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區是隨著旅游產業的興起展起來的,除了每天來往如織的游客,商戶、農戶加上管理機構組成了這里特殊氛圍,這個氛圍的特殊姓在于,在每天按部就班的迎來送往中,人與人之間和游客一樣,關系變得單一、生硬、功利。
所以五龍村查抄窩點并沒有對誰的曰常生活造成更大的影響,一大早各行其是,村里人除了拾掇所剩不多的自留地,就是趁著清早分赴各景區出攤,不少閑漢這段時間也有得干了,吃罷早飯便是全身上下掛了幾十件小飾品,思謀著到那個景點兜售。過了八點,各景點的商鋪,攤位,已經嚴陣以待,準備迎接游客了。銷量最大的飲料也未見什么影響,大清早配貨的車在中心景點甩貨,老皮、黃國強、羅少剛,還有人已潛逃,但還遙控指揮的程拐,很順當地把各式飲料配到了各景點。
分完飲料,還有其他事了,羅少剛和黃國強把手下十六七個幫忙的組織起來,就在剛盤下的店開個短會,自然是把存貨一分,各帶著不少小物件到各景點兜售去了。一個人一天好則銷百把十件,差的也能銷幾十件,每件就掙塊把錢,這一個月下來也趕得上個高薪工作了,不但村里人樂此不彼,數月前因為販飲料招徠的人同樣趨之若鷙,無形中給景區增添了一個龐大的零售隊伍。
這個生意倒未見得多么有創意,其實誰也會,但適合的市場條件、適銷的產品和有效的市場開種種必要條件綜合在一起才能見效,綜合了黃河、雕塑、名人、特色各類元素的小工藝品再加上如此龐大的零銷隊伍,無疑是行之有效的,也無怪乎大伙兒錢包鼓囊時,顧不上其他了。
就像白所長經常形容這兒的村里人,能掙錢了,不要臉了。
九點鐘,盤點完店面,羅少剛和女友親自坐鎮店里,迎來了第一批游客,一哄而進,不一會散時換了一手零零整整的鈔票,準小倆口快樂開花了,兩人稍有閑暇便電話聯系著熟識的導游、大巴司機,客套著讓把游客把店里帶,誰知道嘛意思,前頭賣貨,后臺提成,大家都懂得。
十點鐘,到市區進貨的黃國強帶著兩輛貨廂回來了,電話招呼了一群后生卸貨,一進門拉著羅少剛興奮地說著,今兒可是真趕趟了,訂貨都不用等,直接就裝車拉回來了,得虧是早去了十幾分鐘,要是晚去一會兒,沒準就被別人拉走了……誰拉走了呢?黃國強悄悄示意斜對面那家,同樣的名稱的競爭對手唄。那里頭仨售貨員原本有一位還是跟倆聯系銷貨的,這當會兒,同行要成冤家了,羅少剛看了眼,對方的鎦金招牌再加上比咱還大的營業環境,羨慕嫉妒化作恨了,拉著老黃小聲嘀咕上了:哎,想想轍,把他們弄走,開咱們門口多礙眼………倆人小聲嘀咕著,這事再怎么說也得從長計議,商量了一會兒各忙各的去了。
此時,在黃河觀景臺上,架著望遠鏡看到了門店易主,照常經營的平果有那么點不是滋味,大清早被帥朗派了個莫名其妙的任務,來這兒看兩家的上貨,看是看到了,就是沒想到后果這么嚴重,嚴重到把自己的飯碗也砸了,一想到二哥的生意是被自己無意給捅了,實在心里有點過意不去,看了半晌才拔著電話:
“二哥,上貨了,兩貨廂,我看著有光華模具廠的包裝,應該是紀念章,十大件;九州玻璃廠的包裝,應該是沙漏吧……還有石粉廠那種木箱,七大件……就這些,好了,我知道,我自己回去,你們別管我了……”
……………………………………………………………………“拐哥,他們這兒拉了三車,大紙箱包的,小掛件,十幾箱……玻璃廠的那包裝也有七八箱,石雕有,也有六七箱……呀呀呀,你讓我怎么數呀?這么多人搬呢?……吳奇剛,誰是吳奇剛,我不認識,車倒有,有輛小豐田,我給你拍個照啊,車前有人,我不認識……”
距離五龍景點不到四公里的堤灌站,站在高地上的倆人從幾十米外高處看著路旁一家賓館后院里,一位在匯報,一位在架著高倍相機拍照,那兒是黃河景區工藝品店的臨時倉庫,院門口停靠著幾輛貨廂和一輛豐田,一位白衣西裝貌似老板的,被攝進了鏡頭里。
喀嚓嚓幾張攝完,兩人賊頭賊腦從高地往公路上跑,拐哥交給的任務完成了,就是來這兒盯一趟看看上貨而已,拿相機的那位問著:“是不是他把咱們生意捅了?拐哥要收拾他呢?”
