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能夠把他陷害踢出局,感覺也挺厲害的樣子。
畢竟秦匪的身份實在是太過龐大和耀眼。
一般來說是撼動不了的才對。
而且以他的能力,就這么一個破洞百出的機密泄露按理來說是很容易解決的才對。
為什么一個機密竟然就能讓他這么輕易地從京都被趕出來呢?
時珺覺得,怕這里面應該是有什么內幕才對。
不過,他既然不說,大概是不愿意說。
時珺覺得自己也同樣點到為止,尊重他的意思比較好。
因此,她轉而就換了個問題詢問:“那是不是你只要拿到數據就可以回去了?”
秦匪神色微動了下,緊接著就垮著臉,流露出一副很難過的樣子,道:“對啊,本來要是能拿到就全都解決了,但可惜為了找你,就放棄了,我好慘。”
最后為了能夠讓時珺對自己引發點同情心,他明晃晃的開始扮起了可憐和無辜!
偏偏時珺還挺吃這一招。
因為她知道,秦匪如果真的當時就認出自己的話,肯定沒什么心思在去做其他的事情。
但其實她不知道,秦匪根本早就可以回去了。
在沈家被揪出來之后,京都那邊的人就時時刻刻盯著他,希望他能夠早點回去。
實在是這位自己不愿意回去,想追媳婦兒這才讓他還流落在外。
天知道,京都那些老家伙們有多么迫切的在期盼著。
天天巴不得二十四小時打電話讓他回去。
天真單純的時珺此時在聽到秦匪說拿不到東西就無法回去之后,當即毫不猶豫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神色肅然道:“不,你拿到了。”
秦匪還沒感覺到她語氣和神色上的不同,還在那里逗弄著她,“我哪兒拿到了,我既沒那么多錢拍下,也沒時間去偷東西,這次完全是失敗了,唉……”
說著,還偷摸著摩挲了下時珺的手背,心里美滋滋。
甚至還想著要是能偷個香就更好了。
而對此全然不注意的時珺只是緊緊抓著秦匪的手,很是嚴肅地回答:“我有。”
秦匪挑眉一笑,“怎么,你是讓我花你的錢去二次截胡,吃軟飯?”
時珺搖了搖頭,字字句句地回答:“我手里有你要的數據庫。”
這下,秦匪的神色一頓。
笑漸漸隱沒在了嘴角。
當時時珺和金熊在談判的時候,他是在場的。
最初的時候他也奇怪為什么小姑娘手里有這個,后來聽到她是被威脅著來的,心里頭一緊,還以為真有這件事。
立刻查看了下那個所謂的炸彈芯片他后來有特意看過。
一開始的時候他也差點被糊弄過來了,但后來仔細、再仔細地檢查觀摩了下,就發現里面的關竅了。
這根本就是個唬人的東西。
就算可能會炸,也絕對沒有什么威懾力。
最多就是這個手表自爆而已。
所以,他也就自然而然的認為她手里那個數據庫是假的,是用來誆騙對方的。
但為了配合她,也就全都順著她說了。
可誰知道……
“你真的有?”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問。
時珺點頭,“有。”
這下,秦匪臉上的笑徹底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沉肅之色,“你哪來的?”
時珺知道這事兒能夠涉及到秦匪身上,那肯定已經不是用一句嚴重就能說明的。
當即她也不隱瞞,而是非常坦白地道:“嚴格來說,是我盜走了這個數據。”
這話讓秦匪下意識的反手一把控住了時珺的手腕,向來懶散的眼神都不自覺地瞇了起來。
時珺知道,自己這話必然會引起秦匪的懷疑和戒備,但還是繼續道:“也是因為這份數據,我才假死逃脫那些人在網上的圍剿。”
秦匪神色愣了愣。
顯然沒想到,她一直不肯明說地逃婚內幕竟然是因為這個!
當下,他再次問道:“你為誰辦事?”
