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前輩,與我對陣時候,究竟用幾層力。”
陸瑾神情嚴肅道
洛風沒有出全力是肯定的,如果出全力,陸瑾估摸著,已經沒自己這個人了。
但是,洛風用幾層功力打敗他。
自己離洛風的境界,還有多遠。
兩個問題困擾他多天,今日務必要求一個答案。
洛風微微一笑,終究是年輕人,有傲氣。
扶起衣袍,豎起一根手指。
陸瑾精神一震,眼中精光四射,高聲道:“多謝前輩,陸瑾懂了!”
原來是一層功力,不想自己與洛風前輩差距如此之大。
這等境界,怕是門中幾位師爺都沒有。
就是不知道,何日跟上洛前輩的步伐。
陸瑾懷揣著希望下山,洛風唯有微笑。
望著陸瑾遠去的背影,鄭吒戳了戳洛風,低聲道:“陸瑾都走了,告訴我唄。”
洛風依舊微笑,搖了搖手指,然后頭也不回,朝山上走去。
“誒呦,到底是多少,等等我……”
鄭吒抱怨一句,快步跟上。
不過心中已經有一些揣測,應該是一根手指的力量。
…………
除夕過后即春節,春節,是一年之歲首,全國各地均有舉行各種慶賀新春活動,帶有濃郁的各地域特色,熱鬧喜慶的氣氛洋溢。
即便是清修道觀,上清派也不能免俗,張燈結彩,誦經祈禱,迎接諸神,好不熱鬧。
一元復始,萬象更新。
洛風停止一日的修行,站在院中貪婪呼吸一口,一陽復始的靈氣。
打上一套萬年不變羅漢拳,舒張一番筋骨。
上清派的祈福大會也結束,鄭吒走過來串門,打量四周,皺眉頭問道:“元元那丫頭呢?!”
洛風打完最后一式,收招吐氣。一口白氣射出三尺地,似氣,似劍,猶如劍仙吐納劍丸。
“那個小丫頭,今天一大早就去找必慶那小子。”
鄭吒眉頭越皺越深,憂心忡忡道:“一個小姑娘到處亂跑,像什么樣子。”
洛風嗤笑一聲:“老鄭,什么時候這么封建了,你現在活脫脫就像一個老父親。”
鄭吒怒目而視:“倒是元元被拐走,我看你怎么辦。”
“上清派可是正一,不是全真,允許婚嫁。”
洛風摸了摸下巴,沉吟道:“不對啊,洛元心里只要學習,十五年了也沒見他跟那小屁孩好過。”
鄭吒看洛風的眼神,宛若看白癡,平日里精明無比,算計通天。
怎么牽扯到兩個小孩子,就看不透。
“人以類聚分,你不懂嗎?楊家村里面都是普通人,元元不能隨便施展能力,自然找不好友。”
“可是必慶不同,雖然是道童,但是得師叔祖看中與上清弟子無異,同屬異人~!”
冷哼一聲,鄭吒獨自朝北邊走去。
必慶是師叔祖的道童,屋子獨立,在北邊藏經閣附近。
洛風猛然驚醒,回想起一幕。
授箓大殿上,元元手里拿著一個雞腿。
來到上清派多日,對于上清門規,他也略知一二,不是小白。
偷盜,這是道心不堅。
即便必慶是道童,也要重罰。
…………
洛風連忙追趕上去。
片刻之后,兩人就看到,孤零零在門外淋雪的必安,院內一陣吵雜。
同為接引長老的道童,必安,必慶,共居一間。
鄭吒按耐住性子,問道:“必安,可見到洛元和必慶。”
“見過師叔。”
必安見到鄭吒到來,欲哭無淚道:“師叔您快救救我吧,必慶和洛元就在里面。”
“必慶還把我趕出來了。”
“怎么回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鄭吒差點沒氣死,咬牙切齒道
宛若,捉奸再床的老丈人。
必安打了一個抖索,明顯被鄭吒嚇到,顫顫巍巍道:“那倒沒有,他自己一個人呆在房間里面,哪位女施主在外面。”
鄭吒冷若冰霜,正準備破門而入,卻被洛風攔住。
“暴力能解決什么問題,先過去看看。”洛風喝道
鄭吒遲疑一下,然后點點頭。
兩人都是修行中人,悄無聲息的來到屋頂。
此刻,終于看清院子的樣子。
洛元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捏起雪球朝房門砸去,一邊砸一邊大喊。
“必慶你這個王八蛋,還不出來……”
“小牛鼻子……再不出來我就走了……”
…………
任憑洛元如何叫罵,如何嚷嚷,屋內紋絲不動。
洛風聽覺入微,也只聽見,誦讀經文聲。
“心者,禁也,一身之主。心能禁制,使形神不邪也。心則神也,變化不測,故無定形。”
“所以五藏藏五神,魂在肝,魄在肺,精在腎,志在脾,神在心,所以字殊,隨處名也。心者,火也,南方太陽之精,主火。上為熒惑,下應心也……”
良久,門外的洛元做出讓步,低聲道:“必慶,你出來好不好,我們一起下山看煙火……”
門外傳出一聲嘆息:“洛元施主,請回吧。”
“好你個必慶!”
“從今往后,我們絕交,你別指望,我再給你帶糖!”
洛元呆在原地許久,嬌喝一句,然后低著頭,沖出院子。
滴答,滴答,滴答
…………
一分鐘后,房門緩緩打開。
一位唇紅齒白的小道童走了出來,呆呆凝視院外,許久。
“老君傳道……三清為尊,是為無上道寶;無上經寶;無上師寶……”
忽然,枝頭雙鳥歸巢,小道童必慶低聲輕輕誦讀,入道皈依三寶經。
一滴晶瑩剔透淚水,跌落雪中。
“貧道必慶,愿三皈依,一皈依道,二皈依經,三皈依師……。”
“四皈依……四皈依……”
小道童,終究覺得有違道門清規,沒有說出口,只是念了一首詩。
“皈去江南無此景,依依獨為使君回,洛水觀里見七情,元知造物心腸別”
…………
回到院中的洛風與鄭吒面面相覷,全都傻了眼。
這情況,咋整啊!
即便一位算計通天,即便一位道法高深。
但是你不能指望,兩只單身汪,能明白少年,少女突如其來的甜甜戀愛
即便是鄭吒,初戀早已不在。
這兩貨,連必慶與洛元,何時成為朋友都不知道。
躁動的青春滿是欲望煎熬著,那純真的不是愛情的愛情。
少年可能明白,卻不敢踏出哪一步。
少女可能只當做朋友,也可能稍微明白,卻又揣著明白當糊涂。
…………
洛風幽幽地問道:“你不是說,上清派不忌婚嫁嗎?”
鄭吒沉默地點點頭,一會兒后,猛拍桌子罵道:“就必慶那臭小子,憑什么,看不上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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