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都該派人去找你了!”虞七前腳邁入院子里,琵琶下一刻便面色焦急的沖了上來。
“怎么了?發生了什么?”虞七詫異道。
“酒樓內來了個大胃王,已經吃光了整個酒樓一日儲備不說,現在竟然反咬一口,說我酒樓做生意不能管飽,便準備賴賬,欲要打砸酒樓!”琵琶面色慌張的道。
“什么?竟然有這等事情?”虞七聞言不由得眉毛一挑,二話不說一陣風般沖出酒樓,不見了蹤跡。
陶家酒樓
一大堆的盤子堆積如山,遍布整個二樓。在那二樓中,一七八百斤的大胖子,此時正憤怒的咆哮著:
“這便是你陶家酒樓的待客之道?我來這里,你等不能叫我吃飽也就罷了,竟然還有臉管我要錢?小爺我闖南走北行走江湖十年,還從未聽聞這般的道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這位客官身具異術,只怕將我這陶家酒樓都啃得點滴不剩,我等亦無法填飽你的肚子。你吃不飽是你吃不飽,但你吃下去的飯錢,卻要拿出來,否則今日斷不可放你離開酒樓!”陶夫人不緊不慢的拿著賬本。
“簡直是豈有此理,簡直沒天理了!你們不能管飽,還想找我要飯錢?”二牛猛地站起身,使勁一跺腳,酒樓震顫似乎要散架了一般,地上堆積如山的碗碟不斷震動,坍塌顫抖似乎隨時都能巔飛破裂。
“沒門!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二牛冷然一笑,聲音里滿是冷然,便要推開眾人闖出酒樓。
“攔住他,不付了酒錢,今日休想離去。可千萬莫要逼姑奶奶帶你去見官!”陶夫人呼喝一聲,一群伙計撲上去,將那二牛拖拽住。
就在一陣急促的推搡之中,二牛忽然身軀一軟倒在地上,被諸位伙計死死的壓住。
“小子,想吃霸王餐,那你也不看看地方”陶夫人看著被壓在地的二牛,眸子里露出一抹冷光。
“他怎么不動彈了?”
一個伙計詫異的看著動也不動的二牛,然后伸出手去扒拉了對方一下,見對方依舊是毫無反應,不由得去觸摸對方鼻息。
忽然只聽得一陣喊聲傳來:“不好了,這廝沒氣了!”
一言落下,人群炸開,酒樓內外霎時間擠滿了人影。
“怎么會!”陶夫人頓時勃然變色,連忙快步上前,伸出手去一探,果然沒有了鼻息。
“糟了!”一道念頭在陶夫人心中劃過。
“老舅,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你可千萬莫要嚇我!你可千萬莫要嚇我!”忽然不知自何處撲來一個壯漢,伏倒在二牛身上,眼睛里露出一抹悲愴之光。
“是你們!是你們這群人害死了我老舅,你們這群黑心的店家,一群謀財害命的混賬,你們這是一家謀財害命的黑店,隨我前往衙門見官!”壯漢匍匐在二牛的身上,手掌抬起,不斷在二牛身上拍打,一掌蓄足了勁道猛然透體而出,打在了那二牛的丹田處。
“你……”二牛眼睛圓睜開,面露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人影,然后心有不甘的閉上眼睛,氣絕身亡。
死了!
二牛徹底死了!
