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秦匪自然也不在意她相不相信自己的話,只是伸手就要扯她胸前的浴巾,“來吧。”
時珺立刻攥緊了手里的浴巾,神色緊張地問:“來什么?”
秦匪頓時理所當然地回答道:“來洗澡啊。”
時珺看他這架勢要來真的,忙不迭地拒絕,“不……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好。”
秦匪眉梢輕挑,笑著問:“你剛不是還很主動嗎?怎么突然間又不肯了。”
時珺:“……”
那剛才我不是以為你想洗個未成年人禁止觀看的澡嘛!
誰知道,你他媽來真的啊!
時珺一個勁兒地往后退,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抗拒。
但秦匪卻笑著半蹲了下來,那叫一個貼心地說:“這怎么行,你是傷患,眼睛都看不出來,萬一錯把洗發水當沐浴露怎么行。”
時珺看他就要伸手過來,立刻表示:“不會,我又不是瞎子,自己可以來。”
說著就拿走了他手里的沐浴球,然后打算趕人走。
“好了,水都要冷了,別鬧了。”
可秦匪卻很是好脾氣的樣子,伸手就要來拽她的浴巾。
但時珺哪里肯,死死拉著浴巾,就是不肯放手,“我沒鬧,我真可以自己洗。”
然而,秦匪充耳不聞,緊緊抓著毛巾。
就這樣,兩個人拽著那浴巾來來回回地拉扯著,只是時珺待在浴缸里偏處于弱勢,沒掙扎兩下,手里一空,浴巾就沒了。
就看到秦匪將浴巾擠干,折疊在了一旁,然后就慢條斯理的挽起袖子,開始下手了。
時珺瞬間感覺自己像是一只準備隨時拔毛的雞,等著熱水一滾,然后割喉放血。
整個洗澡過程,時珺都死死閉著眼,渾身僵硬。
雖說之前她也被伺候過好幾次,但問題是,每次事后她都被折騰得昏昏欲睡,而且關鍵是秦匪也不是這樣正人君子,所以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也就還好。
如今秦匪穿得正經得體,而自己躺在浴缸里,明顯弄情況就不對!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漫長得讓她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好在秦匪沒太惡趣味,也就逗弄了她十分鐘就大發慈悲的放過了她。
用大浴巾將人裹起來,直接抱出了浴室。
這個時候的時珺腦袋低垂著,一副像是被戰敗的小公雞,完全沒有任何的斗志。
只是剛一看到床,就像是看到了個自己的窩,立刻就從秦匪的懷里蹦跶了兩下,掙脫開,就此鉆進了被子里。
秦匪看她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心里其實早就笑到內傷了,但臉上還是一副溫柔妥帖的樣子,故意問道:“怎么了?是嫌棄我技術不好,沒得不舒服?要不然,我們再來一次?”
時珺看他朝著床邊走近,以為他是起來真的,嚇得趕緊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一個勁兒地搖頭,“不不不,我不要!”
開玩笑,再洗一次,只怕到最后羞憤致死。
秦匪看著她那副抗拒到不行的小表情,故意一臉惋惜地說:“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覺得我的技術應該一次比一次好才對。”
時珺看他那副還在裝腔作勢的樣子,知道他這一連串的舉動分明就是故意懲罰自己,氣得后槽牙都要咬斷了。
于是在這番惱怒之下,懷恨在心的她故意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說:“這話倒是真的。”
果然,站在床邊好整以暇的某人神色逐漸變得危險起了起來,“你說什么?”
時珺這會兒還不怕死地重復了一遍道:“我夸你技術一次比一次好。”
秦匪覺得小姑娘居然還有膽子敢內涵自己,頓時怒極反笑了起來,“是嗎?那我可不能辜負你的夸贊才行呢。”
說著就單膝跪在了床沿邊,慢慢地朝著她靠近。
時珺看他居然一激就上套,心中一凜,下意識的往后退。
但她后面根本沒有路了,再退又能退到哪里去,當即就被抓了。
時珺心想大不了就是被他折騰一回唄。
索性也就不掙扎了。
可沒想到的是,秦匪竟然將她直接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了起來,再次往……洗手間的方向而去。
原本已經做好準備的時珺一看,立刻戒備了起來,“你要干什么?”
秦匪沖著她微微一笑,說:“再洗一次。”
時珺本來還寄希望想著他這回的洗是不是和自己想的是一樣的。
但事實告訴她,報復欲強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人!
這家伙說得再洗一次,就真的是單純的把她丟進浴缸里,重新又洗了一次。
那正人君子的讓她簡直不敢相信。
果然人不再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變態!