“不會吧,這丫不做工藝品的嗎?”另一位沒明白。
“那可沒準,要不是拐哥不至于下這么在功夫,把人都撒出去了……”拿相機的道。
“咱們賣書賣雜志的,和人家工藝品有逑關系呀?”
“你懂個屁,那不都是咱們的生意嘛,這么一捅,貨給抄了、點給封了,說不定就是攪和在一起干的……”
“管他呢,反正拐哥給咱們工資,讓干嘛就干嘛唄………”
倆個人小跑著,上了公路,開了停在路邊的貨廂車,一溜煙朝市區回來了…………………………………………………………………………十點半……十一點……十一點十分……帥朗懶洋洋靠在車里,不時地接著電話,接完電話就在地圖上做著標識,一旁一直傻等著田園好長時間了沒看明白,一會兒景區的平果來電,說貨到了,到了多少;一會兒是程拐的電話,貨到了,有多少;一會兒又是程拐的電話,廠子里出車了,出了幾輛……看到最后田園才看明白了,這是查人家廠家給各處的供貨呢。
沒敢問,還以為帥朗想對廠家動手,可砸廠子沒用呀,又不是人家搶生意了?再說就哥幾個,那事能辦得了么?
沒明白,也沒問,看著帥朗的臉色很凝重,很少見這么嚴肅,田園心里有點打鼓,畢竟丟了景區工藝品生意,連門店都讓兄弟盤走了,這幫兄弟和外人合伙擠兌,擱誰,誰也不那么好受。這事究竟怎么展的讓田園還真是一頭霧水,不但一頭霧水,心里也不好過,一個月掙七八千小一萬的收入,眨眼又成失業者了。
不對,好像倆人都成失業者了,昨晚一塊在快捷酒店住的,酒喝了個微醺,話說到半夜,今兒上午開車出來,明顯還是無所事事瞎逛悠,田園知道帥朗要是這一次失業的話,要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跌得慘、傷得深,一直揣摩著說句什么安慰的話來著,可愣是沒想出怎么說來。
“看我干什么?你這眼光太銀蕩啊……”帥朗看看時間十一點半了,這才收起手機,翻著白眼斥了田園一句,動著車,田園正動著心思,猛地被問,哦哦回應了半天才想了個借口:“那個,我是奇怪放著大路不走,干嘛凈鉆小胡同小路,不怕把車蹭壞了。”
“呵呵……我怕交警呀,這車在景區沒人管,可在市區要碰上眼睛毒的交警扣回去,那可要不回來了。”帥朗笑了笑,說了個原因,這一說田園倒想起來了,直說不該買這黑車套牌車,開著提心吊膽怎么著,帥朗卻是神神秘秘道著,虧是買了這么個黑車,就靠這黑車辦事呢,現在這派頭一大部分都在車上,總不能騎個自行車去跟談生意吧?
“對了,這快中午又去哪兒呢?”田園一聽,上心了。
“昨天訂了貨,今兒提貨去。”帥朗道。
“哦……不對呀,你訂貨還往那兒賣?”田園表情來了個突變,詫異了。
“我沒地方賣那是真的,可他們拿不出貨來了,也不是假的。呵呵。”帥朗笑著道。
咦?迷懵了,田園看著帥朗的表情慢慢的喜笑顏開了,思忖著二哥又憋什么壞水呢,不過想了想,好像沒干什么壞事,反而是當了活雷鋒了,這下連田園也不理解了,很不贊同著質問著:“你是說,今兒人家拉走的貨,都是你訂的?”
“對呀。”
“廠家太不講信譽了,把你訂的貨,先賣了。”
“對呀。”
“這……這究竟怎么回事。”
“我沒掏訂金,他們自然是誰緊著要就給誰了,即便我掏了訂金,他們也敢把我的貨勻給別家一部分,你第一天做生意呀?信譽能值幾毛錢?”
