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還需趁早,朝歌中不缺高人,那道觀不知被多少人給盯上了。咱們若動手遲了,只怕連湯水都剩不下”黑袍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中年面孔,一張近乎于令所有少女沉淪的臉上,布滿了致命的滄桑。
“先查一查那道觀的底子,怎么就忽然有先天神水了”頭發花白的老道士撫摸著胡須:“啟,你去親自面見大王,若能得三光神水,不惜一切代價,縱使是將那三清山打碎,也要將三光神水給我挖出來。開始嚴密布控,調查所有進入朝歌的各家高手,莫要叫其撿了桃子。大商各大勢力蟄伏,總有人忍不住想要先去趟一遭渾水,為咱們去探路。待到塵埃落定,你我再出手也不遲。”
“我曉得!”黑袍男子‘啟’慢慢站起身:“先天神水事關重大,決不能出現半分岔子。”
黑袍男子走了,留下胡須發白的老者盯著眼前的青花碗,許久不語。
摘星樓上
子辛看著金樽內的清水,下方大商國師溫政面色嚴肅,一邊周姒百無聊賴的把玩著一只朱紅色葫蘆。
“不愧是三光神水,洗髓伐毛能夠延續壽數,有生死人肉白骨之功!”許久后才聽子辛道了一句,接著周身毛孔打開,水汽就像是蒸籠般,自其周身宣泄而出:“傳令三清道觀,日后本王飲食起居,皆要用此水。”
“是!”溫政道了句,然后又欲言欲止。
“愛卿還有何話說?”子辛一雙眼睛看向了溫政。
“大王,此事怕沒有那么簡單,眼前的三光神水不知自何處來,雖然依舊有滋補之功,但卻稀釋了無數倍……若能得了真正的三光神水……”溫政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子辛:“朝歌不知多少人都盯上了三清道觀,只是鎮國武王的三子‘武鼎’在三清觀內潛修,此事也不知與武勝關是否有無瓜葛。”
“武鼎?”子辛聞言眉頭皺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案幾,然后看向遠方云海:“都交給欽天監去辦吧。”
“是!”侍衛退了下去。
“看來我還要親自去三清觀走一遭”子辛眼睛里露出一抹紫色神光:“事關虞七,不得大意。”
三清山上
虞七盤坐在小溪前,周身氣機收斂到極致,冥冥中有天地造化自虛無中來,被其緩緩吸收。
根本法內
承載符印的息壤中
無盡氣機在緩緩流淌
息壤之上,一條翠綠色的葫蘆藤緩緩綻放,不斷汲取這息壤內的先天之炁。在一個角落里,翠綠色的大椿樹種子,依舊是動也不動的潛藏在泥土中。
“嘀嗒”
忽然間一滴先天純水滴落,然后那翠綠色的種子輕輕一抖,所有先天純水吸收的干干凈凈。
然后又是一滴閃爍著無盡星河的晶瑩滴落,被那種子吸收,吞噬的干干凈凈。
“還是沒有變化嗎?不應該啊!這么多先天神水都被吸收了,莫非是死胎?”虞七元神出現在符印空間內,盯著那翠綠色的種子一會,正要退出符印空間,卻是忽然間一股微妙的氣機自種子內逸散而出,一道清氣在種子周邊環繞。
然后下一刻,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整個種子徑直裂為兩半。
“嗯?”虞七忽然心頭一驚,猛然停下腳步,向著那種子看去,只見一根猶若是初生黃豆芽般的嫩芽,不知何時扎根于息壤之上。
那裂為兩半的翠綠色軀殼,此時逐漸融化,化作了嫩芽的養分,然后只見那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轉眼間便化作了巴掌大小,就像死一顆水靈靈的小白菜般,長出了兩片葉子,靜靜的生根扎在息壤之中。
一道翠綠色的清氣環繞,伴隨著那嫩苗汲取息壤的力量,那綠色清氣反哺息壤,使得整片息壤大地,多了一股玄妙的氣機。
“長生之變,那就是長生之氣!那一道綠色的氣機便是長生之氣!”虞七心頭震動,一片驚喜,然后心中念動,元神卷起一道清氣落入肉身中。
然后虞七便周身散發出一股草木的香醇,周身巖石竟然生根發芽,其上長出無數花草,彈指間便化作了米許高,將虞七埋在了其中。
然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虞七面容變得稚嫩,似乎是逆生長般,向著十四五歲不斷蛻化。
周身筋骨、血脈俱都是散發出一股渴盼,猶若是久旱的大陸,貪婪的汲取著那一縷長生之氣。
虞七覺得自己變了,但究竟是哪里變了,卻又說不出來。
