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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山。
李慕和柳含煙李清剛剛度過了一段美好且沒羞沒臊的三人世界,又在神都小住了幾日,然后回到祖庭。
一些上古失傳的功法,修行速度要比道門導引練氣快的多,敖青的雙修秘術,李慕已經修行了一段時間,往往一夜便能抵得上正常練氣十天。
敖青能修成第九境,離不開他的修行功法,也和他的龐大后宮有脫不開的關系。
此功法本來就非常適合龍族,既能滿足龍性本淫的生理需求,又是頂級修行法門,說起來,也像是為李慕量身打造的一樣。
只不過近兩日,李慕只能老實的練氣修行。
柳含煙和李清修為突破之后,身份也從核心弟子晉升為首座,在六派之中,凡修為晉升洞玄的弟子,皆可獨立占據一峰,招收弟子門徒。
玉真子已是超脫,白云峰留給了柳含煙打理。
李清是掌門弟子,修為也已至洞玄,同樣具備了開峰的資格,她原本是紫云峰弟子,在她晉升之后,紫云峰首座玉泉子便卸下了首座之位,將紫云峰徹底交給了她。
符箓派原本四年招收一次弟子,接管符箓派之后,李慕改了這個規矩,高階戰力,符箓派和玄宗相差無幾,但低階弟子上,兩宗差距實在太大,若是還用以前的規矩,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趕超玄宗。
符箓派以前和朝廷合作不多,很難在民間招收到弟子。
如今符箓派已經和朝廷展開了深度合作,前段時間,李慕請示女皇,在三十六郡范圍內,將年紀適合,資質不錯的人挑選出來,再讓門派和他們的家人接觸。
能拜入這樣的修行宗門,對于普通百姓來說,無疑是徹底改變命運的好事。
不僅自己能學到本領,家人以后也會衣食無憂,甚至是飛黃騰達,很少有人會拒絕這樣的機會,因此這段時間以來,白云山多了不少新的面孔。
這些人平均分給了諸峰,暫時交在年輕弟子手下,他們會帶這些新弟子踏入修行的大門。
飛出白云峰,李慕又來到紫云峰,兩名正在聊天的女弟子立刻站直身體,挺起胸膛,恭敬道:“見過師叔。”
李慕對她們微微一笑,便向前方的道宮走去。
等李慕走進道宮,一位年長的女弟子才對年輕的那位道:“靈機子師叔祖是掌教真人的師弟,按照輩分,我們應該稱呼他為師叔祖,以后不要叫錯了。”
那年輕女弟子疑惑道:“可是我聽說,靈機子師叔是首座的道侶啊,這樣算的話,我們應該叫他師叔才是。”
“這……”年長女弟子愕然一瞬,然后搖頭道:“這個你就別管了,這里是門派之內,以后見到他,稱呼師叔祖就是了。”
剛剛入門不久的女弟子想了想,喃喃道:“這么說的話,那首座豈不是要稱呼她的道侶為師叔,這也太奇怪了吧……”
她話未說完,便被師姐在腦袋上敲了一下,年長的女弟子訓斥她道:“這里是白云山,不是你在世俗的時候,對待門派長輩要尊敬一些,不得隨意議論……”
年輕女弟子點了點頭,受教似的走遠,那年長的女弟子才低聲喃喃道:“該說不說,是有點奇怪……”
三日后,一道身影從白云山飛出,向生洲妖國而去。
改變了面容的李慕御空而行,不急不緩,現在的他,必定是魔道的眼中釘肉中刺,即便他修為已至洞玄,但還遠遠不是天下無敵。
不說魔道極有可能存在第八境,幽冥三老如果再次攔路,他一個人也難以應付。
所以在離開符箓派之前,他改變了面容,以天階符箓掩飾了自身的天機,讓高階強者也無法推算。
很久沒有見過幻姬了,李清和柳含煙忙于宗門之事,沒空搭理他,他決定去妖國小住一些時日,免得幻姬心里不平衡。
重臨妖國,李慕敏銳的察覺到,這里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以前的妖國,到處都彌漫著妖氣,一些大妖更是毫不掩飾,氣息沖天而起,相隔很遠也能察覺到。
然而此時李慕飛在妖國上空,感受到的,只有一片死寂。
沖天的妖氣一道也沒有了,一些小妖,更是極力的掩飾妖氣,縮在洞中不出,氣氛很不尋常。
若是只有一處也便罷了,他飛行了千里,一路之上,竟然都是這種詭異的情形,由不得他心中不生疑。
前方再有幾百里便是千狐國,李慕正欲加快速度,忽而察覺到了一絲反常的氣息,他吸了吸鼻子,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這血氣極淡,但給李慕的感覺卻很不舒服,他心中驚疑,循著血氣一路追尋,最終來到一處山谷。
山谷之中,存在著一個血湖。
血湖翻涌不止,無數已經死亡的妖物溺在其中,身體的水分和血液似乎被抽干,只剩下干枯的尸體在血湖中沉浮。
一個身穿血色長袍的青年,盤膝坐在血湖中心,一絲絲血霧從血湖中升騰而出,被他吸入身體。
“邪修!”
