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莊眼皮直跳跳,沒好氣道:“你個毒寡婦,在上京你平日鬧騰也就算了,如今我出使公務,你還跟著來鬧騰,可真夠煩人的你。”
被心愛的人厭煩了,雪飛霜無比心痛,可她不想躲著哭,死死抓緊鞭子,又一鞭朝秦伯莊打去。
“你瘋了嗎?”秦伯莊不耐煩了,沒好氣地抓住鞭子,狠狠一把甩開,“平日里讓著你,你還真當我沒脾氣了不成?”
雪飛霜被甩得連連倒退,幸虧言笑扶了她一下,否則肯定要摔。
“老秦,何至于此?”言笑皺起了眉頭,一臉不贊同。
誠然雪飛霜的脾氣是火爆了一點,可整個上京除了他自己不知道以外,有誰不知道雪飛霜喜歡他?
“你妻子賢惠,自然不懂!這女人真是煩得很,整天就知道鬧騰。好不容易離上京做任務,以為能消停一陣子,沒想到她又跟著來鬧騰,煩死了。”秦伯莊真的很煩,他心目中的妻子該是溫柔賢惠的,而不是這野蠻。
言笑看了看雪飛霜,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悲傷與痛苦,偏生秦伯莊就像個眼瞎的,什么也看不到。
到底雪飛霜為何會變成這樣,言笑心頭也有些猜測,無非是想引起秦伯莊的注意,只是用錯了方法。
可雪飛霜會變成這樣,與秦伯莊有很大關系。
但凡秦伯莊能給她一個肯定,不讓她如此彷徨不安,她都不會如此瘋狂不顧一切。
言笑遲疑了下,小聲安慰:“雪姑娘,你不要太難過,伯莊他其實……”
雪飛霜掙開言笑的手,打斷道:“不用你說,他是怎么想的,我心里明白得很。”
言笑不由得住了口,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秦伯莊,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娶不娶我?你若回我一聲不,我保證日后都不會再煩你,回上京后我立馬嫁給別人。”雪飛霜強忍著眼淚,卻紅著眼睛問道。
秦伯莊不知為何,心頭突了一下。
可看雪飛霜咄咄逼人的樣子,還是莫名煩躁。
“不娶,你愛嫁誰就嫁誰去,跟老子沒關系。”秦伯莊一臉嫌棄地說道。
原以為雪飛霜會暴跳如雷,秦伯莊都做好了挨鞭子的準備,結果雪飛霜沒鬧。
“好,好極了!”雪飛霜深吸了一口氣,再度將眼淚壓了下去,對秦伯莊說道,“你且放心,日后我不會再來煩你,再也不會。”
雪飛霜將頭上的一根簪子拔了下來,松手丟在地上,轉身決絕離去。
秦伯莊看了眼簪子,這是他送給她的簪子,平日里她寶貝得很,每天都要用它來簪發。
“這女人,怎么亂扔東西?”秦伯莊心頭直泛嘀咕,彎下身去撿簪子。
不想剛撿到玩意,門突然被撞開,一名官兵倒飛進來,倒在地上當場死亡。
“怎么回事?”秦伯莊面色一變,連忙將簪子塞進懷里,跟言笑一同出去看情況。
小院里多了一群黑衣人,他們見人便殺,才不過轉眼功夫,就有不少人遭了毒手。
雪飛霜走晚了,也被堵在了門口,正與黑衣人打著
秦伯莊皺了皺眉,提刀過去幫忙。
見秦伯莊幫她,雪飛霜未免有些感動,覺得秦伯莊心里還是有她的。
下一刻就聽秦伯莊說道:“就知道遇上你就沒好事,這些黑衣人恐怕都是你引來的吧?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女人,要不是看在雪太傅的面子上,老子都懶得理你。”
雪飛霜心頭一下拔涼,就如被潑了一盆冰水般,從頭涼到了腳。
她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說,只埋頭拼命殺敵。
人是不是她引來的,她不能確定。
但既然他覺得是,那就是吧。
她盡全力殺便是。
尊主帶了一群黑衣人來,原本以為很容易就能將這些朝廷的走狗拿下,沒想到那三個人如此厲害。
這三個人一出手,他帶來的人就落入下風。
眼見著黑衣人就要被全部殺干凈,尊主摸了摸蛇蠱的腦袋,指向秦伯莊。
“去,殺了他!”
雪飛霜不經意間抬頭,看到了尊主,正想喊說還有一個黑衣人,就見尊主抬手指向秦伯莊。
與此同時,一條金蛇飛射而來,雪飛霜根本來不及反應,抓鞭的那只手下意識就伸了過去。
蛇蠱一口咬在雪飛霜的手背上。
言笑與秦伯莊反應過來,朝蛇蠱擊去。
蛇蠱被二人同時擊中,但似乎沒什么事,朝尊主竄了回去。
尊主見一擊不成,又被人發現了,連忙收回蛇蠱,迅速離開。
二人跳墻欲追,站在墻頭上卻發現那人消失得無形無蹤,想到雪飛霜被蛇咬,連忙轉身回去。
雪飛霜被咬之后立馬用繩子捆住手,但似乎不太管用,這毒仍不斷蔓延。
“不好,這蛇有劇毒!”言笑面色大變。
前后不過才三息,雪飛霜的手背就腫脹如饅頭。
雪飛霜眼神復雜,從懷里抽出來一把匕首,朝手臂砍了過去。
“你要做什么?”言笑大驚失色,連忙伸手過去,抓住了雪飛霜的手。
“你放手,不然來不及了!”雪飛霜眼神復雜,一把掙開言笑的手,狠心朝胳膊砍去。
齊肩砍的,因為她不敢賭。
鮮血瞬間噴涌而出,濺了秦伯莊一臉血,他瞬間就呆住了。
“快,快上藥!”言笑被雪飛霜的果決嚇到了,但人命關天,他哆嗦著把止血藥拿出來。
藥還有不少,他一股腦兒全往雪飛霜傷口上倒。
從斷臂到止血包扎的過程中,雪飛霜一聲也不吭,仿佛不知道疼一般。
她斷的是右手,由著言笑幫她,左手小心摸著小腹。
言笑好不容易幫她止住血,又包扎好了,不經意間看到她的這個動作,神色不由得微怔。
雪飛霜似有所覺,不動聲色地將手放了下來。
由始至終秦伯莊都站在那里,看著雪飛霜的斷肢,一動不動的,就跟傻了似的。
剛若不是雪飛霜幫他擋了一下,他會被咬中脖子。
結果會如何很明顯,因為連一刻鐘都不到,雪飛霜斷肢的手掌就已經化成一灘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