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瑯這話,原本還在嘲笑別人的鑫武當即神色一變。
只見到他連忙擺手,“別別別,楚總怎么這么急性子,這樣吧……今天也折騰得夠久了,不如我先請你吃個飯,至于這個案子你容我緩一緩,我就算真要付這七十五億,你好歹也給我幾天時間把錢湊齊吧。”
很明顯他這是退讓討好了。
楚瑯神色不變地坐在那里,沉默著沒有說話。
鑫武有些忐忑不安。
就怕楚瑯一個翻臉,到時候直接取消了他們競爭的機會。
那可就不好了。
如今他的命運可全掌握在了楚瑯的一念之間。
楚瑯一句不必了,小江總就能讓他碎尸萬段。
正當他急得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忽地坐在那里的楚瑯就笑了起來,“哈哈,瞧把鑫總給緊張的。那行吧,既然鑫總都這么說了,我要是不同意,好像顯得有些不通情理似的。”
鑫武聽到這話,頓時心里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楚瑯總算放過他了。
要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了。
正暗自慶幸,結果就聽到楚瑯一句,“三天,我只給你三天時間。”
才三天?!
這么短的日子,他要怎么說服小江總?
鑫武皺著眉頭想了下。
最后覺得算,這也行,反正總比半點余地都不給強。
三天時間,說不定可以想到一個好的主意。
就算想不到,至少也可以勉強給自己找個像樣的理由和借口了。
于是,當下就一口應答了下來,“行,三天就三天,楚總這么爽快,我肯定不能拖后腿啊。”
楚瑯對于他這回答很是滿意,笑著重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拍了拍鑫武的肩膀,道:“那三天后,我就等鑫總大駕光臨了。”
“好好,我到時候就來見楚總。”
好不容易從這件事里逃脫出來的鑫武心里頭即刻大松了一口氣。
他連忙請客,邀請楚瑯出去吃喝玩樂一場,以表歉意。
對此,楚瑯也沒拒絕,很是高興地就跟著他一同離開了。
他們坐車離開時,此時對面的咖啡館里有兩個人正靜靜地看著。
其中一個就是周喬。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就這么遠遠地看著楚瑯和鑫武兩個人勾肩搭背,氣氛和諧地就此離開。
坐在對面的人的岳豐也一同望著窗外,遠遠看著那兩個人鉆進車內,行駛而去的樣子,不禁出聲道:“看來鑫武是真的拿下那個案子了。”
但周喬卻淡聲道:“不一定。”
聽到這話的岳豐有些不解,“可他們走的時候那么高興,不像是翻臉違約的樣子。”
要真的是違約,楚瑯哪里還會和鑫武稱兄道弟的一同坐車離開。
對此,周喬收回了目光,低頭輕攪拌著手中的咖啡,“七十五億鑫武不可能拿出來,但也絕對不會違約。”
坐在對面的岳豐有些不太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
既然不可能拿出來,那不就是違約嗎?
怎么又變成絕對不會違約了?
不過他沒敢問。
這些日子和周喬的相處,幾番謀劃商討之下,他發現這人是個說一不二的主。
有著絕對的掌控權。
他只需要說出自己的訴求,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她來辦。
她不會和你商討過程,她只會告訴你結果。
然后你遵照她的方式來做就可以了。
這種絕對的霸道,說實話從這么個小姑娘身上展現出來,還真的挺出人意料的。
特別是,自己還是對方的長輩。
“不管怎么樣,還是很抱歉。”岳豐這時候轉而很是歉意地說了一句,“明明當初談好的,你給我一個競爭的機會,但最后我卻沒拿下這個案子。”
“沒關系。”周喬看上去很是平靜地道:“七十五億的成交金額肯定是不行的,你還有機會、”
岳豐想了下,問道:“你是說,想辦法讓鑫武違約?”
“鑫武不會違約的。”
對于這一點周喬能夠百分百的篤定。
但岳豐顯然對此時十分的不解,“為什么?”
周喬沒正面回答。
總不能說,鑫武不敢忤逆江暮韞吧。
所以她只是一句,“他失去過這個案子一次,這回自然是要勢在必得的。”
岳豐覺得她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但……
“那他真的要虧本買賣?七十五億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這買賣一旦賠了,那可不是小事。”
“所以,他可能會找外援。”在岳豐略有些錯愕的神色下,她繼續道:“不出意外會選擇你。”
這是周喬替鑫武想的最穩妥的方式。
丟案子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七十五億這個數字顯然又太高。
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冤大頭來替他承擔這一部分,這樣他才能從江暮韞的手里逃過一劫。
岳豐說:“那不應該是找雷總嗎?”
周喬搖頭,“雷總和你不一樣,你是真的爭,也是真的輸,而他是在故意抬價,以鑫武那瑕疵必報的性子,肯定不會找他。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現在放出風說自己手上有一大筆為了這次合作還攢下的資金。”
岳豐喝了口咖啡,短暫地思索了一番,道:“你是說,他會分包給我?”
周喬筆直地坐在那里,神色平靜地看了一眼窗外的日光,“很有可能。”
岳豐當即眼前一亮,“那太好了,到時候我一定接下來。”
周喬卻覺得他高興得太早,也想的太簡單,“事情沒那么簡單,他不會找個共享者來分享,只會找一個冤大頭來放血。所以,你接的時候,不能以鑫武外包的身份來接,而是想辦法楚氏給你一個合作商的身份。”
岳豐一聽,便了然地點了點頭,“明白,我會到時候和他爭取的。”
周喬又看了看窗外,在看到不遠處一輛熟悉的車子后,轉而輕叩了下桌面,以示提醒,“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
岳豐不自覺地從這簡短的一句話中聽出了幾分沉重感,頓時面色冷肅了下來,鄭重地道:“明白。”
周喬嗯了一聲,說:“走了。”
緊接著就起身往外走去。
岳豐連忙站起身,問道:“我送你吧?”
“不用,有人來接我。”
周喬說完就走出了咖啡館,朝著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口走去。
那里秦匪的車子正等著。
自從那件事之后,基本上都是他當駕駛員開車接送自己。
而她從一開始的抗拒到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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