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的車程,秦匪就這么撐著下巴,歪著頭地看著身邊的人。
原本他想著小姑娘這樣的睡姿,肯定沒一會兒就撞車窗上,到時候就能看她那傻乎乎的模樣。
可不曾想,這么看著看著,沒看到周喬撞玻璃窗,反而他自己看入了迷。
日光透進來,隨著車子微微的晃動,明媚的光線在她烏黑的發梢跳躍著。
渾身浸染在陽光下,青春而又動人。
只不過,因為閉上了眼,失去了那雙幽冷如古井般的黑眸,而使得整張臉顯得格外的平淡無奇。
果然,還是點睛之筆全在那雙眼睛。
秦匪細細地將她的五官一點點的用目光描繪下來。
忽然發現,她的臉色好像始終蒼白沒有絲毫的血色。
就是在陽光下曬了那么久,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怎么臉色永遠都那么白呢?
冬天那么白也就算了,怎么都春天了,還是這個樣子?
小姑娘看來身體氣血不怎么暢通啊。
就在秦匪老中醫一般的關注下,很快兩個半小時后到達了目的地。
此時已經快到中午了。
車子停在了車庫,秦匪雖說是領隊的老師,但基本沒怎么管過,反倒是那位司機點著名把人帶去了下榻的酒店大廳里,然后就去核對登記,再趕回來分發房卡。
后來才知道原來這位也是老師。
“這是你們的房卡,其中有兩個需單獨住,你們自己決定。”
高一的這次是兩男兩女,正好組成一隊。
高二的三個男生都是一班的,多出來那個按理說應該和秦匪這個帶隊老師一起住。
不過這位爺學校哪里敢給他這個待遇,自然是一個人一間的總統套房了。
所以那位同學理所當然的就和司機老師住一起。
剩下的周喬作為女孩子,就一個人一間標間。
“午餐十二點在就在十樓的酒店餐廳內進餐,不允許隨便外出。”司機大叔和他們全都提前通知了一下,
然后就散了。
周喬拿著房卡就快步上了樓。
回到了房間里,她先躺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坐了兩個多小時,動也沒動彈一下,身體都有些僵硬了。
在沙發上躺了半個小時,她才緩過神來,燒了點熱水,喝了兩口。
同時也開始參觀起了酒店的內部設施。
不得不說名海高中是真有錢,讓他們提前過來熟悉環境也就算了,還定了個這么一個酒店。
無論是地理環境,還是內部的環境,都非常的不錯。
周喬在休息了片刻后,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便出門去餐廳打算吃點東西。
這會兒那些男生早早地就坐在那里開始低頭猛吃。
那兩個女孩也隨后加入。
她反倒成了最后一個。
“怎么這么晚?”那位兼職司機的老師坐在那里,對她的遲到有些不滿。
周喬看了一眼墻上的鐘表,“還沒到十二點。”
現在也就十一點五十五分而已。
她這都算是提前到的。
那老師頓了頓,最后只說了句:“……去找點自己喜歡吃的。”
周喬拿著盤子簡單地挑了一點炒飯,還有一碗小餛飩。
然后找了個空位坐下吃了起來。
至于那位自稱是領隊的秦老師這會兒則沒有出現,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甚至到了晚上都沒看見他人影。
對此周喬沒什么反應。
不過高一的那位女生卻顯得非常的失落。
她早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秦匪。
看到這位年輕而又帥氣到人神共憤的老師時,她就后悔自己怎么這次出門沒帶上化妝品,還穿著學校那丑不拉幾的校服。
為此,只能在車上躲了整整兩個多小時,全程她沒敢上前去搭訕。
后來好不容易進了酒店,拿了房卡,她就偷溜到隔壁的專柜買了點化妝品,又偷偷地給自己畫了一個若有似無的淡妝,打算好好博一下這位老師的眼球。
結果中午的時候,當她滿身信心的走過去時,卻發現自己……撲了個空。
當時想著這老師中午不來,晚上肯定會過來吃晚餐。
所以,不死心的她想著晚上吃晚餐的時候能看見,為此又精心的打扮了一番,甚至下午的時候還洗了個澡,吹了個頭發,換了一身衣服,全副武裝地想要驚艷亮相。
可誰知道,當吃完飯的時候,她竟然又一次的撲空。
這下,她有些忍不了了。
“老師,怎么沒看到秦老師下樓吃飯啊?”
