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的周喬在回了宿舍之后,楚西霖的電話就再次打了過來。
“我讓人查了事發地點的兩個監控,發現都被毀了,我現在命人正在修復。”
周喬語氣漠然,完全沒有任何意外的樣子,只說了句,“這件事不用你插手。”
楚西霖頓了頓,“你想怎么做?我至少可以幫幫你。”
“這和你無關。”
周喬明顯不想在和楚西霖多廢話,正準備要掛斷電話,就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語氣急切,“你給我幾天時間,我查到了,一定給你結果,你別胡來。”
“不需要。”
“周喬,你放心,我肯定……”
他的話還未完,就聽到周喬打斷道:“我給你機會了。”
屋內的燈光還未開,她站在屋內,窗外路燈的光線就此透了進來,平淡的神色里透著幾分的冷酷。
“是你自己不把握,錯失了主動權。”她說。
“我……”
“你舍不得下手,那我替你下手,或者我也可以去見一見老爺子,讓他來替你做決定。”
這話讓楚西霖徒然提高了聲音,“不行,你不能對爺爺說!不可以!”
但此時,周喬已經把電話給掛斷了。
那態度顯然是不打算留余地了。
其實之前,她是真不想插手楚家后續那些事的。
太麻煩了。
黃齊紹和林美晴的關系,黃齊紹和林美晴肚子里孩子的關系,黃齊紹和楚西霖的關系,這之間盤根交錯,非常復雜。
那不僅僅是楚氏的總裁和董事之間的爭斗,更多的是楚家內部的丑聞。
如非必要,她根本不想多管閑事。
反正只要知道股份在誰手里,誰是幕后黑手那就足夠了。
其余的交給楚西霖去辦,她只要等著那筆即將唾手可得的股份就好。
可沒想到的是,因為楚西霖的不敢下手,反倒讓黃齊紹起了斬草除根的心思。
那個沒用的蠢貨!
真是半點魄力都沒有。
連弄個人都不敢。
最后只能她親自來。
隔天一早,周喬就去了事發地點周圍查看了一番。
因為監控被破壞了,她手上也沒工具可以修復,所以只能另外找辦法。
好在周圍有一家小的雜貨鋪有一個監控。
于是她便找借口說是自己在這條路上掉了東西,想用監控看看。
那老奶奶看她可憐,也就答應了。
不過因為買的便宜,清晰度和可看范圍都不行。
無論她怎么查,也只查到一個模糊的車影。
這就讓人很糾結了。
“小妹妹,你看完了沒啊?有沒有找到你掉落的東西啊?”這時候,那位好心的老奶奶從里面走了出來,手里還拿了一杯熱水,“來,大冬天的,喝點水,別凍著。”
周喬接過那杯茶水,便道了一聲謝,“暫時還沒有找到,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我這東西買的便宜,當時就想著能嚇唬嚇唬小偷就成,所以最多程度也就看到街邊停放的那幾輛車而已,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你的忙。”那老奶奶坐在暖氣機旁邊,手里拿著織了一半的毛衣,在那里嘀嘀咕咕地念叨著,“我勸你要是真的很重要的東西,還是要報警比較好,現在大家過年,要查起來也沒那么不方便,那街上的監控可比我這個清楚多了呢。”
結果坐在那里的周喬卻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周喬將視頻又倒了回去,果然發現路邊好幾輛車子都停靠在那里。
這讓周喬不由得想到了一樣東西。
行車記錄儀!
那個司機只顧著躲監控,未必會記得那些車里的行車記錄儀。
而且那個清晰度絕對比這個監控要好很多。
當下,她把其中幾輛車的車牌全都記下,然后感謝了一番老奶奶,又報答的買了兩包糖,就匆匆的往外走去。
畢竟距離事發都已經過了兩三天了,那些車子不一定還留在原地。
她得抓緊去看看才行。
然而,讓她出乎意料的是,那幾輛車竟然都還停在原地。
不僅車在,連車主也在那邊。
這運氣實在是好得有些不可思議。
當下,她就走到其中一輛車主面前,敲了敲車門道:“你好。”
那人聽到聲音,就把車窗給降了下來,問:“有事?”
