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和馬跟著神主從社辦出來,就看見一大群穿著旅游促進會那套統一服裝人扛著鋸好的木料從石階上來,穿過鳥居進入廣場。和馬盯著這幫人頭上纏著的繩子一樣的東西,琢磨這玩意到底干嘛用的。日本這邊,只要穿偏傳統的服飾干體力活的男性好像腦袋上都要綁一條這玩意。神主打斷了他的琢磨:“那我過去指揮他們布置會場了,要做的工作還挺多的,這廣場現在還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搭建呢。”和馬腦海里忽然響起上輩子聽得耳朵都起繭子的游戲語音:還有很多工作沒做,博士你還不可以休息……剛好這語音也是日語。神主跟和馬說完,就徑直向那群搬運材料的工作人員走去,一邊走一邊發號施令:“木料統一堆放在這邊!把主殿門前的路留出來啊,擋著參拜的人怎么辦?”這些干活的都是溫泉街上的住民,和神主也挺熟的,一邊執行神主的指令一邊七嘴八舌的吐槽:“你這神社根本不會有幾個人來參拜吧?就算是游客,誰沒事爬這長長的階梯啊。”“就是就是,你那賽錢箱,一周能有一千日元的納奉錢嗎?”“肯定沒有嘛,你看神社這鈴鐺上積累的灰塵,再多一點這鈴鐺怕不是就搖不動了。”“搖還是能搖動的,只是一搖灰塵就會像下雪一樣飄落,糊來參拜的人一臉呢!”神主也不惱,只是下達更加具體的指令,讓這幫人把各種材料分門別類的堆放。和馬收回目光,正要跟姑娘們說去村公所和旅游促進會問問打狼的情況,晴琉就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壓低聲音一字一頓的問:“你能不能確定的告訴我,就是,那個……遇到這種玩意兒,我打它有用嗎?”“有用啊,”和馬頓了頓,看了眼晴琉的詞條,她應該算強大的人類吧,倆專屬詞條呢,雖然其中一個必須和馬在場才會有效,“強大的人類拿木刀就足以應付大多數狀況,你看我昨天拿著木刀就追了那家伙十里地。”晴琉松了口氣:“那就好。我把斷時晴雨也帶來了,大不了拔真刀。”說完她又擔心起來:“等一下,我砍了這些玩意不會犯法吧?我現在不想蹲號子,畢竟好不容易才獲得作為正常人生活下去的權力……”“不會……吧,”和馬猶豫了,“還是不要下死手吧,萬一是人在裝神弄鬼那麻煩大了。”晴琉瞥了眼和馬:“說起來,你砍上白峰會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就出手了,雪子說所有人都堅信被你砍的人全死透了,我被你砍的時候也以為我涼了。”和馬笑了,直接用假聲學晴琉當時的口吻:“果然還是悲劇結局嘛……”晴琉立刻發出很大的聲音蓋過和馬的話:“哇!哇!”和馬樂得哈哈大笑,還看了眼玉藻,發現她也面帶笑容。因為晴琉跟和馬的動靜太大,正準備返回山下繼續搬運材料的男人們紛紛側目。晴琉惡狠狠的瞪著和馬,抬手整了整頭發上的紅豆發夾,把它戴穩。玉藻:“我們不是要去旅游促進會和村公所嗎?”“哦對,走吧。”和馬點頭正要邁步,就看見昨天在溫泉街上閑聊過幾句的幾個旅游促進會的大叔扛著木料爬上最后一級石階。他們也看見和馬了,為首的大叔立刻打招呼道:“喲!聽說你昨晚追賊追出去十里地?”追賊?“不,我是追……”“你還把野外獨居的老頭子的自行車給騎走了?還好之后鄰村的消防隊在山上找到了你扔在樹林里的自行車。”和馬挑了挑眉毛,其實他大致把自己扔自行車的位置跟昨晚出來找他的村民們說了下,能找到也不奇怪。