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中心。
見杰西·佩吉一副含淚不語的模樣，亞當也不想自作多情什么。
沒準她只是今天太困了，打了一個哈欠。
眾所周知，有時候太困打哈欠，眼中也是會有淚花的。
滴滴。
滴滴。
尋呼機響了。
亞當打開一看，就收起了，看向杰西·佩吉：“應該是手續通過了，不去看看？”
“也好。”
杰西·佩吉沉默片刻，點頭。
亞當帶著她去了病房，在律師的見證下，走了流程，然后拔掉了插管，停了呼吸機。
這套維生系統，每天需要支付5000美刀的費用。
沒有了外在的輔助，杰西的爺爺很快就會在無意識中離世。
亞當一直注意著杰西的表情，不過并沒有想象中的復雜神情，有的只是冷漠。
顯然這里面的故事會很狗血。
看來今晚要和凱特·貝克特警官碰面，好好聊聊人性了。
從病房里出來后，亞當正準備去看看卡特。
卡特的基礎一直不算特別好，如今即便在亞當的要求下，加倍打基礎。
但是時不時的給他點正向反饋，才能更好的讓他堅持下去。
帶教可不僅僅只是傳授技術就結束了，還要考慮方式方法。
對于卡特來說，一抬頭看見鄧肯醫生正在關注著他，一個微笑的肯定，就足以讓他精神振奮一整天。
不過還沒等亞當過去，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急診里了。
“阿黛爾？”
亞當連忙迎了上去：“你沒事吧？”
“我沒事。”
外科主任已經分居，正在辦理離婚的妻子阿黛爾，對亞當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不要聲張。
“怎么回事？”
亞當會意的帶著阿黛爾去了病房，關切的問道。
不提她和外科主任算是‘和平分手’，哪怕外科主任親眼見證自己綠了，也沒有責怪妻子。
就說阿黛爾自己，亞當也去外科主任家赴宴過，知道阿黛爾真算是一個不錯的人。
當然沒有離婚就綠了外科主任有待商榷。
但以外科主任那性子，亞當嚴重懷疑是阿黛爾根本沒機會預約上外科主任的行程，離婚律師函寄過去，估計都被壓在厚厚的文件堆里了。
自然也不排除外科主任收到了，卻故意裝作不知道，想要拖延，不愿意離婚。
這也是他從前的常規套路了。
以阿黛爾的年齡，還真的等不起了。
“我碰上了一點小車禍，沒事。”
阿黛爾擺了擺手。
“我這就通知主任。”
亞當拿出手機。
“別！不要通知他！”
阿黛爾連忙阻止：“亞當，你應該也聽說了，我們已經分居，正在走離婚程序，我的生活與他無關，我是說真的。”
“我知道。”
亞當點頭：“但是我也知道，主任還是很關心你的，就算你們分居、離婚，如果你有事，他肯定會第一個站出來的。”
“他會嗎？”
阿黛爾一怔。
“我想他會的。”
亞當頗為肯定的點頭。
說到底，外科主任也是老渣男了，面對默默陪了他一輩子，從前閨房空空，如今膝下荒涼的老妻，他內心是非常愧疚的。
阿黛爾默然片刻，強笑道：“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將我的事情告訴他，不管從前如何，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我們又連個愛情結晶都沒有，還有什么好說的？”
“好吧，如果你堅持。”
亞當收起手機：“不過我還是要給你好好檢查一下，雖然外表看起來沒什么，但車禍無小事，還是確保安全才好。”
“嗯……”
阿黛爾點頭，隨后遲疑道：“我還是去找艾迪森好了，她檢查更方便一點。”
“也好。”
亞當笑道：“需要我叫她過來嗎？這里離主任遠一點，方便一點。”
急診在醫院第一層，而外科在樓上。
“還是我自己過去吧。”
阿黛爾搖頭。
“好吧。”
亞當驚訝的看了她一眼：“不過你一定要去，之后我會詢問蒙哥馬利醫生的。”
“嗯。”
阿黛爾笑著點頭。
亞當目送她離開，心中暗自揣測。
然后幾個小時后。
他就從蒙哥馬利醫生那里驗證了他的猜測。
“還真懷孕了啊？”
亞當哪怕早有猜測，但依舊有些震驚。
“怎么？”
蒙哥馬利醫生斜眼看著亞當：“阿黛爾就不能懷孕？”
“當然不是。”
亞當搖頭：“只是高齡產婦實在太危險了，剛才她還發生了車禍，胎兒沒事吧？”
“超聲波顯示胎兒很正常。”
蒙哥馬利醫生笑道：“但是阿黛爾有點內出血，不嚴重，我已經處理好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她住院觀察一晚上再說。”
“她答應了？”
亞當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多留心一下，她為了躲主任，只怕不愿意住院的，別明面上答應你，然后偷偷走了，到時候要是出問題……”
“對！”
蒙哥馬利醫生一驚：“我這就找人看著她。”
“我來吧。”
亞當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從看護愛麗絲·格蕾的護工中，叫來一個人，準備全程看護阿黛爾。
不管是住院醫還是護士，都太容易八卦走漏消息了。
還是用護工好一點。
世界就是奇妙。
一對情敵，一直共用一個男人。
到老了，還有共用看護的一天。
“對了，胎兒幾個月了？”
亞當好奇道。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
蒙哥馬利醫生白了亞當一眼：“13周了，怎么樣？有沒有可能是主任的？”
亞當嘴角一抽。
還好意思說他，你自己分明比誰都八卦。
不過亞當還是立刻調用了記憶數據庫，進行比對，發現那幾天，主任一直呆在醫院里，沒有回去。
“可憐的理查德。”
蒙哥馬利醫生一見亞當的神色，就明白了。
“也不一定。”
亞當笑道：“這只是我們的猜測，也許阿黛爾用的是非常規手段呢？孩子還是有可能是主任的。”
“嗯，嗯。”
蒙哥馬利醫生敷衍的應了兩聲。
非常規手段，那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使用的。
而看阿黛爾都已經另結新歡了，在有常規手段可以用的情況，瘋了才會用非常規手段。
要知道，非常規手段，不管是對孩子，還是對母親，都是有一定風險的。
特別是對母親來說，用來刺激排卵的藥物，很可能會造成嚴重后遺癥，比如卵巢過度刺激癥、提升卵巢癌的風險、增加宮外孕的風險等等。
“唉，主任……”
蒙哥馬利醫生長嘆一聲。
“艾迪森，什么事？”
就在這時，外科主任從拐角處走出，聽到蒙哥馬利醫生的嘆息，以為在叫他，走了過來，雙手叉腰詢問。
蒙哥馬利醫生一時語塞，側頭看向亞當，準備讓亞當接話。
卻見亞當神色自然的對主任點了點頭，仿佛一個純路人一樣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