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可能會是楚家的人?!
楚家……
等等!
“楚家沒有女孩兒啊!”
宋景凡雖然距離楚家這種核心圈很遠,但核心圈的那些家族人物他還是心理有譜的。
楚家只有三個兒子,兩個孫子。
那個砸他酒瓶的明明就是個女孩兒!
而且還是一個需要顧欣嵐關照的女孩兒。
那怎么可能是楚家的人?!
楚家的人什么時候輪到讓顧欣嵐這種檔次的人來罩著了?
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但這時候,王少卻揪著他的衣領,臉色鐵青著道:“她是楚家的二小姐!你個蠢貨!”
話音剛落,他“啪”地一下,就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
這一巴掌遠比之前的更狠。
完全就把宋景凡打翻在了地上。
牙齒劃到嘴角,頓時血涌了出來,彌漫了整個口腔。
渾身上下都疼得不行。
先是被兩個酒瓶子砸破了頭,又被人在胸口踹了一腳,接著臉又被扇成了個豬頭。
宋景凡覺得自己這輩子加起來受的罪都沒有今天一次受得多。
而這一切都是拜那個什么見鬼的二小姐所賜。
狗屁的二小姐!
楚家哪來的二小姐啊!
這王少是不是醒悟過來,發現自己被當槍使了,所以故意找他麻煩,才……
不對!
此時,宋景凡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片段。
他記得,他老爹說過,楚家老爺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腦子有些糊涂了,竟然在半大壽的時候突然說要認個干孫女。
也不知道這個孫女是使了什么手段。
甚至還懷疑說這孫女的頭銜不過就是一個遮羞布,到底是什么身份估計也只有他們自己個兒知曉。
畢竟豪門大家族里那些腌臜污穢的事兒又不少。
難道……
顧欣嵐帶來的那個就是所謂的楚家二小姐?
“你知不知道老子這回被你害慘了!”這時,王少又是泄憤似的對著他就是一腳下去,“要不是你,老子怎么可能得罪她!你個眼睛長屁股上的玩意兒!沒一點腦子!”
被打得爬不起來的宋景凡都快哭了,“我……我真不知道……我……”
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人和楚家有聯系!
當時他就見那女的跟著顧欣嵐滿場晃。
穿著一身校服,又一聲不響的,在這個聚會里顯得格格不入。
活像個土包子似的。
很明顯就是一個普通階層的人。
那時候他還不屑顧欣嵐這個學渣居然有一天喜歡和學霸混在一起,還求爺爺告奶奶的一個個讓她認識的人來罩她。
所以他毫不客氣的就找機會找茬,想消消她的氣勢。
可誰能知道,這一腳下去,沒把人踩了,反倒把自己的腿給折了。
宋景凡這下是真的后悔了。
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像顧欣嵐這種學渣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為了一個土包子這樣努力開拓人脈。
說不定……
說不定她是在自己面前故意演戲,故意挖個陷阱給自己跳!
否則她一個富二代沒事拉著一個窮貨滿場竄什么!
一定是這樣的!
顧欣嵐這個賤丫頭,真他媽心思歹毒!
居然給他挖坑讓他跳!
正當他滿是怨毒的在心里把顧欣嵐給罵了千萬遍時,衣領猛地一緊,就看到王少那張放大的臉徒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惡狠狠地警告:“我告訴你,我這回要是逃不掉,你他媽也別想好過!”
隨后就把他直接摔在了地上,轉身離去。
宋景凡被砸到后腦勺瞬間眼冒金星地躺在那里,連哼唧都不敢哼唧一聲。
而同一時間,在隔壁包廂里,完全沒有宋景凡那邊的熱鬧。
相反,偌大的房間里一片死寂。
室內燈火通明,華麗且富貴的裝潢很是氣派,可屋內的氣氛卻好像比窗外呼嘯而過的寒風更加的冷。
整個房間里,只有楚西霖劫后余生的粗喘和咳嗽。
剛才那一下,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太熟悉,也太讓人可怕。
因為曾經有過一次,所以心里的畏懼就更深一層。
以至于哪怕醉酒成那個樣子,也會在最快的時間內被本能的機制所喚醒。
大約過了整整十秒的時間,他才反應到自己經歷了什么,后怕和驚怒糅雜在一起立刻騰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憤怒,抬頭就怒罵道:“你有病啊!”
