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朦朦朧朧中蘇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向著四周看去,發現自己正在躺在獨角鯨號的船艙內。
拉開窗簾向著外面看去,陽光明媚的希望島就在不遠處,海浪輕輕推著這艘船緩緩地島上駛去,他們回來了。
之前消散的種種逐漸重新出現在她的腦海,那個詭異的島嶼,那個面目全非的查爾斯先生,還有最后他對自己說過的話。
莉莉的表情變得十分地委屈,淚水緩緩地從她臉上滑落,她心中隱隱有一種預感,自己恐怕再也無法見到查爾斯先生了,他們這些年的聯系在這一刻忽然斷了。
當莉莉看到希望島時,希望島上的觀測塔同樣注意到了她,希望島的海軍全副武裝地緩緩圍了上來。
看到是獨角鯨號,繃帶無疑是最緊張的,他還以為是他們在深海之中遭遇到了什么不測。
當他帶著其他海軍沖入船艙內時,驚訝地看到其他人正在捂著腦袋表情痛苦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很快,逐漸蘇醒的船員們被迅速送回到了希望島,在希望島的總督府內,上船的船員跟沒上船的船員在一張長桌面前重新集結了。
迪普那低沉的聲音在大廳內回蕩,講述著自己在那座島上遭遇的一切。
“所以......船長真的.....沒有.....回去...?”繃帶開口說到。
迪普苦笑的說道:“嗯,他并沒有回到他的世界,他成為了地海的神明,難怪之前他說根本不需要我們的參與。”
聽到這話,其他船員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可是船長他到底要干什么呢?他為什么要這樣做?”詹姆斯表情凝重地問道。
他實在很難想象當初的船長會成為如今的存在。他甚至不知道那團比希望島還大的島嶼到底還算不算自己的船長。
這個問題他不知道,其他人同樣回答不上來,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之前的那一幕恐怕是他們見船長的最后一幕了。
現在的他應該跟他們完全不是一路人了。
“當當!”繃帶的舉起五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了敲,“既然.....船長.....讓我們別在.....跟他接觸.....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不管他....要做什么....那....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們現在做的.....就是....別給他....添亂.....”
“出海.....這么久.......大家都....好好....休息.....吧.....”
船員相互張望了幾眼后,默默推開椅子向著外面走去。大副說的沒錯,現在的他們似乎再也沒有了出海的理由了。
船員們一個一個地走了,最后只剩下迪普莉莉還有繃帶,迪普猛地站了起來,他那魚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其實...其實我真的很開心的,船長沒事,這樣實在太好了,那我也放心了。”
說完,他轉身向著總督府大門走去,就在他剛要走出去的時候,猛地一回頭,忽然表情激動的喊道:“我本來以為,我已經算是他的家人了!可是為什么他做任何決定之前,甚至連消息都不通知我一下!”
對于迪普的吶喊,莉莉跟繃帶都沒有任何反應,繃帶直視著前方,而莉莉則一直垂著腦袋。
良久過后,平復心情的繃帶猛地一轉身,大步離開了走出了總督府
現在只剩下莉莉跟繃帶了。從剛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的莉莉,抬起頭來眼前的大副,用著近乎要哭的聲音說道:“繃帶先生,麻煩給我一艘船可以嗎?我要回家。”
希望島上的家不用坐船,她說的家很顯然是指另外一個位面。
繃帶并沒有第一時間答應,“還回來.....嗎?”
隨著莉莉的搖頭,她眼眶中的淚水向著四周甩去。
“呆在.....這里吧.....大家都在.....船長....不在了....我們...來照顧....你....”
“謝謝,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照顧,呆在這里總是讓我想起以前的事情。”莉莉的腦袋垂的低低的。
繃帶似乎察覺到發生了什么,他沒有再勸說,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莉莉站起來,走到繃帶身邊輕輕地抱了抱,轉身向著外面走去,這下希望島的總督府內只剩下繃帶一個人了。
他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同一尊雕塑,繃帶知道,船長之前那天說的獨角鯨號解散并不算,現在的才是獨角鯨號全體船員正在解散地那一刻。
繃帶在空曠的會議室中站了起來,他對著那些空蕩蕩的椅子站直的身體站直了身體。
“維斯特,職務……大副,協助船長并組織各項……工作計劃,負責編制貨物積載……計劃,1224的舵手!!”
莉莉的離開并沒有告太多的人,她怕自己心太軟,很容易被對方勸住不走了。
送別的人只有琳達,尼科,還有葛瑞絲,這是船上的女孩子,平時他們的關系算是親密一些,下了船有時間的話,她們都會玩到一塊去。
“小莉莉,能不走嗎?說真的,我都快五十歲了,能交到一個知心的忘年交朋友可不容易,”尼科惋惜的看面前的少女。
“抱歉,我真的要回去了,也許我早就應該走了,這一天拖的太久了,別當心,我會讓老鼠跟你帶信的。”
一旁的葛瑞絲忽然沖上來,死死地抱住莉莉,哪怕當初被查爾斯當成肉體炸彈都沒有哭過的她,卻流下了眼淚,淚水順著她臉上的龜裂傷疤,緩緩地落下。
“莉莉,你是我最好的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會永遠記住你的!”
聽到這話,莉莉的眼睛不由地又開始紅了,“嗯,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的!你臉上的傷疤還是身上的疤痕別擔心,肯定有辦法解決的。”
就在她說完時,旁邊的琳達走了過來,她伸手從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食指長短,用玻璃瓶裝的紅色藥劑,在瓶子的頸部還系著一根繩子。“拿著。”
“這是什么?”抹著眼淚的莉莉伸手接過。
“一個離別小禮物。如果想我們的時候可以喝下它,它可以把你帶到記憶的最深處。”
“謝謝。”莉莉看了看后,把繩子從自己頭頂套過,那一小瓶藥劑在他胸口來回晃蕩。