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副理會了自己的意思,查爾斯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此時的他感覺到胸口異常的難受,一口帶著粉色氣泡的血被他吐了出來。
“查爾斯先生,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您沒事吧?”擔憂的莉莉率先跑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
“都走開點,這家伙游上了太快,又得減壓病了,你就不能在半路上停一會嗎?得了一次又得第二次。喂,你們幾個,把他抬到醫療室去。”拿著酒壺的醫生命令著旁邊看戲的水手。
被水手抬著的查爾斯慢慢向著船艙內移動,當查爾斯發現漆黑的海面上并沒有任何伸出的觸手后,他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等查爾斯結束治療,已經是五個小時之后的事情了。
臉上回復一些氣色的他躺在病床上,回想著剛剛水里看到的東西,那東西雖然不大,但是查爾斯仿佛感覺到它擁有著某種“神性。”
那種從內心深處涌出,幾乎要把他的心靈整個吞噬極度恐懼,絕對不是普通的水里的生物能擁有的。
查爾斯估計自己要是再多盯著那眼球一會,自己的理智怕是要當場崩潰。
“怎么樣,找到你想要的了嗎?”醫生在旁邊凳子上坐下來,接過旁邊琳達送過來的酒壺。
查爾斯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我找到了水下島嶼的地圖,我需要仔細辨別一番后,再次下海尋找,成功率會大很多。”
“什么?你還要下去?難道你不怕再遇到點別的東西??”琳達跟醫生對查爾斯的這個決定感到十分驚訝。
查爾斯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但是他最終卻點了點頭。“嗯,我必須下去,那里面絕對有東西。”
他已經下過一次海了,這一次再下就能規避之前的錯誤。
而且雖然說上次下海險象環生,但是并沒有人員受傷。
“行,你是船長,聽你的。我給你準備下水的草藥,這次別再得減壓病了,要是再得,你的肺干脆直接扔了吧。”
醫生掙扎的要坐起來卻半天起不來,最后還是旁邊的琳達扶一手。
“我用你扶?我還沒老呢!”醫生甩開凌達的手,一瘸一拐的向著另外一件房間走去。
瞥了一眼醫生的背影,查爾斯看著面前的光明神教信徒問道:“你怎么會在這?”
“醫生讓我跟他學,他快死了,他怕自己死了,船上沒有船醫。”琳達平靜的回答。
聽著另外一件房間內,醫生罵罵咧咧的聲音,查爾斯心中稍稍有些黯淡,恐怕又有一位船員要離開獨角鯨號了。
他馬上把這份不必要的憐憫收起來了,他不需要,醫生也同樣不需要,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鋼筆的黑色墨水在日記本的紙張上迅速劃出筆直的線條。
根據記憶查爾斯把沉沒島嶼的地圖復刻了下來,經過各種練習,他繪畫地圖的技術已經非常的高超了。
獨角鯨號的煙筒再次停止冒出黑煙,大副繃帶來到醫療室,跟著自己的船長一同畫起了圖,
“我們已經走過了,等會你把船再向1點鐘方向開五海里,應該就是抵到項目實驗室的上方,直接從上面下潛應該會簡單點。”,查爾斯對著繃帶說到,繃帶默默的點著頭。
原來查爾斯是在計算目前獨角鯨號位于基金會主島的上方哪個位置,以便于好下潛。
“不對不對,那地方沒有你要找的東西。”一個聲音冷不丁的從查爾斯身后傳來。
查爾斯一回頭,發現是抱著一大群彩色老鼠的圖巴,他換了身干凈衣服,頭上的毛發也全部剃干凈了,顯得格外的精神。
他見查爾斯看自己,用手抓著一只老鼠在光滑腦袋上摩擦著,仿佛有著不好意思。“小莉莉說,我不洗干凈,她就不讓她朋友陪我玩,所以我就洗干凈了。”
“沒問你這個,你剛剛說的那話是什么意思?”查爾斯明銳的察覺到了剛剛圖巴話里面的異常。
“看我的,我來幫你畫。”圖巴搶過查爾斯的筆,在日本本上胡亂畫起來。
“你畫的那個地方早改了,當年他們為了換地方還開了不少早會呢,其實你要的319被放在這里,你從這里走,然后在從這里這里,然后再從這里鉆進去就到了。”
看著面目全非的地圖,查爾斯十分詫異的看著圖巴,“你怎么知道你要找319?還有你怎么知道319的位置?”
“你不是要找319嗎?你要找319,我當然知道了,而且這地方我住了很久呢,我跟319可是好朋友。”
“好朋友?319是活的?!”查爾斯的聲音忽然提高一節。
“不是,它是一個打印機,但是誰說人就不能跟東西做朋友了?”圖巴表情十分自然的說著。
查爾斯的嘴角抽了抽,“抱歉,你說話這么正常,差點忘了你是個瘋子了。”
圖巴嘿嘿嘿的笑著,仿佛查爾斯是夸他一樣。
不過他臉色忽然一邊,偷偷摸摸的對著查爾斯耳邊說到:“你下去后記得不要去3號門,那里面好像關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
查爾斯心中一緊,“主島上收容著很多危險的遺物嗎??”
圖巴歪著頭想著。“額……危險倒是說不上,那地方的遺物都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但是你跟他們玩的話,會發生好多不好的事情。”
“哦,對了,你等會下去的時候記得幫我找一下15號門的372。上一次打德州撲克的時候,它跟246都欠我錢呢。”
查爾斯看著面前的圖巴若有所思,這位瘋子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他搶過圖巴手中的筆迅速畫了起來,很快之前那個鉆在骸骨里面的東西被查爾斯畫了出來。
“這東西你有印象嗎?是不是主島曾經收容過的遺物。”
看著那紙張上的觸手眼球,圖巴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好像有點熟悉,我好像在哪見過。”
一旁的繃帶面無表情的看著兩人一問一答。
可就在他的視線掃過查爾斯畫的時候,渾身頓時一震。“船長……那……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