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場或稱御臺場,1853年,美國人佩里率船隊來到日本,當時東京還稱江戶,由于防衛上的緊急需要,匆忙趕制了海上炮臺設置在此御敵,從此這里便稱為臺場。
現在的臺場位于東京都東南部東京灣的人造陸地上,是東京最新的娛樂場所集中地,受到人們,尤其是年輕人的青睞。作為游戲宅的路明非以前在做日本旅游攻略的時候也一度把這里列為必玩項目,不僅是因為這個人工島上有著數碼寶貝、1:1高達模型和《天氣之子》的取景地(除了路明非以外,其他人都沒看過這部這條世界線上還未上映的電影),最主要還是那個世嘉游戲中心太吸引宅男了。
這里不僅是宅男的圣地,不少宅男眼里的死對頭現充也會帶女孩來玩,除了二次元要素外這里還有仿造的自由女神像,超出片的海濱公園觀景臺,可以直接瞭望橫跨大海的彩虹大橋,據說還有著晚上在臺場坐摩天輪升到最高處能剛好見到彩虹大橋亮起來的情侶永遠不會分手的魔法。
在路明非的強烈要求下,臺場成為了本部小組第一個勘測的地點,這里也是櫻井小暮在六本木給他們留下的三個地址的其中之一,如果信息無誤,那么在這片人造陸地上應該就藏著猛鬼眾進化藥的其中一個工廠。
不過大清早開始行動之后,本部小組并沒有一路直奔臺場,而是先去了淺草的方向,畢竟人生地不熟,在和橘政宗通氣完達成了初步合作之后,那個老人主動安排了一個引路人給林年等人,一路上可以少很多麻煩事情。
從東武伊勢崎線的淺草站出來,林年抬頭看晴朗的天空,可能是錯覺,在六本木的一夜后,之后連續幾天天氣預報都顯示無云大晴,再加上海島國家的緣故,日本的天總是藍幽得像是動漫里的布景,偶爾飄來幾朵棉花糖似的云就更像了,難怪這個國家總是會出現浪漫的故事,在這片天空下,年輕人想不做一些傻事都很難。
“要命要命,日本的地鐵真是擠得要死,剛才在地鐵上我總感覺有咸豬手摸我屁股。”路明非一手抓著一根關東煮走在林年旁邊抱怨嘀咕著。
“你可以去坐女性優待車廂,被摸屁股也是你占便宜。”林年抬手搶了他一根關東煮,速度很快,在路明非大呼小叫之前就放到嘴里咬了一顆魚丸下來。
“看來我們的確需要一個向導,如果不是谷歌地圖,在地鐵里迷路就得浪費我們很長一段時間。”愷撒抓著一張日本的地鐵線路圖概況一邊看一邊撓著自己金發,這復雜的線路就像毛線團一樣繞在一起讓主席大人有些燒腦。
老實說,日本的地鐵線路就跟迷宮沒什么區別,而且不同的線路還由不同的地鐵公司運營,偶爾會出現上了地鐵后還得刻意挪動到具體的幾號車廂,否則地鐵行駛到一半你會驚悚地發現列車居然從中間斷開分頭行動了,你站錯車廂就會被送到別的地方,下站的時候還得重新補地鐵票錢。
“這里是淺草站,淺草寺就在附近嗎?”楚子航回頭看向他們出來的站點名,站口不斷有路人走出,多一眼都沒看他們四人組,在日本就算是外國人也不會被本地人多看一眼,甚至部分本地人還很討厭外國人,認為這些游客打擾了他們的正常生活。
“看不出來你是對寺廟有興趣的人,像你這樣的人不應該拒絕封建迷信嗎?還是說和龍王頻繁打交道終于讓你改信宗教了?”拿著地圖的愷撒斜了楚子航一眼打趣說道。
“來日本之前我告訴媽媽學校組織出國學習采風地點是日本,她讓我幫她去淺草寺求簽,想看看今年她的財運怎么樣。”楚子航回答。
“我記得你家里應該不缺錢,是有什么變故么,需要幫忙嗎?”林年看向楚子航問。
“沒什么變故,爸爸的生意一直都很好,媽媽求財運簽大概只是想看看在牌桌上的運氣會怎么樣,她在家里沒事做天天和阿姨們一起打牌。”楚子航說。
路明非聽見林年和楚子航的對話斜了這家伙一眼,尋思著大概如果楚子航真回答需要幫忙,林年鐵定私底下塞幾塊金磚過去。
“淺草寺么?聽說那里的簽很靈驗,我也想試一試自己的姻緣簽怎么樣。”愷撒收起了地圖折迭放在口袋里。
“你和諾諾關系出現破裂了嗎?”楚子航問。
“沒有,也不需要你來操心我們的事情。”愷撒臉一瞬間就黑了。
“旅游指南說出站口步行五分鐘就能到淺草寺的雷門,這里出名的美食是菠蘿包和團子。”林年打開了那張從拉面老板那兒順來的旅游指南說,“大家長給我們安排的人就在雷門那里等我們,聽說是個中英日三語精通的人才,用大家長的話來說是:一定會和我們很合得來。”
“日本之行中英日三語的導游,怎么聽起來有種私人訂制游慣有的騙下單套路,一旦付了錢下飛機后接你的就會是一個開著埃爾法的發福歐吉桑。”路明非吐槽說道。
“我們是來調查的,不是來旅游的,做好工作,你想純旅游的話,下次我可以讓MINT俱樂部給你安排定制游,保證符合你對那種奢靡淫亂的日本之行的所有幻想。”愷撒瞥了路明非一眼,“但保密工作你得自己做好,我不想看見獅心會的人來學生會找麻煩。”
“為啥給我安排放縱之旅會有獅心會的人來找你麻煩?”路明非納悶了。
愷撒,楚子航以及林年此刻都頓了一下,三人互相掃了一眼,都是微微側頭啥話都不想說,向著雷門的方向走去,留著一臉懵的路明非小跑跟上。
“人好少啊,淺草這邊不是旅游圣地嗎?怎么人這么少,是旅游沒到旺季?”路明非走在街上四處張望。
現在是早上九點左右,淺草街上的人還不算多,起碼沒到高峰期的人山人海的地步。路明非覺得如果換作是國內的旅游景點,恐怕早上七八點就已經人滿為患,摩肩接踵了吧?