這種煉獄一般的血腥場景,看的李慕胃里一陣翻涌,腦海中立刻升起一個念頭。
修行之路有無數條,有通過自身努力修行的正道,也有貪圖捷徑,害人利己的邪道,邪修人人得而誅之。
雖然這里是妖國,此人殺的是妖,可這里已經是千狐國范圍,他殺的是幻姬手下的妖民,也是李慕手下的妖民。
李慕心中念頭剛剛升起,盤膝懸浮在血湖中心的青年,似乎也察覺到了闖入者,閉合的雙目猛然睜開。
兩道血光宛如實質一般,從他的眼中射出,直奔李慕而來。
李慕一手掐訣,身前浮現出一個銀色的法陣,下一瞬,血光就射在了法陣之上,李慕臨時凝聚出來的法陣崩潰,兩道血光也潰散開來。
血湖中心的青年緩緩站起身,用貪婪的目光盯著李慕,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聲音陰柔:“想不到,會有這樣的強者自己送上門來……”
李慕看著血袍青年,目光也變的凝重了一些。
此人身上的氣息,大約在第六境中期,但給他的威脅,卻比幽冥三老還要大。
更讓他心中震動的是,此人的年紀應該和他差不多,但修為卻高出他不少,要知道,李慕能有今日的修為,是靠著自己的努力,神都無數百姓的念力,龍王的傳承,以及修行途中數不盡的機緣,能以差不多的年紀,在修為上力壓他的人,到底是怎么修行的?
這邪修顯然沒有想放過李慕,來不及讓李慕思考更多,山谷中的血河已經倒卷而上,掀起的巨浪,像是要將李慕吞噬一般。
李慕身后萬千劍影浮現而出,紛紛沒入血河,然后直接爆開,血河被炸出無數空洞,卻在下一瞬又凝聚匯合。
青年目中露出不屑,李慕則是微微蹙起了眉頭。
他和邪修對陣的次數不多,這些邪道神通,比他想象的要更難對付。
他心念再動,身后忽然刮起了狂風,狂風夾雜著雨滴,將那血河吹的不能再靠近分毫,這次輪到那青年皺起眉頭,低聲道:“呼風喚雨……,你一個人類會這門神通,龍族那些老頑固竟然沒有追殺你……”
喃喃自語間,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一道血影直奔李慕而來。
李慕手中的青玄劍閃過無數道雷光,橫空斬過,那道血影被斬成兩半,又迅速融合,這邪修的手變成了兩道血刃,向李慕身上斬來。
李慕身上金光一閃,一件金甲浮現而出。
血刃砍在金甲上,李慕身影暴退,血影也被振飛出去。
未免暴露身份,李慕并未用道鐘防護,也沒有用敖青的那把搶,他自信憑借神通道法,可以應付得了任何同階強者。
兩道身影剛剛分開,又再次奔襲而去。
接下來的一刻鐘之內,天空之上,充滿了道法神通的光芒,一座座山峰崩塌,方圓數十里,妖物和野獸紛紛逃離。
又是一刻鐘后。
李慕漂浮在虛空中,望著對面的血影,胸口微微起伏,心中卻已經掀起了巨大的波浪。
果然不能小瞧天下人,和這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邪修斗了這么久,他居然沒有占到半點便宜。
此人不僅法術神通詭異,讓他數次險些吃虧,更詭異的是他斗法和戰斗的經驗,豐富到讓人難以置信。
近身戰斗,李慕憑借“斗”字訣,竟然只能堪堪和他打成平手。
遠距離斗法上,李慕更是從一開始就被他壓制。
和此人相斗兩刻鐘,李慕增長了不少見識,神通居然可以這么使用和銜接,兩種不同的法術同時或銜接使用,和單獨使用的效果完全不同。
交手沒多久,李慕就意識到,這邪修的斗法經驗,是他遠遠不能比的,如果不是他會縮地成寸,能在一瞬間移動到法術范圍之外,剛才的斗法過程中,他至少有十六次會栽在此人手里。
李慕心中震驚,血河老祖更是驚懼。
他擁有萬年的戰斗和斗法經驗,越境殺敵也不是難事,居然無法拿下一個修為比他還低的第六境小小小小輩。
此人的年紀不超過三十,修為卻是洞玄,戰斗經驗豐富的連他也自愧不如,他心中甚至已經開始懷疑,此人是不是也是帶著某個老怪物的記憶轉世,否則眼前的一幕根本難以解釋。
但他若是數千年前的老怪物,斗法經驗又怎么會如此生疏,這種矛盾的事情,不太可能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
兩人都被對方的實力所震驚,相隔百丈,漂浮在虛空中,一動也不敢動。
李慕深吸口氣,目光逐漸恢復平靜。
此人的修為雖然只有洞玄,但恐怕超脫在他手里也討不到好,今日絕對不能放過這名邪修,否則,對于妖國和大周來說,始終會有一個巨大的隱患。
他必須拿出點壓箱底的本事了。
李慕伸出手,手上青光一閃,一把長槍被他握在手中。
看到這長槍的那一刻,邪異青年臉上的平靜再也無法保持,他臉上露出無比驚懼的表情,失聲道:“破天槍,你,你是敖青!”
從這邪修的口中聽到八千年前龍族強者的名字,李慕臉上的平靜也被打破,同樣震驚道:“你怎么會知道敖青,你到底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