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個騙局!?方卉婷一句還真把大家搞懵,不懵不行呀,這些天接觸的嫌疑人涉嫌的是詐騙、舉報人好像也是騙子。一個拍賣,好像也像個騙局,現在倒能接受拍賣以假充真、以次充好的事了,但要說在這層層騙局之后還是騙局,就讓大家理解不了了。沈子昂愣著,即便是以他刑偵思維鍾煉的大腦,也轉不回這個彎來,剩下的那幾位早轉暈了。
“算了,我還別開口,免得惹大家笑話。”方卉婷轉身要走,看到了大家眼中的那種不信任。
沈子昂示意的續兵一眼,這位大個子立時起身攔著:“喂喂,小方,咱們可一個戰壕里的,你學過心理學,來給我掃掃盲,李姐,關上門,咱們在座的可都是自家人……”
客氣地邀著,把方卉婷攔下了,李莉藍關上門回過身來,這會倒不介意讓不讓領導難堪的事了,詫異地問著方卉婷:“咦?小方,你這小腦瓜是怎么長的?你說有問題,還真出了問題,你說外勤逮不著端木,還真漏網了……怎么到現在,除了拍賣會上的貓膩,還有問題?”
“當然有。”
方卉婷抱著那摞外圍資料,一翻,往大家面前一放,解釋著:“我看了下今天匯總上來的報案資料的詢問筆錄,十二起報案除了中山來的幾位,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是當地人……叫得最響的是汽貿老總華辰逸,據說他花124萬買了個宋代孩兒瓷枕,經鑒定是膺品,其他的也都花了十幾萬、幾十萬不等……這里面除了中山這幾位報案的,還有一個共同點大家現了沒有……”
沒看出來,續兵是個粗線條的,看沈子昂,沈子昂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李莉藍催著方卉婷,倒來興趣了。方卉婷一指數字:“在這兒,金額。”
“金額?金額有問題嗎?這些都成交記錄。”李莉藍詫異道。
“是啊,怎么成交的這些假的都是小額,最多不過124萬;還都是中州當地人,還恰好這些人都去拍賣行鬧事了……那些數百萬、上千萬的買家那兒去了?”方卉婷問。
“在外地呀,沒趕過來吧,要不不好意思出面。”續兵道。
“是啊,怎么是不騙外地人,還專騙中州本地人?說句不好聽話,佳士得是不想在中州混了?”方卉婷問,聲調很怪。
“那要不他們大額成交的不是膺品?”李莉藍置疑了句。
“是啊,上千萬幾百萬大額,怎么都賣給外地人了?”方卉婷又來一句,眼神促狹,聲調更怪。
一怪,味道出來了,沈子昂愣著眼,接近恍然大悟了,遠遠坐著那名小技偵喊了句:“合伙坑外地人?”
續兵哧聲笑了,一笑都笑了,合伙宰生這是各地的地方特色,中州尤以為盛。
方卉婷點點頭:“我覺得應該是這樣,不過僅限于判斷啊………俗話說人來瘋人來瘋,把人都整瘋了,錢就好掙了,我假設這些人都是托,一哄而上搶購,把氣氛襯托起來,忽悠得不明就理的人掏腰包,誰掏宰誰………為了把托當得更像一點,回頭這些當托的也買了假貨,再以受害者的面目出現,要是真把拍賣行的轟走,那事可就永沉湖底了,外地買家回過神來,恐怕連個訴苦的地方都沒有了。”
“呵呵……有道理,這辦法好。坑得徹底。”續兵豎著大拇指夸了個。
李莉藍這位老大姐倒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度,有點不相信道著:“不至于吧?這不成賊喊捉賊了?”
“對,就是賊喊捉賊。”方卉婷接著道:“不信你們從頭再查查,鬧得最兇的,應該是叫價叫得最兇,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記得這位華老總很清楚,浴女圖叫價他起頭最兇,不過上了一千萬他就停了……還有個事你們肯定感興趣,華總夫人就是咱們市風情大型畫廊的經營者……前天的分析還有漏洞,看來買家還得分成兩拔,一拔是真正的買家……另一拔,是托。”
咦?更有意思了,幾位詫異地的盯著方卉婷,那潛臺詞快說出來了,好像是留著沈子昂說的,沈子昂半晌才愕然問著:“你是說,有個幕后推手艸縱拍賣,一手買、一手賣。”
“對,我們是棋子,拍賣行也是棋子、不明真相的買家受害、我們要抓的騙子也受害了。”方卉婷揭底了。
恍然大悟間,從種種跡像已經覺得這次分析很可信了,沈子昂思忖了片刻置疑道:“還有個不合理的地方,他們為什么要站出來呢,當然,嚇跑拍賣行的是個理由……可要是藏著捂著,豈不是更好拖延更長時間?兩相權衡,我好像覺得這是處敗筆……對了,最新情況大家知道一下,持著英耀篇回來的幾位律師是中山市法務律師事務所的人員,他們的委托人叫徐麗雅,在中山經營一家風險投資公司,這其中會有什么聯系呢?從表像上看,端木很可能已經脫逃,回頭再攪和一下……也許他也看出這個騙局來了,是不是想把咱們的視線引回到這個幕后推手上呢?”