“可是……可是這不白便宜了景區那群貨?”
“呵呵……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不給點便宜怎么上鉤,甭問,一會兒到地方你啥話也別說,就當你是大爺,那看著不順眼,盡管開口罵兩句………車前廂,拉開,里面有錢,你找個透明的塑料袋,就拿手里,反正怎么拽怎么來………”
田園循著帥朗的話,拉開副駕上的工具廂,果真齊刷刷塞了十幾摞錢,眼睛一直,跟著一千個一萬個不解,帥朗教了一堆扮大爺的本事,給田園臨陣磨槍囫圇吞棗全填鴨式塞進去了……………………………………………………………………………要干什么,立時就見分曉。
光華模具廠這位廠長剛準備下班中午回吃飯,看到一輛奧迪駛進廠大院時,馬上有點緊張地眼皮跳了跳,跟著又像辦了什么心虛的事一樣,來回踱步,心里暗道著這可如何是好………今兒跟見鬼了似的,大早上就來了一拔要貨的,何廠長一聽三萬件,昨天訂貨又沒來提,干脆把這貨勻給來人了;過了一個多小時,又來了家提貨的,這卻是早有聯系的一家,不但訂貨,而且一聽還有存貨,干脆全吃進了,于是加班生產的五萬多件貨,中午不到就出完了常了點尾貨,直讓何廠長納悶,這玩意又不能當飯吃,還搶怎么地?
可不搶來了,一會兒供銷那位跑銷售的咚咚敲門進來了,一臉喜色地跟廠長匯報:“廠長……喜事,又來了家要貨的,直接提著現金來了……”
“喜個屁呀?昨天就是人家訂的貨,上午全給出了。”何廠長一抹老臉,有點難堪。
“啊?……那。”銷售科的驚了驚,不過馬上回復了常態,直說著:“先穩住再說呀?就說咱們機器故障,延緩一天嘛……這是個大戶,我看他們提的現金就有十幾萬。”
“走走……反正他們也沒訂金,沒協議,好在話好說……”
何廠長揮著手,下定決心了,大不了恬著臉再說一堆好話,供銷科這位帶著路,下了一樓,一進門,何廠長微微怔了怔,居中而坐的帥朗正把玩著桌上的小臺歷,一瞅廠長進來,小指頭一揮,后面站著伺立的那位大胖子“嘭”一家伙跺了厚厚地一摞錢,足有十幾摞,雖然這錢不至于嚇住廠長,可足夠讓廠長難為了。為啥呢?沒貨了……“何廠長,產了多少,有一個算一個,我全拉走……錢在這兒,你要把十五萬都做出來了,這倒省事了,直接拉走。回頭還得加訂。”帥朗貌似很不經意地說著,口氣大得離譜,不過錢擱這兒呢,誰也不敢說話是假的,特別是何廠長有點郁悶了,難色稍顯,難為地解釋著:“實在對不起啊,帥老板,昨天晚上機器故障,請技術員修了大半夜,快到早上才開工……實在沒產出多少來?”
“你們一天也產三五萬件吧?沒事,還按昨天咱們商量好的,有多少算多少,我全提走。”帥朗很大方地道。
越大方,越讓倆人難為,何廠長故意問著供銷上的還剩多少,供銷上的裝模作樣打著電話問了問,實在不多,還有四個包裝箱,三千多件,一聽這數目,帥朗一拍桌子,悖然大怒,豎著仨指頭訓上了:“三千?我要十五萬,你給我整出三千個來,笑話人呢?笑話人也不是這么笑話人的?我在你們這兒提貨,下過三萬嗎?”
“帥老板,甭生氣,實在是機器故障,要不我們這樣,二十四小時不停加班給您趕……”供銷科這位,只怕生意跑了。
“對,一定給您趕出來,您放心,十五萬件,兩天,兩天我們保證趕出來……”何廠長也拍著胸脯保證了。
“算了,別忙活了……看你們這小廠也消化不了多少貨,我找其他家去。”帥朗嚴辭厲色,話很難聽地說了句,起了身,錢都不瞧一眼,跟班提著錢幫著腔:“老板,紀念章什么的又沒有什么技術含量,要不多訂幾家的貨?”