但現在問題的關鍵不是這個自行車。和馬問道:“誰說我昨天是追賊?”“不是賊還能是什么?”大叔奇怪的反問,“狼嗎?”大叔的態度和話語顯得過于有常識,和馬一時語塞,完全無法說出“不我追的其實是妖怪”這種話。大叔笑道:“放寬心,往年游客們丟失物品啥的,很快都查到是本地的二流子們干的。這次偷窺的肯定也是他們。八成是聽說旅館來了好多年輕的漂亮姑娘,就過來偷看了。”另一個大叔點頭:“嗯,最近電話普及了,消息傳得很快。昨天晚上我老婆和鄰居的大嬸就在說旅館的漂亮姑娘了,保不齊有人和鎮上的親戚煲電話粥的時候也說了這事情。”和馬皺眉,這個解釋邏輯居然閉合了,但他還是試圖反駁:“昨天我追的家伙有一頭白發……”“月光下看錯了吧?”大叔說,“要么就是那幫二流子弄新花樣了,戴的假發啥的。他們曾經干過在山上扮鬼嚇唬游客的事情。”晴琉忍不住說:“這幫人是有多閑啊?”幾個大叔都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是這樣啦,有上進心的年輕人都去東京了,留在這地方的年輕人除了少數幾個專心務農的,其他都有點游手好閑。”“是這樣沒錯,那幾個慣犯的頭頭和鎮長沾親帶故的,所以幾個人在鎮上的消防減災署混了個公職呢。真不知道地震之類的災害真來了的時候,能不能指望上他們。”看來這些大叔已經認定昨晚和馬追出十里地的那個“東西”,是來偷窺的二流子們了。而且他們的說法,還真能自成體系。和馬根據上輩子在網上鍵盤撕逼的經驗,判斷除非自己把妖怪抓到帶到他們面前,不然他們絕對不會改變看法。當然讓玉藻現場表演一個四聲道耳朵,也許可以改變他們的看法。但和馬覺得玉藻不會答應做這種事。畢竟連神社的神主,都覺得她只是神宮寺家的女兒,是個人類。感覺玉藻希望大家把她當成人類。總之,和馬決定不和大叔們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就問了另一件事:“獵狼的事情怎么樣了?”“哦,昨晚的狼嚎嗎?已經報告上去了,應該很快會組織有狩獵執照的獵戶進山,不過這附近很久沒有人打獵了,收益太低,估計要從山外面招人。“山里都沒什么動物了,狼群可能也是因為沒食物,遷徙走了。上次有狼在附近出現,還是大正時代呢。”大叔話音剛落,大殿那邊的神主就喊道:“喂,你們還要聊多久!別偷懶啊!”“馬上過去!”為首的大叔應了聲,然后對和馬說,“抱歉,我得過去了,扛著這東西聊也實在累。”“你忙吧。”和馬做了個請便的手勢。大叔們離開后,和馬向石階走去,玉藻和晴琉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晴琉:“還去村公所?”“是啊。去問問看沒壞處。”和馬心不在焉的回答。結果村公所和旅游促進會兩個地方,和馬都沒問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來。根本沒人把昨晚和馬追的那玩意往妖怪身上想,旅游促進會的一個干事甚至說:“我們倒是希望那真是妖怪,這是一種旅游資源啊。”和馬一想也對,將來自己沒錢吃飯了,還可以讓玉藻把四聲道耳朵放出來,坐在道場里喝茶,順便被人參觀,自己就負責收門票。總之問了一圈,沒有什么有營養的事情,和馬只能打道回府。回旅館的路上,和馬看見好幾輛大巴把人送到溫泉街上的幾個旅館。昨天蒲島女士來請求和馬同意明治大學幻想生物研究會一行住下的時候,就說了溫泉街上的旅館都住滿了。