那自控力,真的是連她自己都自嘆不如。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清心寡欲這四個字的。
真的是半點油都不揩。
可他越是這樣,時珺就越感到羞恥。
就感覺自己這回不像是拔了毛的雞了,而更像是一只被剃光毛的羊羔子在他的面前。
并且秦匪這回很明顯有意折磨她,從原本的十分鐘整整折騰到了半個小時,從頭發到腳趾一處沒放過,三十分鐘后等她再從浴室里被抱出來的時候,整張臉都呈現出了一種像煮熟了蝦一樣通紅。
這回不作死了,因為她直接裝死了。
并且在心里默念:秦匪是個大變態。
而對此秦匪并不知情,他只是看著蒙著被子裝睡的某人,心情漸好了起來,嘴角的笑是止不住地上揚。
只不過接下來的日子時珺也徹底記恨上他了。
被秦匪關在家里強制休息的幾天時間里,一句話都沒和他說過。
全當屋內沒這個人。
秦匪也不惱,反正他總歸有辦法來治這小姑娘的。
就這樣過了兩天,時珺很快就聽到了秦匪在做飯時無意間的一通電話,發現他正在和白一岑講電話,聊著事關jy那些董事們,果然沉不住氣地開口了。
在等他結束完電話之后,時珺從廚房外走了進來,表示:“那些董事我自己來解決,不用你和白一岑攪局。”
秦匪勾了勾唇角,隨即就神色淡然地收起了手機之后就重新拿起菜刀將菜板上的肉一片片地切下,期間徑直說了一聲:“你只要告訴我,你想給他們一個什么樣的結局,我幫你做。”
顯然是并不打算讓她再接手了。
可時珺卻直接拒絕,“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可你現在受了傷,需要好好休息。
時珺聽到秦匪這話之后,只覺得他太大驚小怪,蹙眉道:“我只是眼尾劃到一點小傷口而已,而且這一切都是為了接下來的鋪墊,你不能把我的計劃給毀了。”
在聽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秦匪不由得將刀重新放下,走到她的面前。
時珺對于之前那場洗澡記憶深刻,都快埋下心理陰影了,下意識地就往后退了一步,結果就聽到秦匪說:“你把我的心差點給毀了。”
時珺:“……”
喂,在聊工作,是正經事好不好,畫風不要突變說情話!
更何況,以他們之間現在的情況,她拒絕一切情話!
“這次jy的事你不能插手。”時珺將話題努力拽了回來。
但秦匪很明顯不想談這個,再次問:“還生氣?”
“……那些董事們也由我來解決。”
“還不能原諒我?”
“你不要破壞我的計劃。”
秦匪看她擰著眉,神情肅然,一副不搭茬的樣子,知道她還在鬧脾氣,“行吧,你想要做下去也可以,但是我得盯著你。”
時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沒有再在廚房里停留,扭頭就走。
秦匪看她小脾氣發作的樣子,禁不住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他還是喜歡那天她死死閉著眼睛,把腦袋埋進自己的懷里那副害羞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
那全身泛著粉嫩可口的顏色,要不是看到她眼角的傷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只怕當時真的就一時忍不住,讓小姑娘就這么糊弄過去。
一想到這里,他眼底的幽深之色就淡了許多。
他并不后悔那天自己的舉動,因為他覺得時珺必須得吃點教訓才行。
她必須要記住,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以身試險,不考慮后果做事。
她要時刻記得自己有可以依靠的人,將來還有依靠她的人。
做事之前要有所顧慮,人身安全第一重要才對。
在互相退讓了一步之后,又過了兩天之后,她才打電話給自己的助理,表示自己要和幾名董事開會。
她這個消息一放出去的時候,讓那幾名董事都嚇得不行。
這兩天時珺一直沒消息,弄得他們膽戰心驚的,就怕出了什么大事。
結果沒想到等了幾天,總算等到了時珺要緊急開會的消息。
這讓他們心頭一松,畢竟能夠到現場開會應該是沒什么問題了。
但沒過一會兒他們又開始不安了起來。
時珺這回這么急的開這個會,怕不是要報復回來吧?
