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我的義肢也是用這種材料做的嗎?真好,又輕又結實。”廚師普朗克拖著那條義腿走了過來,他似乎有點不習慣,走起路來有點瘸腿。
看著他走路的樣子,查爾斯想起現在躺在墓地里的醫生。
“義肢用的怎么樣?習慣嗎?”查爾斯問道。
“習慣,太習慣了,這里面居然可以加滑輪,這滑起來比走路快多了!說真的,要不是太貴,我都想把四肢全砍了,都換成義肢。”
胖子廚師向著查爾斯顯擺著自己的義肢的各種能力。他那種唯唯諾諾的討好表情消失了,似乎經歷過上次同生共死,他已經徹底的融入了獨角鯨號這個團體。
查爾斯跟他閑聊了幾句開始去給新船員訓話,有些事情必須要在開船之前交代清楚,要是上了船再后悔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距離規定出航的時間越來越近,繃帶大副永遠是最晚的一個。
“怎么?你家人不放人?”蹲在欄桿上的查爾斯對著他問道。
繃帶似乎不想聊這個話題,直接向著駕駛艙走去。
查爾頓摸了摸鼻子站了起來,對著船員們一揮手。“拔錨!啟航!”
聽到船長下令,所有到船員迅速向著自己的崗位沖去。
“等等!船長你把我落下了!!”一個細小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查爾斯扭頭看去,發現在碼頭的入口,一個綠色頭發的家伙真正迅速向著這邊跑來,那是二副費爾巴哈。
等他跑到船前的時候,累的滿頭大汗。
“你的傷才剛剛好,這次就別跟船了。”
費爾巴哈馬上表示不同意,他一掀上衣,把那留著傷疤的腹肌露了出來。“船長!你看,我真的好了,絕對不用休息!”
說著他就要順著船上的軟繩爬上來,就在他剛要上甲板的時候,卻被查爾斯攔住了。
“回去吧,先管管你的兒子,做到當父親的責任,別讓他沒事一個人在大街上亂跑了,被車撞了都不知道。”
“真的沒事,我女人會帶好他的。”費爾巴哈嬉皮笑臉的就準備上船。
可是查爾斯的鋼鐵義肢再次的攔住了他。
“我說你的傷沒好,好好去船上休息休息,這次別跟船了。”查爾斯的語氣是平靜的,但是眼中充滿著一絲冷意。
費爾巴哈愣了一下,他看了看遠處的其他船員又緩緩的退了下去。
“嗚嗚嗚”低沉的鳴笛聲響起在孤身一人的費爾巴哈的注視下,獨角鯨號離開了希望島的碼頭。
一直等到獨角鯨號的徹底消失在那片漆黑大海之中費爾巴哈這才向著來路走起。
他耷拉著腦袋表情有些萎靡。“憑什么不讓上船……”
走出熱鬧喧囂的碼頭,費爾巴哈向著自己的方向看了看后并沒有向著那邊出發,反而向著海軍總部走去。
從向自己敬禮的海軍士兵走過他進入大廳后前往自己的辦公室。
就在他路過會議室的時候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費爾巴哈猛地一推開門,就看到十幾位準將都在橢圓形桌子上做好,似乎在商榷著什么事情。
“在商量什么呢?有軍事活動怎么沒人通知我?”費爾巴奇怪的哈問道。
最邊緣的一身挺拔軍裝的羅夫斯準將那手中的文件送了過來。
“費爾巴哈提督總督大人為了讓您休息的更好一點,決定暫停您的提督職位,海軍一切事務由其他準將商議決定。”
費爾巴哈陰沉的著臉迅速翻動著,幾秒過后,他把那張紙迅速一掀激動的說到:“有沒有搞錯!總督這是在干什么!我可是自己人啊!”
“抱歉,我們是軍人軍人必須服從上級。”
“喂喂喂,別忘了我們可是一伙人的查爾斯這樣對我,你們就不怕他會同樣對你們?”
羅夫斯表情冷漠的看著他“我們不一樣我們這里所有人從出生到現在都可以找到出處,可是你的很奇怪,你好像憑空出來的一樣。”
“呵呵,船長這是在懷疑我?”費爾巴哈干笑著。
就在這個時候,最遠的手上帶著鉤子的壯漢看不過去了,站了起來走到費爾巴哈旁邊耳語著。
“又沒抓你去監獄,屬于你的還是你的,每個季度財政部還是同樣給你撥款,別急,等總督大人回去,我幫你探探口風。”
“那時候還頂什么用!不好了!!不就是這點小利益嗎?你當我費爾巴哈會跟你們一樣在乎?”費爾巴哈表情有些猙獰的轉身離開會議室。
圣光大教堂,光明教的大本營,它并不是一座島嶼,而是一根鏈接著地海跟上方蒼穹的巨大鐘乳石。
曾經的這里金碧輝煌,燈火通明,寫滿《新約》的黃布條,布滿了整根鐘乳石,讓它看起來像一根立在天地間的黃色巨棍。
在黃色祈禱條紋的后面,是一座座金碧輝煌的洞窟,隨著黃色條紋輕微的搖晃,洞窟里面的柔和白光芒,如同燈塔般向著四周射去。
可是那是以前,現在圣光大教堂損傷的非常嚴重。
黃色的條紋布,已經被大火燒了一個干凈,整個鐘乳石都被火熏的漆黑,扭曲的裂縫四處開裂,
在鐘乳石最上方的最大的洞窟內,教皇的腳步聲不斷的回蕩著,忽然他腳步停了下來,彎下腰來,把地上一塊被血沾濕的魚干撿了起來。
他把這條巴掌大的小魚,放進嘴里吸了吸后,把嘴里帶血的臟口水吐了出去,就拿著這根魚干啃了起來。
“嗯,還沒壞,這東西還能吃。”
在他身后的一排紅衣主教仿佛早已經對教皇的節儉習以為常,沒有任何舉動。
教皇繼續順著寬敞的隧道走著,很快他們來到了一件半圓行,一個足球場大小的溶洞。
本應該氣派的教堂已經面目全非,里面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砸壞,無論是墻壁上的啟示浮雕,窗戶上的玻璃,以及用來坐的椅子。
現在說是教堂,其實說是廢墟也完全不為過。
“這幫畸形怪物真的太過分了!他們必須付出代價!!””教皇身后的一位紅衣主教憤憤不平的說到。
但是教皇臉上并沒有露出任何異常,他走到窗戶旁邊,看著四周海面的艦隊。
“修復好教堂的防御設施我們就走,我們必須盡快前往北方,現在那邊更重要。”教皇把手中的最后一點魚干塞進嘴里。
“遵命,教皇大人!”
“遵命,教皇大人!”
“遵命,教皇大人!”
就在這個時候,教皇忽然看到了什么,他雙手抓住窗沿把腦袋探了出去。
白光的光芒從他眼眶中透出,他看到了漆黑得深海中,無數的深潛者正在向著這邊圍了上來,強大的眷族零星點綴期間。
但是這些不是重點,讓教皇如此緊張的是一雙眼睛,一雙深海之中,比十艘船連在一起的長度都不夠的一雙深淵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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