聽到這話,時珺也是非常的無奈和頭疼,“我不為誰辦事,是我的一個客戶想讓我黑掉錢莊的一份交易,我在黑的時候,無意間截獲了這個數據庫,當時我自己都沒注意,直到遭到了對方的強烈追擊才發現了這個東西。當時我被我父親困在了別墅里,我四叔幾次想要暗殺我,我看對方來勢洶洶,我被限制得無法回擊,最后就索性詐死,把事情引到了時家身上,我先隱匿一段時間。”
秦匪在聽完了整個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沉默了許久。
如果按照她這樣的說法的話,倒是也和沈家那位大少爺所說的吻合。
當初第一部分被出售賣掉之后,第二部分的確是被黑掉,然后不知所蹤的。
以至于后來那段時間他天天躲著江暮韞這個買主。
直到最后被他給抓住了。
半晌后,臉上肅穆的神色才漸漸淡去,才道:“你倒是挺會禍水東引。”
語氣里帶著幾分調侃和揶揄。
時珺沒回答,只是繼續認真的回答:“事情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你的。”
“嗯,你別緊張。”秦匪看她那樣子,怕她擔心,就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了起來,“我相信你。”
一句簡簡單單的我相信你,就化去了時珺心底深處那隱隱的不安感。
雖然她也不是那么明白為什么自己要那么的不安。
理智上告訴她,她的不安是因為這個東西出自于秦匪的手,其重要程度遠超過于她自己的想象。
萬一被誤會,她很有可能到時候就被牽連其中,再也說不清楚了。
但情感上,她卻覺得這個想法并不對。
她好像……
只是單純的不希望秦匪誤會罷了。
可為什么不希望他誤會呢?
她不敢深想下去。
也還好在這個時候,秦匪及時出聲打斷了她的思考,“那你這次來錢莊是……”
“要補償。”
聽到時珺這話,秦匪頓時輕哼了一聲,伸手就在她的鼻尖上輕刮了下,道:“你明明就是掉進了錢眼里,差點把自己給貪死在這里,還說什么補償。”
這借口找的還挺光明正大。
時珺有些不太適應如此親昵的舉動,皺了皺鼻,目光里帶著幾分的抗議,“我能解決。”
秦匪看她那還不服氣的樣子,“你怎么解決?知不知道現在里里外外都被控著,連只蒼蠅都跑不出去。”
金熊既然能在這里平安無事的待了那么多年,那肯定是有他自己的能力的。
怎么可能連抓個人這種危機公關都做不好。
時珺卻道:“要不是你動靜那么大,我肯定可以。”
要不是江暮韞和他王見王的撞在一起,她何至于最后變成那個樣子。
“小沒良心的,我這么做是為了誰啊。”
說著秦匪就要再次上手,結果被時珺立刻動作敏捷的給躲過去了,隨即就脫口道:“明明是你把江暮韞給勾過來,本來我跟著那個男人走,早就可以離開了。”
秦匪那張臉的臉色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地沉了下來,“你還敢提那個男人,嗯?”
最后那一聲語調充斥著危險的氣息。
這小姑娘是真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不提也就罷了,一提起來他就一肚子的火。
時珺:“……”
后知后覺的時珺心里頭“咯噔”了一下。
完了。
自找死路了。
“你不提我都忘了,剛剛你好像還主動要跟他走。”秦匪一點點地俯身壓了過去,強勢的氣息直接將其籠罩在其中。
時珺這會兒自知不妙,哪來的氣場,完全被壓制得死死的,向來清冷的語氣里透著一點心虛感:“沒……沒有……我就是同意和他一起走而已……”
秦匪瞇了瞇眼,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時珺抬頭,一臉迷茫,“沒然后了。”
“沒然后了嗎?他可是說,你拿話勾引對方,以至于對方屁顛屁顛地跟著你跑,想來應該是打算要做點什么的樣子。”
秦匪擺出了一副陷入思索的表情。
時珺生怕他越想越糟,到時候想入非非,自己有口難辯,于是趕緊叫停解釋:“才不是,我只是催促他趕緊快一點,沒有勾引他。”
秦匪看她有些著急的小模樣,挑了挑眉,“沒勾引他,那打算勾他手臂,總有吧?”
瞬間,時珺心里的底氣隨著他這一句話癟了下去。
“……只、只是權宜之計而已。”她小聲地解釋。
秦匪慢慢湊到她面前,嘴角微勾了下,“權宜之計?你怎么不權宜一下我?”
時珺覺得自己還是閉嘴比較好。
反正現在說什么都是錯。
“好像你從來沒主動勾過我的手。”秦匪那語氣明顯是打算要翻舊賬的意思。
時珺眼皮一跳,就覺得事態要往自己不利的地方發展了。
為此,她不走腦子地脫口就反駁道:“那我主動親過你嘴,你怎么不說。”
秦匪聽到這話后,眼底不經意間頓時流露出了一抹笑,“哦,對,這個倒是真的。”
時珺:“……”
天,她到底在說什么東西。
什么叫主動親過你,你怎么不說!
這感覺怎么像是索吻似的。
秦匪這人萬一真誤會了,還不見縫插針?
