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我和天明立馬從關中趕過來,居然還沒有趕上么?”
趙二寶手持干將,看著地面上的四具尸體,撇了撇嘴,有些掃興。
不遠處,韓信正在校驗兵馬。
天明此時正在小芷的身旁,給自己的大姨子獻著殷勤。
天明少女時代曾經奶胖奶胖的,可此時身姿卻是越發苗條,拿著麗姬送給她的莫邪劍,與趙二寶湊成了一對。
一場大戰,六劍奴只有兩個重傷逃了回去,反觀小芷,身上一點傷也沒有,就是真氣消耗太多,顯得有些疲累。
“六劍奴當年也是成名于世的高手,就這么交待在了這里?”
“一幫老朽罷了!”
小芷不屑地說了一聲,帶著一股傲氣。
轉魂、滅魄、斷水、魍魎!
四具尸體和他們曾經的用劍就擺在那里,可一如早已經凋零了的羅網,失去了往日的光輝。
大司命與少司命就在這四具尸體旁,動用秘術,在這四具尸體身上提取著有用的信息。
趙二寶沒有趕上熱鬧,此時也不像獻著殷勤的天明,顯得很是無聊。
點驗完兵馬的韓信走了過來,趙二寶開口問道。
“怎么樣,現在就撤么?”
“撤?”
“好嘞!”
趙二寶得了這話,準備動身,卻絲毫沒有在意語調。
韓信趕忙叫住了他。
“我們不撤!”
“不撤?可陽城不是只有三千守軍么?”
“你不是還帶了一千墨俠么?”
“哈?”
趙二寶張大了嘴巴,很是詫異。
“就算算上我姐帶著的五百名術士,我們加起來的人連人家零頭都不到,不如退往宛城,那里安全。”
趙二寶本以為此次來是為了幫助韓信撤離。畢竟,宛城是郡治所在,城高墻厚,城中還有兩萬守軍。
可韓信的樣子,好像現在不是敵眾我寡,而是想要吊打別人一番。
“夠了!”
韓信淡然地說著。
“什么夠了?”
“對付敵軍夠了。”
趙二寶摸了摸韓信的腦袋,確定對方沒有發燒,反問道。
“你要死了,我姐不就成寡婦了,不行,你還是跟我走吧!”
正在調息的小芷臉色一紅,站了起來,怒罵道。
“趙二寶你這個混蛋,說什么呢,皮癢了是吧!”
趙二寶很是委屈,下意識閃躲著。
“姐,你罵我做什么?現在有問題是韓信,你要把他罵醒啊!”
“我相信他!”
小芷沉聲道,聲音雖弱,可卻是信心十足。
便在此時,三名千夫長整頓好了軍隊,前來報告。
“軍隊已經集結完畢,現在該如何?”
“斥候來報,敵方騎軍一路狂奔,與大部隊脫離,可見其心之切。先拿下這五千騎!”
田言看著面前身受重傷的真剛與亂神,根本無法理解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會這樣?”
“是陰陽家的人和那個韓信聯手,我等險些回不來。”
“你是說韓信也出手了?”
田言追問道。
“是的,他的修為不下當年的鬼谷縱橫。便是我等與其單獨交手,怕...
交手,怕也是勝負參半。”
田言站了起來,心中感覺到一陣慌亂。
“不對。如此人物,絕對不會是一個無名之輩。”
“首領,就算韓信修為高深,可他手下只有三千人,應該起不了什么用處,我等還是占據了絕大的優勢。”
即使知道真剛說的話有道理,可田言的一顆心還是難以平復。
“傳令,讓進入南陽的五萬大軍小心行事。”
田言的話剛剛說完,耳邊便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現在再傳令,是不是太晚了?”
田言的瞳孔一瞬間睜大了,她有些不可置信,說出這句話的人此時會現身在這里。
趙爽?
“趙爽!”
真剛與亂神帶著絕大的憤怒,抽出了長劍,沖向了趙爽。
只是,他們還未近前,卻見趙爽手中捏著兩顆石頭,輕輕一彈。
咻咻!
便隨著這破空的聲音,六劍奴中最后兩位毫無掙扎地趟在了地上,失去了聲息。
看著趙爽臨近,田言顯得有些慌亂。此時的她想要拿些什么,卻發覺四周根本沒有什么可以依靠的東西。
“阿言啊!這么多年來,我和你的幾位師父教了你劍法、文字、權謀、魅術,獨獨沒有教你兵法吧!”
趙爽自顧自地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就算你不教,我也自己能學。”
“不錯,你是有些長進,不過還太嫩了。”
“我藏了五萬兵馬,還有五千騎,對付如今的南陽守軍,綽綽有余了。”
“的確,綽綽有余。”
聽著趙爽的話,此時的田言就像是在課堂上遭遇老師反駁有些不甘心的學生。
“那你倒是說,我怎么會敗?”
趙爽并沒有回答,因為一聲哨騎探報,攪擾了這場談話。
“俠魁,這…發生了什么?”
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名羅網劍客,哨騎很是驚慌。
此時的田言很是煩躁,身體中有著一股怒火無法釋放,聲音很大。
“發生了什么?”
這名出身農家的弟子不明白,一向雍容的俠魁如今是怎么了,可也只能老實稟告。
“陽城守軍半道設伏,我軍五千騎全沒!”
聽了這個消息,田言看向了趙爽,有些不甘。
“我還有五萬大軍呢!”
“那五萬大軍也……”
田言回轉過身,看著那名欲言又止的哨騎,質問道。
“也什么了?”
“他們糧草被斷,困守谷中,最后投敵了!”
田言聽到了這個消息,第一個感覺不是憤怒,而是很丟臉,一種比死了還要難受的感覺!
“滾!”
“是…是!”
哨騎倉皇的身影遠去,田言看著悠悠喝茶的趙爽,很是不滿。
“我輸了,不是你的對手。我承認了我所有的謀劃在你面前不值一提。我就是一個隨時都能被你打敗的小小的女子。”
“怎么樣吧!”
田言雙手交叉,別著身體,一副我不掙扎的樣子。
“阿言啊,不必妄自菲薄。如果你不重要,我又怎么會在此時諸路大軍臨近的時候,離開滎陽到這里來找你呢?”
良久的沉默之后,田言別過了身子,嘴角微翹,臉上壓抑著笑意。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