倆人一唱一合,廠長和供銷急了,一個伸手攔著人,直說咱合作這么久了,就一點點意外,您多擔待點……另一位幾乎要抱著帥朗了,直勸著,再找一家還得開模具,光模具就得十幾個小時才能定位,就找一家也沒咱們快不是………倆人又是遞煙,又是倒茶,嘴得得啵個不停,盛情要挽回這單生意,說了半天,帥朗坐也沒坐,瞪著眼客大欺店了:“好,那我就再等你們十幾個小時,明兒早上八點,我開始提貨,你車床上下多少,我就要多少,你們這車床再出故障,這生意以后可沒得做了啊……走。”
“是是是……您放心,絕對壞不了……”供銷上的打包票。
“對,絕對壞不了,就壞了我們找同行加工,一定給您趕出來……”廠長也在打包票。
廠里這兩位,直把氣咻咻走的帥朗和田園送上車,看著車走才長舒了口氣,那位供銷上的半天才回應過來,悄悄地問廠長:“何廠長,您怎么不留點訂金?”
“這還需要訂金嗎?幾家搶貨呢,吳老板定了五萬,那家新來的提了三萬預訂了兩萬,我都愁能不能制出來呢?”何廠長撓著順溜的背頭著愁,單子擠一塊趕不過來也急,想了想,咬咬牙安排著供銷科這位道著:“這樣,把鑰匙掛件一類的小玩意送給七里河加工廠干,咱們專趕紀念章,這玩意利潤大……明兒一定搶著趕,至少趕出五萬件了………這單子一定拉住,千萬別讓提貨的擠一塊……”
于是,廠區小黑板上又出現了倆字眼:加班!
帥朗和田園也在加班加點,干什么呢,故意找茬呢,到了廠里提貨,拿不出貨來,自然是難聽話說一大堆,把廠長和供銷訓個狗血淋頭,供貨方自然是好話說盡,陪著笑臉一口應承,明兒一準給貨。這趟大爺扮得倆人快成真大爺了,到了古風石雕廠,不出意外地又是拿不出貨來,只剩一百多個尾貨了。帥朗都不吭聲了,直接是田園拍著桌子罵了一通,這罵得效果奇好,不但答應明兒提貨,而且還把倆人請到古風路個上檔次的川菜樓好吃好喝了一頓,為了平息這倆大客戶的忿意,廠家還安排跑銷售個順眼的妞陪酒,喝得五迷三道暈乎了,直到吃完走時都沒給廠家好臉色。
吃飽了、喝足了、罵夠了,這倆扮大爺的酒意微醺,乘著那輛奧迪,上車時候還是廠家那妞給開的車門,臨走時廠家負責的還在拍著胸脯保證明天有貨,根本就不敢提訂金協議的事,就人家開著好車提十幾萬要貨的派頭,誰看也是個大主顧不是。
車上這兩貨可樂歪了,蹭了頓酒飯,上車一走,黑臉立時成笑臉了,相對伸著舌頭笑了一路,從來都被人罵自個郁悶的料,今兒扮大尾巴狼拽了一路,感覺也是奇好,快回到酒店時,田園想起帥朗這胡攪瞎攪,還沒明白究竟要干什么,小聲問著帥朗:“二哥,你這啥意思我怎么沒太看明白,咱們也大批量訂貨,再回去跟他們干一回?”
“那能搶嗎?狗多了,搶得就沒好骨頭。”帥朗臉黑紅黑紅,微醺地說了句。
“那你訂這么貨干嘛呢?”田園問。
“我就沒打算要,要不連訂金都不給他們。”帥朗壞笑著。
“那……不要……那你這是?”田園嚇了一跳,立馬省悟了,訝色一臉說著:“啊,那你是明知道景區那兩家要來搶貨,等著他們把貨搶完才到廠家找茬。”
“呵呵……對呀,他們擠走我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存貨,景區的零售隊伍很大,他們想掙錢就得靠這些人,他們也脫不出這個模式。不來搶點貨源怎么著?我不但知道他們要搶貨,而且還知道這些廠家根本他媽不講信譽,誰拿錢就給貨,我只要拖到中午不來,他們是肯定把貨先出手換現金……”帥朗道。
說話著有點氣憤,周圍的就這么個氛圍,甭指望誰給你講信譽,說話一重,田園思忖倒不敢往下多問了,直到開著車東藏西躲,又是黑車,又喝了幾口酒,直瞅著沒交警的地方繞,回到山西路暫住的快捷酒店把停好,看看時間卻是午后兩點多了,這光景對于好逸惡勞的帥朗來講,最好是來個午休了。
往快捷酒店走的功夫,想了一路還是沒想明白的田園追上來了,小聲嘀咕問著:“到底要干嗎,二哥您給透透底呀?啊,人家背后整你,你就主動退出,還把門店盤給人;人家開張,你就給人家訂好貨,時間都省了;還有,人家銷貨,那幫零售隊伍可還都是咱們帶起來的………我怎么覺得你是被人強殲了,回頭又主動把菊花奉上了……純屬犯賤嘛。”
“那也未必,誰都知道景區那口好咬,不過要吃到他們消化不了的程度,結果會怎么樣?”帥朗邊上樓邊說著。
“什么意思?”田園屁股后追著問。
“撐死唄,笨蛋。”帥朗回頭看了肥嘟嘟頗為可愛的田園一眼,這哥們上了四個計算系了,除了玩網游就是學著怎么收羅各國藝術片,在這個方面也算是有小成就了,不過成就也僅限于這個方面。笑了笑反問著:“你買了幾年電腦了……我問你,價格和利潤最終是由什么決定的?”
