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地處南域中部,自東向西流淌,橫亙整個南域,因其上游由九條支流匯聚成而得名。在其沿岸兩側,有無數的細小支流,也因此形成了特有的九江文化,九江以北稱為江北,九江以南稱為江南。
“這里好漂亮啊!”小白站在莫鬼鬼的肩上,而莫鬼鬼正站在一條烏篷船上。
一人一獸此時正在江北的饒河鎮,這里還有一個別稱叫水城。
幾百年前,這里還是一個平凡的小鎮。但因為地勢平坦,中間稍凹,兩邊則是地勢稍高,一次洪水之后,鎮邊的一條九江主支流沖出了岸邊,和另一側的支流匯聚到一起,將這里淹沒。
當時一位土靈根的元嬰修士恰好在此,不忍心見到這里的鎮民流離失所,便施以援手,生生挖出了幾條通路。
后來歷經百年的演變,這些河流逐漸縱橫交叉,成了如今的水城。
在這里,最多的代步工具是船,最多的路則是橋,許多其他地域的修士來此,都會過來一睹城內特有的風光。
莫鬼鬼聽了它的話,贊同的點點頭,“是啊,早就聽聞南域的各處都極為精致,尤其是九江周圍,依水而建,風景極為優美。”看著這里心情都會好許多,就連她腳下的這條烏篷船,在船篷上都掛著一個小巧的紅燈籠。
和其他三域不同,這里的建筑更為精致靈巧。
每一處陸地上,三四間白墻黑瓦的屋子并排而立,房檐微微的翹起,仔細看去還能見到已經褪色后的瓦片,更添了一絲古韻。屋子之間的小路都是由青石板鋪就而成,或是天青,或是墨綠,上面夾雜了些許暈染一般的顏色。
幾乎每戶人家門前都會種上一顆樹,如今正是三月,桃花和杏花綻放在枝頭,有調皮的孩子將花瓣打落,隨著河水逐流,粉色和白色在清澈的河水映襯下,顯得格外嬌艷。
“鬼鬼,我餓啦!”小白抓住她的頭發,看到河里游過的烏龜都在流口水。
“那我們去吃東西,聽說這里的魚很有名。”莫鬼鬼操控著小船加快了速度,七拐八拐的來到了鎮中間,在岸邊停靠,將小船交還給岸邊的鎮民。
這里是整個鎮子上最大的一處空地,被建成了酒樓和客棧,供來來往往的修士歇腳。
隨便選了一家看起來極為熱鬧的酒樓進去,在大廳內找了一個臨窗的空位,叫小二上了幾道店內的特色菜,抱著小白坐在那里,聽著大廳內的修士說閑話。
在酒樓茶館,永遠都是道聽八卦的絕佳之地,這是大概是唯一在整個大陸上都通用的一點,在這也不例外。
給小白的碗里填上了肉,莫鬼鬼自己也開始品嘗起來。
“這位兄臺,可否讓我看一眼你的冊子?”他們隔壁桌子上,幾名修士聚在一起,圍著一名月白色道袍的修士。
“小心著點,別弄壞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搶到的。”月白道袍的修士小心的從懷里拿出一本藍色封皮的冊子,遞給旁邊的修士,眼睛還一直盯著,生怕弄壞了。
“就這一本冊子,五塊靈石啊?”他旁邊黑色道袍的修士仔細翻看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萬一假的怎么辦?”
“這可是少閣主親自拍板,云霄閣發布的,不可能有假。”月白道袍的修士喝了一口酒,斜了他一眼,“少閣主也是逍遙的修士,再說了,他們總不會砸自己的招牌啊!”
“幾位說的可是云霄閣一月前整理的,各大宗門后起之秀的合集?”再旁邊的修士聽到他們的討論,也拿出了一本,只不過是黑色封皮的,“我這里也有,不過只花了一塊靈石,為何道友的貴上許多啊?”
“這位道友,你的已經過去了,我這是最新的,上面還帶有畫像,在逍遙城內剛剛售出的。”月白道袍的修士滿臉驕傲,抬起下巴斜了他一眼。
“真的啊!”他這話一出,偷偷關注的修士紛紛伸長脖子,往這邊看去,“所有修士的畫像都有嗎?”
“那是自然,不然怎么會賣五塊靈石?”
聽得這話,詢問的修士立馬端著酒杯過來,賠笑著,“這位道友,不知能否讓我們也看上一眼?”
“那怎么行,怎么也是花五塊靈石買的呢!”那修士還沒說什么,旁邊拿著冊子的黑色道袍的修士倒是反駁道,緊緊握著手里的冊子不放手。
“唉,兄臺,只讓我看一眼就行了,我就是想看看逍遙的那個莫家修士,莫鬼鬼,到底長什么樣子啊,其他的人在上次弟子交流會上已經見過了,這位突然冒出來,一鳴驚人,可到底什么模樣,很少有人知道啊!我們這也是好奇。”
“咳咳!”莫鬼鬼拍了拍胸口,被喝下的果酒嗆到,他要看什么?