看來蒲島女士沒說假話,房間確實都被訂滿了,旺季的游客陸陸續續開始到了。這么一想騷尼音樂還真是厲害,能在旺季把整個旅館都包下來,八成下了血本。和馬倒是不擔心害騷尼音樂血本無歸,畢竟他抄的都是現成的曲子,在另一個時空經過了市場的檢驗。只是他現在對自己能不能平安把曲子“寫”完持懷疑態度,按照往常的經驗自己說不定很快又要進醫院了。回到旅館門前,和馬正好看見赤西楓在二樓的公共露臺看山景。這情景和馬忽然想哼一段京劇空城計選段:我正在城樓觀山景……和馬上輩子小時候,他爺爺整天就哼哼京劇,這段空城計是爺爺愛哼的段落里少有的傳統回目,大部分時候他爺爺要么哼“大吊車真厲害”,要么哼“穿林海”,再不然就是“臨行喝媽一碗酒”……赤西楓也看到了和馬,立刻揮了揮手,然后急匆匆的跑進旅館里。等和馬一行進了旅館正門,她便迎上前來,顯然剛剛從露臺跑下來。“調查辛苦了,桐生老師。”赤西楓開門見山的說道,“有什么進展嗎?”和馬看了眼旅館柜臺那邊明顯豎起耳朵聽著女招待們,想到神社那邊準備祭典的旅游促進會的大叔們說的鎮上大媽們嚼舌根的事情,便說:“我們換個地方說。”赤西楓心領神會,用力點頭。于是和馬領著赤西楓回到了二樓的公共露臺,玉藻和晴琉也跟了過來。“赤西小姐,你和出事的渡邊君、小田君不光只是同一個高中畢業的朋友吧?”和馬開門見山的問。神主說過赤西小姐有殺人的動機,但卻不肯細說,還借著準備祭典的理由跑路了。和馬只能回來從赤西小姐這邊入手。當然他不能直接問“你有什么殺害渡邊君的動機”,只能旁敲側擊。和馬首先懷疑的就是情感糾葛,就這樣問了。赤西小姐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的復雜:“為什么突然問這個,我和他們關系如何已經不重要了……”“不,這還挺重要的。”和馬說,“偵探要拼湊真相,就必須掌握盡可能多的細節。你如果想要知道真相,就得告訴我。”赤西小姐忽然提高了音量:“你難道在懷疑我嗎?懷疑我殺了渡邊君?”“我在排除你的嫌疑。”和馬換了個高情商的說法,“真要是他殺的話,當時一同進山的幻想生物研究會全員都有嫌疑,我得一個個排除過去。”赤西小姐咬著嘴唇,臉轉開去,她來到露臺邊緣,扶著欄桿看著山腳下的溫泉街。終于,她開口了:“我和渡邊君,是戀人。”和馬追問道:“那小田呢?”“你什么意思?”“別激動,確認細節而已。”赤西小姐嘆了口氣:“在考大學之前,我在渡邊和小田之間選了渡邊君,本來小田很受打擊想要考別的學校,但是我哀求他繼續一起考明治大學,希望仍然能三個人在一起。”和馬聽見晴琉咋舌的聲音。晴琉:“小田超可憐。順便渡邊君應該也不太爽。”“渡邊君也想小田留下來的!”赤西小姐大聲強調,“因為我問過他意見,他說了希望繼續三個人在一起!”和馬聽到這,不由得想起神主的話:渡邊君是個好孩子啊。赤西楓盯著和馬,繼續說:“你們也別說我,桐生老師自己不也和眾多女性同時維持著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關系嗎?我至少還選了一個,桐生老師你呢?”和馬:“我的徒弟們都是自愿留在我身邊的,他們都是我的家人。”晴琉點頭:“嗯,就是這樣。和馬和道場的大家都是重要的家人,我原意為家人們赴湯蹈火。不要把你那種男女私情套在我們身上啊。”晴琉你做得好啊,做得很好啊!赤西楓用復雜的目光看著和馬:“想不到你竟然能控制妹子們的思想到這個地步。”什么鬼,我是尤里嗎?