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代價的緣故讓這位鄒姓的美女不得不請示上面的人,那人在什么地方呢,帥朗看著五龍景區的停車場里,一眼便看到了停在場邊的一輛漆色異乎其他車的三廂加長大奔,帶天窗的,那鄒美女不時地往那個方向瞧,差不多能揣摩到正主一直躲在暗處看著,至于派出來這么個美女,頂多算一個投石問路的。
但問什么路呢?帥朗隱隱約約覺得這女人和盛小珊的所想一致,可又覺得不太像,正躊躇著想著,那位叫鄒曉璐的美女扣了精致的手機笑著道:
“既然帥先生這么爽快,那我們也開門見山了,不瞞您講,我們精英投資公司曾經被人騙過一次,有兩個億的投資款無法收回,我們老板一直在找這個騙子的下落……據我們所知,這個騙子最后是栽在中州,而您是最后一位見到他的人,后事還是您艸辦的,如果您能提供點有價值的消息的話,這就不是給您投資的問題了,或者,我們可以直接提現,你說個數………”
很誘惑的眼神,更誘惑的聲音,鄒曉璐說得很明白了,報之以帥朗一個示好的笑容,不過這話聽得帥朗先驚后愕,接著渾身難受,哭笑不得地說著:“美女,有困難找警察,你找我干嘛?既然你知道我,就應該知道端木騙子最后是自殺在看守所里,別說他沒留下,就留下我那敢黑?真黑了警察能饒了我。”
“沒有說你黑了,不過好像你應該知道在哪兒吧?”鄒美女看來認定帥朗了。帥朗吧唧一拍巴掌道著:“現在多少警察在查訪端木的余孽呢?你覺得我比滿中州的警察還牛逼?”
“帥先生,我們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如果無緣無故肯定不會找上您,要是有所隱瞞的話,可能對帥先生您有所不利哦。”鄒美女有點咄咄逼人了,軟綿綿的笑著給了個威脅,那種上位者的氣勢很濃,卻不料帥朗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一聽這話火了,瞪眼一湊,差點跟美女來個親密接觸,驚得那美女不迭地往后躲,就聽帥朗痞聲痞氣斥著:“你怎么腦袋跟灌黃河水了一樣?威脅我?你看我像吃你那套的嗎?別以為我沒看出你什么來路啊,正主在下面那輛大奔里吧?信不信老子找人把他推黃河里呀?……瞅你這樣也是輸不起死不起的主,也想學學我們耍光棍火拼?”
牛逼大了,鄒曉璐猛然想起老板說過此人不簡單,省得自己失言了,趕緊地轉著話鋒道著:“不是不是,帥先生別誤會,我是誠心求教,關于端木的財產可能有很多人關注,我是指其他人可能對您有所不利,我們雙方合作的話可能更好一點。”
這么個低聲下氣,帥朗稍稍氣消,只不過還是不屑地道著:“即便你道歉,也不證明你腦瓜沒進水,你好好想想,我真要知道端木騙來的錢藏在哪兒,我告訴你再多上一個分贓的?我有病呀。再說我根本就不知道這怎么回事呢嗎,你們是被端木坑了,關我鳥事?………我還告訴你了,就你這智商實在太成問題,怨不得端木坑你們的錢,坑了就坑了,那叫活該!臉蛋長得漂亮能換錢花呀?哥知道也不告訴你,有那錢,老子像你這樣的能拉回一車皮來,切………”
帥朗火了,呲眉瞪眼,口出污言穢語,把個美女嚇得連退數步,估計沒見過如此流氓的爛人,幾句一撂,帥朗氣哼哼地走咧,仿佛是他受了委曲一般。
鄒曉璐半晌才從驚訝和屈辱中省過神來,同樣陰著臉下階,快步到了停車場,直上了那輛加長奔馳大轎車,氣哼哼地一坐,一位正在車里閉目養神的中年男子笑著出口問:“怎么了?無往不利的鄒經理也碰釘子了。”
“哼,什么人呀?簡直就是個流氓無賴,我剛說了一句,他就破口大罵了……”鄒美女被氣得不輕,特別是腦袋灌黃河水那句,中年男卻是不以為然道:“這不正常嘛,在誰手里他也不會輕易拿出來,他要是直接拿出來,我倒懷疑有問題了。”
“那也不一定在他手里呀?端木這個騙子要藏金,恐怕能找到的人不多。”鄒美女心憂地道著,對于此事看來把握不大。那中年男點點頭:“對,現在有可能找到的人有兩個,第一個,就是他;另一個是警察……他應該還排在警察的前面,我想,在知道生無可能的情況下,端木寧愿選擇仇家也不會和警察合作,所以他是我們優先的合作對象,你不覺得是這樣嗎?”
