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出乎意料的檢測結果,兩人齊齊陷入迷茫:
“兇手刻意把氰化鉀藏在冰塊里,為的就是讓蒲田先生延時中毒,將此事偽裝成自殺。”
“假若鴻上小姐是兇手,她怎么會不把自己杯子里的毒冰塊拿掉?”
“一旦在她的杯子里也發現了氰化鉀,這個案子就只能被定性成‘他殺投毒’,不會再有人相信,蒲田先生是死于自殺。”
“用冰塊延時投毒,卻又不清理掉自己杯子里的毒冰塊...”
“這樣一來,不就和她一開始的目的沖突了?”
毛利蘭一番喃喃自語,眉頭越蹙越緊:
難道鴻上小姐不是兇手?
兇手另有其人
而這毒冰塊,本來是他特意為蒲田先生準備的。
這個部分和工藤新一之前推理的意義:
真兇是想用冰塊延時投毒,把蒲田先生的死偽裝成自殺。
但他沒有提前想到的是,在自己投毒的時候,蒲田先生和鴻上小姐會點一樣的飲料。
所以,真兇情急之下,也來不及去考慮、或者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會不會錯毒到其他人。
他也不再想去制造自殺假象,而是退而求其次,能把目標殺掉就好。
于是,真兇找到機會,往那兩杯“冰咖啡”包裝的飲料里都加了毒冰塊,保證自己想殺的蒲田先生能拿到其中之一。
最后,愛吃冰塊的蒲田先生被毒死了。
而鴻上舞衣沒有吃冰塊的習慣,又正好在冰塊徹底溶化、氰化鉀被釋放出來之前,就把飲料給喝完了。
所以她幸存了下來。
“我們之前的推理還是有漏洞。”
“如果照著這個新的思路去假設懷疑,也不是沒有可能。
“是啊...”
“不是沒有可能。”
工藤新一輕輕摩挲著下巴,緊跟在他的小蘭后面分析道:
“有可能,在整件事情的背后,真的存在這么一個我們連身份都沒法確定的真兇。”
“而如果我們找不到證據,無法排除這個可能,那...”
“那...”毛利蘭臉色變得凝重。
作為律師的女兒,她太了解這個可能意味著什么:
“那根據疑罪從無的原則。”
“我們之前對鴻上小姐的懷疑,就只能永遠地停留在懷疑。”
“畢竟,真正的兇手,完全可能是一個...”
“或許存在,又或許不存在的人。”
兇手會是鴻上舞衣嗎?
現在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
而毛利蘭和工藤新一也都猛地反應過來:
“我們都想錯了...”
“如果鴻上舞衣是兇手:”
“對她來說,把毒冰塊留在杯子里,其實比冰塊藏起來更為有利。”
“后者雖然可以更好地制造出死者自殺的假象,但會因為作案條件約束、沒時間處理冰塊,而在自己身上留下無可辯駁的證據。”
“反觀前者...”
“雖然會讓此案變成板上釘釘的投毒案,也會讓她自己成為本案的頭號嫌疑人。”
“但我們找不到證據,排除不了另一種可能,就根本不能證明她是兇手!”
討論到這里,兩人互相對視一眼,表情在不知不覺地完成了同步。
他們又在這對視中很快得出結論:
“得去把毒可樂送到蒲田先生手上之前經歷的整個過程,完整地調查清楚。”
“如果兇手留下了漏洞,漏洞就只會在這個過程之中。”
毛利蘭和工藤新一異口同聲地這么說著。
然后就各自頂著一張認真投入的臉,肩并著肩,頭也不回地跑去找人了解情況。
“額...”林新一看得表情微妙:
“這兩個人說話...怎么一唱一和的?”
“今天克麗絲給人的感覺...也有些怪怪的。”
“唉...”他剛發表完感想,耳畔就響起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嘆。
園子大小姐如鬼魅一般出現在林新一身邊:
“林先生,你也注意到了么?”
“克麗絲姐姐她...”
“......”林新一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下意識地欣賞了一下眼前穿著藍色學生制服的“宮野志保”,幻想了一下灰原哀長大后的模樣。
嗯...真正的宮野志保,穿制服應該更漂亮。
“林先生?你在聽我說話嗎?”