周喬客氣而有禮貌地點頭,“我想問下,你這輛車這兩天是不是一直停在這里?”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
周喬隨口就扯了個理由,“不好意思,因為我前幾天在這里走過的時候掉了一個手機,里面的東西對我很重要,我想從你的行車記錄儀里面看一下是誰撿走的。”
“哦,可以啊。”那人很是痛快的就拔出了記錄儀里的記憶卡,遞了過去,“正好,我這卡本來就滿了要清理,你直接拿去好了。”
周喬難得愣了下。
她沒想到這人這么果斷,她本來還以為會再費點口舌的,結果……
“那……謝謝。”她怔愣地道了聲謝。
“你就查我這一輛有用嗎?”那人很是熱心地又指了指對面那幾輛車,“我兄弟的車子也在這里,他們之前都和我停在這里,不如你拿去一起看?”
說著就自作主張地下了車去問那幾輛車的車主。
沒過一會兒,那人就從其他幾輛車里把記憶卡全都收集了過來,交給了周喬,“給,全在這里了。”
周喬看他們這么配合自己,反倒有些奇怪了起來。
但隨后想了下,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人家或許就是熱情罷了。
想到這里,她就把口袋里的那包糖遞了過去,“真的很謝謝,麻煩你們了。”
那個車主大概沒想到她會送糖,頓時笑了起來,“真沒事兒,助人為樂而已。”
隨后就帶著其余的幾輛車走了。
那來去的速度,讓周喬不由得再次感覺到了他們的奇怪。
怎么像是特意在這里等著她似的。
是錯覺嗎?
周喬看著那一輛輛離去的車輛,眉頭不禁微擰了一下。
不過很快她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手上的那幾張記憶卡上。
她立刻去隔壁網吧隨便找了一臺機器,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終于把那些錄像全都看了一遍。
很快就找到了那輛肇事車輛。
不僅看到了車牌的號碼,甚至還查到了這輛車的車主,以及車主的個人資料。
這人叫尤凱。
是個干運輸的。
專門給一條街的酒吧運酒。
當下她把資料全都拍了下來。
等再從網吧里走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周喬將衣領拽了拽,攔了一輛出租車。
上了車,她就直接報了一個地址。
出租車司機看她一個小姑娘大晚上的獨自一個人去酒吧,不免多看了兩眼,心里嘆息著現在的孩子都不學好。
但坐在后座的周喬完全不知道這位中年司機大叔心里所想的。
她只想著該怎么去抓人逼供。
在那種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找到人。
周喬看著車窗外不斷掠過的霓虹街景。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了一家酒吧門前。
周喬付了錢,下車,就往里面走去。
此時已經是晚上的八點。
酒吧已經開始正式營業,里面的人已經不少了。
一推門,震耳欲聾的音樂就撲面而來。
里面男男女女正在舞池里不斷的扭腰,跟隨著節奏瘋狂的跳動著。
五彩燈光不斷的閃爍著。
昏暗的房間、快節奏的隱約,成熟的男女,營造出了迷亂而又躁動的環境。
周喬穿過人群,走到吧臺上,拿出手機詢問向吧臺上的服務人員詢問了起來。
在爆炸般的音樂聲中,她只能提高聲音,喊道:“你們這里有一個叫尤凱的人嗎?”
那酒保看著手機屏幕里的人,點了點頭,“有啊,他是給咱們這一片送酒的。”
周喬立刻問道:“那你知道他現在人在哪兒嗎?”
那酒保伸手指了一個方向,道:“就在大廳里呢。”
周喬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在迷離的燈光下就看到大廳的沙發上真有一個男人坐在那里。
他看上去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單獨坐在那里,無人搭理,也不喝酒,神色僵硬,看上去很是無措的樣子。
完全就不像是一個來喝酒玩樂的人。
倒更像是在焦灼得等人。
然而,就在她準備上前的時候,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不懷好意地道:“美女,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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