“就是啊,這位兄臺,讓我們看一眼唄!”又一位修士圍過來,眼睛往他懷里的冊子瞟著。
“哎哎哎,都別擠!要是這冊子壞了,誰也沒得看,都離我遠一點!”月白色道袍的修士站起身來,一把搶過冊子,另一只手豎在身前,“看在大家聚在一起,也是一種緣分,我就讓你們看看。”
月白道袍的修士站在桌子里面,將冊子打開,翻開第一頁。
莫鬼鬼僵硬的轉過頭,小白跳上她的頭頂,齊齊的往那位修士看去,上面第一頁赫然就是莫鬼鬼的畫像,身穿著逍遙的道袍。
她的第一反應竟是,還好帶了面具!
“眉目如畫,明眸皓齒,雙瞳剪水,分明也是一位仙姿佚貌、綽約多姿的仙子,怎么之前竟從未聽說過呢?”離的最近的修士仔細打量著,感慨的說道。
莫鬼鬼心里腹誹,那是黑白的畫像,怎么看出來的?
“就是啊,出身名門,父親還是現任莫家族長,拜于逍遙門下,師承逍遙香雪海真君,這樣的人,實力強勁就算了,竟然還如此低調。若不是這次結丹,想必很多人還不了解呢!”
莫鬼鬼呆在那里,滿臉疑惑,這么吹噓過分了吧?
“就是啊,香雪海真君,云海大陸上音修第一人,四十歲就結丹,至今都無人能打破,作為她的弟子,莫仙子能夠四十一歲結丹,已經是近百年來大陸上最接近這個記錄的人了!”
聽到這兒,莫鬼鬼實在沒忍住打了個寒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邊的修士還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莫鬼鬼和她懷里的小白面面相覷,一時都很摸不著頭腦,什么時候她這么大名聲了?這說的是她嗎?
酒樓老板見這邊亂的不成樣子,硬著頭皮過來,勸說眾位修士回到自己的位置,“幾位給我一個面子,今日的酒我來請如何?”
眾位修士雖說討論的熱烈,還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回了座位。
“我說老板,還沒和你說呢,你這酒這么變了味道啊?總覺得差了些什么。”來這里的也不止外來的修士,還有許多饒河鎮的修士偶爾也會過來一趟。
“嗨,別提了,往常過來送酒的陳大,前幾日竟然失蹤了,音訊全無,我這還是高價從別人那里買回來的。”提起這個,老板一臉無奈,這人說走就走了,連個招呼也不打,害他一時手忙腳亂,差點讓店里斷了酒。
“是那個住在城頭的陳大嗎?門前種著一棵槐樹的那家?”這修士詫異的問道。
“正是呢,釀酒幾十年了。”老板邊說著,邊回了柜臺前。
“那陳大可是鎮上的老人了,怎么會走呢?”陳大離他家不遠,之前偶爾還會過去討口酒喝。
“誰知道呢?聽他妻子說,早上起來就不見了,家里值錢的東西都被帶走了,就是可憐她女兒,才七歲,剛剛測完靈根,雖說只是五靈根吧,但總是能修煉的。可惜現在只剩下一個凡人母親,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她修煉。”老板提起這個,嘆了口氣。
“說起來,近幾年似乎總能聽到有人失蹤啊?”說這話的是一位在九江行走的商人,好像其他地方也聽說過。
“我們饒河鎮除了陳大,幾個月前也失蹤過一人,但那人是去九江上打魚的時候不見的,都猜測是遇上了海上的大妖,以前也不是沒出現過。”
在九江的修士,更多的是靠獵殺海上妖獸為生,有的時候支流上沒那么富饒,很多人會冒險去九江上,但若是一旦遇上海上的大妖,九死一生是常有的事。
“若是這么算,可不止兩人,一月前那布莊的老板不是出去買貨嗎,可是到現在都沒回來呢!”
有人提起這個話茬,各種消息如雨后春筍一般冒出來。
“我說你們別在這兒危言聳聽了,修士出個意外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出海有多危險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再說出去進貨,路遇打劫不也常有嗎?我們只管小心一點,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道友說的也是,這修士啊,自修煉的那天起,就得做好準備。”
“改天去三清觀拜一拜,不是說那里很靈驗嗎?”
“算上我一個,求個心安。”
“什么三清觀?”
“你們外地修士不知道也正常,這是在九江,近些年香火很旺盛的道觀,很靈驗的。”
“哦?不知這道觀在哪兒啊?”
“就在饒河鎮和望江鎮中間,九江岸邊的位置,很好找,過往的修士都會進去拜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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