那名老師頭也不抬地吃著碗里的排骨,回答:“秦老師不下樓,他這幾天找路線訂酒店,比較累,需要好好休息。”
“原來如此。”女生心頭一動,提議道:“那要不要給秦老師弄點吃的送上去呀?”
“不需要,餓了他自己會電話點餐。”那老師說完之后,就對著周圍的幾個學生嚴肅提醒道:“明天你們要考試,今天晚上大家早點睡覺,不許熬夜玩兒手機,都給我收斂點心思,聽到沒有!”
其余的人紛紛點頭。
而那個女生則不知道是心虛還是緊張,臉色有些紅的低著頭吃飯。
餐廳里這一短暫的小插曲結束后,大家吃飽之后就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間去。
那一晚周喬很是平靜安穩地度過了一夜。
反倒是秦匪就沒那么平穩了。
在中午把那群人送到之后,他也去了一趟自己的房間,在里面休息了半個小時后,手機“嗡”地一下,來了消息。
上面寫著四個數字。
這是一個門牌號。
他當即果斷地下樓,將電梯停在了六樓。
接著找到了這個門牌號。
在輕敲了三聲門后,房門被很快打開。
秦匪快步閃了進去。
里面的人一看見他,很是恭敬地喊了一聲,“秦爺。”
秦匪目光沉沉,只問了兩個字:“人呢?”
“在里面。”
這是一間小套房。
秦匪即刻提步就往里面走去。
進了臥室,就看到一個人手腳都被捆著,嘴里塞著布條,眼睛也被蒙上了。
分明就是一副被綁的樣子。
“從哪里找到的?”秦匪壓著聲音,對身邊人問道。
那手下回答:“在賭場。”
秦匪點了下頭,然后道:“讓他說話。”
那名手下立刻走了過去,動作粗魯地將那人嘴里的布料給摳了出來。
但繩索和眼罩沒有解開。
一沒了禁錮,那人第一句話就是:“你們是誰,你們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抓我,你們為什么要抓我!”
他憑空喊了大半天,但可惜就是沒有人給他回應。
隨著他喊得時間越長,心里越發沒底。
最終他不得不軟下語氣,放低了姿態,說道:“大哥,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我也沒得罪過你們,你們為什么要把我捆到這里來?”
“不是誤會。”
這一句突如其來的熟悉嗓音讓綁在那里的人,渾身一僵,半晌后他不敢相信地叫了一聲,“秦……秦總?”
已經坐了許久的秦匪這時候說道:“看來,看不見,但還聽得出啊。”
這話就是默認了。
那人頓了頓,隨后就滿是著急地道:“秦總,這半年您去哪兒了?我們大伙都很想您啊啊!”
秦匪揚著音調哦了一聲,意味深長地問:“想我?想我什么?”
那人立刻挺直了腰桿子,說道:“當然想讓您回來啦!公司需要您,實驗室也需要您!”
秦匪呵地一聲輕笑,“我都名聲臭成這樣了,你們還需要我?難道就不怕被我連累嗎?”
“怎么會連累!我們都相信您不是那種人!資料您肯定沒泄露,那都是一個誤會。”那人一副非常坦誠又真摯地語氣說道。
可惜,秦匪像是故意一般,回答:“那不是誤會。”
“啊?”
“那是事實。”他再次道。
那人眉頭一擰,一臉不相信地道:“這不可能!我們都相信您!”
秦匪淡淡道:“哦,那我挺感謝你們的。”
那人被蒙著眼睛,看不到秦匪的表情,很是一臉關心地問:“秦總,這半年您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啊,當時事情一出,你就遞出了辭呈,我們想找你都沒辦法找。”
“錢賺夠了,就出來散心去了。”
“那你還回去嗎?”
秦匪唇畔有笑輕勾起,“當然,不回去怎么洗刷我被人誣陷的冤屈呢?”
那人的臉上倏地閃過一抹極度不自然了起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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