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國旋開泡著枸杞的茶瓶輕輕抿了一口,目光盯著遠處正在被女民警安慰的少女。
她就是之前跳河的女孩子,做警察這么多年了,他看過的人比大部分人都多,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小姑娘。
她看起來想是十七八歲的高中生,但是普通的高中生絕對不會有這種樣貌。
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白皙無暇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如此的容貌再配上那熱火的身材,無論是過來報案的,還是過來辦理業務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劉建國不由地感嘆,也許這就是年輕人口中的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吧。
“劉叔,我剛剛用電腦查了一下,并沒有找到一位叫高志明的人,很可能這人不是我們市的。”周濤表情帶著一絲疑惑。
劉建國旋緊自己的茶杯,看向自己的搭檔兼后輩。“說實話,我真想見見這男人,這么漂亮的姑娘都辜負,這要多畜生的家伙才做的出來。”
“是啊,你看她多可憐。”周濤的眼中充滿著憧憬,雙腳不由的就要向那邊挪去。
劉建國看到他那副表情,用手在他身上一拍,“喂,注意點形象,別忘了你現在是什么身份。”
就在他們兩人正在交談的時候,那位正在詢問的女警站了起來,向著他們走來。
“她說她叫安娜。”
“洋名字?這怎么查?有問出她真名叫什么?”
“沒說,除了這個信息以外,她不肯透露任何信息,我用了各種辦法試探都沒用,看來小姑娘還沒有從情傷中恢復過來。”
劉建國想了想后,開口說道:“對了,我帶她過來的時候,見她手中有著一個紅色的盒子,里面裝是什么?也許這是一條線索。”
女民警搖了搖頭,“不知道,她不肯讓我看,她畢竟不是犯人,看年齡應該還在上學,而我總不能強行去搶吧,萬一弄哭了就不好辦了。”
“哎,本應該就是很普通的案子,沒想到還真有點棘手,按理來說,這小姑娘長這么漂亮,不可能沒人注意啊,先查查監控再說吧。”
大廳內的聲音十分的嘈雜,人們的議論聲,鍵盤的敲打聲,皮鞋打擊地板聲,各種聲音把安娜包裹。
但是這些聲音對于安娜來說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她有這里的記憶,但是她不屬于這里。
四周的聲音讓安娜的極壞的心情變得非常得煩躁,她想要變成曾經的自己,把制造出這些聲音的人全部殺光,讓他們徹底安靜下來。
然而她現在卻無法這么做,因為她現在不再是那個地海吃人的怪物,而是一位柔弱的女孩子。
安娜放下手中的一次性茶杯,再次把那婚戒拿了出來。
這是一枚十分美麗的鉆戒,凝聚著璀璨,晶瑩,透亮,在白色的鉆石圍繞的中間是一顆足足兩百克拉的黑鉆,這種品質的珠寶無論在地海還是在地表都價值不菲。
安娜神情復雜地看著這枚戒指,她忽然拿了起來,就要戴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
剛戴上去,安娜就感覺戒指有點隔手,等她脫下來,用手指向著里面摸去時,在戒指的內環里側,扣出一卷小紙條。
字條在安娜面前緩緩打開,里面是一封信,一份查爾斯給安娜的一封信。
“親愛的安娜,你好。
如果你看到了這封信,這應該代表著你已經回到了地表,你現在肯定在恨我吧?但是這是我思索這么多天以來,想到的最好的一種辦法。”
“你肯定以為我會回地表對嗎?我是想回,我是真的十分想念曾經的家,但是我不能回,我被他們盯上了。”
“我是意迪克的神選,我的身上同樣還有弗坦的印記,最主要的是005的出現,我相信絕不是偶然,她拿我的血肉肯定有什么目的。”
“”不管他們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我真的回到地表,會把地海的災難引上去。”
“地海,地表都有著我們的家人,包括我的船員也包括你,我想保護你們。而且,我確實有些不甘心。”
“憑什么?拼什么我們就要在神明的陰影下茍延殘喘!憑什么我們人類如同螻蟻般被消滅,想想光明神,想想基金會,在地海每經歷一件事情,都讓我心中的不甘心壯大一份,所以,我想試試。”
“是不是很驚訝?我居然會認同你的看法?沒錯,我其實一直認同的,我只是不認同這種事情由你來做,因為這樣太危險了。”
“尤其你最后的那段時間,你變得越來越偏激了,甚至為了獲得力量輕易的獻祭了整整200萬人,我有預感再這樣下去,你會出大問題的。”
“神明是什么,我們誰也不知道,當我們獲得神明那樣強大的力量,是我們掌控了祂們,還是祂們掌控了我?又或者獲得神明后,我們會成為另外一種完全陌生的存在?”
“這是一場豪賭,我們不知道結果會是怎么樣的,風險很大,我不想讓你來賭,所以我來。”
“你曾經總是說不想成為被別人隨意威脅的螻蟻,現在你回到地表了,再也沒有人將威脅到你了,很抱歉,我的愛由這種畸形的方式展示,但是沒辦法,誰讓你選的是我呢。”
“你知道了一切后肯定還會恨我,我接受你恨意,所以,安心在上面生活吧,別再想下面的事情,下面一切有我。”
“假如我真的成功了,那么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我的摯愛。”
查爾斯·里德”
安娜的雙手顫抖抓著面前的這封信。她仔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她輕輕捧起那封信放進嘴里。
烏賊的墨汁味道并不好,安娜卻用盡全身的力量咀嚼著,眼中露出吃人般的寒意。
“咕咚”一聲,她把嘴里的紙屑強行咽了下去,“想讓我安靜的呆在地表?做你的美夢去吧!你以為把我的力量全部奪走,就能讓我放棄?不可能!”
安娜站了起來,向著旁邊的一位民警問道:“請問洗手間在哪?”
“哦,往那邊,直走左拐就到了。”
安娜微笑的道謝后,向著那邊走去,她無名指上的黑鉆婚戒在燈光下閃耀著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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