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上課鈴聲正好響起。
所有人都往班內走去。
可范禹卻一反常態的頂著那張滿是傷痕的臉,神色陰沉地往外快步走去。
期間撞了好幾個同學,但是他還是一言不發地往外沖。
俞商看到他,更是沖他喊道:“范禹,要上課了,你干什么去!”
然而,范禹恍若未聞的繼續朝著樓下沖去。
在場的人看他如此怪異的舉動,只覺得肯定是發生了什么。
否則以范禹那跳脫活潑的性子,一般不會這樣故意撞人,連半個理由都不說的。
至于周喬看到他那壓抑繃緊的背影,心里多少猜到,肯定和他那個好姐姐有關系了。
范禹一路匆忙趕去了醫院。
在滿頭大汗地跑上頂樓之后,就看到自家母親正躺在病床上,臉上毫無血色不說,然而……
最扎眼的還是那只綁了石膏的手。
當他的視線觸及到那只手時,瞳孔幾乎猛地一縮。
“這是怎么回事?不是只是氣到嗎?難道她還敢打你不成?!”
當最后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他的語氣明顯咬牙切齒了起來。
就連眼底都透著幾分陰鷙和壓制不住地逼人氣息。
分明心底的戾氣徒然滋生。
躺在那里的范母還從來沒見過自己兒子會有如此這般可怖的樣子,心中不由得一跳,一時間連話都沒來得及開口。
見她無言躺在那里,范禹只當她是人不舒服,以至于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當即將目光“刷”地一下,轉移到了旁邊的那名管家身上,聲音近乎凍結,“你來說。”
那名管家其實心里也有著不少的怨氣,所以當即毫無遮掩地就道:“是范小姐一時出言不遜,說到激動處,推了咱們家夫……”
人字還沒說出口呢,就聽到躺在床上的人趕緊制止:“胡說什么!明明是我不小心自己摔的時候扭到了。”
可惜對此,范禹只說了一句:“她人在哪兒?”
范母眼皮一跳。
總覺得大事不妙。
所以,她果斷再次開口,:“是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自己摔下來的,不礙事的,你別……”
但范禹卻像是沒聽到似的,死死盯著管家,猛地提高聲音質問:“人在哪兒!”
那措不及防的暴呵,讓管家心里頭“咯噔”了一下,脫口就回答:“還在公司開會呢。”
話音剛落,就見范禹如同一陣風似的就奪門而出。
那速度快得根本不讓范母有絲毫來得及反應。
等再反應過來,人早就已經不見了。
“哎呀,你說那些話干什么呀!這小子脾氣爆,萬一做了什么,可就晚了!”她當下趕忙從床上做了起來,催促著身旁的管家,道:“快,快去找老范把人拽住,別讓他昏了頭!快去啊!”
那管家雖然心里不服,但也怕自家少爺真一時糊涂,到時候出了事。
所以趕緊打電話讓原本打算趕過來的老爺前去岳氏把少爺給攔下來。
此時正在開車的范總聽到這話后原本正握著方向盤的手一個打滑,差點沒把車開進水溝里。
“什么?!他去岳氏了?他瘋了嗎?!”