“供貨量唄,我們在那電腦城一半散件都是走私貨啊,特別是cpu很明顯,一開廣運會,走私一限制,價格那是漲得刷刷地;一到管制一松,貨量一大,價格又是跌得刷刷地,一天一個價……我聽我們老板說南方做散價生意老牛逼了,進硬盤,我艸,直接來了個集裝箱……哎,對了,你什么意思?”田園擺活曾經的輝煌,自己說出來了,還沒弄明白,帥朗接著話頭道:“你都說出來,供大于求,價格下跌……維系這個市場的就是利潤,利潤一降自動就開始互掐了,一互掐自然就亂,我就喜歡亂呀,亂中好取利……”
“哦,有點意思……那你的意思是給他們燒把火,點旺點……”
田園提提褲子,手往上揮揮示意,順著帥朗的話理解了,等在門口,帥朗開著四樓租的這個房間,開門進來,兩床一衛標間,曰租一百五當臨時住所了,進門撲通往床上一躺,隨著翻著書,不是學習,而是找什么東西,田園剛樂呵了下,又明白不了了,這火好像沒法燒,連貨都沒準備要,那這火又何從燒得起來呢?
于是一個是找東西,一個追著又問著:“二哥,不對呀?這火怎么燒,那貨你不是不準備要么?沒貨咱們倆光棍,能干什么?”
“這得靠你了。”
“靠我?”
“是啊,你沒現你有什么長處嗎?”
“沒有啊,胖處倒有。”
“呵呵……這兒呀?你沒現。”
帥朗翻了個身,坐在床邊,伸手捏捏田園的下巴,把田園一直得啵不停的嘴巴捏在“o”型了,看田園喝得酒勁剛起,這才透著底,笑瞇瞇地說著道:
“現在是兩家搶著批,咱們再給他們制造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如何?”
說這話的時候,手里已經找到了夾在書本里的紙張,密密麻麻寫了一堆,看來對于究竟何去何從,帥朗已經有了打算了,田園早知道帥朗餿主意多,看著帥朗饒有興趣地問著:“誰呀?”
帥朗沒吭聲,胸前做了個鼓囊的姿勢,肚子上又做了個鼓囊的姿勢,田園注意看著,就是沒看明白,半天帥朗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一巴掌提醒著:“那幫老娘們呀?村里那幫給咱們做沙漏的老娘們呀?老娘們身上最厲害的一個部位在那兒?”
“這兒?”田園一愣,下意識地手指指自己的臍下三寸部分。
“哦喲……”帥朗吸著涼氣給氣了個無語,不過馬上表示理解地點點頭:“差不多,不過我說的是上面那張嘴,不是下面那張嘴,老娘們最厲害是嚼舌頭傳閑話……你呢,也正好有這個長處,人家壞個電源,你能忽悠得人家換主板cpu,明天能不能成事,全靠你了啊……哥要借你這根三寸不爛之舌,行不行吧?”
“沒說的啊……”田園拍著胸脯,一副士為知己者死的表情道著:“借下面這根都沒問題,只要能把咱們損失找回來……”
“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放心,絕對不讓你犧牲色相。”
帥朗來勁了,把書里昨晚加班寫得一堆亂七八糟東西鋪開,開始給田園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