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虞七心中琢磨,能不能利用誅仙劍氣、斬仙飛刀,趁著對方尚未完全恢復之際,將其一刀送入輪回,忽然只見那旱魃張口,虛無中一點晦澀霧氣升騰,鋪天蓋地的向著虞七與老龍王鉆了過去。
“不好!”老龍悚然一驚,欲要施展神通躲避,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旱魃忽然出手,不論是虞七也好,老龍王也罷,俱都沒有提前察覺。這一手來的忽如其來,叫人措不及防。
虞七手持混元傘,正要催動混元傘將那霧氣收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霧氣裹挾著猛烈的灼灼罡風,剎那間沾染其肌膚,然后便消失不見了蹤跡。
“虛張聲勢?”罡風過后,一片平靜,虞七不由得一愣。
上下打量一番,沒有絲毫的難受之處。
聽了虞七的話,老龍王眉頭皺起:“小子,咱們麻煩大了。”
“嗯?”虞七愕然。
“那口氣,并非是為了傷害你我,而是一種精氣神標記。不論你我走到哪里,即便是天涯海角,只要這旱魃脫困而出,便可循著這標記,找到你我真身所在!”龍君眉頭皺起。
“你這老龍倒有些見識!你們兩個,一個是凝聚龍珠,有望真龍的存在。一個是修成見神,脫胎換骨的大藥,吞了你們我必然可以一步到位,神通直接大成,化作飛天旱魃。待我脫困,便是爾等的死期!”那飛天旱魃冷然一笑,笑聲叫虞七周身血液震動,似乎隨時都可破體而出。
“嗯?”虞七眉頭皺起,確實是麻煩了。
要么二人今日斬殺旱魃,要么旱魃日后出世,將二人給吞了。
沒有第二條路!
沒有撤退可言!
“我有真龍之眼,且讓我看看這旱魃的真容!如今既然已經來到這里,被這旱魃惦記上,再想抽身事外卻是難了。我若不消滅這旱魃,只怕日后寢食難安!既然如此,老祖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可莫要怪我了!”老龍王眸子里一點金光閃爍,莫名威壓流轉,那旱魃周身猛然迸射一團紅光,不斷與金光對抗。
“我的真實之眼,可看破世間萬物,又豈是你這區區不過是誕生了一縷旱魃血脈的妖孽能抵擋的?”老龍王不屑一笑,金光過處,紅光寸寸瓦解,片片崩碎,那金光徑直侵入了旱魃體內。
“她的靈魂!她的靈魂尚未與旱魃徹底融合,她的肉身已經誕生旱魃血脈,不死不滅、不老不朽,想要斬殺她,唯有斬滅她的靈魂!她的靈魂,才和旱魃的肉身融合一半,欲要誅殺她,唯一的破綻便是誅滅其靈魂!”老龍王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女子,眸子里迸射出三尺金光。
虞七看向飛天旱魃,看著那張清秀的面孔,不由得搖了搖頭:“你生前也是良人,心性純真善良之輩,那翼洲知府有錯,確實罪該萬死。可是,你只管誅殺首惡,又何必為難翼洲無數百姓?”
“翼洲知府衙門有龍氣鎮守,我若不吞了翼洲千萬百姓,如何蛻變為飛天旱魃?不蛻變為飛天旱魃,如何擊潰龍氣,為我南氏三百一十六口老少復仇?”飛天旱魃面色平靜,眸子里的殺機卻越加深重。
“我替你殺了翼洲知府,替你屠滅其全家,你收了神通,如何?”虞七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飛天旱魃。
旱魃默然不語,只是嘴角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虞七見此,無奈一嘆:“可惜了,卿本佳人,奈何為賊?我雖然同情你的遭遇,但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翼洲千萬百姓,死在你的手中。”
“小子,你莫要啰嗦了,這小僵尸已經被被力量迷失了本性,你若不能將其打服,就算說的天花亂墜,她也聽不進去!”老龍王一雙眼睛盯著南氏,下一刻忽然道:“不對勁!”
“什么?”虞七一愣。
“她的魂魄被人做過手腳,已經被人控制,留下后手!有人想要借助南氏之手,相助飛天旱魃蛻變,掌控這只飛天旱魃的肉身!”龍君眸子里一道金光繚繞。
“什么?”虞七聞言變了顏色:“當真?這可是飛天旱魃,誰能控制?”