“可是這人……嘖,我看夠嗆。”鄒美女一想帥朗那痞相,不抱希望了。
“沒那么難,人總有弱點的,再說端木的藏金不是債券就是古玩,他根本消化不了,也必須有人替他消化,我就不相信,誰得到那些財產會守著不變現,呵呵……走吧,認個臉熟,下面的事慢慢來。”中年男笑著,示意著開車,前面的司機緩緩地動著車,駛離了五龍景區的停車場,最后看鄒曉璐還不死心地看了工藝品商店一眼,沒有看到帥朗,不過打死也不相信,有可能掌控十數億財產的人,怎么可能會是這個痞樣……………………………………………………………………………話說帥朗也實在不像個樣子,氣哼哼回了店里,把氣撒到介紹美女的平果身上了,屁股上踹了兩腳,直訓斥著,丫的以后再他媽接待不明來路的女人,老子非閹了你狗曰的,平果呢根本不當回事,反詰著帥朗老在外面沾花惹草,誰知道上門的那位有沒可能成為老板娘,惹得起么?一句又惹得帥朗摁著捶了幾拳,這倆既是兄弟也是伙計,怕什么也不怕老板,輪番攻擊帥朗的私生活,拌了一會兒嘴,本來瞧田園也不順眼,不過看這貨已經勤勤懇懇在給自己抄思想匯報了,這倒作罷了。
安排了幾句,離了店,坐了輛景區市區的公交車,準備轉道回十一灣,再磨蹭一兩天就是元旦了,本來還想找方卉婷展展感情,不料這個突兀出現的鄒美女和她所說的事讓帥朗有點心煩意亂,干脆下車又乘上了到十一灣的班車,兩頭用了兩個多小時搖搖晃晃在灣則鎮上下車,離站上還有幾公里,帥朗看了看老毛家的批部,算了算近期的走貨的賬目,到了四點多才從鎮邊上找了輛摩的乘著回站上。
自打從窮光蛋搖身變到有點家資的行列,帥朗對于這些涉及巨額財產或者資金的事多少有點了解了,但凡一牽涉進去,能落下好的無一不是根深樹粗的主,像自己這樣無憑無靠,基本就是當炮灰的料,這種事呀,最好的辦法是躲得遠遠的。
卻不料越想躲,越躲不開,乘摩的回站的途中,又是電話來了,一瞧是盛小珊的,帥朗有點心里不痛快了,沒接,不料沒接對方一個勁打,無可奈何接下來了,張口不耐煩地道著:“怎么了?我在高壓線上作業呢啊,出了事故誰負責?打什么打,一直打電話。”
“你個沒良心的……白喜歡你了,再不接我電話,我直接殺十一灣去,你以為我找不著你是不是?”盛小珊啐道,口氣很曖昧,帥朗一聽這話對胃口,殲笑著道:“好啊,我還正缺暖被窩的。”
“少廢話,找你有事。”
“有事你說呀。要錢是吧,我盡快給你籌上,又沒說不給你是不?”
“不是要錢,是要見你……”
“哇哦,你終于現我的長處了吧?又想被上了,哈哈……”
“你個小色狼……嚴肅點,是我老公想見你。”
“呃………”
帥朗嘴一噴,手一抖,電話差點掉路上,一聽這話,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好大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問著:“姐呀,什么意思?準備訛賠償還是準備找人閹我?”
“怕了……就這么點膽子?你豬腦子呀?我們那事我能告訴我老公嗎?”盛小珊電話里說道,一聽這個帥朗長舒一口氣,對呀,糊涂了,那有給老公戴了綠帽回頭還告訴老公的,一念至此樂了,嘻笑道:“那也別見了,多難為情呀……背后把姐上了,當面再去叫姐夫,這事有點太無恥,你不難為我么?”