這個想法剛從她的腦海中冒出來的時候,結果還真是不辱使命的就聽到身前的人笑瞇瞇的一聲,“那不如,再親一下?”
“你做……”
夢字還沒出口。
人已經到眼門前了。
這回為了防止再被打斷,秦匪直接果斷上手把人控在自己的懷里,單手固定住她的后腦勺,就怕她給跑了。
明顯就是有預謀的!
這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后背頂在了馬桶的邊緣,膈得有點難受,忍不住動了動。
結果被秦匪給牢牢控制住,“別亂動。”
“疼。”時珺蹙了下眉,“你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地方?”
時珺被他死死壓制在了馬桶上,完全動彈不得。
誰家親吻在馬桶蓋上啊。
一般浴室里不都抵在墻上,或者是洗手池上的嗎?
怎么就她畫風清奇,壓在馬桶上?!
聽到這番抗議的秦匪立刻輕笑了一下,低垂著眉眼看著她,問:“床上好,你去嗎?”
時珺震驚了,“……你!”
秦匪用手墊著她的后背,滾燙的氣息在她耳邊,聲音暗啞:“等會兒我們就得馬上走,床這種地方不適合,先在浴室里湊合下,乖。”
說著,就親了親她的嘴角,當做安撫。
時珺已經是無話可說了。
什么叫馬上就得走,床不適合?
怎么著,要是不走,床就適合了?
但這話她覺得自己不能說。
因為問了,他肯定說合適,而且不僅合適,還會說各種沒下限的話。
她承受不住。
算了,馬桶就馬桶吧。
馬桶也算是浴室的一部分。
此時,浴缸里的水都已經滿了,但旁邊的兩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沒人去理睬,漸漸地都溢了出來。
一個炙熱而又霸道的親吻。
不過一個夏天不見而已,這個男人的吻技明顯提高了不止一點點。
那強勢的姿態和帶著熱度的喘息聲讓她完全受不了,喉間不自覺的就溢出了一聲模糊而又咽嗚聲。
那聲音在秦匪的耳朵里就像是小奶貓的叫聲似的,撓得他心頭發癢,恨不能將人拆骨入腹。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濃。
秦匪手中的力量不自覺的加重,以至于手心滾燙的熱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了過去,讓懷里的時珺小小的哆嗦了一下。
最后的最后,時珺看他實在是太投入了,忍不住就開始推他。
這才讓秦匪意猶未盡地結束了。
他眸色深暗,聲音透著幾分的啞,“肺活量這么低?嗯?”
最后那微微上揚的尾音聽的人渾身發酥,時珺整個人還有點恍惚,聲音輕而又喘地道:“沒有……”
“看來你不僅腎不好,肺也不好。”秦匪笑著用指腹抹了抹她嘴角,“等這里結束了,回去我給你補一補才行,喝點枸杞百合湯,補腎養肺。”
時珺頓時瞪了他一眼,提醒:“百合是清肺。”
秦匪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看來沒少吃,這么懂。”
時珺覺得自己真是被他裝進了套里了,怎么說都說是錯,索性就不說了,“……起來,該走了。”
秦匪站直了身子,道:“還不行哦,你把東西都給金熊了,我得辦法拿回來。”
“沒有給,我怕出意外,留了一手,只給了一個開頭,后面的都是我胡亂編的。”時珺揉了揉自己被抵得后背回答道。
秦匪揚了揚眉,上手替她揉起來,“你這是要黑吃黑啊?”
他的力道適中,時珺眉頭就此舒展開,“也不是,如果能安全離開,我肯定是有我的手段把東西給他們的。”
秦匪自然是知道她的手段和能力的,他手上的動作不停,問道:“那現在錢到手了,你打算怎么做?”
時珺:“黑吃黑。”
聽到這個回答的秦匪就此低笑了一聲,“財迷。”
時珺:“誰讓他們偷東西了,就該給教訓。”
那語氣明擺著就是要為秦匪到抱不平。
被她這么關心著,秦匪的心里自然是高興不已的,“行,就給他們一個價值五億的教訓。”
事實上,仔細想想根本不是五億教訓那么簡單。
買家一旦發現東西是假的,金熊所有承受的,那是口碑上的損失和對方的震怒。
他不僅要加倍退給對方,甚至還在時珺這里損失五個億。
一共加起來得差不多二十五億的價格。
這價格,對于整個錢莊來說或許不算什么,但是對錢莊的未來會是一個非常大的阻礙。
不過,這又如何。
敢販賣他秦家的東西,還敢如此大肆的邀請,企圖拍賣一個好價格,這種地方也不必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