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先生,你在干什么?”站在爐灶上的莉莉好奇的看著查爾斯搗鼓著鐵皮管子。
“呼”爐灶點燃了,白色的蒸汽隨著冷卻管道來到了另外一邊,化成水珠滴落在杯子中。
火爐煮沸海水以制造淡水。加熱海水產生水蒸氣,冷卻凝結就可得到純水,這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當莉莉喝到那蒸餾水后,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很好喝呢,查爾斯先生,你可真厲害,居然能把海水變成淡水。”
當莉莉看著查爾沉重的臉色,她剛剛立起的耳朵又垂了下來,“查爾斯先生,我們有水了,你為什么還不高興嗎?”
查爾斯的手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摸著,“事情沒那么簡單。”
蒸餾水誰都會,不但查爾斯會,地海的人類同樣也會,可是大家都有沒有這么做是有原因的。
海水多的是,可是用來分解海水是需要大量燃料的。
他們的目的不是有水喝,而是逃離現在的困境,獨角鯨號的燃料同樣也不多了。
燃料換淡水只是左手換右手吧,沒有淡水船員會渴死,但是沒有燃料獨角鯨號沒法動,仍然擺脫不了渴死的困境。
“怎么樣……要……獻祭……么……”繃帶的聲音從廚房門口飄了過來。
繃帶的一襲話,讓廚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極度壓抑,莉莉有些被嚇到般,耳朵微微有些顫抖。
查爾斯沒有回答,轉過身來向著廚房外面走去。繃帶默默的跟了上去。
空曠的甲板上,查爾斯看著外面漆黑的一切。
四周環漆黑的環境如同一個巨大鍋蓋般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哪怕淡水跟燃料相互轉換,我們最多只能撐16天,如果沒有水的情況下,我們還能硬撐3天,19天內我們能找到島嶼的概率太低了……”查爾斯看著漆黑的海面自顧自的說到。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要獻祭嗎?”
查爾斯的臉上帶不甘心,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好像只有這一種辦法來。
“能跟我說說獻祭有什么作用嗎?獻祭給弗坦神三條人命,難道它能把我們的船瞬間送回希望島碼頭?”
“大能者……接受祭品……祂的仆人……會為我們指引道路……”
查爾斯雙手緊緊握著船沿,這些都是一些廢話,最重要是一點他始終沒有問出來,那就是船上就這么十個人,誰來當這個祭品。
仿佛能感應到查爾斯在想些什么,繃帶開口說到:“我……選好了……目標……廚師算一個……琳達……還有一位水手,我們……可以等他們晚上……睡覺的時候……動手……”
“沒必要,真要獻祭大家抽簽。”查爾斯眉頭緊鎖著,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做出這個決定。
船員們的生死壓在了他的肩上,只要他輕輕一開口,自己的船員將會送上祭壇,獻祭給水里的邪神。
查爾斯嘴巴張開又閉上了,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遠處傳來一聲顫抖的低鳴聲。
“前面有東西,我去轉舵了。”查爾斯轉身向著駕駛艙走去,他到最后還是沒有回答繃帶的問答。
獨角鯨號轉移了方向,躲開了那東西的位置,繼續在漆黑的海面沒有目的的流浪著。
厚厚的黑眼圈掛在查爾斯的臉上,此這幾天他幾乎沒有睡,腦袋里又還是有了異常動靜。
他知道不管同不同意獻祭,自己必須下決定了。
船員們在甲板上站成一排,看著繃帶大副用自己的血在地上畫出一個詭秘的光圈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難以描述的復雜情緒,不用問,他們也知道這是要干什么。
查爾斯的目光在他們臉上一一掃過,看著他們躲避著自己的目光,此時的他嘴唇仿佛有千斤重。
“唔”那奇怪的低鳴聲再次從遠處傳來。
查爾斯抬了抬手,獨角鯨號默契的向著另外一邊開去。
就在查爾斯準備向著船員們宣傳這一個殘酷信息時,他扭過頭來向著那聲音方向看去,他忽然感覺這種聲音十分的耳熟。
“等等,也許我們可以不用獻祭,我們還有別的選擇!”一絲興奮掛上查爾斯的臉上。
船員們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崗位,螺旋槳推動著獨角鯨號向著那聲音方向開去。
白色的迷霧散開,水面上圓形山峰出現他的面前,看著如此巨大的東西,讓船員們本能的有種戰栗感。
莉莉更是嚇得縮到查爾斯的衣服里。“查爾斯先生,快走,我們快走啊,那是神明!!”
“不對,那不是神明。”查爾斯回答的斬釘截鐵。
他剛說完,一道水柱從那山峰的中央噴了出來,獨角鯨號的上空第一次下起了雨。
“那是利維鯨,我們活下去的希望。”查爾斯找到活路了,鯨魚里體內含有大量鯨油可以充當燃料,只有把它留下,燃料的問題就解決了。
就在這個時候,巨大的魚鰭打在水面上,鯨魚身體緩緩向著水下沉去。“快動手!!不能讓它下去!!”
“轟!!”獨角鯨號的炮聲忽然響起,一朵明亮的煙花在鯨魚的身上炸開。
巨大的鯨魚猛地一顫,鯨鳴瞬間變得異常高昂,它被打在自己身上的炮擊給激怒了,擺動著魚尾,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向著獨角鯨號沖來。
面對著比獨角鯨號大上一倍的巨魚,查爾斯當然不敢硬接,他迅速轉動舵盤,讓船只逃離鯨魚的撞擊范疇。
就在獨角鯨號剛要躲過鯨魚的沖撞,巨大的魚尾猛地甩了過來,“轟”的一聲砸在了船身上。整艘船劇烈搖晃,船員們直接騰空而起,砸在船身上。
伴隨著吱嘎聲,獨角鯨號的左側瞬間內凹下去一大塊,
查爾斯沒有管這么多,他死死抓住船舵,以防船只發生側翻。
“莉莉,別停!!繼續給我拿大炮轟他!!”
在甲板上到處亂滾的老鼠迅速向著甲板炮沖去。
很快隨著炮口的轉動,炮聲再次響起,連綿不絕的炮彈在遠處鯨魚身上炸響。
沒過多久,利維鯨的身上就被炮彈炸的坑坑洼洼,血流不止。
可是哪怕就是這樣,那鯨魚居然還能動,它張開那巨大的嘴巴,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鯨鳴聲,聲音中充滿著滔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