“你別老往那件事想成不成,難道除了女人你就沒點追求了?好事,他是代表一家idg基金組織回來了,有事和你商量商量,說不定賺頭可大了啊。”盛小珊誘惑著,帥朗一聽,知道又回老路上了,不耐煩地解釋著:“姐呀,咱們關系這么深入,你怎么還不理解我呢?我真的不知道死端木還留下了什么財產,那老騙子鬼著呢,臨死還賺了我一把,讓我倒貼了十萬塊安葬費都沒地方報銷呢……下午還有一個美女找到五龍景區問我了,這人都怎么了?還不知道有沒有錢呢,一窩蜂都來了。”
“什么什么,誰找你去了,叫什么……哪個美女。”
“叫鄒什么來著……鄒曉璐,精英創投的。”
“那個搔貨呀,甭理她,聽姐的,現在你是個寶貝疙瘩,我看不少人得盯上你………要不這樣,明天晚上,姐設宴招待你。”
“不行,我值班呢。”
“那后天。”
“后天也值班。”
“大后天總沒問題吧。”
“大后天我還值班。”
“胡扯,元旦了值什么班了,你是個老老實實上班的料么?帥朗我警告你啊,你要真一點面子不給,大不了我當沒認識過你……”
“別別,咱倆是一‘曰’夫妻,說僵了多尷尬,不過說好了啊,你們要失望了別怪我。”
“你個流氓……那說好了,敢不來小心點……”
女人都這樣,有了那層關系這話就硬氣了,男人嘛也都那樣,在女人上面硬過之后,說話就沒那么硬氣了,被盛小珊逼得無路可走,勉強地答應下來了,不過答應算是答應了,多少還是讓帥朗心里有點不自然,就是嘛,這叫他娘滴什么事嘛,跟人家老婆上了床,再去和人家老公談生意,太無恥了吧?
可是,可是為什么盛小珊倒這么放得開呢?帥朗轉眼又有點納悶,看來現在的女人是比男人牛逼,一手牽老公,一手牽情人,還愣想把倆人搓和到一塊。
完了,看來盛小珊把自己當投資了,想想這事的來龍去脈,下了摩托車往站里走的帥朗又有點暗笑,不過投資恐怕沒收益,被白干了。壞壞地想著,甚至于想到了下午見過那位鄒美女,說不定這美女也不介意把自己當投資搏一把,于是帥朗又有點后悔了,早知道何必對人家那么惡言惡聲涅,人家美女都不介意,自己還介意個屁呀,說不定又是位不惜把自己當投資送上門的。
想著想著把帥朗想得自得其樂笑上了,正笑著到了門口,表情又是一怔,門前停了兩輛轎車,一輛奔馳、一輛大切,要放中州街上倒不稀罕,不過在這種鬼地方見到了,免不了讓帥朗心里揣揣又有什么人上門來了。果不其然,剛進門老毛在樓道上瞧見了,招著手奔下來,帥朗一指門外的車問著:“誰來了?”
“找你的唄。”老毛笑著道,給帥朗遞煙,帥朗點著火問:“誰呀?”
“我怎么認識?”老毛納悶了。帥朗更納悶了:“不認識就知道找我?”
