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中心。
換衣室。
“這么說，你不準備參加他的手術了？”
梅雷迪斯被亞當噎的無言以對，嘲諷的看著亞當。
“什么手術？”
亞當來勁了。
“醫院里剛來了一個得了嚴重的頭骨結構發育障礙的病人。”
克里斯蒂娜插話道。
“獅子癥？”
亞當驚訝道。
獅子癥，顧名思義，面型似獅子。
“對。”
克里斯蒂娜點頭：“這種罕見的疾病是整形醫生的最愛，一旦成功，將手術前后的對比照片公布給媒體，那么整形醫生將會風頭無兩。”
“不僅是整形醫生的最愛，也是醫院的最愛。”
梅雷迪斯提醒道：“馬克是東海岸最厲害的整形醫生，他做這種手術，你難道不想參加？”
“想。”
亞當很誠實。
他雖然不準備當整形醫生，但多學幾手技術，總沒有錯的。
更別說對方還是整形醫生中最厲害的那一批。
話說，他現在跟著的是心胸外科頂級名醫伯克醫生、神經外科頂級名醫謝普特醫生、兒科頂級名醫蒙哥馬利醫生，還有一個超級外掛傳奇醫生愛麗絲·格蕾。
要是再加上一個東海岸最厲害的整形醫生，那么亞當的導師團隊，可就越來越牛逼了。
“看來他還是有點優點的。”
梅雷迪斯笑道。
“我從來沒有說過他沒有優點啊。”
亞當詫異道：“專業水平的高低和自身品性完全是兩回事啊，我認可他高超的專業技術，想跟他學幾手，但并不代表我認可他這個人啊。”
“就是！”
喬治附和。
克里斯蒂娜和利茲同時看向喬治，滿眼戲謔。
“怎么了？”
喬治不滿道。
“人家亞當鄙視正常，你嘛，估計是羨慕嫉妒恨吧。”
克里斯蒂娜一語道破關鍵。
“是啊。”
利茲憧憬道：“長成他那樣，又帥身材又好，我覺得我也可以，也難怪蒙哥馬利醫生會控制不住，說起來，蒙哥馬利醫生還真是幸福啊，丈夫是夢幻先生，情人是夢幻野獸先生，嘖嘖！”
“梅雷迪斯，你不會看上這個馬克了吧？”
克里斯蒂娜看向梅雷迪斯，問出了關鍵問題。
“沒有！”
梅雷迪斯立刻反駁。
她之所以如此力挺馬克，其實是因為馬克對她說：“我在波士頓就聽說過你，一個心欲旺盛和主治醫生亂搞的實習醫生，我們都是下賤的小三。”
這句話，讓她感同身受。
當然，也不排除馬克又帥又有型，還非常會勾人。
“就算有點又怎么樣？”
見亞當等人都一臉不信的看著自己，梅雷迪斯氣道：“他們回歸了家庭，雙宿雙棲，我們這兩個小三，走得近點，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嗯，這一點都不奇怪。”
亞當點頭：“不過你確定放下了謝普特醫生？
上一次這個馬克和蒙哥馬利醫生在床上談人生談理想，謝普特醫生只是輕輕的帶上了房門，直接走人了。
而這一次，你和這個馬克只是當眾互撩了幾句，謝普特醫生直接沖過去，一拳砸了過去。
同樣的場景，你不覺得差距太大了嗎？”
“可是他沒有選我！”
梅雷迪斯突然大聲叫道。
“也許他是想全都要呢？”
亞當聽到有人過來，聳肩終止了話題。
眾人：“……”
亞當換好衣服走了出去。
克里斯蒂娜緊隨其后。
“你是說笑的吧？”
克里斯蒂娜走在亞當身邊，低聲說道。
“誰知道呢。”
亞當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這一拳和關上門的兩種完全不同的做法，很顯然暴露了謝普特醫生真實的感情傾向。
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選擇重新開始的熱戀戀人，而不是已經沒有多少感情出軌的妻子。
但謝普特醫生的操作一向很迷，誰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沒準他是一個都不想失去，一邊繼續保持著和妻子的友情和親情，一邊和梅雷迪斯維系著若有若無的愛戀，當一個紅顏知己。
男人嘛。
都很博愛，可以理解。
上午。
查過房之后。
一對曾經的好朋友，后來的情敵，又開始了戰爭。
這個獅子癥的病人，大腦得了惡性腫瘤。
謝普特醫生要給他做腫瘤切除術，而得到消息的馬克·斯洛安直接找上病人，說可以給他一張正常一點的臉。
毫不意外，因為獅子癥備受歧視和屈辱的少年，堅持要做整形手術。
外科主任辦公室外。
亞當等人聚在那里，遠遠的透過玻璃窗看向里面。
“他說什么，你們能讀出來嗎？”
克里斯蒂娜歪著頭，不斷追逐著走來走去的謝普特醫生。
“庸醫婊子！”
亞當笑著翻譯道。
“哇哦。”
利茲咋舌：“真是火爆啊。”
“他做手勢了，他又想打這個斯洛安醫生了嗎？”
克里斯蒂娜看熱鬧不嫌事大。
“你想多了。”
亞當笑道：“像謝普特醫生這樣的人，揮出一拳，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再想讓他動手，那是想也別想。”
當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要是謝普特醫生一回家，猛然看見馬克·斯洛安左邊擁著梅雷迪斯，右邊擁著蒙哥馬利醫生，對他露出龍王邪笑……
估計謝普特醫生脾氣再好，也會沖過去和他拼命。
亞當想到這里，腦海里就閃過很多經典場景。
不得不說，島國文化對這種人性沖突是非常有研究的。
“這一次，亞當，你怎么看？”
克里斯蒂娜放棄了讀唇語，看向亞當：“是只做腫瘤切除術，還是一起做？”
“理論上，我支持謝普特醫生。”
亞當沉吟道：“這個惡性腫瘤的核磁共振片你們也看了，很危險，即便是謝普特醫生動手，把握也不大，最好先集中全部精力做腫瘤切除術保命。
雖然說之后的整形手術并不影響什么，但這個整形手術也是一個非常精細的手術，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兩個精細手術連在一起，病人需要麻醉的時間過長，風險多多少少都會提升。”
“但實際上呢？”
利茲追問道。
“實際？”
亞當笑道：“你們難道沒有看見病人的表情嗎？
惡性腫瘤什么的，他根本無動于衷，談笑自若，根本不像一個15歲的少年，更像一個看透生死的智者。
可一說到他可以擁有一張正常的臉時，他再也保持不住，在父母勸他先別做整形手術時，他滿眼的乞求，一再請求父母答應。
他是非常清楚自己需要什么的。
我們是醫生，自然要盡可能的滿足病人的需要。”
“說的對。”
利茲附和道：“換成是我，我也會這么選擇，這個看臉的世界，對于一般人來說已經夠殘酷了，更別說有生理缺陷的人了，我都能夠想象他遭受了什么樣的歧視。”
亞當幾人都斜視著她。
你這個標準的金發大熊娃娃臉的大長腿能夠想象？
糊弄誰呢！
“主任說話了。”
亞當提醒了一聲，開始讀唇語：“主任說，斯洛安醫生，如果孩子的父母愿意簽下同意書，你可以做整形手術。
斯洛安醫生對謝普特醫生說，第二回合混蛋贏了。”
這時馬克·斯洛安出來了，走到眾人面前，掃了眾人一眼：“你們誰有興趣加入這個手術？只要你們能夠幫著說服病人父母，就可以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