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清楚龍舌蘭的死因,解決完爆炸殺人案,林新一便如往常一樣回歸到正常工作。
一切都和之前沒有不同,除了貝爾摩德仍舊像牛皮糖一樣黏在他身邊這一點以外。
這位趕都趕不走的“女朋友”跟他一起上班,一起回家,晚上還親手給他準備據說是他小時候愛吃的晚餐。
漸漸地,林新一都有些習慣這位貝爾摩德老師的存在了。
這一天就這樣風平浪靜地過去。
直到第二天一早。
警視廳出了件大事:
目暮警部在外出晨練的時候,竟然在路過公園草叢的時候,被一個蹲在草叢里的家伙用手弩偷襲,肚子上中了一箭。
目暮警部當即中箭倒地,而兇手則是趁亂安全逃離現場。
所幸目暮警部腹部的脂肪層夠厚,那根短短的弩箭沒能成功擊穿他的生物裝甲,只是讓他受了一點輕傷。
但即使只是輕傷,這也是性質極為惡劣的襲警行為。
所以,林新一和毛利蘭當即被請到那個發生襲警案件的公園,負責案發現場的勘察工作。
“林先生,現場除了幾個恰好印在泥土上的腳印,就什么都沒有留下了。”
一番勘察后,毛利蘭認真地匯報起自己的工作:
“兇手留下的腳印,起腳落腳高度較低,前腳尖處多見挑痕,后跟多見擦痕。”
“前掌壓力輕后跟壓力重,前掌壓力明顯向后掌轉移...”
“根據這種行走力量偏弱的步法特征,還有這腳印反映出的鞋子款式判斷,用手弩襲擊目暮警部的兇手,應該是個年齡在之間的中年男人。”
她的分析已然足夠完善。
但僅僅是這些信息,卻遠遠不夠找出兇手:
“情況很麻煩啊...”
林新一輕輕嘆了口氣:
“根據現場目擊者說,兇手戴著機車手套和摩托車頭盔,全身就沒有一處皮膚漏在外面。”
“這樣一來,現場就很難找到他留下的毛發和皮屑了。”
“至于腳印...雖然能大致地推斷出兇手的年齡和性別,但想要作為指證兇手的證據,卻還是遠遠不足的。”
“更不要說,我們現在根本就找不到他人在哪里。”
林新一遇到了那種最為難辦的案子:
兇手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突然冒出來射人一箭,然后就帶著兇器騎上摩托車溜了。
現場除了幾個腳印什么都沒留下,而目擊者也根本看不見他的臉。
“真是的...公園里竟然也不多裝點監控。”
“監控密度夠大的話,這種案子也就沒有那么麻煩了。”
林新一在心里默默感慨:
其實他早就在向警視廳提建議,想辦法增大東京市區的監控覆蓋密度了。
只要能把該裝監控的地方都裝上監控,很多看似棘手的案子,就都能輕松解決。
可是,小田切部長卻告訴他...
在東京大面積安裝監控的事,警視廳自己說了不算。
這種市政大工程得讓東京都廳拍板,還得拿到議會上討論決定。
一套繁瑣的流程走下來,想像林新一設想的那樣搞起“天網工程”,怎么也得是一年之后的事情了。
“一年...”
林新一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管一年后監控能不能到位,反正,現在這個案子是指望不上監控的作用了。
而從現場那少得可憐的線索上看,他們基本是沒可能從茫茫人海中找到那個兇手的。
剩下唯一值得關注的線索就是...
一把短劍,一把紙做的,形狀特異的短劍。
“林先生,兇手為什么要留下這柄短劍呢?”
毛利蘭對這一點非常不解。
“說不好,但這絕不是什么好的信號。”
林新一的目光變得非常凝重:
根據他接觸過、學習過的各類犯罪案例,兇手在現場刻意留下這種沒有實際意義的特殊物件,多半是為了營造自己的“犯罪特征”。
這就是兇手給自己設計的“品牌”。
而這種做出“品牌”的兇手,往往不會只做一次案。
“希望不要再出事吧...”
看著眼前的那把有些莫名眼熟的紙質短劍,林新一不禁有些擔憂。
翌日,像林新一擔心的那樣...不幸的事情發生了。
早上,毛利蘭的母親妃英里收到了摻了農藥的巧克力,吃下后中毒進了醫院。
雖然人有驚無險地搶救了回來,但這樣的襲擊仍舊令人心驚。
而和昨天目暮警部遇襲時的情況相似,兇手在寄給妃英里的毒巧克力禮盒上放了一朵紙花。
下午,阿笠博士家...
“襲擊目暮警部時留下的是短劍,襲擊小蘭媽媽時留下的是紙花。”
“這兩樣東西到底有什么含義?”
