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約好明晚合作捉賊,緊接著沒過多久,空手道比賽正式開始。
林新一按計劃去場邊觀摩比賽,時間便在一場場精彩的對決中流逝而過。
而另一邊...
下午,臨近傍晚之時,警視廳大樓。
搜查一科的勞動模范,目暮警部終于結束了一天的繁忙工作。
他正準備回家,但這時...
目暮警部的上司,搜查一科管理官松本清長警視,卻突然攔住了他:“跟我來吧,目暮,小田切部長要見你。”
“誒?”
目暮警部愣了一愣,頓時意識到情況不妙:
小田切部長,就是現任警視廳刑事部部長,小田切敏郎。
刑事部下轄刑事總務課,搜查一課、二課、三課、四課,搜查共助課,鑒識課,科學搜查研究所,搜查支援分析中心,機動搜查隊——
作為這樣一個龐大部門的一把手,刑事部部長的地位可想而知。
而目暮警部只是搜查一課之下,10個強行-殺人犯搜查系中的第3系系長。
在平時的工作中,他少有機會和作為頂頭上司的小田切部長直接交流。
現在刑事部長突然叫他去見面,那就跟普通學生突然被校長叫到辦公室一樣,迎來的往往不是什么好事。
“那個...小田切部長找我是為了?”
目暮警部一邊跟著往刑事部部長的辦公室走,一邊試探著對相熟的松本警視問道。
“你還問我?”
松本清長那張天生就兇相畢露的臉頓時更駭人了:
“今天中午米花駅的那個案子,你知不知道自己給警視廳丟了多大的臉?”
“幾個高中生,還有那個林新一,警察沒到就幫著把案子破了。”
“而我們警視廳呢?”
“只是負責收尾而已,竟然還能讓犯人搶到警槍!”
“最后警方沒能控制住局面,結果出手解決問題的又是一個路過的高中生!”
“高中生,高中生,難道沒有高中生幫忙,我們警視廳就連看住犯人的能力都沒有嗎?”
松本警視劈頭蓋臉地一陣痛罵...
目暮警部這才意識到這次案件的特殊性:
的確,以前只是破不了案,這次卻連已經被人破了的案子都能鬧出問題。
這也未免太丟人現眼了。
就算是一直丟人丟到神經麻木、甚至都有些習慣成自然的警視廳領導們,這次也忍不下去了。
“抱歉...這起案子的確是我們強行搜查三系的責任。”
目暮警部有些尷尬、愧疚地承認著錯誤。
“唉...目暮啊!”
到底是老朋友,松本警視的語氣還是很快緩和下來:
“這件事我也幫不了你,結果怎么處理,還是看小田切部長的態度吧!”
“嗯....”目暮警部有些心虛地應道。
就這樣,他懷著緊張愧疚的心情,與松本警視一同趕到了刑事部長的辦公室。
敲開辦公室門,兩人一前一后進去:
刑事部長小田切敏郎就坐在他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前。
見到目暮警部和松本警視進來,小田切部長并沒有直接理會他們,而是偏著腦袋,一臉陰沉地看著辦公室里的電視。
電視上主持人和幾個嘉賓正坐在演播室里,激烈討論某個新聞專題。
而這新聞專題的標題就是:
送到嘴邊的壽司都吃不到,警視廳的無能再次突破下限!
一閃而過的流動文案是:林新一再破重案,京極真輕取匪徒,對比之下,曰本警方到底還需要幾個救世主?
幾個嘉賓在主持人的調動下瘋狂輸出。
他們有的陰陽怪氣彎彎繞繞,有的用詞祖安簡單粗暴。
有的痛心疾首,感嘆“這國怎、定體問”。
有的干脆就宣稱警視廳已被奸賊蠹蟲把控,高呼“尊皇討奸、就在今日”。
幾位嘉賓風格各異,相互配合起來,可以說是把警視廳噴得狗血淋頭。
“......”
空氣一陣死寂。
看到小田切部長在黑著臉看這種節目,松本警視和目暮警部心里一陣緊張:
該死...這次的記者怎么跑得這么快?
以前丟人的事一般就上上第二天的報紙,現在倒好...
半天不到,竟然連新聞專題和臨時直播都搞出來了。
不會是有人在買熱搜黑他們吧?
兩人這樣頭疼不已地想著,額上冷汗直冒。
而在一陣尷尬的氣氛之中,終于,小田切部長語氣平靜地打破了沉默:
“那個失槍的警員呢?”
“額...已經在罵了。”目暮警部面帶愧疚地回答道。
“不要給他太大壓力了。”小田切部長那張清癯俊逸的臉上很難看出表情:“把他調到文職工作上去,讓他好好休養吧。”
“是...”目暮警部嗅到了火藥的味道:
好好休養...這一休養估計就是一輩子,那年輕人以后就別想著升遷挪窩了。
看來這次,在輿論的圍攻之下,小田切部長的確是發怒了。
就這樣,目暮警部小心翼翼地等待著訓斥,甚至做好了受降職處分的心理準備。
但萬萬沒想到,小田切部長下一句話卻是:
“那個林新一,你溝通得怎么樣?”
