白狼王庭趕路的時候,他們也曾在沙漠中露宿。當時他們所待的地方,還遠沒有這里風景如畫,水源充足。
沙丘的另一面,剛剛洗完澡的少年們聽到這個提議也興奮起來。
姬清遠看了一眼姬嘉樹,“我去取帳篷。”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李稷系好衣帶,起身和姬清遠一起離開沙丘。
他們的馬車就停在離沙丘不到二十丈的地方,李稷將身體探入車廂內翻找著,眼角的余光卻瞥向車窗外。
月光下,沙丘外一地清光。
除了他們這群人盤桓的那座沙丘外,四周空空蕩蕩,看不見任何人影。
淳于夜和慕容恒的身影消失了。
李稷之前一直有在觀察著這兩人的動向,但就在他下河之際,淳于夜的氣息忽然就消失了,連帶著慕容恒也不見了蹤跡。
可他當時身上沒穿衣裳,實在是做不到拔地而起去尋找這二人的下落。就算他有那個膽量,他還怕把在外圍的姑娘們給嚇著。
等他匆匆穿戴好衣物回到沙丘邊,之前淳于夜和慕容恒所站的地方早已空無一人。
李稷手摸到放在馬車里的帳篷,直起身來,眸光微凝。
因為沒能直接看到那兩人消失的過程,他也不知道淳于夜和慕容恒是打道回府了,還是去了什么別的去處。
當然最大的可能還是淳于夜發現他無法靠近泉水邊,失去了興致回到了沙城。
要是這樣,倒是最好的結果。
只希望淳于夜那家伙能老實地呆一晚,不要再作妖了。
“昭華君,你找到了嗎?”
姬清遠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李稷彎腰掏出帳篷走出馬車,“嗯,找到了。”
姬清遠抱著另一頂帳篷站在外面向他點點頭。
“我們回去吧。”
以沙丘為界,兩頂帳篷在月光下拉開。
“話說,為什么這一次要隔開?之前不是一直都挨著么?”
全是女子的那頂帳篷里,姬安歌一邊鋪著簡單的被褥,一邊好奇地問道。
他們在沙漠中露宿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也是男人們一頂帳篷,女子們一頂帳篷,但兩頂帳篷會挨在一起,走出帳篷互相都能瞧見。
但這一次兩頂帳篷卻偏偏離的極遠,中間還隔著一座沙丘,互相遮了個嚴嚴實實。
姬安歌不禁有些困惑。
本來兩頂帳篷都已經男女隔開了,離那么遠根本無甚必要。反而挨在一起,萬一發生什么意外,他們之間互相呼喊也能聽見。
可之前李稷和姬清遠帶著帳篷回來后,誰都沒說要將帳篷搭在一起,反而擺出一幅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將兩頂帳篷遠遠的隔開了。
結果現在姬安歌呆在帳篷里,完全聽不到兄長他們那一邊的動靜,莫名有些不安和不習慣。
“誰知道呢?”
花璃懶洋洋地趴在帳門外,她依舊保持著白毛獸的模樣,但縮小了體型,變成了普通老虎一般的大小。
可即便如此,她往門口一躺,卻依舊如一尊門神一般,看著就讓人有安全感。
有她在,是沒人敢打女子帳篷這邊的主意的。
花璃用爪子揉了揉臉,一臉戲謔,“大概是怕晚上你們去襲擊他們吧。”
“我們……襲擊他們?”
李堇娘在一邊聽得一臉無語,“我們哪里有這個本事?”
況且按這說法,那之前是不怕她們襲擊他們嘍?
“畢竟他們不敢來襲擊你們,”花璃又打了個呵欠,張開血盆大口,“來了就等著給我塞牙縫吧。”
孟詩在一邊躺下,不禁笑了一聲。
“你還笑,”花璃瞥了一眼這個之前和她的本體大打出手的女人,“這帳篷里現在有能力襲擊的人可就只有你。”
嬴抱月雖然有那個境界,但她現在還沒恢復呢。
“這可不關我的事,”孟詩翻了個身,閑閑道,“那邊帳篷里可沒人怕我。要我說,都是因為今晚某人回來了,對面那頂帳篷里有人害羞,不敢離得太近才對。”
帳篷內女子們的目光頓時齊刷刷地看向靠坐在花璃身邊的嬴抱月。
正坐在帳門處賞月的嬴抱月回過頭來,好笑地看了一眼睡在大通鋪上滿眼八卦的少女們。
“好了,別亂猜了。”
她伸手為離她最近的歸離掖了掖被角,“明天早上就要出發去狼背山了,早點睡吧。”
好不容易洗了個痛快澡,不管是人還是獸都很容易犯困。
烏云遮住了月光,夜越來越深,連帶著趴在帳門口的花璃都有些撐不住了,她將下巴搭在前爪上,大腦袋緩緩垂下。
帳篷內響起貓科動物特有的呼嚕聲。
一片黑暗里,嬴抱月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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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技能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