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珊說完這話,轉身出了房門。
在門口停留了片刻,轉頭看了一眼,在她看來,周圍的人都在忙碌的轉動,好似只有陳姨一個人停留在一個灰暗靜止的時光里,再也出不來。
一段殘破的婚姻,等于毀了一個女人的一生,陳姨這輩子,遇人不淑,也是個苦命的人。
許珊走后,陳姨看著手里的吊墜,面沉似水,目光久久的停留在這個吊墜上,心中充滿了悲涼。
這輩子,從結婚到現在,李長山從來沒有送過她一樣東西。
包括兒子,從來沒有體諒過她這個當母親的不易。
或許上輩子做的錯事太多,這輩子,丈夫不愛,兒子不孝,落了這么個窩囊的下場。
丈夫和兒子的東西,她一點兒也不想碰,陳姨看了下手里的吊墜。
一個抬手,把那個吊墜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唇角還是掛著那若隱若現的悲涼笑容,閉上了眼睛,眼角流出了滾燙凄涼的眼淚。
但陳姨不知,她砸碎的吊墜的碎片,在黑暗的空氣中,慢慢的變成了粉末,有慢慢的從粉末,變成了星星點點的亮光,跟流星一樣,沖上了星空,直達云霄,然后又匯集在一點兒,落到了一處。(這個會在以后講,吊墜損毀,是個什么樣的情況。)
蘇珊到了李長山的屋子,拿著那份養殖合同,話不多說,只道“當初你獨占養殖場的時候,怎么拿到的,我就怎么奉還給你。
說吧,是還錢呢,還是那養殖場抵債。”
李長山這半個月吃的苦,比他這輩子都要多。
原本想著偷偷的過去,看看許珊到底弄的是什么養雞場,結果剛一到島上,就被人抓了。
整整關了他們三天,不讓吃不讓喝,就連上廁所都不允許出來。
第三天的時候,黑屋子里已經臭氣熏天了。
父子兩人也已經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第三天倒是出來了,父子兩人連忙賠禮道歉。
本想著說些好話能出來的,結果讓他們兩個人喝了水,吃了個干饅頭,又被關起來了。
夜里的時候,時不時的聽到磨刀聲。
大半夜的,把他們拉出去一頓拳打腳踢,還不讓睡覺。
就這樣苦苦支撐了一個星期,又被暴打了一頓,把他們放了出來。
他們這些天算是怕了,精神恍惚,總覺得下一秒就要被人殺了。
幾個人兇神惡煞的,李長山覺得跟做夢一樣。
大老遠的跑過來,剛一上島就被人抓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死在這里估計都沒人知道。
從小到大,從來沒這么怕過。
李涵亮更是下的尿褲子。
那天晚上,那兩個人差點砍了他的手指頭。
他驚嚇的苦喊著,要多狼狽多狼狽。
這還不算完,有時其是聽到他們再說,殺人解刨,然后怎么燉肉好吃。
雖然自己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但精神上的摧殘是磨滅不掉的。
以前見了警察會覺得害怕,現在,他們覺得警察就是他們的親娘。
在警察說要拘留他們兩天的時候,他們別提有多高興了。
覺得自己終于得救了。
現在他們能安全的回來,什么都不求了,只求平平安安。
李長山知道,這是許珊故意給她設下的陷阱,就是要整他的。
這次他認栽了,她的這些人太殘暴了,他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什么是恐怖,直接摧殘你的精神。
如果他要是不同意,他相信,許珊肯定還會有別的辦法來對付他。
“姍姍,養殖場給你,都給你,是李叔的錯,李叔當初不應該因為一己私利,霸占了養殖場,只給你十幾箱的雞蛋,害的你無依無靠,背井離鄉,李叔知道錯了,你想要什么,盡管拿,盡管拿。”
“對,對,姍姍,你盡管拿。”
一旁李涵亮現在精神上有些失常,時不時的傻笑。
但有時候還是正常的。
許珊本想著會廢些口舌,沒想到就這么自己投降了。
她心中的那口惡氣,雖然消散了,但心中還是有些失落。
這些年她一直拿著把李長山踩在腳下這股氣,勵志奮斗。
到頭來發現,其實都是浮云,比起那些深仇大恨,她的這些,不值一提。
歸算起來,還是自己沒本事。
出了李家的門,許珊情緒有些失落,不明白怎么就成了這樣。
小白在身旁默默的陪著她走了一段路程,拉著她的手道“還不開心?”