隨后也顧不得其他了,連忙調轉了車頭往另外一個方向行駛而去。
他們范家可比不上岳家。
雖說兩家是親家,那兩個也是姐弟,可到底不是同一個姓的,身份地位都不如岳家。
范禹要是鬧大了,到時候范家可不好收場。
越想,腳下的油門就越一腳踩到底。
只希望能夠及時去救場。
但可惜,這會兒正值傍晚下班高峰,路上堵得不行。
而他堵在半道的時候,范禹已經一路氣勢洶洶殺到了岳氏。
日薄西山,最后一縷光線隱沒在了天際線。
暮色漸起。
此時,岳氏的最高會議室里依舊燈火通明。
除了高層在開會,其他員工都已經下班了。
范禹直接殺上了最高樓層的會議室。
“砰——”
會議室的門就這樣毫無預兆的被一腳踹開了。
里面原本正在吵鬧的聲音立刻被打斷了。
所有人都被這動靜給嚇了一跳,齊刷刷地就朝著門口看去。
只看到岳家的表少爺一臉風雨欲來的陰沉模樣從門外走去。
他的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最終定格在了在了首位上。
首位上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表姐——岳雪悠。
她此刻正站在那里,一副指點江山的樣子,看上去很是猖狂得意。
似乎要將岳氏那一干高層踩入泥底。
在場的那些人一看到是范禹,便大概心里猜測到這位主子大概為何而來了。
聽說剛才樓上可是吵鬧了一場。
岳家二姑娘最后是被救護車帶走的。
這下,一個個心里暗中冷汗不已。
這可是一位混世大魔王啊。
他們還是先走吧?
反正這是岳家自家的事,他們這些外人有什么資格評頭論足的。
再說了,這魔王再混世,昨天不還是被岳小姐給暴揍了一頓。
估摸著……
應該……
大概……
也許……
不會出什么大事……
當心里那個字剛浮起時,就見范禹氣勢沖沖地朝著首位大步而去。
然后,很是利落的一把揪住了岳雪悠的衣領。
那輕淺的語氣下止不住的暴戾和陰郁,“你敢動手推我媽?”
岳雪悠沒想到這個昨天還被自己暴揍一頓,連還手都沒敢還手的弟弟今天竟然一上來就直接動手揪她的衣領。
那衣領勒得她脖子有些緊,連喘息都不自覺地重了幾分,以至于心里一弱,就沒了之前揍他的氣勢,“我……我哪兒推了,分明是她自己不小心絆到摔下去的。”
言辭間帶著幾分心虛之意。
但范禹怎么可能會相信這蹩腳的借口,光憑昨天她對自己動手那個樣子,一想到這些拳腳可能也同樣落在自己母親身上的時候,心口的那股憤怒就此竄起。
“她好端端站在那里,沒人動,怎么會摔?”
岳雪悠看他那張被自己打得烏眼青的眼底有幾縷血絲,總感覺讓人心里發悶,發虛,她當即掙扎地道:“那我怎么知道,說不定是她自己年紀大,腿腳不方便,一腳踏空呢!你快點放開我!”
然而,對此范禹卻滿目冰寒,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道:“岳雪悠,你是不是真覺得我不敢打你?”
岳雪悠本就是刁蠻的小姐脾氣,聽到這話,也被激起了心中的霸道,仗著眼下自己身處的位置,脫口就道:“你敢!我是你姐,還是岳家的大小姐,你敢打一個試試!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范禹眸色一沉,那只抓著岳雪悠的手猛地收緊。
還沒等他來得及再做什么,就見有人沖了進來,一聲喊道:“阿禹!”
站在那里的范禹神色一僵。
緊接著就看到那女人雙眼紅腫,僵硬地放輕聲音,問:“你母親現在身體如何?不要緊吧?”
范禹轉過頭,看到是岳雪悠的母親,長輩出場,到底還是顧念著親戚的那一份情,原本控制不住的脾氣多少壓了下去。
隨后,干巴卻又勉強地喊了一聲,“舅媽。”
這一聲稱呼讓岳夫人心里那提起來的心這才稍稍放回了肚子里。
還好,還好。
他還愿意叫這一聲稱呼。
那就說明還有救。
不然她真是怕范禹會動手。
剛才范禹的父親給自己來電話,說是范禹怒氣沖沖就要去找岳雪悠算賬,她當時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暈過去。
這小子是絕頂的混世魔王,雖說平常時候嬉笑打罵什么事兒都沒有,但這次岳雪悠動了他母親。
這就難保不會這混小子真的腦子一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岳雪悠畢竟是她唯一的親女兒。
可千萬不能出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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