和馬在心中吐槽,看來下次理發我得理個光頭。玉藻說:“我們的事情和赤西小姐你的事情并沒有關系,繼續討論只是浪費時間。”“確實。桐生老師的私生活和這次的事情無關,我的私生活……”“和這次的事情有關。”和馬打斷赤西楓的話,然后繼續追問,“事發那天,你在山上沒有跟渡邊君和小田君在一起嗎?”赤西楓轉過身,背靠在欄桿上,看著和馬:“本來應該是在一起的,但那天他們兩個躲著我,我想悄悄跟著他們,但他們在山林里行動比我快得多,就跟丟了。“那天他們絕對不正常!一定是被滅口了!”和馬跳過了赤西小姐的指控,繼續問:“你在山上的時候,有誰能給你提供不在場證明?幻想生物研究會的其他人有看見你的行蹤嗎?”赤西楓咬了咬牙,然后用略顯低沉的聲音說:“沒有。沒有其他人能給我提供不在場證明。我跟渡邊君跟丟了之后,在山上瞎轉悠了好久,直到快到集合時間,才靠著指南針和地圖往事先選定的集合地點走去。”和馬:“在這個過程中,沒有其他人看見你對嗎?”赤西楓只是點頭,沒有說話。和馬:“你們事先選定的集合點是哪里?”“是個送電塔,因為很高,所以很明顯,很多地方能直接看到。而且只要找到一個送電塔,就能跟著頭頂的電線走到其他送電塔那里,很方便。我們那天約好在717號送電塔下面匯合。”和馬點了點頭。確實如神主所說,這個赤西楓完全有作案的條件,至于動機嘛……情感糾葛?但是現在多半從她身上問不出什么了。該問問明治大學幻想生物研究會的其他人對了,還有個不屬于幻想生物研究會的明治大學學生,也得問問他。不知道花山昭的臀部噴射好點了沒有。和馬正要向赤西楓道別,背后就傳來熟悉的聲音:“和馬保奈美好像鬼一樣的逼著我寫教授布置的暑假課題啊啊,我現在滿腦子都是西方81,星球大戰……”話音還沒落下,柔軟的胸肌就猛撞和馬的后腦勺,然后美加子兩手就繞上和馬的脖子,緊接著她的下巴也擱到和馬的腦殼上。和馬:“記得你說過這是下個學期才開的國際關系課的教授布置的暑假課題?”“是啊!我明明大學生了,還要像小學生一樣搞什么暑假課題,搞毛嘛!大學生暑假中不應該到處瘋玩嗎?”和馬聳肩:“各校有各校的做法嘛。”他看向赤西楓:“那么今天就到這,我沒有什么要問赤西小姐的了。”赤西楓點頭:“那行,不過我倒是有個問題要問桐生老師。”“你問吧。”赤西看了眼美加子身后,和馬推測她應該是看的跟著美加子過來的保奈美。“桐生老師,如果讓你從自己的徒弟們中選一個共度余生,你會選誰?”赤西楓問道。和馬明顯感覺到美加子的手臂收緊了。和馬堂堂正正的回答:“我不管選誰,剩下的都會哭泣吧。我最見不得女孩子哭泣了,所以我選她們全部。我要和她們全部一起度過余生。”話音落下,美加子的手臂明顯松了下來,緊接著美加子吐槽道:“和馬,你真是個超乎想像的渣男啊。”沒錯,可是我武藝比誠哥高,應該不會在圣誕夜被好船吧。赤西楓顯然也被和馬的反應打了個措手不及,她沉默了幾秒說:“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享受家族團聚了。”說完她就離開了露臺。和馬一直目送她離開,中途還推開擋住視線的美加子的贅肉。等露臺上只剩下桐生道場眾人的時候,保奈美開口問:“有進展嗎?”“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和馬如是說。保奈美點點頭,并沒有急著了解發生了什么,而是說起另一件事:“在你們出門的這段時間,小林和正跟他的樂隊一起抵達了,騷尼音樂的大巖川先生說,等小林休息一天,明天就可以開始錄音。”