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人生來便是三六九等,紫薇乃天生的中天之主,落地而生王侯之家。而你,卻不過平民百姓,命比紙薄,比之奴隸只是好了一點,卻也僅此而已,天生便是被剝削的命!”大廣道人看著虞七,目光里滿是平靜。
“呵呵,虧你還修行了道,卻不知修的是什么行,了的是什么道!”虞七冷冷一笑:“有三六九等的不是蕓蕓眾生,而是那些制定規則的人!只要我有足夠強的力量,掀翻那些定制規則的人,那天下間誰還能束縛我?誰還能欺壓在我頭上?”
“天下眾生,人人平等!所謂的三六九等,不過是某些人強行定下的罷了!待我有朝一日,打破桎梏,掀翻龍庭,誰還能壓我?”虞七持著葫蘆,背負雙手看向那滿天云彩:“什么王侯將相,我只問你,能敵我一拳否?王侯將相,還不是尋常人去做?只要力量夠強,我命由我不由天。縱使那傳說中至高無上的天帝,我也能將其拉下馬。”
大廣道人聞言一雙眼睛面露奇光,上下打量著意氣風發指點江河的虞七,出奇的臉上所有鄙夷、蔑視盡數消失,而是贊了一句:“好一個我命由我不由天!”
“貧道受教!”大廣道人看著虞七:“可惜,那秩序乃是無數人一起制定的,想要推翻那秩序,就要將一群人打落下馬。那一群勢力,非某個人能單獨抗衡。”
“你一個平民子弟,卻能有如此見識,將世俗體系看的一清二楚,不愧是星宿轉世。可惜,你雖然能看破,卻不能打破。莫說是你,就算教祖、圣人也不能打破!”大廣道人嘆息一聲:“若圣人能抗衡祖龍,道門也不會被驅逐于莽荒之中。你能抗衡的了人間九五帝王,抗衡的了九五真龍,可是你抗衡得了天帝、抗衡的了九九祖龍嗎?”
王侯將相三公九卿,其上乃是人間君王,在其上有天帝主宰乾坤。
層層遞進等級分明,你能抗衡得了那個?
一山更有一山高,人間帝王尚且有辦法將其拉下馬,可是祖龍普天下卻只有一條。
“你生在了一個好時代,天帝隕落轉世投胎,新的祖龍誕生,這是一個誰都有機會、誰都有希望證就無上正覺,有希望登臨那至高九九尊位的時代!”大廣道人看著虞七,拍了拍其肩膀:“道理誰都懂,可階級就擺在那里,你不得不去面對。”
“能不能和我說說天帝、天庭的事情?”虞七看著大廣道人,目光里露出一抹希翼。
“你日后自然會知曉!天帝乃至高無上的存在,雖然下界有新的祖龍誕生,有人說天帝隕落轉世投胎,但還有一種更可怕的可能,那就是天帝突破了!祖龍打破了原本命格,天帝登臨一種更加可怕的境界,所以才會有新的真龍晉級為祖龍。”
“這種情況太過于可怕,誰都不敢去賭,就算圣人也要慢慢去試探!不過,不管是天帝隕落,還是天帝突破,那個位置卻空缺了出來,不管是誰得了祖龍,皆有希望登臨那個至高九五之位。”大廣道人看著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神光:“而那希望,就在翼洲!”
“哦?祖龍出世,難道過去了這么久,還沒有認主嗎?”虞七詫異的道了句。
“那可是祖龍,怎么會輕易認主?”大廣道人搖搖頭,眸子里露出一抹神光:“而普天之下,最有希望、最有機會得祖龍認主的,唯有兩個人。”
“誰?”虞七下意識問了句。
“自然是紫薇與周姒,二人得了真龍之氣,可以與祖龍互相牽引感應,日后極有可能得祖龍認主!”大廣道人目光灼灼的道:“這是我道門的一次機會。我道門若能趁機建立屬于我道門的天庭,日后當可萬世不倒。”
虞七心中嗤笑,那祖龍早就被他吞了,認主個屁?
不過面色卻依舊認真,眸子里露出一抹鄭重:“原來如此!”
“怪不得你道門要極力撮合翼洲侯與西伯侯。”虞七嘆了一口氣。
他雖然看清了本質,但那又如何?
眼下他只能自保而已,何談改變天下?
就像是生活在前世,你看破了拆遷制度又能如何?不還是看著?
