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陳夢被關了禁閉之后,時家其他地幾房也隨之消停了下來。
畢竟連當家主母都已經歇菜了,他們還有什么資格鬧騰。
他們就怕到時候時珺也給他們也找點麻煩,那他們就慘了。
所以格外的乖巧。
只不過他們乖不乖巧,時珺根本就不在乎。
她這兩天一直在解決自己的事情。
因為這一次她是秘密回歸,并沒有驚動到任何人。
所以她就在家里先好好休息了兩天,然后悄無聲息去找了在這次事件中第二個至關重要的人。
時至敬會出現在海城,其中有一個人功不可沒。
因此,她必須得去見一見才行。
當天晚上,她就趁著天黑親自開車到了一處住宅公寓。
那里處于郊區。
是最近新開發的一個樓盤,價格不菲。
看得出來,這位最近的日子過的瀟灑而又滋潤。
當車子緩緩行駛進了小區樓下后,就看到不遠處的另外一輛車子上有人走了下來。
那人十分恭敬地走到了她的車門口。
“老板,我盯了好幾天了,他一直都在這里,沒有離開過。”
在得到了確定消息后,時珺淡淡地嗯了一聲,“你們繼續守在樓底下。”
“明白。”
在說完這一句話后時珺就推門下車,徑直往樓內走去。
夜色深沉。
整個樓道內寂靜無聲。
只有她的腳步聲在空無一人的樓道內陣陣回響。
片刻后,終于她的步子停在了其中一扇門的門外。
“叩叩叩——”
平緩的敲門聲冷不丁地響起。
沒過多久,屋內就響起了熟悉的聲音,“誰呀?”
然后,時珺并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又敲了敲門。
“叩叩叩——”
這讓屋內的人在得不到任何的回答后明顯不爽了起來。
他當即低咒了兩聲,道:“靠!到底誰啊?大半夜的擾人清夢啊!”
說完,門就被打開了。
阿宇原本不耐的神色看清楚對方是誰的那一瞬間戛然而止。
他驟然間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震驚模樣看著眼前的人。
這……這怎么可能?
難道是他眼花了嗎?
這怎么會……
還沒等他從這番極度錯愕中反應過來時,就看到站在門外的時珺面色從容淡定地道:“你看到我好像很驚訝。”
隨著這一句話,阿宇猛地回過神來,不過在第一時間里并不是和她說話,而是下意識的就要關上門。
可惜,他的反應慢了半拍。
時珺早在他開門的那一剎那就把腳抵在了門上。
阿宇想關,卻發現根本關不上。
時珺站在門口,語氣冷淡,“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不請我進去喝杯茶水,卻把我拒之門外。怎么,我很可怕?”
阿宇見自己的舉動被時珺給看破了,頓時尷尬不已,知道自己再想要關門肯定是來不及了。
而且也說不過去。
于是,這才勉強地松開了門把手,“不……怎么會……我,我只是太意外了。老板,你回來怎么沒有提前和我說一聲?”
時珺腳下的動作微微一個用力,門被頂開,她堂而皇之地往屋內走去。
“原來我需要通過你的同意才能回來。”
阿宇在看到她進門之際,心里慌得不行,連忙解釋道:“不……當然不是啦,我只是想著你要是通知我,我一定親自去機場接你。”
“不用了,我來也沒什么要緊事。”時珺環顧了一圈屋子的環境,不得不說這屋子還真是個正宗的宅男房。
亂丟的衣服,吃剩下的零食和外賣盒子,還有各種煙頭和閉塞的屋內濁氣。
屋內整個客廳里昏暗一片,只有那三臺巨大的電腦屏幕正散發著幽幽光亮。
時珺腳下的方向一變,繞過沙發,走了過去。
剛站定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阿宇心頭大驚不已。
那屏幕里放著的正是他與攻擊時家系統黑客的一系列數據!
這可不能被時珺看到。
只要她一看到,就會知道自己背著她正偷偷的給時家人做事。
這是犯了她大忌的。
所以當下阿宇就下意識地就沖過去關掉了屏幕。
才看了一眼就被關了電腦的時珺當即抬眸,盡管眼神平靜而又冷淡。
但依舊讓阿宇看的心驚肉跳。
他這種舉動實在太心虛了,因此趕緊扯謊道:“那什么,都是一些男人看的東西,不好玷污了老板的眼睛。”
時珺揚了揚眉,倒是沒有什么太大的不悅。
阿宇看她面色平平,不像是不高興的樣子,心里頭頓時松了口氣,連忙道:“老板您還是過來坐吧,我給您倒茶,您想喝什么茶?”
時珺又冷淡地瞥了一眼電腦屏幕,繼而才離開了電腦桌,坐在了沙發上,說:“我今天不是來喝茶的。”
“那是……”阿宇準備要去倒水的動作一頓,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只見時珺靠在椅背上,眸光漠然平靜,“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聲,時至敬沒了。”
阿宇頓時握著玻璃杯的手一松,“哐當”一聲,玻璃杯掉在了地上,就這么碎了。
可時珺像是沒看見似的,只是繼續平靜地陳述道:“他被我一刀捅死,然后割了腦袋,給我爸當見面禮了。”
她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
但阿宇卻莫名的感覺到那股寒意從腳底下一直竄上來,順著脊骨直接爬到后頸,讓他陣陣發涼。
他不明白,為什么時珺特意跑過來和自己說時至敬死了的事。
難不成……
她知道了點什么?
一想到這里,他就本能地想要逃跑。
可理智告訴他,不行。
眼下他只要敢轉身往外跑,那就不打自招,以時珺的為人處世,下一秒估計她就能把刀出來,真的一刀捅死自己。
所以他竭盡全力的讓自己努力鎮定下來,道:“那太好了。他可是老板你的心頭大患啊,你親自解決了,那以后你在石家的路就更容易了。”
看他那嚇得臉色慘白,額頭沁出細細密密的冷汗,可語氣里還故作輕松的樣子,于是時珺非常友好的進行了下一個話題。
“周喬呢?”
隨著這一個問題拋出,阿宇只覺得耳畔邊一道雷霆炸響。
對啊,還有周喬。
他怎么把這個人給忘了。
當時時至敬可是帶著她一同去海城的。
那時至敬死了,周喬……還活著嗎?
或者說,周喬會不會告訴她一切真相?
在想到這里,阿宇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嘴還硬著,“她……她身體已經恢復了,醫生說恢復的非常好,她吵著要離開,我也沒有辦法。”
時珺嘴角輕揚了下,哦了一聲,“你為什么沒有告訴我?”
面對時珺的步步緊逼,阿宇明明已經緊張得直咽口水,但還是撐著最后的一絲倔強,道:“我、我想告訴你來著,可是你的電話打不通。”
時珺靜靜地看了他片刻,才道:“是嗎?咱倆可真夠巧的,你打不通我的,我打不通你的,看來是緣分要盡了。”
阿宇愣住了。
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不知道為什么,心底深處立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此騰升而起。
于是趕緊打起了圓場,笑得很是勉強,“老板,這、這不過就是一個巧合罷了,咱倆的緣分哪兒那么容易盡啊!”
可時珺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沒頭沒尾地問道:“阿宇,你在我身邊呆了多少年了?”
這番冷不丁地詢問讓阿宇的手腳開始冰涼了起來,他在時珺手下待了那么多年,多少知道自家老板的性子。
她從來不會問多余的廢話。
既然問了,必然是有原因的。
先說緣分盡,又問多少年……
這怎么聽,怎么有言下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