“額...他暫時還是不想接受邀請。”
目暮警部領會到了部長的意思:
之前招募林新一當法醫顧問的事,就是這位小田切部長一手拍板的。
現在警視廳又丟了這么大人,小田切部長一定是想盡快促成此事,把林新一這個能人招進來,幫助警視廳盡快挽回名聲。
“不過,林新一先生雖然還不同意加入警視廳,但他也向我表示,如果有解決不了的案子,可以隨時請他幫忙。”
目暮警部好不容易從一堆破事里找到個好消息。
“那和原來有什么區別?”
小田切部長這樣語氣嚴肅地說道:
“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有能力的自己人,而不是第二個救世主。”
說著,他想了一想,緊接著便轉頭對松本警視問道:
“松本,你對林新一的背景調查做得怎么樣了?”
“調查過了,他的背景很干凈。”
松本警視一五一十地答道:
“林新一是個孤兒,他從小在米花福利院長大,在帝丹小學讀書。”
“12歲時被一位來自米國的年輕女士收養,就此拿到米國綠卡,去了紐約生活。”
“他在紐約就讀初中、高中的履歷都有跡可查,后來在哥倫比亞大學就讀臨床醫學專業,成績優異。”
“畢業后選擇歸國發展,在米花町三丁目18番地的某高級公寓長期租住,并在一家名為'八百生物醫藥'的藥品公司擔任安全總監。”
安全總監在大多數人的理解中、在正常情況下,怎么都應該是一個高技術崗位,而不是保安隊長。
所以小田切部長仔細聽完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便就此放下心來:
“好,既然他背景干凈沒有問題...”
“那我們的確可以適當地給出更高的籌碼。”
說著,他微微一頓,試探著:
“松本,目暮。”
“你們覺得給林新一等同警視的待遇,讓他兼職擔任鑒識課管理官如何?”
“啊?!”目暮警官和松本警視都愣住了:
等同警視的待遇聽著很厲害,但其實也沒什么。
畢竟林新一是兼職,給他等同警視的待遇只是要按照這個級別給他發工資,并不是真的有警視級別的警銜。
這最多算個榮譽稱號,外加多發幾百萬的年薪而已。
但是,這“鑒識課管理官”的職務可就不一樣了。
管理官的職務差不多相當于課內的“監察”,一個課里基本有多位管理官,他們比系長地位更高,有資格在遇到案件時擔當臨時指揮官。
這是一個實權職務。
當了鑒識課管理官,就幾乎有了指揮整個鑒識課的權力
要知道松本警視混了一輩子,也就混到搜查一課的管理官而已。
而林新一這么一個小年輕,還是連編制都沒有的兼職人員,怎么可以當一個課的管理官呢?
“我就知道大家會有意見。”
“但要是你們能做出成績,我至于用這么大的籌碼去招募一個年輕人嗎?”
不過一句話,小田切部長就噎得兩位下屬面紅耳赤。
“再說了...鑒識課。”
“呵...他要是有足夠的能力,別說管理官,把鑒識課課長的位置給他都沒關系!”
小田切部長這樣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而目暮警部和松本警視也都理解他的意思:
鑒識課負責現場勘查、解剖驗尸、警犬訓練等技術工作,按理說應該是刑事案件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參與者。
就像林新一前世就職的市局技偵支隊,沒有他們的技術支持,想破案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這個名偵探發光發熱,刑事科學技術被遺忘雪藏的柯學世界里...
鑒識課就完全失去了應有的存在感。
搜查一課還能給名偵探當個負責抓人的工具人,鑒識課就干脆成了徹頭徹尾的背景板。
這樣一個幾乎毫無作用的部門,雖然理論上和搜查一課平級,但相比之下其實是個無足輕重的養老衙門。
所以,就像之前許諾給林新一的,那一個在職法醫都沒有的驗尸三系一樣...
這鑒識課的管理官名頭響亮,理論上能和松本警視平級,實際上的地位和權力卻相當有限。
“可行是可行,但是....”
松本警視還是有些猶豫:
“這事還得讓白馬警視總監拍板吧?”
涉及管理官級別的任命,得警視廳的最高長官才能決定。
更何況,這是一次史無前例的、讓兼職人員擔任管理官的任命。
“我已經跟白馬警視總監提過了。”
說著,小田切部長那古井無波的臉龐微微有了波動:
其實,就像目暮罵警員,松本罵目暮,他罵松本和目暮一樣,白馬警視總監不久前才剛把他叫到辦公室里批判過一頓。
這次的輿情發酵得實在是太過迅猛,就連警視總監都在迫切地想著扭轉局面。
“好吧...”
目暮警部理解了領導們的意思:
“我會盡快勸說林新一同意的。”
“嗯。”小田切部長點了點頭,又囑咐道:“還有,下個命案一定得查出來。”
“自己查不出來,那就盡快把林新一請進來,讓他以兼職管理官的身份查!”
“松本,目暮,不要讓我和白馬警視總監,再在新聞上看到一次‘救世主’了。”
“是!”松本和目暮鄭重點頭。
而就在這時,目暮警部的手機突然響到一聲短信的提示音。
拿起一看,他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緊張。
“怎么?”小田切部長眉頭一挑。
“是命案,而且是個一定會引起媒體關注的大案...”
大忙人目暮警部放下手機,無奈一嘆:
“八菱銀行的總經理遇害了。”
“.......”
一陣沉默后,小田切部長悠悠說道:
“那還等什么?”
“快去請我們的林管理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