普通人,面對那統治階級形成的銅墻鐵壁,根本就全無反抗之力。
“所以說,縱使你是星宿轉世,我等也決不允許你破壞了翼洲侯與西伯侯的聯姻!”大廣道人看向虞七:“我設計你與陶夫人成就好事,也是為了你好,斷了你的念想,免得你生出不該有的念頭,白白葬送了大好前程。”
“呵呵,那我還要好好謝謝你!”虞七冷冷一笑。
“唉,你日后自然會知曉世道之艱難,能活著便已經是大不易,想要活得好,更是難上加難!”大廣道人搖了搖頭。
虞七不以為意,轉身向涼亭下走去:“你何時離去?傷勢好了就趕緊走,道門如今乃是朝廷通緝要犯,依舊不得光明正大行走,千萬不可為陶府帶來災禍。”
“這就要走了!我還要回去撮合聯姻之事!”大廣道人看向虞七:“我和你說的話,你且記住了,萬萬不可忘記,我這是為你好。”
虞七沒有回應,身形消失在了冷風中。
看著虞七的背影,大廣道人搖搖頭:“那傘女忽然消失,卻不知去了哪里,但那小子身上傘女的印記依舊不曾消散,那傘女絕不會放過星宿本源,遲早會找上門來。”
大廣道人此時面色遲疑:“此子與紫薇之間的干系,已經難以調和,倒不如干脆將錯就錯。他若能扛過劫數,是他的造化。若抗不過去,可也怪不得我了。縱使是寧愿紫薇失去他的輔助,也絕不能為紫薇增添一位大敵。”
“這老道士,呵呵!”虞七冷冷一笑,緩緩走出陶府,眸子里露出一抹怪異之色。
“他就是看你有用,才對著你這般和顏悅色,對你百般忍讓,不然你膽敢如此冒犯他,說不得早就將你化作孤魂野鬼了!”傘女的聲音自虞七影子里浮現。
“那大地石乳有何用?內用還是外敷?”虞七問了聲。
他對天才地寶的使用毫無經驗,有經驗的女鬼在這里,當然要去問他。
“內用最好,外敷也不錯!”傘女道。
虞七沒有說話,只是拿出那朱紅色葫蘆,緩緩塞入口中,慢慢小酌一口。
“嗯?”虞七眉頭一皺:“怎么有一股洗澡水的味道?”
“天才地寶的味道,怎么感覺這么怪?”虞七一口吐出,將葫蘆塞入虛空中:“這玩意太難喝,還是以后外敷,淬煉筋骨皮膜吧。”
出了陶府,虞七向李老伯家中走去,作為自己親近之人,照顧了自己幾年的小老頭,虞七心中非常感激。
“若李老伯發達了,斷然不會忘記我,我定然也可以隨他一道雞犬升天!”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神光:“那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入翼洲侯府,距離那個地方又近了一步。紫薇如何配得上周姒?我縱使是壞了這門姻緣,也絕不能叫周姒嫁給紫薇。”
來到李老伯家的院子,看著敞開的院門、屋門,院子里一片風塵,屋子里不見爐火煙囪的熱氣,很顯然屋子里沒有人。
而且,看著庭院中的痕跡,很顯然已經有幾日沒有人清掃了。
“莫非,翼洲侯請去的當真是李老伯?我虞七要發達了?”虞七眸子里滿是神光。
翼洲侯府
恢宏莊嚴的宮闕內
一中年男子身穿錦衣,面色嚴肅的端坐。
在男子左手旁,李老伯看著身前古樸大鼎,許久不語。
整個大殿內,唯有那中年男子與李老伯二人,舍此外只有大殿中央的歌女,窈窕的身軀扭動。
可是在李老伯眼中,那白花花的歌女,卻毫無吸引力。再漂亮又能如何?不還是食物嗎?
你會對食物有興趣嗎?
大鼎中,烹飪著羊肉,案幾上擺放著各種美酒。
那中年男子風度超然,王霸之氣流淌,坐立之地虛空似乎凝固,此時端起酒杯,對著李老伯恭敬一禮:“先生果然法力無邊,竟然化解了我翼洲的一場劫數。若叫那冰雹砸落,不知要死傷幾許。”
“侯爺,使不得!萬萬使不得!”李老伯連忙站起身,看著翼洲侯,眼中滿是懵逼。
什么冰雹?
什么做法?
他全然不知道。
“先生,你莫要低調謙虛了,翼洲各路高手,我皆心中有數。這等天災,縱使煉虛合道之輩,也難以逆轉。遍數我翼洲所有高手,卻無一人能化解了劫數。錯非先生出手,還能有誰?”翼洲侯恭敬的道:“先生端坐大殿與本王談笑,卻于無形中化解了翼洲劫數,本侯甚至于未曾看清先生是如何出手的,先生手段已經功參造化矣。”
“……侯爺,真的不是我!”李老伯無奈一笑。
“莫要說了,本侯懂!本侯懂!低調!低調不是啊?”翼洲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