周喬還站在那里,冷眼看著他,“是你砸了我,還澆了我一身的酒。”
跌坐在地上的楚西霖這會兒終于看清了來人是誰。
周喬?!
她這么會出現在這里!
不對。
應該是,怎么又是她!
怎么到哪兒都是她!
她怎么總像個陰魂一樣甩不開。
以至于自己所有的落魄和丑態全都一個不落的被她看在了眼里!
想到那天他們兩個人在車內聽到的話,那些骯臟到極點的丑聞。
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攤開在她的面前。
一瞬間,難堪和憤怒讓他胸口那無名的大火再次熊熊燃燒了起來,“誰讓你來這里的,你給我出去!馬上出去!我不要看見你,出去!”
“是劉助理強制送我過來的。”
言下之意,并非她周喬本人愿意過來。
楚西霖咬著牙,面色陰沉到了極點,額角的青筋更是微微凸起,“那你現在可以走了。”
顯然是在克制。
面對他的逐客令,周喬也沒有多說什么,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只是剛要擰開門鎖,卻發現手下的門鎖有些不太對勁。
這門鎖怎么……紋絲不動?
她又稍稍用力了幾下,發現門鎖依舊不能被打開。
這個劉助理還真是……
膽子都大的。
他也不怕他們兩個人在屋內打起來,弄個頭破血流,血流成河。
“你怎么還不走!!我不想看到你,給我出去!”楚西霖看她堵在門口一動不動的,那股克制的耐心徹底沒有了,脫口就沖她怒吼了一聲,“滾啊!”
周喬也不生氣,只是平淡地回答:“門鎖了。”
“……”楚西霖火氣一滯,眉頭緊鎖地踉蹌起身走了過去,用力地擰動著手把。
果然,被鎖了。
“這個劉助理到底在搞什么!”
怒急之下的楚西霖用力拽了兩把,最后“砰”地一下,狠狠一腳踹在了門上。
站在旁邊的周喬看他拿門發泄,一下又一下的,發出了好大的聲響,只覺得吵得頭疼。
索性趁著這個機會道:“聊聊吧。”
楚西霖猛地踹了一覺大門,咬緊牙關,面色陰鷙地道:“我和你沒什么可聊的!”
“有,股份。”
周喬的這短短三個字瞬間讓楚西霖的動作一頓。
可隨之而來地是壓抑著的怒火徹底爆發。
他隨手就將手邊的一座石膏像給砸了。
“砰”地一聲,巨大的環境下,那聲音響得讓人耳膜都有些嗡嗡了起來。
楚西霖眼底發紅,“股份、股份、股份,你眼里除了股份還有什么!”
站在那里的周喬并沒有被他的舉動給嚇到,她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冷淡地一句,“沒有了。”
那回答是如此的果斷和冷漠。
楚西霖不是沒見過貪財的,但真的沒見過這樣目的性極強且漠然無情的。
無情。
對,就是無情。
從頭到尾,她始終是一個看客。
所做的一切都為了股份這一個目的而推動。
再也沒有其他。
她甚至在推動了整個事件發生后,看到自己情緒幾度崩潰事,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愧疚。
那種理直氣壯讓楚西霖不禁最終怒極反笑了一聲,“也對,像你這種人錢重于一切,否則怎么會摻和別人家的事兒那么積極,卻把親爹不聞不問丟在醫院里。”
這種挑釁和諷刺,讓周喬終于轉過頭,將視線鎖定在了楚西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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