柯南一邊等著阿笠博士幫自己調試他新研發的太陽能滑板,一邊投入地分析著案情。
雖然現在林新一和小蘭出去辦案都不帶他玩,但出于偵探的本能,他還是會私下里通過小蘭關注案情,悄悄幫著小蘭做些分析推理:
“總之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兇手和毛利大叔一定有什么關系。”
“畢竟目暮警部和小蘭媽媽這兩個受害人的共同之處,就只有‘都認識毛利小五郎’這一點。”
“所以...這兩次襲擊會是兇手陣對毛利大叔的報復嗎?”
“他十年前當刑警的時候抓過不少犯人,其中有一些應該已經刑滿釋放了。”
“這個猜想的確很有可能。”
柯南分析得非常投入。
而一個清冷的聲音卻悄然在耳畔響起,打斷了他的自言自語:
“工藤,你來了?”
說話的灰原哀。
出于某些原因,現在灰原哀研究解藥的愿望比柯南還要迫切。
所以她幾乎每天都會到阿笠博士家的實驗室里進行高強度的研究和實驗,希望能盡早研發出APTX4869的解藥。
此時此刻,灰原哀剛從繁重的研究中抽出空來休息。
她走出實驗室,正準備給自己泡杯咖啡,便看到了剛剛來到阿笠博士家的柯南。
如果是以前,看到這位目前在她心中定位僅僅是“小白鼠”的柯南同學,灰原哀多半會不理不睬地打個招呼,然后端著自己泡好的咖啡,回到實驗室去。
但現在不一樣。
見到柯南也在阿笠博士家,灰原哀馬上就主動地走上來搭話了:
“林現在怎么樣?”
“那個女人還留在他身邊嗎?”
自從貝爾摩德回來之后,林新一就徹底斷絕了和灰原哀的聯系。
這三天來,她只能靠著私底下和柯南、毛利蘭的交流,才能稍稍了解到自己男朋友的情況。
“額...”柯南摩挲著下巴:
“小蘭現在不敢帶著我拋頭露面,我這兩天也沒什么機會見到他。”
“不過聽小蘭說,現在林新一走到哪,那個貝爾摩德就跟在哪。”
“她這幾天還一直以‘女朋友’的身份參與林新一在鑒識課的工作,似乎是準備在林新一家里常住下去,暫時不會離開了。”
灰原哀:“......”
她小臉上的冷風嗖嗖地刮,把手里端著的熱咖啡都要給凍涼了。
“一大把年紀還假扮成學生的女朋友...真是不知羞恥。”
灰原哀下意識地在心里做出了極為惡毒的評價。
但此時此刻,她心中更多的卻還是擔憂:
貝爾摩德為什么一直不走
而且還只是單純地呆在林新一身邊,其他什么事都不做?
是單純地不放心林新一的心理狀態...
還是說,這女人已經從林新一身上發現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所以留在他身邊暗中觀察?
灰原哀的思緒[]有些沉重。
而就在這時...
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突然從玄關的方向。
不知是誰從院墻外面扔了一塊石頭,砸爛了阿笠博士家門上的玻璃。
“誰啊?!”
阿笠博士不禁放下手頭的工作,循聲趕向玄關。
他推開那扇被砸爛的門,想要探出頭看看,到底是誰在自己家門口玩惡作劇。
而這門一打開...
他卻看到院門外的馬路上,正有個戴著機車頭盔,騎在摩托車上的神秘人...
端著一架小巧的手弩,直勾勾地對著他的胸口。
“這!”阿笠博士頓感不妙。
他慌忙回過身去,想要縮回家里,把門關上。
但那神秘人卻是已經扣動了扳機,將弩箭發射了出去。
“啊!!”一聲慘叫。
那弩箭深深地扎進了阿笠博士的屁股,讓他痛得無力趴在了地上。
“阿笠博士!”
柯南和灰原哀匆忙地跑上來查看情況。
“我、我沒事...”阿笠博士氣喘吁吁地回答著。
他又下意識地想要扭過頭去,看看那個偷襲自己的兇手還在不在外面。
而這時,門外已經傳來了引擎的轟鳴聲。
那兇手射出一箭便不再流連,果斷地騎著摩托車揚長而去。
“可惡!”
柯南下意識地扛出那太陽能滑板,想要緊緊追上那個已經騎著摩托車逃遠的兇手。
因為他心里清楚,按兇手這種簡單粗暴的作案方式...如果讓他從案發現場順利逃跑,之后再想從茫茫人海中找到他可就難了。
所以他本能地想要自己去追兇手。
但就在柯南抱著滑板準備離開的時候...
他看到了馬路對面的那戶人家,驟然向這邊打開的窗戶。
“糟了...”柯南陡然停下腳步:“剛剛發生的事情,好像被鄰居看到了。”
“什、什么意思?”
阿笠博士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鄰居肯定會報警,警察很快就會到這里勘察。”
“也就是說,那個女人很快就會跟著林新一,跑到博士你家里來的。”
柯南額間頓時冒出一層薄汗。
他拿出手機幫阿笠博士叫了救護車,然后就匆匆轉過身沖進屋子:
“灰原!快,趕快把博士家的藥物研究資料都藏好!”
“如果被那個女人發現的話,情況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