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三人悄悄回了華山,正如當日悄悄出華山。
岳不群這次出山,本想去看左冷禪的笑話,事與愿違,沒想到自己也成了笑話的一部分,頗有些狼狽之感。
回到華山,找到師叔風清揚,把東方不敗的武功細細演示了一遍,說道:“師叔,東方不敗的劍法,似乎比辟邪劍譜更勝一籌,出手更加簡單,大都是刺擊和切劃,只是他速度太快,比我剛才施展,還要快上一成,加之騰挪縱躍,方向變動毫無規律,更是令人防不勝防。”
風清揚微微點點頭,嘆道:“這是葵花寶典,魔教終究有人煉成了,聽你這么一說,這東方不敗的武功,已經超過當年的林遠圖了。”
岳不群點點頭,東方不敗本就是天下間有數的高手,比之練習辟邪劍譜之前的林遠圖,至少要高兩個段位,一旦煉成葵花寶典,威能就不是林遠圖所能比擬。
風清揚說道:“葵花寶典,追求的就是一個快字,身法快,出手快,當快到別人跟不上,自己的破綻也就不是破綻了。”
“為了支撐這樣的速度,需打通體內經脈之多,可能都不會少于紫霞神功。”
“應該稍有不如。”岳不群搖搖頭。
辟邪劍譜就在他的手里,所以他知道,里面的經脈修煉繁易程度,是不如紫霞神功的,即使葵花寶典更全面,但在功法方面,應該相差不大。
風清揚也看過岳不群送來的辟邪劍譜,雖上面修煉之法不如紫霞繁雜,但功法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如果是他風清揚了修煉這功法,必定會根據自己對武功的理解,增加一些功法修煉路線,使這功法更加適合自己使用。
但看岳不群搖頭,知道他武功修為還達不到,多說無益,只有讓他自己領悟,才能真正成為自己的東西。
“想來東方勝剛開始修煉這葵花寶典,短時間必定實力勇猛精進,師叔,你認為,他能走到那一步嗎?”這個才是岳不群最關心的。
岳不群認為自己把紫霞神功修煉到至高境界,實力肯定要超過此時的東方不敗,但人家東方不敗也不是止步不前的,人家也在大步前進,如果東方不敗也到了那一步,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
風清揚知道岳不群的意思,搖搖頭,卻沒有直接回答,笑道:“你只需好好修煉,好好經營華山,如果東方不敗敢來華山,自有我對付他。”
風清揚年紀已過六十,如果是往昔,聽到如此高手,他還真不敢大包大攬。
但是,這些年他的武功依舊穩步增強,易經鍛骨篇的強大功效,使他身體內部的小毛病自動消失,身體強悍至極,已經完全超過了他壯年時期。
華山派的全部武功都向他敞開,任他瀏覽借鑒,使他的武功修為大漲,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已經觸摸到了一種大圓滿境界的邊緣,只要再小小進一步,他就可以達到武林傳說中的至高境界。
如今的風清揚,足以傲視當今武林任何高手,即使喊出天下第一的東風不敗,即使東方不敗有那恐怖的速度,但在風清揚的眼里,依舊不夠看。
岳不群卻已知道答案,笑道:“東方不敗自然不如師叔。”
岳不群在東方不敗身上感受到的氣息,張揚歡暢,生機勃勃,但卻沒有師叔身上那種神秘縹緲、渾然如一的感覺。
在武學境界上,東方不敗還遠遠不如師叔風清揚的。
但武學境界和廝殺實力不是完全相同的,岳不群怕師叔沒提防,所以全力演示了東方不敗的武功形態,并一再強調兩者間速度的差異。
但顯然,師叔風清揚的信心很足,并不太放在心里。
岳不群回到太華堂,重新找出張德恩四人的人事調查資料,又細細瀏覽了一遍,仔細回憶四人的一言一行,慢慢分析四人的心性品德,心里有所決定。
東方不敗已經開始修煉葵花寶典,華山的相應對策,卻不能太落后了。
雖然岳不群并不指望,四個修煉辟邪劍譜的年輕弟子,能抗衡東方不敗,但多一手準備,日后華山碰到突發危難時,也多一份應對力量。
岳不群召來黃不韜,吩咐其對張德恩四人及家庭,作最后一次人事復查。
黃不韜自然知道四人的特殊性,雖不知掌門為何把四人放在太華堂,但太華堂對華山派的地位,還是讓他知道其中的重要性,遂調派了戒律院經驗最豐富、做事最精明的弟子,又把四人的家庭內內外外翻查了一遍。
岳不群剛把黃不韜送走,李不山拿著份文件找了上來。
“掌門,延安那邊的弟子,今年也有部分達到了結業的標準,但太華堂未對他們進行分配,易雄來信詢問,該如何處置。”
岳不群點點頭,吩咐門口執勤的張德恩,“去把外聯部宋部長喚來。”
張德恩應聲去了,一會兒,宋文則快步進了太華堂。
岳不群問道:“外聯部負責與官方溝通事宜,與延安衛、華山衛關系如何?”
宋文則看了李不山一眼,小聲答道:“延安衛的指揮同知、指揮僉事,都與我們有生意來往,一般事務可以托他們解決。”
“華山衛更是經營多年,從指揮使以下,到各千戶所,我們都能說上話,不知掌門有何吩咐?”
岳不群點點頭,這些都是他示意進行的,并不覺得意外,說道:“你和李師兄商量一下,把延安那邊的幾個弟子,安排到營兵中去,華山衛這邊,西安各衛,也安排幾個。”
李不山和宋文則皆心里一驚,瞪大眼睛看著岳不群,澀聲道:“掌門,這事……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掌門難道要掌控軍隊,行謀逆之事,這可如何是好?
岳不群看了他倆一眼,知道他們的想法,笑道:“休得胡想,我們招收的那些軍中子弟,熟悉軍中事務,也有長輩在軍中效力,他們學有所成,回到軍中,必能有所成就。”
“我們華山派有這些弟子在軍中,底蘊不更深厚了嗎?安全上不也好許多嗎?”
“甚至,如果我們在軍中的勢力能再強大一些,與魔教廝殺時,遮掩道路,屏蔽消息,甚至借用軍中強弩戰具,格殺魔徒,不也更方便嗎?”
李不山和宋文則舒了口氣,只要掌門頭腦沒有發熱就好。
宋文則笑道:“安排十幾個小弟子進兵營,這不過是小事,有了我們華山派的照應,這些小弟子,幾年時間就可升上幾級,只要舍得花錢,獨領一方也不再話下。”
“掌門,既然軍中要安排人,不如各大衙門,各縣衙役巡檢,也都仔細經營一番,如此一來,我們華山,在陜西也就穩如鐵桶。”
放下了包袱,宋文則的心思就靈活許多了,馬上就給岳不群提出新的建議。
岳不群滿意點點頭,既然要把陜西當成華山老巢經營,就要在各方面都有華山的人,華山才不容易被人暗算。
“你與李師兄、何勇部長一起,把這事擬個條列,當作一個重要的、長期的事務進行操作。”
宋文則忙道:“是,回頭我們就一起協商。”
“不過……掌門,這些人手,以后歸哪個堂院管理?”
“嗯,現在才開始操作,人員也不多,就放在資訊堂代為管理,由張河負責,五年后,如這一塊事務有所漲大,能發揮出好的作用,就設置個新院堂進行管理。”
“是,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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