“咳咳...”
林新一回過神,表情嚴肅起來:
“克麗絲她怎么了?”
“她...”鈴木大小姐一陣猶豫不決。
憋了好久,才又羞澀、又緊張、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憋出來一句:
“林先生,我問你一個問題...”
“假如克麗絲姐姐除了你之外,還喜歡別的人,你會不高興嗎?”
林新一:“????”
這話怎么聽著怪怪的。
他作為一個假男朋友...這時是該不高興,還是假裝不知道?
等等,重點搞錯了:
貝爾摩德竟然有喜歡的人?
都一大把年紀了,還煥發人生第二春??
對象是哪位大爺?
隨著一陣控制不住的腦補,林新一的腦子里響起了《夕陽紅》的悠揚音樂。
沒辦法...因為貝爾摩德總是不說自己的年齡,而灰原哀以前還總是在他面前,很不客氣地稱呼貝爾摩德為“老妖婆”。
所以,在林新一的潛意識里,貝爾摩德一直都是“天山童姥”般的存在。
輩分阿姨起步,上不封頂。
聽到貝爾摩德竟然可能在跟人談戀愛...
林新一越想越不寒而栗。
而看到他這“一臉陰沉”、“沉默不語”的模樣。
鈴木園子不禁也有些后悔緊張起來:
“抱歉,今天我話可能有點多了。”
“但你和克麗絲姐姐都是我的好朋友,我真不是故意想挑撥你和姐姐的關系。”
“如果我嘴笨說錯了話,林先生,你可千萬不要生氣。”
林新一:“.......”
這話怎么聽著更怪了。
“沒事,園子小姐...”
林新一神色微妙地回應道:
“你先說說,克麗絲她喜歡的人是誰?”
對于這個問題,他真的很好奇。
為了把這問題問清楚,他甚至不惜去硬著頭皮,承受鈴木大小姐眼里莫名其妙的關切和同情。
“是...”鈴木園子一臉糾結。
在一番激烈的心理斗爭之后,她才終于鼓起勇氣,說出了答案:
“是小蘭...克麗絲姐姐喜歡小蘭!”
“她跟小蘭...最近走得很近。”
園子小姐換了種委婉的說法:
“近得一點也不像是最近才認識的人。”
林新一:“......”
他嘴角一陣抽搐,然后才無奈地嘆了口氣:
“克麗絲喜歡毛利小姐?”
“這我知道啊!”
“你、你知道?”鈴木園子訝異地瞪大了眼睛。
她一陣目瞪口呆,旋即又反應過來:
“我、我說的不是普通的喜歡,是...”
“我知道。”
林新一無奈地將鈴木園子的話打斷。
克麗絲喜歡小蘭,這事他當然知道。
那天晚上在紐約,也不知怎么搞的,或許是毛利蘭給貝爾摩德下了迷魂咒。
總之,在被救了一命之后...
貝爾摩德可愛死這位天使小姐了。
甚至比他這個“干兒子”都更喜歡。
如果不是林新一上次在水水晶陰差陽錯地刷了一波好感,貝爾摩德可能到現在,都會把毛利蘭看得比他還重。
毛利蘭簡直就是她沒有血緣的親女兒。
這事連知道內情的林新一都覺得奇怪。
而對鈴木園子來說:看到一個和毛利蘭認識不久的外國女人,竟然會跟毛利蘭這么親密,她自然也會感到奇怪。
估計這讓她誤會了什么。
不過,竟然能讓人誤會到這種方向...
毛利蘭和貝爾摩德,她們兩個私下里到底做了什么?會不會親密過頭了?
想著想著,林新一的表情也不禁變得古怪起來。
“咳咳...沒關系的。”
他努力地保持著平靜的語氣:
“克麗絲本來就喜歡毛利小姐,她們兩個就像天生的一家人一樣,彼此之間非常投緣。”
“這只是姐妹之間純粹的友誼。”
“園子小姐,你可千萬不要亂想!”
“唔...”鈴木大小姐說不出話了:
林先生太老實了。
跟他說了都不信。
但是,看著林新一那被傻傻蒙在鼓里的純真眼神,她突然又有些不忍心揭穿。
“林先生,唉...”
“又怎么了?”
“沒事...你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