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鬼鬼現在的面具是前輩后來給的,一個看上去飽經滄桑的中年修士,加上她消瘦的身形,也沒有什么違和感。
而她之前戴的那個在裘希的臉上,他十五六歲,和莫鬼鬼也差不多高,不熟悉的人定會以為還是之前的莫鬼鬼,這樣他繼續留在當鋪也不會引人懷疑。
兩人的組合出現在客棧內,也沒有人懷疑,只當是長輩帶著小輩過來歷練。
“二位道友住店?”
“老板借一步說話如何?”莫鬼鬼看著一樓內零星的幾人,往前探了探身子,聲音沙啞。
這鷹鉤鼻,一臉精明的老板頓了頓整理賬本的手,“噢?”從他的前臺內出來,“道友這邊請。”指著他后面的道,那里是廚房的方向,一般沒有人過去。
“向道友打聽個人。”莫鬼鬼拿出成文的畫像,遞給他。
客棧老板接過來,打開看向畫中的人,又輕輕的合上,“巧了,人我是見過,”說到這兒頓了一下,一只手背過去,“不知道友開價多少?”
“您怎么說?”莫鬼鬼盯著他,沒有忽視從廚房里悄悄過來一位女修,但這老板沒有阻止,想必也是自家人。
“五十,所有的都告訴你,如何?”客棧老板遞過畫像,開了價。
“成,還望老板知無不言。”莫鬼鬼掏出五十靈石,甩給他,“還有我們來過的事情···”
“自然是什么都沒看見。”老板笑瞇瞇的接過來,“這人名叫成文,最近一個月內才出現在這兒的,不知道在找什么東西,一直在左牛角的位置附近徘徊,過個幾天會下來一趟,補充點東西,你們來的不巧,他昨天剛走。”
得到了消息,莫鬼鬼和他對視了一眼,走了出去。
后面的小廚房內,一位中年的女修走了出來,看著二人遠去的方向,“怎么回事兒?”
“管他呢,有靈石就行了。”老板收起靈石,又走了出去。
這邊,出去的兩人直奔向他說的方向,左牛角的位置據說地形是最復雜的,怪石嶙峋,山峰林立,若是不對著地圖,很難在里面找到方向。
進了牛頭山的范圍,二人再不敢橫沖直撞。在附近仔細搜尋著,盡量不招惹這里的靈獸。
路過一處山峰的時候,莫鬼鬼拉住了裘希。
“怎么了?”裘希轉過頭。
“我好像看到他了,山峰底下。”莫鬼鬼的神識一直觀察著四周,片刻也不敢松懈,剛才一掃而過好像看到了一個藍色的身影,像是成文,在底下的沼澤里正殺著一只三階的鋸齒鱷。
遞給他一張高階的隱息符,兩人沿著小路往下去,躲在一塊石頭后面。
“就是他。”裘希緊錘著石頭,“我們怎么辦?”
“先等等,他馬上打完了。”莫鬼鬼看著他,那鋸齒鱷已經快要死了,成文的狀態也不算好,他只是煉氣八層,對上三階的鋸齒鱷還是很困難,不知道怎么惹上了它。
終于,成文找到機會,甩出一打符篆,將鋸齒鱷擊退,手中的刀插入了它的下頜位置,一擊斃命,在原地大口喘著粗氣。沒等他恢復,只覺得背后一陣涼意,猛地轉過頭,一張網撲面而來,根本來不及躲開,被縛在原地。
“你們是誰?要錢好商量,這鋸齒鱷都歸你!”成文掙脫著,看著走出的兩人,記憶中并未見過他們。
莫鬼鬼不理他,收起鋸齒鱷,打掃好這里。裘希過去提起他,兩人往旁邊的洞口走去。放置了一個隱息陣之后,轉過身走進去,裘希正在詢問著他。
“道友在這里時間不短了吧,不知為了何事?”裘希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拿著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在下就是來獵殺靈獸,掙點靈石,真的沒有什么事兒啊!”成文愣住一瞬,隨即帶著哭腔說道,以為這兩人看他在這里呆了許久,是為了什么寶物。
“別再這兒扯皮,你是受了徐有義的指使到這兒來的吧,乖乖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不然你走不出這牛頭山。”裘希的匕首割破他的脖子,滲出絲絲的血液。
“你···你們是什么人?”
“我問你話呢,為什么到這兒來?”裘希將匕首的尖端插入他的脖子,帶來一陣刺痛。
成文清晰的感受著匕首刺進肉里的聲音,帶著顫抖,“別別,我說,我是在這兒找人的。”
“找誰?痛快的說!”
“找···找裘敏,就是徐有義的道侶!我們之前在這里殺她,結果被她給跑了,就在這附近失蹤的,徐有義讓我在這兒找她,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莫鬼鬼走過去捏住他的手腕,再按下去就死了,“為什么要殺她?徐有義計劃了多久?”
