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君府中,自從那日從宮殿回來之后,昌平君幾日未出,在弄清楚具體的狀況。直到,昌平君的手下將農家六賢將消息帶了回來。
雖然不清楚趙爽是怎么蒙混過關的,可是這一次,卻是結結實實輸了。
以后,想要再攻訐趙爽身份這一點,怕是難了。
“好你個趙爽!”
昌平君怒氣未消,感覺有一團火在燃燒。
“大兄,若是抓住那個替身,讓他如實招待,如何?”
昌文君在一旁,出著主意。
昌平君搖了搖頭,給與了否定。
“光憑一個替身,非但定不了他的罪,反而會被他反咬一口,說是我們屈打成招,誣陷他。不能當場抓住他,機會便很渺茫了。”
昌平君很清楚,普通的招數用來對付趙爽,那是沒有用的。
“可接下來該怎么辦?看那日在殿前的架勢,世族一系,大有群體而攻我楚系的樣子。”
昌文君很是擔憂。隨著楚系在軍中的力量漸歸于無,他們在朝中的話語權也在減弱。秦軍正在進行代際更迭,王翦、蒙武、李信等將或是已經、或是正在挑起大梁,成為軍中新星。
而就算是這樣,世族一系的力量非但沒有削弱,反而更加強了。
大秦如今的軍隊之中,世族一系的力量,五萬安西鎮軍鎮守西陲,乃是一等一的精銳。除此之外,還有在太原新訓練的軍隊,不下五萬。這還不算世族的私兵,尤其是趙爽的一萬羽林和他在邊境訓練的三千騎以及數量不詳聽從他號令的胡騎。
自從兩次攻趙失敗后,秦軍做出了暫時的整頓。上將王翦率領的十萬精銳和關中各地的大營軍以及各地的駐軍,一共可出動三十萬大軍,世族一系就占了三分之一。
而且,隨著老一輩的世族首領漸漸老去,年輕一輩的人,大都有遵其為首趨勢。不少軍功貴族,也開始依附在其羽翼之下。
“不,太后還在,公子還在,夫人還在,我們楚系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后宮、朝中、軍中,楚系經營了數代,終于在秦國占據了重要的位置。即使是當年呂不韋如日中天的時候,依然動不了他們。
可現在,隨著權力的三角缺了一角,楚系的地位已經開始動搖。
昌平君感受到了壓力,也知道了問題所在,可他不愿意就此韜光養晦,蟄伏下來,只能寄希望于江湖之中的力量,打著擒賊先擒王的念頭,除掉趙爽,讓世族繼續分裂,好為楚系掙得喘息的機會,也為其本人除掉一個無論在江湖還是朝堂上都十分棘手的大敵。
“咱們這位秦王不會就此停下腳步,新軍的數量也會繼續上升。”
“可我們無法像趙爽那樣,有足夠的人手去帶領軍隊?”
即使當年樊於期的大敗已經快過去兩年,可是楚系一方依舊找不到足夠的人手。
“這些年,我在南陽也培養了一些人。實在不行,還可以從楚國找些將才。”
昌平君摸了摸那枚屬于項氏一族的玉佩,目光堅定。
“可就算這樣,也只能拉起幾萬人的隊伍,無法與趙爽相爭。”
“如今關中的軍隊都是秦王的親信在統領,別人插不進手。我等無需與趙爽相爭,只需像趙爽一樣,在關中之外,留得一兩支力量,提升在朝中的地位。接著,便是等待。”
昌平君微微一笑。
“等待什么?”
昌文君有些疑惑。
“隴西、太原,兩地都是邊陲之地,與匈奴、東胡相鄰。尤其是太原,更有趙軍在側。胡人不事生產,擄掠成性,若受天災亦或是兵事,南下則是常事。匈奴兵強,南下則隴西、太原、上郡三地首當其沖。一旦兵事起,其勢自消。”
昌平君眼中泛著精光,手中捏著玉佩,胸中仿佛憋著一口氣。
“而這一次,趙爽雖然用手段洗清了自己,可墨家也得罪了陰陽家。自此之后,陰陽家怕是不會再向往常一樣,再親近他了。如此一來,如今站在秦國一側的幾大江湖勢力,除了名家,便都與其為敵了。”
陰陽家、公輸家、羅網,再加上農家,這幾大勢力,如今都有著一個共同的敵人。一旦在未來的聯手共同對敵,那么便是趙爽,也無法招架。
陰陽家。
“爾等都下去吧!”
處理好了陰陽家中大小事務,焱妃揮了揮手,幾位長老退了下去。
月神留下了下來,心中惴惴不安。
“東皇閣下為何將陰陽家的大權給與你和我?”
焱妃心中也是擔心的。東皇太一躲在后山崖洞的事情,是她們透露出去的,應該瞞不過陰陽家的教主。
雖然是無心之失,可焱妃與月神已經打好了被逐出宗門的打算。甚至,已經做好了受到嚴厲懲罰的心理準備。
可最后,東皇太一卻沒有這么做。
“我也不明白。”
焱妃的話語之中情緒有些復雜。正當她沉思之間,月神點了點頭。
“如今姐姐已經是代教主了,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不打擾了。”
月神說著,就打算轉身離去,卻被焱妃叫喊住了。
“等等,你去哪?”
“我還能去哪,左右不過是在本副教主關心陰陽家的發展,四處巡視一下唄!”
“那好!”焱妃嘴角咧著弧度,雙手抱肩,“本代教主下達第一條教令,本教自副教主以下,所有弟子不得接近漢陽君趙爽。”
“姐姐,你這是以權謀私。”
月神看著焱妃,很是不滿說著。
“那你就不是了?”
“你要這么說,那我這副教主還不當了。”
月神很生氣,看著焱妃,威脅道。
“隨你,正好這代教主我也不想要當了。”
陰陽家的殿宇之中,昔日東皇太一站的高臺上,陰陽家的代教主與副教主互相看了一眼,很是不爽,互相別過了頭。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