一縷長生之氣不經意間自毛孔擴散而出,三清山上草木搖曳,俱都是紛紛擺動,散發出一股怪異的氣機,仿佛是在迎接那屬于上古的皇者。
“年輕了似乎……我本來就年輕,只是現在更年輕了,居然開始逆生長!而且,筋骨似乎更加有活力、更加有彈性,似乎在孕育著一種奇異的靈性!”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神光,緩緩伸出細膩的手掌,瞧著周身花朵,猛然大口一張,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黃,化作精氣被其吞噬。
秋天已經真正的到了,就算三清山高大,也不該如此!不該有如此郁郁蔥蔥的景色。
“小子,我有件事要和你說”大廣道人自山下走來,面色凝重的看著長身玉立的虞七,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只覺得眼前的虞七,似乎多了一股莫名的氣質,整個人似乎像是十四五歲的樣子,越活躍回去了。
“你是說這三光神水有大麻煩吧”虞七看著山下的長龍,眸子里露出一抹笑意。
“你小子果然聰慧,本來道爺我還沒想到,但是近來總覺得暗中有人覬覦,怕是咱們被人盯上了”大廣道人低聲道。
“明日便停了吧,三光神水何等珍貴,若非我想著換一間山下的大房子,也不會出此下策!”虞七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若有人找麻煩,你只管推脫到我身上,將所有事情都推到我身上便可。銀子是我的,三光神水是我的,我豈能叫三清觀為我背了黑鍋?我自己兩條腿,隨時都可拔腿邊走,但是三清觀不行。”
“你小子……你小子武道修為高深莫測,誰要是想在你口中奪食,簡直是癡心妄想。但山中大大小小道士無數,卻不能遭受如此橫禍!”大廣道人嘆息一聲:“算上今日,你小子該賺了兩百萬兩白銀了吧?”
“買一棟宅子,花費五十萬兩足夠,剩下的足夠我衣食無憂”虞七看著大廣,大廣道人近些日子天天喝水,雖然三光神水稀薄,但卻也有所增益。
眸子里精光四射,遮掩不住的異象,顯然距離突破不遠了。
“接下來必然會有有人在三清山中逛蕩,你小子小心點吧”大廣道人拿起葫蘆,喝了一口清水。
“曉得了,這三清山我待不了多久,還是山下人氣好。山中雖然環境好,終究是太過于冷清!”虞七笑著道。
說著話的功夫,虞七便目光轉動,看向了遠處山林,隱約中有影子搖曳。
“啪”虞七手掌落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莫要輕舉妄動,他們想要搜,便由得他們。既然沒有寶物,咱們又何必阻攔?叫他們搜了,也好死心!”大廣道人笑著道。
虞七意味深長的看了大廣道人一眼,慢慢的松開手中劍柄:“三清山風起,送陶夫人與琵琶下山去買房子。”
“交給我就是了”大廣道人迎合了一句。
聽聞大廣道人的話,虞七慢慢轉身,向著草廬走去。
“又要下山分開嗎?”不待虞七開口,陶夫人已經自草廬內走出。
“你這回下山,去尋一個宅院,然后咱們就在朝歌家了”虞七笑著道。
“也好,山中終究是太過于冷清”陶夫人已經收拾好了包裹,對著后山喊了句:“琵琶,你這死丫頭去哪里了。”
“夫人,吃野果!”琵琶自山中跑出,滿頭大汗,懷中抱著不少野果。
“走了,咱們搬家了……”
“又要搬家?去哪里?”琵琶瘋瘋癲癲的向著陶夫人追了去。
“你小子好福氣,陶夫人乃是先天純陰之體,你有今日造化,少不得陶夫人的滋潤”大廣一笑。
虞七面色一黑,大廣道人不待其發作,便已經轉身離去:“你在山中好生修行靜候時機,沒事替我盯著點,只怕山中已經不太平了。只怕這三清山我也待不了太久,有著了個借口,我終于可以回去了。三清山龍氣壓制太嚴重,在這里修行抵不上西岐一日之功,在這里坐臺就是受罪。”
大廣道人不知三光神水泄露出去的后果嗎?
能不知道嗎?
但他還是允許虞七做了,而且還主動參與進來。
大廣道人遠去,留下虞七站在山巔,一縷發絲隨著山風飛舞。
第二日
上京城嘩然
三清道觀一片沸騰
那三光神水竟然不賣了!
賣完了!
無數武者、王子王孫正等著利用這神水洗毛伐髓,修復體內的暗疾,誰知道三清山竟然忽然間就不賣水了。
ps:感謝“莫dada”大佬的三次萬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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