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寶劍前所未有的猛烈震動,在其心中氣血翻滾,就像是一只擂鼓般,不斷的錘擊著其心神。激蕩的其周身氣血狂涌。
夫妻同心,她與武靖十數年交情,數十年的感情,夫妻之間心靈早就有了微妙感應。
“夫人,可是有什么變故?”陶夫人睜開眼,看著面色蒼白的十娘,聲音里露出一抹詫異。
“你自己在這里好生修行,我忽然想起外面還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十娘化作劍光,剎那間刺破蒼穹,消失在了雷公洞天內。
武家小筑內
王長琴周身大汗淋漓的自武靖身軀上下來,然后看著武靖臉上的紅潮退去,一股死灰之氣流淌,眼神里露出一抹滿足。
“你……最毒婦人心!”武靖此時回光返照,一雙眼睛猛然睜開,死死的盯著王長琴,也不知自哪里來的力氣,猛然翻身一把攥住了王長琴脖子,只是此時其體內神血已經被抽空,又豈是王長琴的對手?
“你現在還不能死,至少在我邁出武家大門前,你還不能死!武家的每個弟子,皆有本命魂燈,你要是死了,瞬間就會被宗族內的老不死察覺到,到時候只怕是我想要走出武府,也需花費一番手腳!”王長琴聲音里充滿了怪異,一根手指輕輕點出,落在了武靖的眉心祖竅處。
然后剎那間眉心祖竅處一道光芒迸射,竟然硬生生的定住了武靖周身冒出的死氣。
“賤人!賤人!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你日后必然會不得好死的!”武靖躺在床榻上,聲音細弱蚊蠅,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躺在帷幕中的人影。
王長琴笑了,不緊不慢的整理好衣衫,配上輕紗,然后看向武靖:“妾身告退,大老爺在這府邸內等死吧。”
話語落下,王長琴走出門外,小心翼翼的關上屋門,然后面色從容的自屋子里走出來,看著庭院外值守的侍衛:“大老爺正在休息,任何人不得進入驚擾。”
“嫂子,我哥怎么樣了?為何我會忽然心血來潮,涌起一股不安之感?”武彩屏不知何時來到了武靖別院門前,此時見到王長琴自屋子內走出,立即快步上前擋在了王長琴身前。
“原來是小妹,小妹莫要緊張,我正在利用師門秘法,吊住靖哥的性命。我去出門買一些藥材,小妹還是去陪老夫人,母子連心你還要多多寬慰老婦人才是。你放心,有我在這里,靖哥是絕不會有事情的!”王長琴三言兩語,便將武彩屏打發了,然后快步走出武王府。
朝歌城某個偏僻的城市邊緣處,一座僻靜、雅致的別府,正靜靜躲在巷子的最深處。
只見王長琴身披黑袍頭戴斗笠,將整個人的身形遮掩住,來到了府邸門前。
看著那兩尊威武莊嚴的石獅子,王長琴一步上前,輕輕敲擊門前的石獅子:“好威武的石獅子,只是太過于顯眼,還需尋個時機將石獅子挪走。”
王長琴輕敲大門,只見黑色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黃飛虎的腦袋自大門內鉆出來,待瞧見一襲斗笠的王長琴后,連忙閃開身軀將對方讓進來:“都處理好了?”
“武靖已經氣血潰敗身亡,不論是誰檢查,都只是其練功走火入魔虧空了身軀,追查不到咱們的身上。再說了,我又什么都沒有做,能有什么事情?”王長琴瞪大眼睛,聲音里滿是得意。
“寶貝,你可想死我了,快讓我快活快活!”黃飛虎一把抱住王長琴,聲音里滿是急不可耐,然后將王長琴公主抱,快步走入了屋子內。
朝歌城外
一道劍光劃過虛空,在朝歌城外顯露出了十娘的身形。
朝歌城內,有真龍壓制,禁絕萬法。
十娘疾步匆匆,一路徑直向武王府走去,然后徑直來到了武靖的別院前。
十娘與武靖并未分家,自然是可以進入武王府,還依舊是武王府的女主人之一。
“夫人,老爺正在屋子內閉關修煉,二夫人有吩咐,任何人不得擅闖!”有侍衛一步上前,擋住了十娘的路。
“放肆,我乃是大夫人,怎么幾年不見,你們也敢攔我的路了?”十娘怒目圓瞪,背后雌雄寶劍出鞘,霎時間刺破蒼穹,向對面的守衛壓了過去。
“夫人,您什么時候回來的?”就在此時魔大步走來,對著十娘躬身一禮,然后轉頭看向一群守衛:“混賬東西,瞎了你們的狗眼,大夫人駕臨,也是你們能擋的?還不速速讓開路?”