同樣非常合理,隱隱地讓人覺得警察已經成了這件江湖恩怨雙方都利用的棋子,續兵拍著桌子罵了句什么,方卉婷卻是搖搖頭,奇怪地說了句:“我覺得這件事棋高一籌的好像不是端木界平,既然推手不遮不掩捅出來,那就應該有他捅出來比捂著好的理由………沈組長,我要求和續兵隊長一起出外勤,請您批準。”
“這個……女同志不方便吧,咱們的外勤都用的是刑警和特警挑出來的精英,萬一有什么意外,我可擔不起責任。”
沈子昂立時回絕了,續兵倒覺得很有面子,不過也勸著方卉婷,畢竟外勤太過辛苦,不是一個女孩子受得了的,方卉婷卻是不為所動,很暗示地說著:
“沈組長,如果一無所獲,這個責任也不小……再說有這么多外勤保護,會有什么意外……我覺得我們一直在被牽著鼻子走,為什么不換換思路呢,主動一點,比如可以查一查舉報人,說不定他知道點什么;比如可以查查拍賣委托方這條線,說不定這中間會有點什么和嫌疑人相關的事,其實這兩伙騙子是同路,彼此非常了解,只要揪住其中一伙,說不定就能找到另一伙的蹤跡;拍賣結束已經快四十八小時了,再沒有端木的消息,是不是連這個專案組也快撤了?”
幾句都敲到了沈子昂的心坎上,很有說服力的話,沈子昂看看續兵,續兵點點頭,跟著沈子昂也點著頭:“好吧,死馬當活馬醫,范主任一組查委托人資料,你和續隊一組再查查這位田二虎,童政委帶另一組機動,誰那兒有現就支援誰………”
說罷,有點無奈地起身,背后,方卉婷笑了。
十分鐘后,續兵一組隊員里多了這么一位,剛出專案組,坐副駕上的方卉婷回頭問著續兵道:“續隊,能提個要求么?”
“沒問題……我現在歸你指揮。”續兵開著玩笑。
“那……我想先回去看看我爸媽,好幾天了,他們沒準擔心成什么樣子呢?”方卉婷囁嚅地提了個有點很不合時宜的要求。
續兵一愣,有點想茬,還以為這姑娘請纓外勤是急于建功,沒料到是想家,笑了笑,壓著聲音道:“出保密考慮這個要求不能同意……不過,車可以在你家門口檢修二十分鐘,你自由活動怎么樣?”
方卉婷笑了笑,重重點了點……………………………………………………………………………“帥朗,看看看個逑呀?酒都喝不痛快……”
程拐抹了油嘴,叫著帥朗,倆人一個專心致志的啃著雞爪,一個心不在焉啃著雞腿。帥朗此時恐怕是心有所系,拿著份當天的報紙的翻來覆去地看著,報紙都早被搓得油污一片、酒水四濺,拿起來放下、放下再拿起來,n次以后,程拐看不過眼了。
“一會兒開車呢,都喝多了誰開呀?別喝了……”帥朗道著,挾著一大塊雞塊放到碗里,好像此時胃口剛開,大嚼著的功夫,程拐也不傻,一瞧這架勢,小聲問:“看出點什么來了?”