和馬:“小田和正來了嗎?那我現在可以去拜訪他了?”保奈美猶豫了一下,用不確定的口吻回答:“晚一點應該可以吧,現在人家剛下車,應該還很累,這時候拜訪不太好。”和馬點了點頭,按下自己內心的興奮。這可是未來日本歌壇的傳奇巨匠的異時空同位體。另一個時空的小田和正,面子大到可以在自己的演唱會上把水樹奈奈什么的拉來當和聲的強者把上過紅白歌會在武道館開過個人演唱會的歌手拉來唱和聲,全日本說不定就他一個。能見到這位,和馬當然激動。“順便,大張老師表示你的曲子重新編曲和配器都完成了,你有空可以去錄音室找他,聽聽成品。”保奈美又說。這件事和馬的反應就平靜多了:“我知道了,待會就過去。”他跟妹子們來溫泉旅館是度假的,只要再抄一首b面曲他的任務就完成了。但騷尼音樂的各位都是來工作的。之后幾天,和馬一直在調查去年的事件和圍觀騷尼音樂的錄音工作之間連軸轉。然而對比一切順利的單曲錄制工作,對去年事件的調查陷入了停滯。和馬問遍了旅館里明治大學的學生,都沒有問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幻想生物研究會的竹井會長還以“警方都蓋棺定論了”為由,告誡和馬不要再做無用功。和馬想從妖狐和山神下手,但整個溫泉街的人們都把這些當都市傳說鄉野奇譚,沒有一個當真的。可能是當年親歷者的野田奶奶則完全老糊涂了,赤西楓說去年野田奶奶還能條理清楚的跟他們講述過去的經歷,現在野田奶奶說話連基本的邏輯都保證不了。而且野田奶奶的健忘異常的嚴重,經常講到一半又突然從“你們是誰家的孩子呀”開始。周四的時候,東京來的巫女們到了,玉藻果然認識其中幾位。不過看起來,巫女們只把玉藻當成神宮寺家的女兒,并沒有人知道她有四聲道的耳朵。結合美泉神社神主的表現,和馬推測除了神宮寺家的仆役之外,并沒有多少人知道神宮寺玉藻其實是生活在人類社會的妖怪這件事。就這樣,美泉祭開始了。先是各種余興節目一樣的活動,然后到了周六這天下午,美泉祭的重頭戲也就是祭典本身終于要開始了。雖然“探案”沒有什么進展,但和馬仍然決定帶著大家去參加祭典說不定在祭典上玩樂的時候,會突然有“破案”的靈感呢?周六這天下午,玉藻像個老媽媽一樣,和千代子一起幫著桐生道場那幫不會穿浴衣的妹子,一個一個的把浴衣給穿好。和馬:“暫且不論猴子和晴琉,保奈美你也不會穿浴衣有點出乎我的預料。”保奈美有點尷尬:“浴衣本來就不是可以一個人穿的啊……”千代子:“咳咳。”眾人目光一起看向千代子,而千代子則用手做了個“請看這邊”的手勢。于是大家的目光再次轉向玉藻,正好看見玉藻在調整已經上身的浴衣,接著她用嫻熟的動作自己給自己綁腰帶。保奈美:“呃……這個這個……”和馬這時候反而站到了保奈美這邊:“她家是傳統和菓子店,又受過那么多訓練,你不用和她比啦。”玉藻:“沒錯哦,不用和我比。而且我還挺享受給大家穿浴衣的感覺,今年年末的時候,穿和服也請讓我來幫大家吧。”美加子:“好耶!我老媽每次幫我穿和服都要念一大堆,我早就聽煩了。”美加子今天穿了身淺黃色的浴衣,淡雅的淺藍色花朵點綴在浴衣上。這樸素淡雅的衣服和她那浴衣都掩蓋不了的爆炸身材形成了鮮明反差。浴衣腰帶上那紅色的束繩和她頭發上的紅色挑染遙相呼應。美加子還用紅色的頭帶綁了個小馬尾,看著更有運動少女內味兒了。和馬對她這一身的感想是:我家猴子不可能這么可愛。“哼哼哼,和馬看我都看呆了!”美加子一臉臭美,“果然我也是很有魅力的嘛!”和馬:“是是,有魅力有魅力。”