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走了呢!他怎么就走了呢!”
子辛眼神中露出一抹惆悵。
他將九五命格送出去了,將自家的十二真神送出去了,將自己的修為徹底清空,本來想著和魔祖魚死網破,可誰知道魔祖竟然認慫,直接跑了。
魔祖跑了你叫他怎么辦?
他一身修為徹底的廢掉了呀。
大商的權柄已經不在他的手中,他現在成為了一個擺設,整個天下權柄盡數交由虞七與妲己手中。
子辛很郁悶,不是一般的郁悶。
“大王可是想奪回權柄?”啟開口了,他最明白自家大王的心意。
“無力回天”子辛道了句。
他現在被囚禁在深宮大內,就是一個傀儡。
“到也未必,眼下倒是有一個機會。”啟一雙眼睛看向皇城外:“虞七想要變法,惹得天下權貴反彈,整個大商天怒人怨。大王要是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必然會獲得天下世家的支持。況且,十娘與虞七反目,這也是大王可以肘制虞七的底牌。”
“他為了變法,已經陷入魔障了。誰敢阻止他,誰就得死。孤王亦不例外!”子辛聲音里充斥著一股難以言述的畏懼。
此時的虞七大勢在我,沒有人會不畏懼。
他心中其實更加埋怨魔祖,實在是魔祖有些不靠譜,害得他自廢武功,否則又豈會落得如今這般田地?
“妲己與虞七早晚要產生矛盾,陛下只要稍加挑撥,不需大王出手,二人便可打的頭破血流腦漿迸裂。”椿靜靜的道了句。
“不急,先接觸外面的權貴,接觸十娘再說。各大家族將十娘推出來,孤王正好趁機插手。孤王記得,可是很久沒有和這位姑姑敘話了。”子辛看向啟:“勞煩老祖親自走一遭,記得務必要隱秘。”
“是!”啟恭敬的道了聲,然后身形扭曲,消失在了元氣。
這一日
儒門一百零八位圣賢出了朝歌城,奔赴天下各地,各自回返自家的地盤。
這一日,虞七烹飪子騫的暴行,開始在民間發酵。
同一日,七十二路門徒出手,開始刺殺散入九州的各地士子。
翼洲大地
子貢手中拿著一桿戒尺,遙遙的看著翼洲的府衙的大門,戒尺背負在身后,周身浩然之氣流淌。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虞七欺人太甚,決不可輕饒。那北地的無數士子,好歹也是培育出的儒門精英,若是能回心轉意,投靠我儒門,我儒門也能接納,成為我各家的供奉、先生。若依舊冥頑不靈,打殺是了。”說完話扭頭看向翼洲侯府方向,子貢搖了搖頭:“不必理會翼洲侯,他也是天下權貴的一份子,虞七的存在,也是威脅到了翼洲侯府。我若肯出手將翼洲的水攪渾,說不得這老家伙還要感謝我呢。不過那妲己乃是翼洲侯的女兒,聽人說妲己已經代替當朝天子執掌朱批金筆……。”
子貢略作沉吟,然后轉身向翼洲府衙走去。
翼洲本地的府衙官員早就被罷黜,被虞七派遣了重陽宮治下精心培育的儒門士子。
這是純正三三主意培育出來的精英弟子,一身正氣流淌,三三主意早就已經深入其心中。
子貢一路走來,州府衙門各路侍衛竟然對其視若不見,恍若一道青煙般,來到了州府衙門大堂。
“學生劉苗,見過賢者。”一位三十多歲,面容溫和,身披官服的青年男子此時正站在大堂門前,看著遠來的子貢恭敬一禮。
“你知道我要來?”子貢看向劉苗,只見其周身浩然之氣流淌,顯然是已經讀書入了骨髓,一身儒道修為深厚無比。
“像你這般年紀,這般精粹的儒道修為,縱使在我儒家也少見。”看著眼前中年男子,子貢心中起了愛才之心。
這般精粹的浩然正氣,必然是要一心苦獨圣賢書才有的精粹正氣。
“在北地,似我這般學子無數,數不勝數。我這一身儒道修為,也只是平常。諸位在儒道上有大造詣的士子,俱都紛紛潛入重陽宮內閉關苦修,唯有我這等不成器之輩,方才被發配下來解救眾生疾苦,將我儒家精粹大道傳遍天下”劉苗輕輕一笑,然后伸出雙手:“大宗師請入內一述。”
子貢點點頭,隨著劉苗走入大殿:“你還沒回答我的話,你似乎知道我要來此?”
