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花白身穿古典黑袍的老者是一位非凡者,從黑夜大教堂走出的人不可能是野生非凡。
是黑夜家的值夜者,而背后那雙眼睛的氣息,曾經在黃嘉嘉身上看到過。
說明兩個人都是隱者途徑的非凡者,隱者途徑在魔法、巫術、占星術等神秘知識上有著高深的了解,懂得不少儀式魔法,但很容易感知到隱藏于事物背后的某些存在。
比如,隱匿賢者。
隱匿賢者是隱者途徑的唯一性,象征神之權柄,等同dnd神格都存在,更是摩斯苦修會供奉的神靈,早期所信仰的隱匿賢者并非人格神,而是一種自然法則,比如萬物皆數,隱匿賢者就是靈數的化身,比如知識至上,隱匿賢者就是知識本身。
組織的成員用苦修來對抗失控,化解魔藥殘余的影響,并嚴格守秘,堅持道德和戒律,早期的摩斯苦修會是一個非常受人尊敬的組織。
但是后來摩斯苦修會開始墮落,根本原因是因為隱匿賢者,祂變成了人格化的邪神。
當一個途徑的唯一性變成邪神,無疑是致命的事情,堪比三年又三年,自家老大變成臥底。
很多倒霉蛋就被邪神灌輸大量知識,從而變得瘋狂詭異,淪為邪教徒。
顯然,眼前這位黑夜教會的值夜者就是其中一個倒霉蛋。
望著那一雙近乎透明的、異常冷漠的、沒長睫毛的、詭異虛幻的眼睛,洛風會心一笑,憑借自己至高的位格,窺探出了許多隱秘,仿佛將眼睛解剖開來。
作為隱者途徑的唯一性隱匿賢者不可能自己突然活化,這不符合神秘的基本規律。
在那雙眼睛的背后,洛風發現了知識荒野的氣息,隨著時光的流逝,西大陸的封印逐漸減弱。作為九大源質,本宇宙的主神格知識荒野,有意識地利用其自身象征范圍內的唯一性和高序列特性,間接地侵蝕它們,影響外界。
隱者正是知識荒野的對應途徑,直屬管轄。
一點點信息,如同抽絲剝繭般呈現面前,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剎那間,隱匿賢者受到了驚嚇,仿佛自己被剝開赤裸裸的擺放在某位外神面前。
深淵在凝望你同時,你也在凝望深淵。
常年凝視他人的隱匿賢者,今天也被凝視了。
溜了,溜了,隱匿賢者從心且果斷的離開,信徒有千千萬,唯一性只有一個。
傳教是工作,保命才是生活。
“這位先生?”老尼爾沒有察覺隱匿賢者的離去,誤認為洛風是在看自己,帶著幾分嚴肅詢問道:“你認識我?需要什么幫助嗎?”
作為戰斗在第一線的值夜者,老尼爾見過太多因為詭異困擾,前往教堂尋找幫助的普通人。
在老尼爾眼中,平平凡凡的洛風,就是這樣一個可憐的普通人。
洛風摘下黑框眼鏡擦了擦,一臉憂愁道:“我確實需要幫助,我最近被一種名為貧窮的疾病纏身,需要黑夜女神的幫助。”
“能讓女神解決我的問題嗎?”
老尼爾嘴角一抽,差點以為又遇到一個會報銷的同行。
讓女神解決金錢問題,你連黑夜教會的編制都沒有,想都不要想。
本著過來人的經驗,老尼爾語重心長道:“這位先生,請您將心思放在本職工作上面,這有這樣,才能獲得豐厚的報酬。”
洛風呵呵一笑:‘多謝您的提醒,對了,我是一位巫師偶爾兼職醫生,老尼爾我剛剛幫你治好了疾病。’
“能否支付一下報酬。”
老尼爾眉頭皺起,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人,有兩種可能,一個是精神上出現疾病,冒充醫生。
另外一種可能,那就一位中序列,乃至高序列的非凡者。
哪怕后者的可能性極小,老尼爾覺得都不該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博,于是遵從內心的選擇謹慎往后推了幾步,退到黑夜教堂內部。
黑夜教堂是女神目光注視的道場,在黑夜教堂中殺死一位值夜者,無疑是對女神赤裸裸的挑釁,會遭到神罰的那種。
任何一個非凡者,只要沒有徹底瘋狂,都不會這么做。
望著老尼爾的動作,洛風無奈一笑,提示道:“靈性。”
在檢查自己靈性之后,失去隱匿賢者注視的老尼爾神色一變,突然醒悟了什么,雙手抱著自己面龐呻吟:“女神在上,該死,我都做了什么!”
“我差一點就變成怪物了。”
因為太想復活妻子莎莉絲特,一步步陷入隱匿賢者的陷阱,如果不是今天洛風的出現,老尼爾遲早會淪為冰冷的怪物。
“感謝您。”老尼爾深深朝著洛風鞠躬,神色陳懇道:“偉大的閣下。”
能驅逐邪神,在老尼爾的影響中至少是區域大主教才能做到的事情。
“不用謝,先把醫藥費付一下。”洛風微微一笑道:“這是對我最大的謝意。”
“按照市場價算就可以。”
老尼爾愣了一下,隨即有些緊張道:“閣下,我的財產可能不夠支付這一次治療,能否給我一些時間去籌集,借款?”
按照市場價計算,一次區域大主教的治療至少是數千金磅起步,他的身家最多幾百金磅,一瞬間老尼爾腦海中浮現了無數的借錢對象。
有忠厚善良,但發際線堪憂的隊長鄧恩,有黑發綠瞳,長相出眾,擁有詩人一般的氣質的倫納德.米切爾,暗戀鄧恩.史密斯的戴莉.西蒙妮……
對了,還有新來的成員,大難不死的男孩克萊恩。
“不用那么麻煩。”洛風笑瞇瞇地拍了拍老尼爾肩膀,指著黑夜大教堂道:“你這其實也可以算工傷。”
“找女神祈禱一下,問問能不能報銷就好了。”
老尼爾一臉愕然,失聲道:‘這也能……’
“等等……貌似可以……”失去隱匿賢者的注視的老尼爾,變得更加理智精明,回歸了廷根報銷之主的姿態,認真思考報銷工傷的可行性。
報銷能否成功,不在自己,而在這位神秘閣下的身上。
這位神秘的閣下究竟是什么身份?
難道是一位神之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