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要不然你給我支個法子,說說我該拿他們幾個怎么辦?”余夏兒使胳膊頂了司昭一下,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著。
“給錢是不能的,給地也不行,他們守不住,轉頭就能全折騰干凈,回頭還得麻煩你們。”司昭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余夏兒木著臉看了他一眼,她其實沒想那么好,心里頭想著的是把他們丟去挖礦。
可歲數都還小了點,不太合適。
“好賭好勝,好吃懶做,偷搶東西,陰鷙惡毒。”余夏兒擰著眉頭,這二房的人怎生得如此清奇,惡全都湊到了一塊去。
“要不然把他們分開送走?聽你這么一說,我總覺得他們繼續這么在一塊,會越長越歪。”
司昭心疼地看著她:“都是你的親人,你怕是下不了狠手。”
余夏兒面無表情,也不是下不了手,只是真把他們都弄死,心頭肯定有些不得勁。
又看了余成銀一眼,這個她想弄死,剛看她弟弟的眼神,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余成銀被余夏兒那一眼看得心生恐懼,總覺得自己的小心思被余夏兒看透,連忙低下了頭。
到底年紀還小,沒有那么深的城府,想什么很容易就讓人猜得出來。
無非是覺得如果沒有余正陽的存在,那么大房的一切,包括她余夏兒的一切,都將會是他們二房的東西。
想得太久了,就成了理所當然的。
如果二房能與三房那般識趣,倒是能省下不少事情,可惜二房的人腦子都有點坑。
“回頭我問一下廚娘,說不準她會有主意。”余夏兒抱著弟弟轉身走了進去。
進門后想到什么,又扭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把二房的人給嚇的,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余婆子果然是生病了,余老頭正守在床邊那里,愁容滿面,一個勁地唉聲嘆氣。
“氣急攻心,問題不大。”余夏兒給余婆子把脈,立馬就看出問題來。
把銀針拿了出來,給余婆子扎了幾針。
沒過多會,余婆子就醒了過來。
余夏兒又給了她一顆藥,吃完藥后余婆子的臉色立馬就好了許多,就是還沒什么精神。
“老太婆,以前不是挺能鬧騰的,怎么蔫成這得行了?”余夏兒坐到一旁椅子上,把弟弟又抱了起來,一臉好笑地看著余婆子。
余婆子:……
死丫頭就知道氣人。
“老了,折騰不起了。”余婆子瞥著她說道。
“要我給你把棺材訂了不?”余夏兒問。
“滾!”
氣死老太婆了。
看余婆子被氣得到處找雞毛撣子的樣子,余夏兒忍不住樂了起來,就說這老婆子厲害得很,怎么可能輕易就被氣倒。
不過余夏兒也真挺好奇的,二房是怎么把余婆子給氣倒的。
“喏,送你的。”
畢竟是剛醒來,余夏兒也不好太氣她,從挎包里拿出一只金手鐲,朝她拋了過去。
余婆子下意識接住,到手還挺沉的,碰得她手指頭都有點疼。
仔細一看,立馬就不疼了。
金的?
余婆子下意識就想張口咬一下,看是不是真的。
“哎,好好的花紋,可別讓你一口咬花了。”余夏兒調侃道。
“就你多嘴!”余婆子翻來覆去看了看,這手鐲上的花紋還真是好看,越看就越舍不得咬。
“這真是送我這老婆子的?”
余夏兒道:“不喜歡可以還給我。”
余婆子立馬白了她一眼,把金鐲子戴到了手腕上,越看就越是歡喜,不自覺地就眉開眼笑。
活了大半輩子,連摸都沒摸過金鐲子,又何況是戴著。
現在這鐲子是她的了。
“臭丫頭,吃早飯了沒有,奶去給你做!”余婆子心情好了,不僅看人順眼了許多,還要親自去做飯。
“得了吧你,別忙活了,我吃過了的。”余夏兒見余婆子這副模樣,心情也還不錯。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
但凡是個人,總會有點小毛病,如同余婆子這般有點小貪心,但心地不算壞的人,偶而也可以慣著點。
如同二房那樣的,就不行。
余婆子這心情一好,病氣又去了幾分,整個人都有了精神。
余老頭看著她手上的鐲子,一臉的艷羨,他雖然不戴首飾,但可以送他個金元寶的。
他長這么大,還沒摸過金元寶呢。
不過余老頭也只是想想,并沒有心生什么不滿,見余婆子好了起來,心情也很是不錯。
沒過多會,韋氏帶著余正熙回來了,剛她到湖邊洗衣服去了。
“天涼怎么不燒熱水洗?”余夏兒說道。
“沒事,是先用熱水搓過,然后才到湖里頭漂干凈,沒碰水多久,凍不著,而且湖水也不是很涼。”韋氏笑著說道。
余夏兒看了眼余正熙,這孩子倒是越長越好看了,看著還挺聰明挺勤快的。
只是不管是爹,還是娘,關系都挺復雜的。
“姐姐。”余正熙怯生生地喊了一聲。
余夏兒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快點長大,等你再長大點,姐姐教你習武。”
司昭立馬說道:“哪用得著你忙,包在我身上,不管是文是武,我都能教好他們。”
余夏兒說道:“你要不然開個門派得了,反正教一個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干脆就收一群小蘿卜頭來教。”
司昭:……
才沒那么閑。
有那功夫,他不如哄媳婦。
“要是你生的,多少個我也樂意教,別人的就算了。”司昭手指頭摳了摳她的肩膀,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有點羞澀地說道,“要是咱們倆生的,再多我也不嫌累。”
余夏兒扭頭,一巴掌拍他腦門上,“我替你醒醒腦。”
司昭捂著腦袋,真夠狠的,確實很醒腦。
疼死了!
二人并沒有在這里待多久,就帶著兩個孩子走了。
進山的路早就修好,因此盡管去的時候都是上坡路,但騎著馬去也只花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龍霧山莊。
山莊還在建設著,還有一百多個工人在忙活。
真正建成之后,怕是不會比一個王府差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