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軍部之后,韓信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兒。
“軍校那邊現在有動靜嗎?”韓信朝著手下問道。
“應該跟以往一樣吧?”韓信的新參謀長滿臉不解道。
然而這個時候韓信才意識到,自己身邊的人,已經不是李左車了。
兩個人還沒有形成默契,而自己也沒有把上面要演練的消息告訴他,所以他自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于是,韓信不得不耐著性子將上面決定演練的消息告訴對方。
蒯徹微微皺起了眉頭。
雖然這些年來蒯徹聲名不顯,但是他的資歷卻不算低。
第一次出現在歷史的舞臺上是二世元年,當初陳勝令武臣北上趙地。
蒯徹勸說范陽縣令,隨后又去勸說武臣,經過他這么一操作,武臣兵不血刃拿下了趙地,而范陽縣令也獲得了足夠的尊重。
再往后便是好景不長,隨著漢軍的到來而亡。
蒯徹雖然有些才能,但是出現的時日終究太短,加上武臣的覆滅速度又太快。
所以在加入漢軍之后,便只能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的往上爬。
雖然崛起的是慢了點,但終究還是混出了一片新天地。
借助這次軍改,蒯徹如愿以償的成為了第一集團軍的參謀長,算是在第一集團軍內僅次于韓信的人物。
當然,說起蒯徹這個名字或許會有些陌生。
但是說起蒯徹的另一個名字就不會覺得那么陌生了,在漢武帝劉徹登基之后,他更名蒯通。
三國時期的筷子兄弟,蒯良,蒯越兄弟就是他的后人。
蒯徹接過韓信手中的演練資料,大致的看了一下。
眉頭皺的更深了。
“將軍,這次的演練恐怕沒有那么簡單!”蒯徹直言道。
他跟韓信沒有合作過,所以以他的聰明,很容易就能判斷出韓信對自己其實是不信任的。
不過蒯徹也沒有在意這些,如果換做是自己的話,也不會信任的。
就算是手下來了一批新的參謀,在沒有證明他們的真正實力之前,蒯徹也不敢給他們單獨下任務。
所以,蒯徹心中很清楚,這次的演練,對于自己來說其實也是個機會。
一個是展示自己才能的機會,另一個是建立與韓信相互信任關系的機會。
若是雙方始終不能認可對方,那么接下來長達數年的合作又該怎么做?
“這份計劃中只是捎帶著提了幾句軍校的學生,以他們的實力,在這種規模的演練中是很難擔當重任的,所以應該是以體驗為主。既然如此,那么將軍想要通過觀察軍校學生是否有動靜來判斷對面是否出動,這個辦法并不是特別可靠。”
“要知道軍校雖然也屬于軍隊,但是跟那些真正的軍隊比起來,他們還差的遠著呢,更何況是整編過后的新軍隊呢?”
“單單只是這種強度,他們就支撐不下來的。所以,被派去對面的學生,應該會在某個點集結,然后再出發,也許有老手帶隊,也許就是給他們下個任務自生自滅。”
“但是將軍可曾想過,這一批斥候就算再多,又能有多少人?兩千?還是三千?”
“最多不過四五千罷了,而將軍能夠調動的人手有多少呢?集團軍內的兩個軍,禁衛軍也在將軍的調動范圍內,就算是保留一些留在洛陽,將軍在極限情況下能夠調動的兵力,至少也有四萬人。”
“四萬人去圍追堵截四五千人?如果在一個縣那么大的地方,這個自然沒什么難度,在一個郡那么大的區域內,咬咬牙也能做,可現在的范圍是整個集團軍轄區,這還怎么搞?”
“難道為了圍追堵截這些人,將軍就要將兵力分散出去嗎?”
“上面已經寫的很清楚了,一切都要貼近實戰,而實戰中一旦派出大量的斥候,往往也就意味著敵軍的主力部隊已經在集結了。”
“雖然這份演練計劃并沒有描述對面,僅有的信息還是各種未知的斥候,但是將軍作為守方大將軍,這一點是不得不防的。”
聽著蒯徹的這一番描述,韓信心中對他的看法多多少少的有了一些改變了。
至少不是草包。
僅憑借著這點僅有的信息就能判斷出這一點,不錯。
不要以為看出這一點沒啥大不了的。
換而言之,看出這一點之后,就可以影響到韓信接下來的戰略部署。
而一旦戰略部署錯了,那就滿盤皆輸了。
韓信也正是感覺到了不對勁兒,所以才又返回去問張不衣要了一個軍的禁衛軍。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地方,地方有多少兵力都不知道,上面到底有沒有安排兵力也不知道。”韓信有些頭疼。
就算是身經百戰,可是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也會覺得束手無策。
我韓信以往打的都是什么仗?
那是在草原上縱馬疾馳,豪橫千里的戰爭。
打的那是一個大開大合的手段。
現在你讓我玩防守,而且還是這種什么都不知道的防守,你讓我咋防守?
“基本上可以預料到,上面若是安排了對手的話,不是第二集團軍就是第三集團軍。這兩個集團軍不論出動哪一個,都可以在局部對我們形成二打一的局面,我們還是有較大劣勢的。”
“我覺得最有可能的是第二集團軍,因為我們的第一軍在北邊部署著,若是讓第二集團軍加入進來,則可以順道檢驗一下第一軍的機動反應能力。但是,也不能排除上面同時動用了兩個集團軍。”蒯徹說道。
“上面瘋了嗎?要是二打一了,那還要不要臉了?”韓信瞬間有些生氣了,真要是這么玩了,那還玩個屁啊?直接投降得了。
兩個集團軍同時對第一集團軍發起攻擊,韓信的第一集團軍直接就沒了,而他還能夠靈活調動的也就禁衛軍的一個軍了。
“將軍,您還有禁衛軍呢,雖然只有一個軍,您雖然兵力不占優勢,但是作為守方,您還是占有一定地形優勢的,所以真論起來的話,其實就算對面動用了兩個集團軍,咱們也未必就會吃虧,現在我更擔心的是,上面會不會喪心病狂到動用三個?甚至是四個集團軍?”蒯徹臉色憂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