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向民警和王隊嘀嘀咕咕的,王隊還伸著手,神神秘秘的一個手指沖天比劃了一下。
向民警就呵呵一笑,看向趙起武的目光更加友善了。
這時候那邊矮房子里老頭老太才反應過來,走出來那個老太太對著向民警說道:“不就是個狗嘛,這都給他了,怎么還把人帶縣里了呢?”
老頭也是點頭:“就是就是,一個狗咋能值恁多錢,這咋還把人帶走了呢?”
郭瘸子年齡也不大,他說自己父母是老頭老太,其實這兩口子年齡也不大。
面對這兩口子的求情,向民警看著他們也沒客氣:“不是你們倆不管教他,他也不會這樣。剛才你們怎么不吭聲,現在人帶走著急了?”
這兩人還想分辨,卻已經沒人搭理他們。
等王隊他們都告辭離開,向民警就走過來:“這個狗受了點傷吧?現在沒事兒了,你們趕緊帶著去獸醫站看看去。剛才那位同志說的沒錯,這么好的狗,可別留下什么殘疾了。”
趙起武和柳清影全程都迷糊著,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變成這樣。
不過向民警提醒了他們,兩人當時就連連點頭,還記得和兩位民警表示了一下感謝,就匆匆抱著金子朝著獸醫站跑去。
向民警還叮囑了他們一句:“以后有事兒就來派出所,我們就是專門解決各種麻煩的。”
等人一走,又笑呵呵地沖黨民警一笑:“走吧,我們也該收隊回去了。”
黨民警那傻乎乎的表情和趙起武有得一比,還沒明白過來:“案子上交了,那我們這一趟,就算白跑了?”
“白跑?”向民警呵呵一笑。“沒白跑啊,至少你知道,咱們這三河鎮也是藏龍臥虎的。不但有人養好幾萬的藏獒,還能讓人一個電話過去,把縣里的人都招呼來了。”
黨民警還是迷糊,和向民警一起出了門,走了幾步,沒忍住:“向哥,我看你剛才王隊他們來的時候,你好像提前知道了,咋回事教教我唄!”
向民警呵呵一笑:“想學?”
“想!”黨民警回答的斬釘截鐵。
“其實也簡單。”向民警賣了個關子,隨即就揭開了謎底。“呵呵,我就是耳朵好使點,聽見那個趙同學說的電話號碼了!那手機號,嘿,真好記,我聽了一遍現在沒忘。”
說完看黨民警傻眼,又多說了一句:“這年頭用手機的有幾個?號碼還這么好記的,主人肯定不簡單。只不過我也沒想到這么不簡單,呵呵!郭瘸子不是嘴硬嘛,想找證人,這下讓他去牢里找去吧!估計咱們以后幾年就不用頭疼他了。”
黨民警反應了過來:“他活該。整天偷雞摸狗的,還覺得我們沒法他,隔三差五關幾天,他還牛上天了!這下子算他栽了,該!”
說完忍不住嘀咕:“價值巨大?一條狗我十年工資都買不起,這年頭有錢人都這么多嗎?價值巨大……”
越嘀咕心里就越覺得很受傷,一直都回到了派出所還在嘀咕,向民警聽得都忍不住了,吩咐他:“你這是沒事兒了嗎?學老和尚念經呢?去把近二十年的類似偷雞摸狗的案子都翻出來,回頭給剛才的王隊送過去,說不定他們還追查出來點什么出來。”
“你懷疑里面有郭瘸子干的?”黨民警愣了一下。“不過二十年有必要嗎?郭瘸子也就是看著老,他實際年齡還不到三十呢!二十年前,他也就是七八歲……”
“你七八歲的時候,逮過雞沒有?”向民警反問道。
黨民警再愣:“向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那地方,七八歲就能干活了,別說逮雞,就是殺豬我也上去圍追堵截過……”
“你七八歲都能逮豬,不許人家七八歲就偷雞摸狗?還不去趕緊干活去?”
“……”
……
鎮上的獸醫站是個大單位,比派出所大多了。
挺大的一個院子,大門兩邊還是新蓋的二層樓房。
趙起武和柳清影抱著金子跑進來,還沒等他們喊人,就有個年輕人看見了過來說道:“怎么了這是?好家伙,這是藏獒吧?真不賴。”
“它被人偷走了,剛找回來,挨打了。你看這條腿,都不敢挨地走路。”柳清影搶著說道,小丫頭就是心軟,說著眼淚豆又快下來了。“它這么可愛,那些人簡直太可惡了。”
“別急別急,我看它沒多大事兒。再說這么大的狗,有點傷也能恢復好,沒事的。”年輕人就是站里的獸醫,本想自己上手,看了看狗遲疑了下。“你們等下,我喊我師傅過來。你們這狗挺金貴的,還是讓我師傅看吧。”
大門兩邊的一樓就是藥房和工作人員的辦公室,人都在,年輕人喊了一聲就出來個中年醫生,還穿白大褂呢!
趙起武把情況一說,醫生直接就上手了。
金子還縮著腿不讓摸,趙起武只能硬著心腸,扳著它的腿讓人家看。
中年醫生摸了足足兩分鐘,點點頭:“沒事,不用擔心,骨頭沒傷著。狗比人耐揍,它現在是疼的,過一會兒就好。”
“那用不用開點藥啥的?”趙起武問道。
“不用。”中年醫生笑了起來。“動物的恢復能力強,狗又不是別的,也不用干活,回去給它喂點好吃的就行。”
“連消炎藥也不用嗎?它可是受過傷。”柳清影還是擔心。
“真不用。”中年醫生態度挺好的。“你們非要想干點啥,最多給它打個疫苗,別的就不用。”
“疫苗?”趙起武覺得自己聽到了關鍵詞。“就有什么疫苗需要打?能防腦炎嗎?”
他就知道腦炎,因為親眼見過,記憶特別深刻。
“疫苗就多了,狂犬疫苗,還有防傳染病的。不過專門給狗防腦炎的沒有,只能小心點,別讓它得上。”醫生說道。
“那得上了怎么辦?”趙起武追問。
“這個病很急的,快點的半個多小時狗就沒了。真得上了,你抱過來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咱們這條件有限。也不瞞你們,真治好的,那不是我們技術好,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醫生這話太實在了,實在的讓趙起武感覺到心里一扎一扎的:“那其他疫苗呢?什么時候打合適?”
“你們這狗有幾個月了吧?那就什么疫苗都可以打了,需要了隨時來。”一聲說道。
“現在打行嗎?”趙起武又問,他想著反正金子這罪也遭了,干脆順便把疫苗打了,至少不用多疼幾次。
“你還是抱回去等幾天過來吧!”醫生看了看金子。“狗也和人差不多,不能一下子給它刺激太多。它這是剛受過驚嚇,它又不是人,聽不懂話,現在給它打針只會讓它更害怕。”
“那好吧!”趙起武有點失望,看來金子受罪也得分幾次。“那我們就回去了,謝謝你了醫生。”
“不客氣,都是應該的。”醫生說完又想起來件事兒,叮囑兩人。“打疫苗了早點來。咱們這養狗的打疫苗的太少,我們這有個疫苗下個月就過期了,到時候給你算便宜點。”
趙起武和柳清影默默無語對視了一眼,都不知道該怎么回醫生這話:你這么實在,確定還讓我們再來你們這獸醫站嗎?
也幸虧是獸醫站,要是衛生院,估計這醫生這么說話,那得把人都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