“沒看出什么來,資料太少,來的各方人也沒看全。”帥朗胡亂應付了句。
“不對吧,我怎么覺得你像看出點什么來了?”程拐不相信了。
“能有什么呀?還不合伙坑人的事,莊家找上幾個托,合伙抬價,沒抬起來就自己買回來,要抬起來就坑一把……現在我是有點弄不清是不是拍賣行也摻合進這事里了……要是拍賣行和莊家合伙坑買家,那這把就玩得漂亮了。”帥朗道。
“不能吧?這套路怎么玩的,我怎么沒看出來?”程拐一聽,來勁了,拿著那份報紙,不過一份秋季拍賣出現大量膺品,買家聯名上告佳士得拍賣行的新聞。想了想,沒想通其中的關竅,又問上帥朗了,帥朗此時吃得滿嘴流油,含混地說著:
“敢拍敢賣都是人精,買的永遠沒有賣得精,這么多假貨涌進來,拍賣行要一點都不知道,純粹是胡扯,大部分時候拍賣行就知道也裝傻………比如咱們倆,你是莊家,我是拍賣行的,咱們聯手了,你給我使勁上假貨,我也不吭聲,咱倆騙幾個算一個,然后坐地分贓,出了事涅,你這個莊家只要一溜,我拍賣行的無所謂呀,法律就規定我拍賣不保真,也就是說我賣假貨也是合法滴,誰還不能把我怎么著……誰不服,誰去告,將來就即便依法一判,駁回上訴……”
“對呀?這辦法好啊。”程拐樂了,不過一想又有點懷疑:“不對呀?這怎么才過了兩天就出事了。肯定麻煩不小。”
“你懂個屁呀?這沒準就是他們自己給自己找事,弄上一伙人裝腔作勢一告,法院一拖,還沒準拖到什么時候涅,判的結果已明,搞得后來被騙的,告的心勁都沒了,只能自認倒霉了……你想想,拍賣成交額多少?四個多億,有三分之一假貨就上億,何況還不止,有那么多錢,還搞不定區法院?這是騙到最高的境界,合法的騙逑你,你還沒治。”帥朗扔了雞骨頭,抹抹手,擦擦嘴,程拐聽明白了,聽得先是聳然動容、驚嘆不已,相比之下,自己坑蒙拐騙這么多年,簡直是小兒科了,不過驚后又喜,小聲問著帥朗:“那……你手里那錢。”
“嘿嘿……現在我估計應該沒事,這里面唯一有事是幕后賣家,我是買家,現在在受害者行列,再不濟也就是個托,誰還能把我怎么著……”帥朗笑著,回了句,愈覺得口袋里厚實兼踏實了。
燈紅酒綠的街市、鬧鬧嚷嚷的店堂、熱氣騰騰的杯碟、斛籌交錯的對飲,這倆殲人一會兒交頭結耳、一會兒相視殲笑,端得是表情變化萬千,直喝到酒意微醺,勾肩搭背出了飯店,搖搖晃晃駕著車,可不知又到什么地方尋歡作樂去了………………………………………………………………………你不得不承認世界就木有平等過,有的人紙醉金迷倚紅偎翠,有人卻是陋室窄床孑然一身;有的人無所事事卻坐享其成,有的人辛辛苦苦卻勞無所獲;有的人胸無點墨位極權重,更有的人寒窗十年卻一事無成,雖然這之中有個人生活態度和方式選擇的問題,但更多的時候,生活給予個人的是別無選擇。
比如警察就是如此,方卉婷在家里只呆二十分鐘,聽到老媽一通埋怨,老爸稍給閨女說了一句話,也被訓斥了一番,椅子沒坐熱就走,老倆口又不拌嘴了,相攜著把閨女直送下樓來,直讓方卉婷想起上大學時候爸媽一起送到學校,分別還掬了兩眼淚,好像閨女不是上學而是去受罪了似的。
其實也算受罪,不過方卉婷覺得不是自己,兩輛suv里加上自己窩了九個人,一個外勤抓捕小組,這些一直藏在暗處的外勤恐怕比犯罪份子好不了多少,但凡有追捕任務,經常是幾天幾夜不眠不休,她乘的這輛車上也就司機還清醒點,后續的續隊長和兩位外勤都是哈欠連天,不時地接收和回復了指揮部和其他組的步話聯系,有點憐惜地問了句,后面那位不以為然的回答是:沒事,習慣了。
已經成習慣了,效率也不低,從家里出來兵分兩路,一路去寇仲水產公司,那里是田二虎打工的地方;另一路去朱屯老城區住處,兩廂距離不到六公里,在隴海路分開,到了朱屯續兵安排著一位外勤去打聽情況,看看時間,差一刻九時,不多會那位外勤從黑暗的小巷子里竄出來,對著續兵耳語了幾句,續兵回頭有點懊喪地說著:“小方,不在,怎么辦?”
“什么個情況?”
