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黃鐘公等六人,清凈的華山就熱鬧了起來。
一月一度的狩獵活動又開始了!
本來清理飛禽走獸,只是華山學堂弟子的歷練活動,但飛禽走獸越來越多的,不久以后,庶務堂加了進來,這些山珍野味就進入了華山家家戶戶。
可到了今年,連庶務堂的弟子,也不夠用了,其他各院堂有空閑的弟子慢慢也加了進來,以對付洶涌而來的飛禽走獸。
到了現在,已經發展成為每月一次,全華山弟子出動的狩獵盛宴。
這個活動也正當時,越來越多的內門弟子、外門弟子被調回華山,他們都是年輕人,突然放下手中事務,每日只是修煉,不免有些枯燥,這一月末,有三天的時間狩獵放縱,卻也是不錯的調節。
每月末的這三天,華山所有道路都封閉了,不再接待來客,數百劍氣沖霄堂的弟子全部撒了出去,把華山方圓二十里,如鐵桶般圍了起來,隔絕了內外。
華山內外門弟子、雜工們,就持弓背劍,一個一個山頭掃蕩過去,漫山遍野都是華山弟子的興奮吶喊。
岳不群和寧中則都一身獵裝,皮甲、皮靴,皮護腿護臂,手提一張反曲弓,當真威風凜凜,氣度不凡。
岳靈兒這次沒有和學堂的師姐師妹一起狩獵,而是陪在父母的身邊,手提一張秀麗的小弓,在山林間縱躍,猶如一個精靈仙子。
現在的岳靈兒可不得了,雖然才十一歲,可已經入學堂三年了,足足拿了三年年的月例,再加上過年得到的壓歲錢,小金庫里著實藏了不少金幣銀幣。
她也知道用錢了,岳不群和寧中則身上的獵裝,就是她托外出的師兄從西安買回來的,讓岳不群和寧中則寶貝得都舍不得穿。
岳易華是個好哥哥,老老實實跟在妹妹的身后,手中提了幾只岳靈兒射中的小獵物。
“靈兒,你得往獵物前進的方向射擊。”岳易華看岳靈兒連射了幾箭都落空,提醒道。
岳靈兒沒射到獵物,卻也不覺得難過,高興道:“我知道呀!可它們會變向,我看他們向這邊飛,羽箭一射出去,它們翅膀一側,就轉身飛走了。”
岳易華提醒道:“那你就在它們張翅膀的時候放箭,這個時候,鳥雀飛行的方向通常是不會變的。”
岳靈兒認真看了看空中飛翔的各色飛禽,幾次想舉弓射擊,卻又放了下來。
“它們展翅好快,我跟不上!”
岳不群笑道:“靈兒,別管你哥,想怎么射,就怎么射!”
岳靈兒向哥哥作了個鬼臉,也不強求精準,拿著小弓,憑著感覺‘嗖嗖’亂射,不一會,又被她射下了一只,高興得哈哈大笑。
岳易華飛躍過去,從樹冠中把禽鳥取了下來,抬頭看見一個劍氣沖霄堂的師兄飛奔了過來。
“掌門,藥谷那邊出了點事,楊主事請你過去看看。”
岳不群一怔,能有什么事,居然要自己過去看,不過離得不遠,走走也無所謂。順口道:“走吧,去看看!”
握著岳靈兒的手,輕輕一躍,上了樹梢,向藥田方向掠去,寧中則與岳易華提起輕功,也跟了上去。
那劍氣沖霄堂想起主事說,只通知掌門一人,可看掌門一家已經起步,又哪里能解說,只得低頭追了上去。
岳不群帶著女兒,來到朝陽峰東側的藥田山谷,遠遠就見有十一個弟子,在藥谷一側的山腰中,圍成了一個三十丈方圓的包圍圈。
岳不群行到藥谷藥田邊,放開岳靈兒的手,看了一眼包圍圈,中心處,只有一只探頭探腦的松鼠,正驚疑不定地在一顆松樹上來回竄動。
楊易健迎了過來,神色有些奇怪,有點激動,又有點驚慌,對岳不群低聲道:“掌門,那只……松鼠,好像成精了!”
“什么?”
岳不群瞪了楊易健一眼,“說什么胡話?”
寧中則和岳易華也飛身趕到,正好聽到,都有些驚疑,寧中則把女兒拉在身邊,極目打量弟子包圍中的松鼠。
楊易健苦笑道:“掌門,您走前看看就知,小心一些,這松鼠速度極快,一進到它十丈范圍,它就會攻擊。”
岳不群等人停步的地方,在藥谷山腳平坦之處,離那松鼠還有五十多丈的距離。
岳不群一抬腿,身形一動,就站在了那松鼠身邊十丈處,包圍圈的華山弟子,只覺得眼睛一花,掌門已經越過四十多丈距離,進了他們的包圍圈。
華山弟子個個心頭大震,眼冒精光,這已經不是輕功了,這是陸地仙神才能施展的縮地成寸吧!
剛才見到那神異的松鼠出現的驚慌,突然就消失的干干凈凈。
那松鼠顯然有些焦躁,來回在那顆松鼠上轉到,眼睛盯著岳不群,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岳不群輕輕上前一步,突然停了下來,臉上出現一片驚訝之色。
一股莫名的信息,突然進入岳不群的腦海,信息很混亂,沒有任何的文字,只有情緒,充滿了暴躁,憤怒,警告,攻擊,威嚇等等復雜又簡單的情緒。
松鼠裂開嘴巴,露出利齒,發出低沉的嘶鳴。
麻蛋,這松鼠成精了!
這是岳不群心里升起的第一反應。
隨即心里又升起一陣狂喜!
岳不群在松鼠的警告中,感覺到了靈力的存在,挾裹著精神力的靈力的存在。
岳不群的精神力,如今只能融入到內力里面,再由內力挾裹靈力,還無法直接用精神力融入靈力,干預靈力的作用。
精修幾十年,還不如一只小松鼠厲害。
岳不群放出自己的感知,瞬間籠罩住松鼠方圓十丈之內,松鼠的一舉一動,體內的靈力流轉狀況,肌肉緊繃松弛,呼吸急促輕緩,無不落入岳不群腦海。
剛才還越來越焦躁,左右晃動,試圖攻擊岳不群的松鼠,突然停了下來,圓溜溜的眼睛,直直瞪著岳不群。
那大大的眼睛里面,所有暴躁,憤怒,警告,攻擊,威嚇慢慢消失殆盡,變成了驚慌,害怕,逃避,無辜,委屈……露出兩只大門牙,唧唧輕叫,充滿了小心翼翼,哀求,討好的味道。
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岳不群又踏前一步,松鼠一動不敢動,無盡的壓力輕輕包圍在它的周圍,那壓力中,充滿了威嚴,殺戮,藐視,強大,它的本能告訴它,他已經在這只強大的兇獸攻擊范圍之內,再膽敢有絲毫的冒犯,死亡就要降臨。
它簡單的腦子急速運轉,許許多多人形兇獸的形象在它的腦中掠過。
突然,松鼠蹲在樹冠的雙腿站立了起來,往前一曲,學著人跪了下去,兩個小前爪,高高舉起,五體投地地拜了下去。
“嘶”
十五個吸氣聲同時響起,三十只眼睛,全部死死盯著這只小松鼠!
“臥槽!”
這只松鼠跪了!
這只松鼠真的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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