“他自然是想著謀劃裘家,我們幾年前認識他,他就在想著這件事。先是解決了他的岳母,再找個機會讓他岳父受了重傷,將藥鋪奪過來,前些時候時間差不多,將她引到這兒來,本想殺掉她,結果被她重傷給逃了。我就一直在這里找她,只是還沒什么發現。”
莫鬼鬼接過他手中的匕首
,在他臉上輕輕地劃過,“你怎么確定她一定會在這兒,難道不會跑了嗎?”
成文瞥著裘希的臉色,往后縮了縮,這個少年也不知道和裘家什么關系,剛才他說的時候差點把他殺死了,但感受著臉上的匕首,猶豫著還是開了口,“那裘敏的腿已經斷了,丹田也被捅了一刀,不知道什么時候弄到的一張百里遁地符才跑的,肯定是躲到哪里······”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瞪大了眼睛,看著胸口處的劍,“你···”只是他這話再也說不出來,直直的倒下來。
縛仙網只能網住活物,此刻已經松垮著散在地上。
“我們在附近找一找,百里遁地符隨機傳送,出不去這個范圍。”莫鬼鬼走過去收起來,沒有理會他的出手。
裘希的手顫抖著,丟掉劍跪在那里,“為什么?”
“你確定要在這里糾結下去嗎?說不定你娘還有一線的生機。”莫鬼鬼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但理智告訴她現在要盡快找到他母親。
“我們走。”裘希拄著劍站起來,往外走去。
莫鬼鬼將成文身上的儲物袋搜走,懷里的高級儲物袋更是沒有放過,一把火解決掉才跟著他出去。
兩人在幾天內,毫不吝嗇的貼著隱息符,用最快的速度幾乎走過了這里每個角落,終于在最邊緣的水潭邊的樹上發現了一處痕跡,是一個太陽的形狀。
“你確定這是你母親留下的?”莫鬼鬼看著記號。
“是,她是在早上撿到我的,當時天色陰沉了好幾天,撿到我的時候突然放晴,她說這是代表著希望,給我取名裘希,我們倆之間的小暗號就是一個八角的太陽。”裘希蹲下來,摸著這記號,還算是清晰,就是痕跡比較淺,“她一定在附近!”
“別急,我們分開找,一定有線索。”莫鬼鬼說著,往周圍看去,沿著一個方向,裘希往她對面走去。
莫鬼鬼慢慢的沿著水潭邊的小路走去,若是她雙腿骨折,丹田受損,必定不會跑的太遠,盡快找個隱蔽的地方恢復傷勢。而在這邊緣,這么久都沒有被發現,定是有什么陣法掩護。眼內似乎有波紋在流轉,眼瞳變得極為深邃,感受著這里的靈氣。
在一處碎石旁,莫鬼鬼停下了腳步,走過去蹲下來。
這里的碎石好像是才被破壞的,斷裂處還是干凈的,沒有青苔在上面,因為入了秋,擋在上面的葉子掉落下來,才變得顯眼。霜木劍拿在手里,莫鬼鬼一劍劈過去,碎石四散開來,露出一個半人高的洞口,外面還有陣法的痕跡。
“裘希!”莫鬼鬼大聲喊著他,見他走過來,率先破解著陣法。
這是二階的困陣,她再熟悉不過,走進去仔細摸索一番,便找到了陣眼,靈氣打在上面,面前的通道再次顯現出來。
裘希過來的時候她剛破了陣,身影出現在眼前。
“我們進去看看。”莫鬼鬼見他跟來,彎著腰往里面走去。開始的洞口低矮,但越往后走反而寬敞起來,她還留意到他們走過的路上有干涸的血跡,像是拖行的痕跡,心里一沉。
裘希同樣發現不對勁,加快了腳步。
兩人轉過一個彎,面前是一片稍微寬敞的空地,而空地的最邊緣,趴著一個看不到臉的修士,身上的道袍已經是破破爛爛,一片一片的,堪堪蔽體,看其身形,大概是一名女修。
莫鬼鬼的心里一沉,有種不祥的預感。
“當啷!”
裘希丟掉手中的劍,跑過去跪在那里,手不自主的顫抖著,翻過了那人的身體。
從莫鬼鬼的角度,見不到那人的正臉,但是可以看到她的身前,比起背后來更是凌亂。整個前胸和大腿上,滿是摩擦過的痕跡,上面已經結痂,不難看出是一路爬過來的。更為殘忍的是,她身上的衣物明顯不是打斗中受的傷,而是人為撕碎的,下體處還有干涸的血跡。
莫鬼鬼別過頭,不忍心再看,只聽到他的嗚咽聲,像是被拋棄的小獸在哀嚎,透著一絲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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