“朱屯巷十八號,房東說有兩天沒見回來了。”
“搜搜他家……”
方卉婷瞬間給了續兵一個驚訝的建議,看著續兵一怔,方卉婷笑著問:“怎么,續隊長,您還介意這事?”
“不是,要對嫌疑人無所謂……可這不是嫌疑人,是舉報人,而且還是省廳保護的舉報人,要不是案子懸起來了,恐怕我們都不知道還有這么位舉報人……這要是讓專案組知道……”續兵后面的話沒說,有點怕上頭的意思,違規的事經常有,可不能實打實擺桌面,那就不像話了。
“我敢打包票,這兩個地方都是人去樓空……搜不搜倒也意義不大,只能證明一下判斷了。”方卉婷不以為然道了句,正說著,步話里傳來了另一隊人的匯報,寇仲水產公司果真已經是關門大吉了,早關了有一周多了,留的聯系電話都停機了,外勤被堵到門外了。
這下子,續兵思忖了片刻,下車,對著步話悄聲喊著:你們悄悄翻墻進去瞅瞅……誰也別驚動啊。安排完那邊,又招手了兩個外勤,做賊似的安排了幾句,這兩位摸著黑進了小巷子,方卉婷看得暗笑,這也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像車在家門口檢修一樣,不違規的………等了有一會兒,步話傳著聲音,續兵敲敲車窗叫著方卉婷,倆人這才摸著黑進胡同里,邊走續兵邊說著:“好像你猜對了,好像是溜了……小方,我一直覺得你很特殊,怎么猜得這些?”
“不管騙局怎么千變萬化,結果總是千篇一律,錢到手、人就走。”方卉婷道。
“可人走了,這兒能有什么結果?”續兵問。
“我也不知道……可總覺得這事那兒我還沒有想清楚,沒有切入點的時候,只能從舉報人和拍賣行這兒入手了。”方卉婷狐疑著,說不太清自己的感覺。
進巷二十幾米,門吱啞聲開,房東已經被安置進去了,外勤領著倆人上了簡陋的樓梯,是家民房的二層,九十年代的建筑已經老化了不少,木窗欞的漆已經掉了個差不多了,屋里的燈光亮著有點昏暗,進門時,那位屋里守著的外勤指指零亂已經沒鋪蓋的木床,干干凈凈的地面和收拾利索的桌子,判斷很直接:應該是走了。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續兵領著兩名隊員仔細搜索著,不過幾乎沒有什么費勁的,柜子里空空蕩蕩、床上扔了幾張只是些廢舊報紙和水產銷售單,另一間卻是和陽臺連著,連吃飯的碗筷都一樣不剩了,只余個灶冷的煤球爐,方卉婷沒有動手,只是信步看著……看著墻,幾個落灰的墻皮貼著舊報紙,床頭的上方掛著一副舊照片,一男一女,十幾年前的舊照片,似乎這張照片掛得突兀了點,被外勤前后仔細看過之后沒現什么,不過方卉婷在這兒駐足了,盯了半晌才問著續兵道:“續隊,您見過田二虎么?”
“沒有……”
“那這人是不是他?”
“……應該是吧。”
“這個女人呢?”
“老婆?要不相好?誰知道呢?呵呵……”
續兵湊上來,看了看,說了句玩笑,看方卉婷這么注目,奇怪地問:“有什么問題?”
“續隊,你要是在外面租個房子,房子掛著你和家人的照片……如果要走,你會把照片留下?”方卉婷問。
“不會……肯定要帶走。咦?對呀?要這么說,這是誰?”續兵仔仔細細地看著,一張老舊的照片,是在公園,此時才注意到,女的很漂亮,穿著連衣裙,男的卻顯得很普通,像個城里姑娘傍了個農村娃那樣不怎么和諧,看著……看了半晌猛然間嚇了一跳,指著照片回頭驚訝萬分地道著:“這…這…這是……”
“端木界平,對不對?”方卉婷笑著道,貶著續兵道著:“你們光會抓人,不會認人啊,不過年輕了幾歲你們就不認識了?”
“喲喲喲……虧得撬門進來了,這可是個大收獲……”續兵樂了,翻著pda上的通緝照片,根據娛樂大世界捕捉到的半個影像恢復的,能看出七八成相似來,聯系田二虎和端木界平都屬同門,幾乎可以認定就是端木界平的真實照片了,一想到這兒,續兵眼神一愣,拿著照片小聲問方卉婷:“這是……還是想借咱們的手除端木?”