“就這般將其殺了,鐵彪日后問罪起來,如何是好?”王撰面色難看。
“不過是一區區盜匪罷了,殺了也就殺了,他想要什么交代?”師爺聞言不以為意:“速去辦吧,今日定要將陶家酒樓拿下,將陶家所有產業吞并了。如今鐵證如山,陶家謀財害命,就是翼洲侯府出面,也無力回天。翼洲侯府已經出手一次,想要動用翼洲侯府的第二次關系,何其之難!這回,那賤婢在劫難逃。”
“這……”陶夫人面色蒼白,眸子里滿是不敢置信:“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你等謀財害命的黑心店家,速速于我去見官,償還我老舅的命!”壯漢惡狠狠的看著酒樓內諸位伙計,然后目光落在了陶夫人身上。
陶夫人聞言手足無措,眸子里滿是無奈,心中萬般念頭流轉,剎那間已經有了斷絕:“今日,決不可去見官。”
“你這漢子,豈不聞‘衙門大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告入州府衙門,你還有幾錢銀子能落在手中?倒不如,我給你千兩白銀,算作是賠償。你且雇人,將你舅舅的靈柩運送回去吧!”陶夫人看向那漢子。
漢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簡是妄想,我舅舅的性命,又豈是爾等幾個臭錢能化解的?今日不論如何,你非要于我一道去見官,為我舅舅償命不可。”
“你……難道當真要魚死網破?”陶夫人面色煞白。三千兩白銀,便已經是其省吃儉用,陶府的最后家當。舍此外,她絕拿不出更多的銀錢。
“莫要啰嗦,隨我一道去見官吧!”漢子只是冷然一笑。
此時陶夫人六神無主,一時間慌了神。那諸位伙計亦是面色蒼白,眸子里露出一抹驚惶。
一旦見了官府,不管如何先去了半條命。
“且慢!”眼見那漢子即將扯著眾人去見官,忽然只聽一道聲響,人群不由自主的分開,一襲白衣的虞七,緩步來到了場中。
“你是何人?”漢子瞧著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不妙之光。
“那個說你舅舅死了?”虞七看向地上那一堆爛肉,然后目光灼灼的盯著那漢子。
“我舅舅已經氣絕身亡,當然是死了!此事全場百姓,皆可得見!”漢子咄咄逼人,氣勢盎然。
虞七搖了搖頭,上下打量了那倒地不起的二牛一眼,然后猛然一步邁出,一掌落在了其丹田、心臟處。
“咔嚓~”
一道道細微的驚雷聲響,本來二牛體內消散的生機,在那雷霆的力量下,竟然瞬間頓住。
那散去的氣機,在不斷的復蘇。
眼皮抖動,本來氣絕身亡的二牛,此時竟然活了過來。
“嗡~”
二牛猛然翻身坐起,一把向那漢子撲去:“混賬,你這廝竟然敢害我,看我今日不掐死你。”
“不可能,你怎么會活過來!”那漢子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來不及躲閃,便已經被二牛撲倒在地,雙手伸出掐的其直翻白眼。
“兄臺,夠了!你在我酒樓鬧事,也該給我個交代。我這酒樓還要開門做生意,萬萬沾染不得死人晦氣!”虞七猛然一掌伸出,輕飄飄的落在了其肩膀上,下一刻其肩膀酥麻,二牛只覺得身軀發軟,數百斤的體重,竟然被其徑直拔了起來。
“好高深的修為!多謝閣下救命之恩!”二牛此時回過神來,知曉遇見了高手,連忙討饒,倒豆子般徑直將所有事情,盡數說的一干二凈:“兄臺,是那州府衙門的師爺,與翼洲第一訟師,聯合云間洞的盜匪欲要害你。”
“他們想要設計,霸占了你的酒樓,奪了你家夫人!我只是奉命行事,一切都不管我的事情!只要兄臺放了我,我二牛領了你的恩情,日后刀山火海,必有重報!”二牛面色懇切的道。
“可有憑證?”虞七不緊不慢的道。
“有,對面的酒樓內,他們就躲在其中觀望!”二牛猛然伸手一指,虞七循著其手指望去,果然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影。
“不好,這混賬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竟然將咱們暴漏了出來。”師爺李鼎面色一變,二話不說腳步匆匆的下了酒樓,然后轉身離去。
“道長,咱們快走吧!那陶府也是有高手的,不好對付!”王撰面露畏懼之色。
陶家高手夜闖詔獄,殺了無數,那一夜血流成河,翼洲城震動。
這等高手若想刺殺自己,自己斷然十死無生,是無法逃的。
“果然是純陰之體!”道人目光灼灼的站在那里,一雙眼睛死死的黏在陶夫人身上,再也無法偏移分毫。
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神光,目光與王撰對視,然后掃過了那道士花榮:“有點意思,似乎與我當初宰的那個三川道人氣機相似,似乎是同源而出。”
“必然是那所謂三山道的人!”虞七將二牛放下,看著那死里逃生的壯漢,冷冷一笑:“滾,日后不得在踏入這酒樓半步,否則必然將你抽魂煉魄。”
二人齊齊跌跌撞撞的逃出酒樓,留下一群吃瓜群眾,呆呆的看著那一場鬧劇,還有那堆積如山的盤子。
“咱們又被人盯上了”虞七緩緩道了句。
“可有注意?”陶夫人看向虞七。
虞七聞言略作沉默,過了一會才道:“且容我思量一番,此事急不得!且容我思量一個將其連根拔起的機會。”
陶家酒樓的鬧劇,匆匆散去。
是夜
虞七盤坐房中:“近來聽聞那大儒講道,智慧火光迸射,我的九轉之功進步飛快,今夜或許可以嘗試一番那血肉剝離之法。”
虞七心頭一動,點燃了真龍油燈,然后慢慢的掐了妙訣,下一刻周身肌膚、血肉蠕動,不斷的輕輕震動,散發出水波般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