一問老毛,這貨對帥朗巴結過頭了,笑著解釋道:“他們說他們找你,都是你朋友我們怎么敢怠慢。”
“人呢?”帥朗問。
老毛巴結地道:“在你宿舍里,我給他們開的門。”
“他們?男的女的。”帥朗愣了下。
“兩女一男,都長得不賴啊……嘎嘎。”
老毛笑著討好著帥朗,帥朗直朝自己宿舍走著,聽到了說話聲宿舍里的人起身開門出迎來了,那老毛眼看著衣著光鮮的幾位明顯和自己站不到一塊,告辭走了,帥朗呢,卻是又愣了愣,這回來的是熟人,男的是寥厚卿,銳仕的經理,這位老帥哥堆著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看著帥朗仿佛看到美女一般,另外兩位女人可稀罕了,一位認識,是在專案組當時的照片見過的一位,傳說是華銀小額貸款公司尚銀河的私人助理,那位殷芳荃,話說尚銀河的眼光著實不賴,這位殷芳荃要是不知道來歷的光看表像,一準會以為是大家閨秀;另一位個子稍低,不過看著也像那家大公司出來的白領姐,一身o1制服,站在殷芳荃身后,稍稍被殷芳荃的光彩比下去了。
一愣神的功夫,寥厚卿笑著伸手握上來了,邊說著:“怎么了帥老板,裝不認識啊,咱們可是老熟人了。”
這手伸過來的功夫,帥朗的手一揚,藏背后了,不跟寥厚卿握手,那倆位女人看帥朗這么促狹,俱是一笑,寥厚卿不悅之色剛起,卻不料瞪著眼的帥朗嘿嘿一笑,直接摟著寥厚卿的肩膀笑道:“咱倆這關系握手多生分,得這么親熱著。”
“對對……”寥厚卿樂了,被帥朗一摟仿佛甭有面子似的樂了,帥朗回頭一瞧兩位美女,小聲問著寥厚卿道:“喂,寥總,您這是知道我好色,給我送倆美女上門來了?”
“啊?”寥厚卿嚇了一跳,待要解釋,卻不料帥朗摟得更緊了點小聲說著:“沖寥總您這么賞識,不說了,都收下了,您交待什么事盡管說。這么大代價,殺人我也敢干。”
“別別別,這……別開玩笑,那那那就不是這么回事。”寥厚卿被攪亂分寸了,一拒絕,帥朗的臉色不好看了,放開了寥厚卿剜了句:“你不送美女那就恕不招待了啊,請便。”
“嗨,這什么事呀……哎帥朗,雖然沒送美女,我可送了你個大人情啊,這提拔了吧,我們上道喜來了。”寥厚卿拉著帥朗,爆了句,帥朗一怔,瞬時明白了,是這些使了手腳。一明白馬上又置疑著:“少來了,你有那本事?別把人家辦的事按你頭上。”
“不是親手辦的,不過是我們老板給艸辦的。有我們老板這層關系,以后您等著飛騰皇達吧,把你捧到那個大站站長的位置那是小菜一碟,說不定將來還有機會問鼎你們鐵路局的領導崗位呢。”寥厚卿得意了。一聽這話,帥朗貌似享其成的笑了笑,請著幾位進屋里,知道這些人有用心了,進門椅子上坐了倆,床上坐了一位,帥朗直接坐到了桌上問著:“你們三是一路?”
“我和寥總一起來的,想請請帥老板您,雖然沒見過人,不過您的名字我可聽說過。”殷芳荃款款一笑,暗示著和另一位女人不是一路,那位女人好像對殷芳荃并不陌生,笑了笑遞著名片自我介紹著:“帥老板,這是我的名片,夏佩蘭,遠勝進出口貿易有限公司總經理助理,我們總經理想邀您方便的時候談點生意,不知道能不能請到您。”
名片在手,帥朗把玩著,沒吭聲,只是饒有興趣地看看名片和人,在他這個層面也就認識底層那些制假販假手腳不怎么干凈的小商販小廠家,這樣的大企業恐怕孤陋寡聞了,不過看這位夏佩蘭不卑不亢的樣子,像是個大公司出來的主兒,要是莫名其妙地見到美女上門而且是這種類似迫不及待要投懷送抱的表情,帥朗肯定是yy得沒邊了,只不過這個時候嘛,帥朗知道,今兒遇到的美女都不是上不起,而是人家要的代價付不起。
不過稍為好點的是,有了下午那趟,帥朗反倒安靜和冷靜了,回頭再瞧瞧盈盈而起,上前來的殷芳荃,這位女人看來是已脫舊衣換上新裙,淺淺露齒一笑間風情萬種,款款一遞名片間麗質盡顯,直把帥朗復雜的思想里硬塞進了這份心猿意馬,好不難受。
對于大人物而言,美女和財富都是手里可掌控的資源;可對于小人物,美女往往是麻煩扯在一起的禍水,更遺憾的是帥朗再撲騰也沒有和大人物沾上邊,在殷芳荃微笑著透著親近的那一刻,他很清楚地感覺到了,這麻煩不是一般地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