“至圣先師殺了子騫,世家之人斷然不會毫無反應。大家奈何不得至圣先師,就只能拿我們這群北地的弟子出氣。”劉苗笑容很輕、很淡。
“咦,你既然看的這般透徹,知道我要來,又為何不躲?為何不藏起來?遁入深山老林,亦或者返回北地,保全性命?”子貢不解:“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我是懂這個道理,但我更知道,舍生取義。我要是走了,誰來解放翼洲的百姓?誰能推行至圣先師的思想?”劉苗看向子貢:“賢者知道至圣先師的本事,知曉至圣先師神通廣大不可抵抗,你又為何不逃跑?”
子貢笑了,然后點點頭:“舍生取義也。”
“你有如此天資,我不愿取你性命,可惜了你的才華。至圣先師已經入了魔障,你若肯回心轉意,加入我門閥世家,我必然可保你榮華富貴,保你子子孫孫富運不斷,成為這人上人中的一員。”子貢看向劉苗。
“先生是想要斷我大道嗎?”劉苗沒有回答,只是問了一句。
“可惜,不曾想你竟然如此冥頑不靈。既然如此,卻也怪不得我了。”只見子貢深吸一口氣,緩緩拿出了戒尺:“我且再問你一遍,可愿臣服于我門閥世家?”
“門閥世家已經到了末路,先生依舊看不穿、舍不掉,早晚要為門閥世家陪葬。”劉苗靜靜的看著對方:“此時回頭,猶自未晚。”
“你有你要堅守的道,我有我要拼死守護的世家。道不同不相為謀,實在是可惜了。你雖是我儒門驚才艷艷之輩,但我卻也依舊不能放過你。”只見子貢手中戒尺綻放出一道乳白之光,一道道玄妙文章在戒尺中流轉而出,向對面的劉苗飛去:“今日,便是你殞命之日。”
眼見那戒尺鎮壓而下,劉苗面對孔圣親傳弟子,毫無反抗之力,即將葬身于戒尺之下,忽然只見虛空一道神光迸射,自劉苗眉心處綻放,化作一道光罩將其牢牢的護持住。
“鐺”
戒尺落在那光罩上,只見神威流淌,不見絲毫動搖。
“子貢,本座等候多時了。”那神光扭曲中逐漸凝實,一道人影緩緩出現在場中。
“虞七!!!”看著那逐漸凝實的人影,子貢忍不住心頭一陣驚呼,然后飛身后退:“不好,中計了!”
“想走?太遲了。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只見那神光朦朧的人影手掌伸出,接著虛空中扭曲,鎖定了一方時空,子貢的身形倒飛而回。
“給我開!”子貢手中戒尺猛然回身拋出,想要利用自家寶物爭取一線生機,可先天神圣出手,一舉一動大道相隨法則纏繞,又豈是子貢一個肉體凡胎能抵抗的?
那戒尺與手掌碰撞,瞬間猶如泥牛入漩渦,沒有絲毫浪花卷起。手掌法天象地,一把將子貢攥住,然后收了回去。
然后那身影逐漸消失,最終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劉苗的眉心祖竅內。
“恭送至圣先師。”看著離去的神圣,劉苗起身恭敬一禮,眼神中露出一抹敬畏:“至圣先師果然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又豈是這群跳梁小丑可以可以挑釁的?今日過后,只怕一百零八門徒將會成為絕響。”
西岐府城
子淵手中攥著一本書籍,靜靜的看著遠處府城,眼神里露出一抹感慨:“可惜了。大家都是儒家之人,卻偏偏要將屠刀對準自家人,老祖我也很是無奈。”
說完話,子淵慢慢來到西岐府城,只見其口中誦讀經書,守在門前的侍衛竟然看也不看,任憑其走了進去。
府城大堂之內,一道人影靜靜端坐,身前擺放著一桿玉筆,一本文書。
此時人影低頭,慢慢的研磨。一雙眼睛盯著不斷化開的硯臺,眼神里露出一抹沉思。
一陣疾風劃過大堂,然后只見一道人影出現在大堂內,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端坐在大堂的人影。
“劉文儒?”子淵開口道了句。
“劉文儒見過賢者”劉文儒放下筆墨,站起身恭敬一禮。
子淵在看著劉文儒,劉文儒也在看著子淵。
劉文儒今年五十有六,滿頭發絲花白,但整個人卻有一股子難以言述的精氣神,就像是青松一般挺拔的站在那里。
“可愿改換門庭?”子淵問了一句。
“哈哈哈”劉文儒聞言仰頭大笑,聲音里充滿了莫名的怪異:“賢者此言差矣。”
“為何?”子淵不解。
“若賢者肯回頭,未來前途遠大,長生大道可期。若繼續一意孤行,只怕劫數不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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