“日本是個很有意思的國家,這里一般商業區和各種店鋪早上九點鐘之后才會開門,可能會遲開,但一定不會早開。”來過日本的林年回答他的疑惑。
“九點才開門?不想賺錢么,日本人真怠惰啊!”路明非嘆息搖頭,覺得還得是中國的內卷文化得勁一些,一些鋪子開得早一些的早上六七點就開張了,九點再開門老板純粹是不想做生意了!
“別用國內的情況和日本對比,差異性很強的。”林年說,“就是因為想賺錢所以才開門那么晚,在日本打工人的時薪是很貴的,如果早上人流量不大的時候開門,員工開始打卡上班的一刻就會算起時薪,沒客人員工站在店里休息也是要發工資的,大多數老板不想承擔這份開支,所以干脆都默契地壓縮營業時間在人流量最大的時候,這樣發給員工的時薪就不會浪費。同理,如果是雨天,淺草這邊根本就不會有店鋪開張,就算是旅游旺季路上也會是冷清清的。”
路明非聽完后愣了好一會兒,最后豎起大拇指“還是資本主義國家牛逼。”
“前面就是雷門了,那個人是我們的向導嗎?”楚子航指向前方,在遠處有著一座設計極為經典的覆蓋著青黑色傳統瓦片的朱紅色八角門,就單獨一個門立在一條像是國內小吃街似的商業街口,比起門,更像是一個裝飾過的鳥居,門內的通道上掛著一個巨型燈籠,黑底白邊書寫著“雷門”二字。
在雷門燈籠的左側的格柵里是面目猙獰的風神雕像,雕像前站著一個穿著筆挺女士黑西裝的女人,不斷地左右張望著通過雷門的路人,看她的一些細微的動作細節像是有些緊張和局促,配上那正式的不行的打扮和發型顯得莫名有些可愛。
“怎么會是她?”林年掃了一眼那個年輕女人忽然就愣了一下,估摸算一下年齡的話,或許說描述為年輕女孩更合適吧?對方的年齡應該和林年差不多,甚至可能還小林年一些。
“怎么,聽你口氣像是外面沾花惹草后遇到了被你渣過的前任。”路明非把手里關東煮的串兒擼完了,想找個地兒丟掉竹簽,可東張西望后發現壓根沒垃圾桶,只能作罷像是傳家寶似的抓在手里。
“別瞎說,只是見過一面,也不知道她還記得我不。”林年肘了路明非一下,對于他來說只要見過一面的人就不會忘記,只要有稍微明顯一些的特征,他就能檢索龐大的記憶宮殿找到那段記憶。
他抬步主動走了過去,在走近之后,雷門下的年輕女孩也發現了他,但第一時間卻是沒敢認,只是愣愣地盯著,直到林年走到她的面前伸出右手,平視她的面龐,“大家長安排給我們的向導居然是你么?真沒想到你居然加入了蛇岐八家。”
“又又見面了,林年先生!真是沒想到我們有機會能再見面,上一次.真是感謝您了!”西裝女孩終于確定了面前的人就是她要等的人,略微緊張地和林年握了握手后就是一個九十度鞠躬。
“別謝謝我,上次救你的人是良一,你應該當面向他道謝,吉田小姐,如果我沒記錯你的名字的話。”林年收回手看著這個西裝革履已然一副社會人模樣的女孩久違的露出了一抹淡笑。(第一百一十七章:數罪并罰)
“是,吉田咲,沒錯。林年先生您還記得我的名字啊!”吉田咲深感驚訝。
“記性好一些罷了,不過你為什么會為蛇岐八家工作?上次相遇之后是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嗎?”林年看向這個完全改頭換面的女孩問。
“這個.說來話長,不過總的來講,又是受大久保前輩的照顧了。”吉田咲露出了一個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