一想到這里,這幾位董事們就連睡都睡不好,坐立不安了一整天,終于熬到了下午時珺到場。
結果就看到時珺一只眼睛蒙著紗布,頓時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心想,完了。
這下鬧大了。
以時珺的為人,只怕這件事沒那么容易了解。
當下那些人大腦高速運轉,心里更是不斷地打腹稿,想要盡量為自己開脫,以免到時候死得尸骨無存。
然而,讓他們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時珺剛坐下之后,全無往日跋扈的秉性,只是坐在那里神色頹喪,看上去一副被打擊到的樣子。
那樣子看上去似乎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開口說了一句:“關于罷工的事就交給各位董事來吧。”
這讓在場的那些董事們都愣住了。
就連今天裝成助理坐在一旁的秦匪聽到了,也不免有些意外。
他一直以為時珺的戲是借著自己的傷勢要徹查整個公司,可誰想到卻是妥協。
白一岑和他說過,那些人在被抓之后第一時間就把那些董事們全給賣了出來。
按理來說時珺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人的小動作才對。
所以今天的會議內容是應該把這些人全都一網打盡才對。
怎么會現在反而退讓了呢?
這可是在太匪夷所思了!
向來自負桀驁的珺爺竟然低頭了?!
秦匪難得一時間有些捉摸不透小姑娘的心思了。
此時,坐在現場的那些董事們也懵逼了將近半分多鐘的時間,這才回過神來,只是還有些不太確定地問:“珺小姐這是說真的?”
時珺抬頭,冷漠的面色下只不得不低頭的克制和自嘲,“我要再不說真的,我怕是連命都沒了。”
在場的人看到她眼睛上覆著的紗布,不免有了幾分心虛之色,忍不住輕咳了兩下,才開口道:“這些人的確是過分了,珺小姐放心,那些傷害你的人我們一個都不放過。”
面對他們的保證,時珺壓根就不相信,依舊語氣不甘地刺了一句:“現在有副總裁在,我就是想不放心也難了。”
這樣的態度讓在場的人終于徹底相信,眼下的時珺是真的低頭了。
不過不是心甘情愿的,而是沒有辦法的低頭。
這讓在場的人頓時松了口氣。
要是時珺那么容易就低頭妥協,他們反倒有些害怕。
越是這樣心不甘情不愿,越是能確定她這是真的。
于是一個個立刻演了起來,義正言辭的保證,“他這個副總裁哪里有你這個老板重要,不過是用來協助你的。”
“就是,這個公司再換副總裁,你始終都是老板。”
“沒錯,你才是jy的主心骨。”
聽著那些人的好話,時珺的面色始終淡淡,沒有絲毫被說服的樣子。
不過那些人也不在意,反正這一場是他們贏了。
在說完了各種場面話之后,這些人總算是言歸正傳了起來。
“珺小姐,既然您把罷工的問題交給我們董事,那請問我們最大的權限是什么?”
當這個問題拋出來之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地齊刷刷看向了時珺。
畢竟他們當初最主要的目的可不是罷工,而是讓時珺不要太囂張,將kin永久拉黑,導致缺少這樣一個大客戶。
“我是這樣想的,這次罷工的人是不能再回來了,就用錢都給我打發掉,然后空出來的人就由你們來選人填補上來吧。至于kin……”時珺停頓了一下,道:“kin暫時拉入黑名單,最起碼一年之內不合作,這是我的底線,也是公司的底線,否則jy會成為業內最大的笑話,各位董事的臉上也無光。”
眾人聽到這話,心里別提多驚喜了。
拉入黑名單這件事被解決了也就算了,沒想到時珺居然還讓他們來挑選空缺職位的人選。
這就相當于光明正大的讓他們安插自己的人手啊。
時珺不會是經過這次的事情嚇得人有點傻了吧?
怎么會把這么重要的事交給他們來做?
當下,那些人心里是止不住地激動,忙不迭地順著她的話說道:“那肯定,kin這次做法的確有失妥當,我們也非常生氣,這一點我們是一樣的。”
“是啊是啊,kin集團這樣做,那肯定是打了我們一巴掌,我們必須得有所制裁才行,否則業界會以為我們好欺負。”
“要我說,一年都太短,怎么著也要三到五年才行。”
因為有了人事調令這個好處,kin集團瞬間就被打壓了下去。
kin算什么,如今時珺只要說太陽是方的,他們都能指著那太陽說出幾個棱角出來。
看著那些殷勤不已的眾人們,時珺只是疲憊的捂著自己的眼睛,擺了擺手,像是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了似的,“我要休息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就麻煩各位董事們了。”
那些人自然連連點頭應下,“必須的,你就英愛好好休養生息,等養好身體,在帶著jy創輝煌。”
就這樣,一場會議沒有他們所想象的硝煙彌漫,相反只有出奇的順利。
讓人意外且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