晴琉:“肥婆只能這樣安撫自己了。”“晴琉琉,你叫我一聲姐姐,我就分你一點贅肉好不好呀!”美加子笑嘻嘻的說。晴琉哼了一聲扭過頭去。甘中學姐則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盯著美加子的贅肉:“我叫你一聲姐姐,你分我一點好嗎?”“好呀好呀!”美加子連連點頭。“那我叫了,叫完就拿刀去割。”甘中學姐說。“不要,別叫!”美加子,漂亮的秒慫了。日南里菜:“就沒有人看中我的贅肉嗎?”美加子:“對對,甘中學姐你去割她的!”甘中美羽:“不要,感覺日南的都是肥肉,美加子你鍛煉多,比較肥瘦均衡,做燒肉應該比較香。”“是做燒肉的哦!我是食材嗎?”“是備用食材啦。”甘中美羽說。和馬打量了一下美加子,心想這個備用食材塊頭也太大了,攜帶不方便,也不好煮,還是派蒙那種能放進砂鍋里的當備用食材比較合適。玉藻這時候幫千代子穿完了浴衣,隨后向眾人確認:“都準備好了吧?在祭典上買零食的零錢都帶好了嗎?保奈美、甘中學姐,你們兩個可不要用萬元大鈔來買蘋果糖哦。”保奈美:“我專門換了五萬塊的硬幣。”你給我等一下!五萬塊,就算全部是500塊的硬幣,那也得一百枚吧!和馬內心正吐槽呢,保奈美拿出了一袋硬幣。“這里面全是500塊的硬幣。”和馬看著那個袋子,都無語了。甘中美羽掏出一張卡片:“我推薦你準備一個這種卡片,可以把硬幣裝在里面,需要付款的時候打開這個口子晃一下就會出來一枚。“這比直接拎一袋錢好多了。而且硬幣真不需要準備那么多,千元的紙幣多帶一點就好了。”保奈美:“是這樣嗎?”玉藻:“一般去祭典也用不了五萬塊啦,幾千塊就是大出血了。”美加子也加入進來:“五萬塊大概可以把撈金魚的攤位上的金魚都撈完,剩下的錢還能到旁邊射擊攤上用機槍掃射一番?”保奈美:“這樣啊,那我只帶十枚500的硬幣好了……果然這樣就輕便多了呢。”保奈美數出十枚硬幣,然后跑到行李那邊,把那一袋錢塞進和馬的行李袋。畢竟這是在和馬的房間,只有和馬的行李袋。等結束了保奈美應該會來把這袋錢拿走吧。和馬:“大家都準備好了吧,等等,花山君呢?”玉藻回答:“花山君說,要去幻想生物研究會那邊幫你打探消息,所以今晚他會跟幻想研的人一起行動,一起去祭典,要我們不要等。”“那行,走,出發!”和馬說。美加子:“好耶!”一幫人浩浩蕩蕩的下到旅館前廳的時候,柜臺里的阿姨拿著電話話筒,對和馬說:“來得正好,神社的太田桑打電話來找您呢,桐生老師。”和馬微微蹙眉:“神主桑打來的?”“是啊。”招待阿姨把話筒扣在桌子上,然后退開一個禮貌的距離。和馬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拿起話筒:“喂?我是桐生和馬。”“桐生君,我今天有個驚人的發現,你待會會來祭典吧?等一切結束我在社辦等你。”和馬:“是什么東西就不能電話里說嗎?”“我在社辦打電話,現在社辦人很多。”神主說。和馬這才注意到神主一直壓低聲音。大概是擔心社辦里的祭典工作人員聽到。“好的,我正要前往祭典呢。待會見。”“待會見。”神主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和馬放下話筒,嘶的抽了口氣。如果是偵探片的套路,神主就該死了啊。不會吧?干脆到了那邊直接去社辦好了。和馬打定了主意,謝過喊他接電話的阿姨之后,回到了姑娘們當中,繼續當他的百花叢中一點綠。