“旱魃是旱魃,但卻也是一個沒有靈智的旱魃,誰能在其血脈蛻變完畢之后,徹底掌控其肉身,便可借助飛天旱魃的本源,凝練出一道法則之力。然后,將飛天旱魃修成身外化身,從此不老不死,長生不滅!”老道士的眸子里滿是悚然。
“有這等事情?”虞七眼睛里露出一抹凝重。
“想要控制一只飛天旱魃,將飛天旱魃練成身外化身,簡直是不可思議!好大的野心!好大的魄力!”老龍王眸子里露出一抹凝重:“小子,不管你愿不愿意,咱們今日必須斬了那旱魃中的靈魂,否則只怕日后死無葬身之地。咱們已經被旱魃標記,一旦旱魃脫困,誰都跑不了。”
虞七聞言眸子里露出一抹凝重,然后嘆息一聲,大袖一翻,浮現出一只碧綠色的葫蘆。
那葫蘆栩栩如生,猶若玉石雕飾品,完美無瑕毫無瑕疵。
一縷純陽之氣環繞
只是不知為何,不論老龍君也好,還是那盤坐在巖漿上的南氏也罷,此時看著那碧綠色葫蘆,俱都是毛骨悚然,一股莫名恐懼在心中浮現。
一股難以言述的死亡危機,道不盡的大恐怖,莫名其妙的浮現。
就像是,一把利劍橫在脖子上,自己就是那把利劍下的一只雞仔,只能任人宰割!只要對方稍一動作,自己下一刻便會死亡。
“這是什么寶物?”斬仙飛刀出現,老龍王下意識后退了三步。
旱魃也是眸子死死的盯著那葫蘆。
“此乃先天靈寶,誕生于天地之前,喚作:斬仙飛刀,是也!”虞七一只手掌拖著那葫蘆,眼睛靜靜的看著南氏:“你說,我這寶物,斬不斬得你?”
“哼,莫要故弄玄虛,我這可是誕生了旱魃血脈的無上真身!你若有本事,便盡管過來!”南氏嘴角翹起,露出一抹不屑,只是眸子里的那一抹緊張,已經暴漏了其一切情緒。
虞七聞言笑了笑,手掌伸出,輕輕拔開了斬仙飛刀的葫蘆塞子。
下一刻,只見一線毫光自葫蘆內飛出。那毫光頂著一張略顯虛幻的人頭,背生雙翅,靜靜的懸浮在葫蘆口處。
見到那毫光,老龍王不由得一聲慘叫,雙目內金光破碎,一道金黃色血淚滴落。
那飛天旱魃更是心驚肉跳,肉身再也動彈不得分毫,只覺得自家靈魂,被那毫光盯住,只要那毫光稍有動作,自己便會頃刻魂飛魄散,命喪當場。
“南氏,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究竟肯不肯收了神通,放了翼洲的無數百姓?否則,我稍后念咒,頃刻間便可將你靈魂斬殺。我雖然奈何不得這飛天旱魃的肉身,但卻可以斬了你的靈魂!”虞七抬起頭,看向了南氏。
南氏聞言咬著嘴唇,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虞七,盯著那一線毫光,面色凝重到了極點:“法則之光!算你狠!”
“只要你斬了翼洲知府滿門,我便收了神通,放過翼洲無數百姓!”南氏面色難看的道。
“虞七,莫要聽她讒言,速速斬了他。魑魅魍魎之輩的鬼話,萬萬不可聽信!況且,咱們已經被其標記,日后逃都沒地方逃,必須要斬了其靈魂!”老龍王連忙道。
“呵呵,我與真龍怨氣融合,已經形成不死不滅之魂,爾安能斬我?”聽聞老龍王的話,忽然間南氏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此寶太過于恐怖,驚得我都差點忘記了,我已經融合真龍怨氣,具備了真龍不死不滅的力量,爾安能斬我?”
“這世上,沒有不死不滅的人,就算真龍也有被人斬殺的一日!”虞七捧著斬仙飛刀,一雙眼睛看向南氏:“你放心,殺了你后,我定然要翼洲府衙的所有人為你陪葬!”
“就怕你殺不死我”南氏冷然一笑,只是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南氏的靈魂已經被人做下手腳,一旦飛天旱魃蛻變完畢,對方便可奪了南氏魂魄,掠了飛天旱魃所有造化。動手吧!南氏的命運,已經注定了!你今日不殺她,來日她也會被人滅口,到時候對方奪了旱魃造化,咱們麻煩更大。須知對方費心布局,南氏慘死在前,斬殺真龍在后,一步步布局落子,絕對是大商了不得的大人物,甚至于牽扯到鹿臺中的老怪物,乃至于大商王族!誅了南氏魂魄,我有辦法叫你鳩占鵲巢,奪了南氏的造化,搶了這旱魃真身。一旦你奪舍了旱魃真身,便可不老不死,永存于天地間,豈不快哉?到時候你我做一個長生不死的兄弟,千秋萬載,福壽延綿!”老龍王一雙眼睛看著虞七:“你我已經陷入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局,除非搶了旱魃真身,砸爛了棋盤,否則只怕你我都有大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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