“小白,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么,他們回來這么害怕你們,總覺看著咱們戰戰兢兢的。我可什么也沒做呢,他們就這么妥協了?比當初我還慫包呢。”
“我就讓老四嚇嚇他們,誰知道他們這么不經嚇。”
“看來他們也是欺軟怕硬的,要是他們早遇到你,估計早老實了,我也不用跑那么遠。”
“跑的好,你要是不跑,我怎么能遇到你,小珊,你是我這一生的救贖。”小白拉著許珊的手,聲音低沉,表情認真。
炫黑的眸光直視這她,仿佛能把她整個人吸進去。
許珊笑了,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一吻,膠著在那里“小白,你也是我的救贖。”
小白什么也未說,傾身向前,緊緊地抱住她。
漆黑的村樁的道路上,除了青蛙草蟲的叫聲,留下的只有一道長長相擁的戀人。
此時老二和老三不知道藏在哪個角落里畫圈圈呢。
許珊和小白處理完養殖場的事情后,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們的空間都進不去了。
特別是小白,剛有了個空間,還沒新鮮兩天,眨眼間就沒有了。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或許這和吊墜有關系,那天晚上我把吊墜給了陳姨,會不會是吊墜不在身邊,空間九沒有了?”
小白搖搖頭,也不太清楚這個原理。
許珊還是很傷心的,已經習慣了空間在身邊,現在沒有了空間,還真不適應。
“要不我去找陳姨把吊墜要回來吧。”
小白反倒搖搖頭“那些東西本來就不屬于我們,現在我們不是挺好的么,就算沒有空間,我們一樣活的很好。
空間的存在,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至少我們泡過那個溫泉,身體是健康的,小珊,以后的日子,由我牽著你的手,度過屬于咱們的日夜春秋。”
許珊笑了,聽小白的這些話,也釋然了,是了,拿東西本來就不屬于她。
別人給的,她還了,以后的日子,需要踏踏實實的靠他們自己。
拉著小白的手,羞澀道“難道,咱們不在生幾個孩子么。”
小白咧嘴笑了,笑容里帶著徐徐的期待“自然是不能少的。”
之后的幾年里,小白把兩個島嶼用橋連了起來,龜島也被設計師設計成了度假區的形式。
兩年后,她的夏日草蟲雞蛋和白橙,風靡全國大街小巷,每年各個批發商爭著搶著來進貨。
而旁邊那座島,蓋的高檔樓盤叫歸家庭院。
里面集商務樓,社區,公園,度假酒店,療養院為一體的。
島上的岔路,大大小小,綿遠不斷。
后來許多人都在這里度假。
許珊把爸媽的牌位搬到了小島上,很少回老家了。
當初臨走得時候,許珊把那個養殖場,原封不動的給了陳姨。
聽許敏說,陳姨這幾年把養殖場搭理的很好。
李長山的那個情婦帶著兒子跑了,聽說李長山那個小兒子也不是他親生的。
現在老實了不少,反倒整天跟在陳姨后面,讓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涵亮自從被嚇到以后,天天不出門,后來梁春陽出獄后,堅決要跟他離婚。
李涵亮不愿意,整天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后來陳姨勸了勸,反而不鬧了,在山上種上了果樹,也準備賣水果掙錢呢。
為此,和許敏兩家沒少因為水果的事情吵架。
不管怎么說,雖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報復后的爽快。
但卻給了陳姨一個新生,李長山老實了。
李涵亮和梁春陽兩個人也翻不起什么浪。
人生的路還很長,誰也預測不到,以后會是什么樣子。
許珊和小白,兩個人結婚后,第二年生了大兒子,第五年,又生了對龍鳳胎,兩人兒女雙全,子孫環膝,從此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