等和馬一行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旅館,蒲島女士進了大廳:“年輕人們都走了?”“是啊,”柜臺后的女招待說,“簡直就跟大河劇里將軍大人和他的大奧一樣,來參加祭典的年輕人看了怕不是要羨慕得牙酸酸。”“你就別八卦這些了,來幫忙招待騷尼音樂的各位,前臺就這么放著好了,反正今晚也不會有人來我們這邊。”“好嘞。”女招待阿姨說著從柜臺后出來,向蒲島女士走去。和馬一行遠遠的就能看到神社所在的山上燈火通明。往常一到晚上那山就一片黑,完全看不到鳥居和石階,今天都看得一清二楚。走到半路和馬忽然看見不遠處有幾個年輕人聚集在一起,旁邊停著幾輛摩托,每個人都一頭白發。和馬立刻扭頭看玉藻,后者微微搖頭。看來這幾個白毛是人類。那幾個人也看到了和馬,立刻吹起了流里流氣的口哨。為首的人站起來,對和馬這邊喊:“這個架勢,該不會是桐生和馬一行吧!果然和傳說的一樣質量超高嘛!你一個人顧得過來嗎?要不,哥幾個幫你顧一下啊!”其他幾個白毛哈哈大笑。為首那個又說:“聽說桐生桑追了一個白毛的偷窺犯十里地?你看看,是不是這樣的白毛啊?我專門染的,接下來是不是只要跑過了桐生桑,就能光明正大的偷窺啦?那我選擇那個腦袋上有兩抹紅的!”美加子:“誒?選我?這樣真的好嗎?那我要試試你的斤兩了。”說著美加子就從眾人的隊列里出來,對那白毛說:“來吧!我們過兩招!”其他白毛立刻開始起哄。為首那白毛走上前來:“我可是很猛的,我朋友都叫我,一柱的耕平……哦啊啊啊!”這貨飛進自己同伙當中,像保齡球進了球瓶堆。美加子拍拍手:“拜托,你很弱耶。我怕你受不了我耶,倒時候你馬上風死了,可就糟糕了。唉,沒辦法,掰掰”說完美加子蹦蹦跳跳的回了隊列。“報告軍曹,我歸隊了!”和馬:“入列。”“嗨!”晴琉:“猴子,以后別對別人說黃段子,和馬會吃醋的。”和馬:“沒錯我會。”“了解,以后我只對和馬開黃腔,特別黃那種!”和馬笑著搖頭,繼續帶著大家往神社移動。神社這邊,之前空蕩蕩的主殿前廣場已經出滿了攤位。“哦哦!我要撈金魚!”美加子嚷嚷著,就直奔金魚的攤位了。這可以說是祭典一定會有的節目,給了錢攤主就會給你一個像團扇一樣的東西,只不過扇面是薄薄的紙一樣的玩意。和馬上輩子曾經以為這個撈金魚沒什么難度,后來到了日本去了次祭典,實際玩過才知道這很難。主要給的那個東西,很容易破,強壯點的金魚稍微一撲騰就破了。撈金魚是個精細活,和馬倒是很好奇美加子要怎么撈總感覺她會吃癟三聯,然后不甘心的把交錢再換三次機會,不斷循環。和馬安耐住直接去社辦的想法,決定先看看美加子怎么搞。反正也用不了幾分鐘。然后,他就看見美加子把撈金魚那“拍子”豎起來,“嘿”的一聲把瞄準的金魚砸暈。第一個拍子這樣搞當然就破了。但是美加子用第二個拍子,撈起昏睡的金魚裝進自己的小塑料袋里。攤主嘴巴都張成了o型,沒等他反應過來,美加子就把剩下沒用的拍子塞回他手上,拿著金魚跑了。和馬:“你搶劫嗎?”“呀哈哈哈,是呀!”美加子毫不猶豫的回答。和馬都無語了。晴琉忽然拿起旁邊攤位的扇子:“這個扇子是猴子臉耶,很適合美加子你,來我買了送你。”“哦,謝謝!”美加子二話不說拿過扇子,也不等晴琉付完錢,就往前跑去。跑了一半她轉身,對和馬喊:“和馬快來呀!這邊這個肉串好像很好吃!”和馬看了眼社辦,還是忍不住多欣賞一下這樣活潑可愛的美加子。我在東京教劍道奇奇小說全網m.qq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