聽了這話,眾侍衛不敢言語,俱都是齊刷刷的讓開路道路。
十娘推開院門,隨著四大家將一路徑直闖入屋子,然后快步來到了床榻前,看到了氣息奄奄唯有一口氣強行吊著的武靖。
“靖哥!”看著瘦的皮包骨頭,近乎于不成樣子的武靖,十娘駭得連忙撲了過去。
“將軍!”四大家將此時也俱都是面露駭然之色,一雙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道人影,聲音里充滿了不敢置信。
素來威武不凡,能力敵千軍的大將軍,怎么變成了這幅模樣?
“十……十……十……”武靖看著十娘,努力的抬起手臂,眼神中滿是悔恨之色。
下一刻,武靖氣絕而亡,最后一口精氣神散去,就連鬼怪都做不成。
“靖哥!!!”十娘一聲凄厲的呼喊,震動了整個武家府邸。
正在屋子內休息的老太君與武彩屏,此時俱都是心中同時一突,一股不妙之感自心中升起。
然后齊齊奔了出來。
“靖兒!”老太君看著氣絕而亡的武靖,不由得眼前發暈,直接倒在地上。
“大哥!”武彩屏哭成了淚人。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我不在的這段日子,究竟發生了什么?”十娘的聲音里充滿了怒火。
“我等也不知,二夫人一直說自己有秘法,可以相助大老爺恢復修為。可是誰知道,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魔說到這里,恍然大悟:“二夫人何在?二夫人何在?速速將二夫人找回來,就說大老爺不行了。”
不是不行了,是已經咽氣了。
“胡說八道,練功確實會氣血衰敗,但怎么會衰敗到這般程度?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怎么會這樣?”十娘怒斥了一聲:“練功怎么會將自己的命搭進去?”
此言落下,場中眾人默然無聲,心中也是同樣充滿了疑惑。是呀,練功頂多將自己給練成殘廢,怎么會將半條命都給搭進去?
這根本上就是不可能的!
完完全全是不可能的。
“速請武家族老,是否有起死回生的辦法?”十娘此時有些六神無主。
“莫要看了,起死回生之術唯有圣人才能掌握!”一道身披黑袍的武家宿老自庭院外走入,看著瘦的皮包骨頭,整具軀體都被盜光底蘊的武靖,聲音里充滿了感慨。
生老病死,乃是無常之力,誰能抵抗?
“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武彩屏撲在武靖的身上,聲音里充滿了不敢置信。
“將武器請來,日后武家爵位,還要由武器繼承”耆老收回目光,吩咐了一聲。
很快有士卒快馬加鞭,一路向武勝關而去。
“我的兒!我的兒!”老太君此時猛然站起身,撲倒在了武靖的身軀上,聲音里滿是哽咽,然后又一次暈了過去。
“我家靖哥武道修為絕頂,更有武家完整傳承,怎么會武道根基盡數被焚毀?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十娘的聲音里充滿了怒火:“定然是那個賤人暗中做的手腳。王長琴何在?王長琴在哪里?”
“回稟夫人,王長琴自從昨日離去買藥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魔低聲道。
“那賤人一直貼身伺候,必然會知道事情的真相,傳我命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給我將那賤人找出來!”十娘的聲音里充滿了冷酷。
聽了十娘的話,武家眾侍衛俱都是齊齊而動,奔入街頭開始尋找王長琴的蹤跡。
“夫人,節哀順變吧,這也是武靖的劫數。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里叫君骨髓枯。”武家的耆老眼中并沒有太大波動,只是輕輕的嘆了一口。
有惋惜,但卻沒有任何的悲傷。
“你怎么能死?你怎么能就這般窩窩囊囊的死了?你怎么能就這般窩窩囊囊的死了呢?”十娘的眼神里滿是不甘:“你曾經說過的,你我夫妻二人齊力協心,一同鎮守武勝關,令武勝關成為我人族銅墻鐵壁。你還說,等咱們老了,就去游遍人族九州,看遍人族九州的所有景色。你怎么能就這般去了呢?你怎么能就這般去了呢?”
十娘的聲音里充滿了不甘:“你說過的,以后一起白頭到老。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自從那賤人進入武家,一切都變了!一切都變了!”
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或許,還有希望!”此時十娘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翻身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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