“對,是在給咱們提供線索……我想這個線索應該在這個女人身上,您沒看這照片是合成的,把倆人影像合一塊的……這是在提示咱們……”方卉婷小聲道,續兵看了看,點點頭,這個意外之喜讓續兵來精神了,拔著電話匯報著,不久收隊,照片直送技偵員手里重新分析恢復……十時,范愛國一隊外勤從拍賣行劉義明家里出來,政策攻心了一個小時,總算讓這位劉總經理不大情愿地合作了,提供了詳細的拍賣委托資料,根據委托資料,確實有三家古玩經營商提供給了拍賣行4o余件古玩用于拍賣,成交額高達二點二四億,聚藝閣、藏古軒、古風堂三家,范愛國帶隊循著地址一一查找,藏古軒和古風堂尚在,兩家都是中州古玩一條街上的名店,見警察上門,賭咒誓了一番根本不知曉膺品之事,都是生怕惹上麻煩,不過范愛國的目標明顯不在此處,詢問之下,兩家居然對這個聚藝閣一無所知。
再查,查到了工商注冊,個體企業代碼以及經營地址,待到了地方,卻是和古玩街相隔四公里的寫字樓租的兩間高層辦公室,和皮包公司一樣,僅僅是掛了聚藝閣古玩經營公司的名字,意識的其中的問題,范愛國向組里申請搜查。
此時,賬戶資金的追蹤指向這個不起眼的小公司,成交額高達一點六八億,排查時賬戶資金已經清零,在拍賣結束后的兩天內,賬戶資金被分割成小額,分別流向三省四市,不同的銀行,還有一部分出了境外,經偵這個消息幾乎是隨著搜查令簽同時出來的,沈子昂緊張召開案情討論會研究下一步行動時,另一個消息浮出水面,在這個人去樓空的皮包公司,現了和田二虎家中同樣的照片,照片還但像故意留下了,很突兀地釘在辦公室的正墻上………此家公司的注冊的經營者姓徐,名鳳飛。
很有意思的是,賬戶中有二百萬資金流向中山的一家風投公司,公司的經營者也徐,不過名麗雅。
到了午夜的時候,中山市的同行傳來的詳細資料,雖然名字不同,但照片吻合,通過技術手段能夠確認徐麗雅和徐鳳飛同屬一個,但這一個人卻有完全兩個不同的身份,一個是土生土長的中州人氏,另一個卻是歸國華僑………于是這個人,成了找到端木的直接線索。
案情在向戲劇化的方向展,因為騙子扯出了一群騙子,因為騙局又扯了更多的騙局,紛亂而雜蕪的線索,又將給專案組帶來一個不眠之夜………………………………………………………………零點整,大富豪夜總會閃爍的霓虹燈下,兩個勾肩搭背踉蹌步伐的家伙出來了,服務生直把二位恭送出了門口,這倆看樣是玩得痛快、喝得盡興,你摟著我唱來生緣,我摟著你喊抱一抱,偶而哈哈笑著推搡著,直上了停在夜總會不遠的馬自達車里,車搖搖晃晃開上路,東扭西歪,開出了夜總會不太遠,后面嗚嗚警車追上來了,副駕上的帥朗嚇了一跳,回頭看看,立馬罵著程拐:“開慢點,開慢點……警車追上來了……不對,開快點、開快點……”
“到底你媽慢還是快……我開得正好不慢不快,管警察吊事?”程拐罵著。
“停車……前面豫ap532,停車……”后面的擴音喊著。警車隨即車,攔在前面,帥朗一看,著急地喊著:“快停,快停……撞你娘的了……”
說著,可不知道是急了還是暈乎了,程拐踩剎車倒踏到油門上了,呼一下子車頭倒翹了下,那位下車交警嚇得一個驢打滾閃過一邊,馬自達轟地直撞到了警車上,嘭……一聲,停下了。
哦喲……帥朗沒系安全帶,腦門直頂到前玻璃上來,虧是車不快,不過也給撞了個七葷八素,含糊不清的罵著程拐,程拐摸摸皮粗肉厚只是有點疼的胸前愣神說著:“沒…沒事,沒撞死……”
咚咚咚……有人撞著車窗,程拐一看是警察,緊張兮兮開著車窗,陪著笑臉說著:“警察叔叔,我…我賠你車錢……”
“不用賠。”那被驚出一身冷汗來的警察沒料到倆喝成這樣,虎了臉說了句,把測試儀往程拐面前一支:“張嘴……吹。”
吹的結果是,先把喝得有點神志不清程拐給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